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說完，一眨不眨地盯著寧天。
    她以為，能從寧天臉上看到“懊悔”、“痛苦”之色。
    可寧天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
    他隻是淡淡看著她，眼神很是平靜，語氣更是平靜：
    “若真的能改變。”
    “那我現在就輸了。”
    “因為‘對與錯’這一關，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可現在，你這個守門人站在我的眼前，和我說話。”
    “那就證明，我之前的選擇沒有錯。”
    寧天說到這裏，微微歎息，說出了和葬神宮闖“識之門”一樣的話語：“時間就像是河流，已經流淌過的河水，再也回不到原來的地方。”
    “已經發生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改變的。”
    “人生那麽多遺憾之事，沒有一個可以重來。”
    “南宮月”沉默了片刻，隨後嫣然一笑。
    笑容裏帶著一絲感慨，一絲欣賞：“我就說呢。”
    “你一進來，我就感知到了你的不凡。”
    她身形一晃，來到了寧天身前。
    身體前傾，高聳的飽滿幾乎貼上了他的胸口。
    她點染著紅色的指甲則輕輕點在寧天眉心：“我在你的記憶裏，看到很多東西。”
    “果然不愧全通葬神宮的人。”
    “即便那隻是第一個複製品，能全通，就是厲害。”
    說到這裏，她的臉也湊近了寧天。
    根根長睫，近在眼前，更是紅唇輕啟，嗬出一口熱氣，吹拂在寧天麵龐之上。
    寧天微微皺眉。
    下一秒，她已經搖曳著腰肢，走到了遠處。
    “好了，‘對與錯’這一關，你過了。”
    “剩下的就是‘真與假’、‘是與非’。”
    說著，她又搖搖手指：“但我覺得，不必再讓你闖一遍了。”
    “萬變不離其宗。”
    “你闖過了葬神宮，這一次的涅槃宮，我覺得你也能全通。”
    對於她的話語，寧天卻搖頭否認：“不。”
    “不？”
    守門人訝異了：“你覺得你無法全部通關？”
    “不是，我是想請守門人不要讓我就這麽通過你這一關。”
    寧天看著對方，提出自己的要求：“‘是與非’這一小關，我想再過一遍。”
    守門人聽到這裏就是一頓。
    別人聽到“過關”二字，隻怕激動得不行。
    結果寧天說他不要“過關”，他要“親自過一遍”。
    這是什麽奇葩？
    但很快，識之門的守門人就明白了寧天的意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這是打算薅我羊毛！”
    原來，葬神宮識之門“是與非”小關有個規則。
    闖關人可以問守門人三個問題。
    守門人的回答雖然隻能是“是”和“否”。
    但她的回答都是“真”的，不能作假。
    寧天當初就從葬神宮的守門人那裏，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不算是薅羊毛。”
    “我隻是想親自過關罷了。”
    寧天語氣不變：“這個要求，不可以嗎？”
    “嗬嗬，當然可以！”
    守門人抱起了胳膊，幹巴巴開口：“下麵，開始‘是與非’。”
    “規則如下：你可以問我四個問題，但我的回答隻有‘是’和‘否’。”
    聽到這裏，寧天眼皮一跳。
    四個問題！
    這麽一來，涅槃宮比葬神宮多一個問題。
    還好他要求親身再過一遍，不然就浪費機會了！
    似乎知道寧天在想什麽，守門人哼了一聲，才繼續道：“如果四個問題結束後，你能讓我同意你過關，那這一關你就過了。”
    “如果我反對你過關，那這一關你就失敗了，然後你的腦袋就會爆掉。”
    “提醒一，我的回答都是真的，不存在假的。”
    “提醒二，每個詢問我的問題，可以讓你思考半刻鍾，時間一到，你必須問我問題，不問，也會腦袋爆掉。”
    她迅速說完，然後看向寧天：“你可以開始問了。”
    寧天不急不緩：“容我思考半刻。”
    守門人譏諷一聲：“你居然沒想好？”
    “對，因為多了一個問題，所以我要再思考一下。”
    寧天說完，開始迅速思考。
    如果是三個問題，在疑惑“涅槃宮”和“葬神宮”關係的時候，他就想好了自己要問的。
    可現在是“四個”問題！
    那他不能浪費這個機會。
    涅槃宮是“正品”！
    它的能力、實力肯定比複製品葬神宮更高。
    那麽，自己問的“問題”，就要發揮最大的價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半刻鍾悄然而逝。
    守門人卡住最後一秒，開口道：“時間到，你的問題。”
    寧天迅速開口：“我的第一個問題，涅槃宮的涅槃之火，可以救活鍾雪衣，是嗎？”
    這是寧天早就想好的問題。
    九轉丹都無法救活的鍾雪衣，是寧天的心結之一！
    寧天這一路走來，認的師傅不多。
    麻不為、聖靈老祖、醫聖南天問是他真心認的師傅，鍾雪衣也是。
    一開始，他對鍾雪衣並無感情。
    是她和九靈宗用真心換出了他的真心。
    “請回答我這個問題。”寧天看著守門人。
    守門人沒有停頓，立刻回答道：“對於你的第一個問題，我的答案是：是。”
    涅槃之火能救鍾雪衣！
    寧天心情一振，這是好事！
    “你的第二個問題呢？”
    守門人催促下一個問題。
    寧天也沒有猶豫，立刻清晰無比地吐出自己的第二個問題。
    “在我闖關涅槃宮、”
    “我殺屠青華，”
    “我反抗萬曉生和江裂雲因為‘獻祭地界、恢複神帝之路’、”
    “我對付白帝洲、”
    “我對付鎮仙塔後五層的小天，”
    “這些情況我都經曆之後，未來的我會活著，是嗎？”
    說完，寧天停頓了一下，看向守門人：“守門人，請回答。”
    而此時的守門人，眼睛瞪大，紅唇大張，動作僵住。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