第九十五章 法庭上的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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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們辯護的理由是船長公然違反海事法條例,在能夠挽救船員生命地時候束手旁觀。”

    雖然在海上航行時船長的地位說一不二,但也不能隨意決定他人生死,船員們也受到海事法的保護,如果船長在航行時一意孤行,意圖製屬下船員於死地,那麽船員們可以依法將他製服,返航時交由海事法庭審判。

    現在問題就出在這裏,辯方的船員們堅持自己沒有做錯,控方則控訴他們殺害了船長而不是將他帶回法庭審判,導致了這場沒有目擊證人的凶殺案發生。

    “下麵由船員自述。”

    審判席上麵色威嚴的法官發言道。

    台下六名船員站成一排,最左側背後掛著‘大副’標識的船員代表出列,開始他的陳述。

    偌大的海事法庭裏細微的交談聲漸漸停止,大家都等著這名船員的自述(狡辯),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有罪。

    “那是一月上旬的一天,船長命我們開往渡鴉島,在那裏補給。”

    “渡鴉島是霧海上的一座海盜島嶼,背後是霧海海盜王的勢力,除了各國海軍,歡迎一切商船,海盜船靠岸補給。”

    作為新舊大陸航路上的渡鴉島,艾什麗自然知曉,不過還是點點頭感謝學院男的科普。

    “。。。船長命我們守船,他自己一人上岸放鬆,除了采買物資沒有允許船上任何一人下船。”

    “警告一次!不要說和本案無關的事誤導陪審團判斷!”

    法官用小木槌敲打警告著大副。

    大副頓了頓,重新繼續陳述著。

    “船長回來的時候,向我們炫耀他在拍賣行裏買到了兩瓶能夠治療‘血症’的聖水。。”

    “嗡”

    法庭內瞬間嘈雜了起來,大家議論紛紛。

    “肅靜!肅靜!”

    法官再次用小木槌示意旁觀群眾安靜下來。

    “你是說,船長當著你麵說他手上那兩瓶是用於治療‘血症’的藥劑?”

    法官再次向大副確認問道。

    “是的,法官大人,他當時就是那麽說的,還說一共花了他五枚金蛇幣!”

    “嗤。。”

    一旁的控方代表不屑地嗤笑出聲,走上證物台舉起兩個空瓶,對著場內群眾和陪審團喊道

    “這就是他所說的聖水,能夠治療‘血症’這樣絕症的藥水。。”

    場麵頓時嗡然議論紛紛,在場的都是對航海有所涉獵的專業人士,‘血症’是怎樣可怕地絕症自然不用贅述,他們大都不相信這名大副的陳述。

    聽到血症字眼,艾什麗眼神一亮,想到了什麽。

    台上大副繼續陳述起來

    “後來我們啟程航行,原本預計15天的航程,船長為了搶船期,命令我們從陌生航道抄近路,結果誤入了霧海的障雨區。。”

    障雨就是霧海特有的天氣形態,濃稠如雨的霧籠罩在那片區域,無法辨別方向,船帆也會被浸濕,船隻航行速度大受影響。

    “。。我們在障雨區迷失了兩周的時間,食物淡水幾乎消耗一空,又熬了幾天,終於從障雨區走了出來。

    但是,有水手發生了血症症狀。。”

    大副慢慢陳述著,場內也安靜了下來。

    才出障雨區,又遇血症威脅,這隻船真的是有夠倒黴,艾什麗甚至能夠想象到這些船員們會有多絕望。

    “當時我們航期已經延誤了十天,沒有食物,隻能靠船上為數不多的朗姆酒解渴,大家誰也不知道還有多久能回到正常航道上去。

    就這麽又過了一周,船上得了血症的人越來越多,船長讓我們努力彈壓他們,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有那種聖水,能夠治療血症。”

    大副仍然平靜地敘述著,好像他隻是個旁觀者。

    “。。直到第一名得了血症的水手死亡,他全身潰爛,臉上五孔流膿,被船長吩咐丟下海去。

    船上終於發生了暴動,誰也不想就這麽痛苦的死去。

    沒了食物可以用海貨充饑,沒了淡水可以用朗姆酒解渴,但是得了血症,就隻有痛苦地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腐爛,化膿,最後絕望地死去。”

    大副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船長說讓我們保護他,他會跟我們平分那些聖水。。最後船上三十多人就剩我們七個人了。”

    幸存的六人,加上船長。

    聽到船上最血腥的一幕被一句話帶過,眾人卻依然能夠想象到場麵是有多恐怖,三十多名船員為了生的希望,廝殺到隻剩7個人。

    “船員暴動,他們聽從船長的話鎮壓,雖然殺了那麽多人,但法律上他們是無罪的。”

    學院男怕艾什麗不懂,特地解釋給她聽。

    “最後咱們所有人都出現了血症症狀,船長把自己反鎖在船長室裏,他怕得了血症後藥效不夠,準備獨吞那兩瓶聖水!”

    說到這,大副平靜如水的眸子裏起了波瀾,看著證物台上那兩隻空瓶。

    “。。當時船隻已經重回航路,但是大家都沒有心思操船,一直勸說船長把聖水分了,他一直不肯,於是我們就操著斧子把門劈開了。

    兩瓶聖水,六個人,平分。”

    大副盯著法官的眼睛,平靜的說了出來。

    法官被他目光盯得有些心裏發毛“所以船長最後是死於血症還是被你們殺害?”

    “是餓死的,他躲在船長室裏三天沒有進食,最後活活餓死,最可笑的是,他的身上沒有血症症狀。”

    大副說完開始詭異地笑了起來,笑的酣暢淋漓,越笑越大聲,直到被法官命人拖出法庭。

    “反對!我有理由對方在說謊!根據他的陳述,船隻在離開渡鴉島後在海上航行了四十幾天才回到陸地,任何得了血症的人都沒可能挺過這麽久時間!”

    控方代表開始反駁,如果船長真的如大副所說,最終是餓死的,那麽很有可能他們會被無罪釋放。

    “除非。。他說的是真的。”

    法官盯向了證物台,那兩隻明顯是帝國工藝的陶瓷瓶一時間吸引了全場目光。

    “法官大人,被告人身上的疤痕可以說明大副所言非虛!”

    辯方代表將一名水手的上衣脫下,他的背後斑斑點點都是正在愈合的疤痕,正是重度血症才有的標誌。

    “哄”得一陣吵鬧聲渲染開來。

    法庭內的眾人議論紛紛。

    “難道是真的?”

    “血症真的能被治愈了?”

    “剛剛那人說是哪裏的拍賣行?渡鴉島?”

    “。。。”

    艾什麗看著這熱鬧的場麵,眼神流光溢彩般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