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6 章 番外二 青梅竹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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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青梅竹馬一)
    【p.s所有番外不按時間順序,按每個番外中的寶貝成長線,比如番外二看到陸瞿和卓天長大,後麵也可能有桃桃和小八小時候,諸如此類,後麵不再說明啦~】
    “聽說了嗎?這次,陛下讓陸瞿帶兵剿匪?”大營內,兩個身著戎裝的年輕將領並排走著。
    這次南方罕見水患,水患過後,早前安南郡王府殘留的餘孽慫恿受災的百姓暴.動,在南邊一帶鬧得很歡。
    陛下沒讓孫將軍,陸將軍或是齊將軍來南邊剿匪,卻是讓一眾年輕子弟來的,軍中和朝中上下都知曉,這些年邊關風平浪靜,順風順水,陛下是有意讓年輕人磨礪。
    這看似是剿匪,實則是演練。
    日後,是要給軍中選出帶兵的帥才和將才。
    聽說,這還是平遠王提議的。
    上君長翼)也覺得好。
    陛下便首肯了。
    這原本是好事,給朝中和軍中的年輕人更多嶄露頭角的機會。
    但朝中也好,軍中也好,年輕子弟那麽多,陛下卻偏偏欽點了陸瞿,多少有些讓人嫉妒。
    陸瞿的父親是齊將軍不假。
    但陸瞿本身是女子。
    雖然聽說她在邊關駐軍心目中很有威望,但邊關駐軍都在陸將軍麾下,想來這威望多半也都是陸將軍的,她陸瞿一個女子,也就是沾了陸將軍唯一女兒的光罷了。
    女子帶兵原本就罕見。
    戰場上,拚得是謀慮,大局,也拚得是體力,耐力和武力,一個姑娘家在軍中能做什麽?
    兩人會意輕笑,繡花枕頭罷了。
    陛下和上君要照顧陸將軍的麵子,讓陸瞿做參謀,副將就是了。這回倒好,讓她壓在軍中一眾年輕子弟頭上做主帥,軍中自然少不了私下議論她的聲音。
    陸瞿跟著陸將軍一直在邊關,很少回京,京中早前對陸瞿的傳聞都少,隻知曉是陸將軍的獨女。
    上回陛下和上君去了一趟邊關,應當見過陸瞿。
    陸將軍軍功赫赫,可惜沒有旁的孩子,陛下和上君想撫恤陸將軍,隻能拔高他的女兒。
    但這事兒,委實做得過了。
    另一人歎道,“陛下是女子,對陸瞿自然照顧,我等哪兒比得上?”
    早前的人正憋了一肚子的不服氣,聽身側的人這麽一說,頓時仿佛找到了出口,“也是。我還真不信那陸瞿能有三頭六臂,興許,稍後見了,就雲鬢酥腰的女子一個……”
    言罷,兩人都不懷好意笑了笑。
    “站著~”身後忽然有聲音傳來。
    兩人轉身,連人都沒看清,卓天“啪”得一拳揍過來,直接將一人揍飛了出去,另一人原地驚呆!
    卓天歎道,“你也不怎麽樣嘛,雲鬢酥腰都算不上。”
    “你!”那人臉上氣得一陣紅一陣白。
    待得看清對方是卓天,又一股無名火咽了下去,真要打起來,打不得過是一說,平遠王府也不是好惹的……
    頓時忍氣吞聲。
    另一人連忙上前道,“世子息怒,都是誤會,大家都在軍中,有話好說!”
    話音未落,他也直接飛了出去,噗得一聲,臉著地,良久都沒爬起來。
    營中值守的侍衛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卓天上前,值守侍衛屏住呼吸。
    卓天睨了二人兩眼,“不準扶!”
    侍衛喉間都忍不住咽了咽,平遠王世子,又是這祖宗……
    大營中,副將匆匆跑來,“小將軍!小將軍!”
    齊格正打著盹兒。
    副將的聲音響起,偷懶打盹兒的齊格頓時拿起書做看書模樣。
    祖母讓顧楠跟著他,名義上是他的副將,實際從早到晚都在給祖母打小報告,他防賊一樣防顧楠。
    當下顧楠入了帳中,齊格義正辭嚴,“驚慌什麽,沒看到我在看書嗎?”
    顧楠頓了頓,先前想說的話咽回喉間,惱火道,“小將軍……你書拿反了……”
    齊格淡定看了看。
    我艸!
    齊格粉飾太平笑笑,既而把書拿正。
    顧楠已經見怪不怪了。
    讓小將軍沉下心來看書,比殺了他還難。
    顧楠當即道,“平遠王世子剛到軍中,就將人給打架!”
    “喲吼~”齊格頓時來了精神,同方才一幅剛睡醒的模樣判若兩人,“打架這種事情都不叫我!越來越不厚道了!”
    顧楠無語。
    齊格卻環臂,一臉笑意,“他揍了誰?”
    顧楠惱火,“趙小將軍和蘇小將軍……”
    齊格歎道,“鬧這麽大動靜,就揍得這兩個草包啊!”
    顧楠想死的心都有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早該想到的。
    “小將軍,大營有消息傳來!”驛館內,副將入內。
    此次南下剿匪,旁人多是從京中直接過去安州。
    穗穗是從北邊走,要晚上幾日。
    眼下,穗穗正在渝州驛館中落腳,同付叔叔一道看地形圖。
    付叔叔是爹的心腹。
    這次南下剿匪,陛下讓她任主帥,爹雖然心中驕傲,但怕她難服眾,也怕旁的世家子弟給她使絆子,所以讓付叔叔和她一道來。
    付叔叔作戰經驗豐富,有付叔叔在,爹娘放心。
    她是接到聖旨就連日趕路,一路上不斷有前方的軍情送來,行至渝州這裏,基本已經知曉安州事情的全貌。
    天災,遭殃的多是普通百姓。
    當地官員想要糊弄過去,結果弄巧成拙,將難民逼反,這才有了朝中不得不派軍南下一說。
    這場仗,要打不難打。
    這次一道去安州大營的,都是朝中和軍中的年輕子弟。
    都說陛下和上君要磨礪年輕子弟,所以挑了安州剿匪給他們練手。
    但在穗穗看來不然。
    這批年輕子弟中,隻有她一個女子,但陛下讓她帶兵,未必是想讓她打……
    穗穗剛說到這裏,就有副將來,“小將軍,大營有消息傳來!”
    穗穗和付寧中斷談論。
    “怎麽了?”穗穗闔上地形,一麵問。
    副將道,“小將軍,軍中打起來了。”
    穗穗和付寧都愣住。
    打起來了?軍中?這聽起來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她還有幾日路程才到,但是信鴿已經將消息送來,今日到的信鴿,應當是昨日的事。
    “誰和誰打起來了?”穗穗問。
    副將拱手道,“平遠王世子打了趙小將軍,蘇小將軍。”
    平遠王世子?
    穗穗微怔,很快,眸間掠過一絲清淺笑意。
    小五……
    穗穗是女子,平日裏多高傲清冷,隻有笑起來的時候,眸間多了些親和溫婉。
    要鎮得住邊關駐軍中的兒郎,高傲冷清颯爽都可,親和溫婉不可,尤其是麵對敵人的時候,所以軍中很少見陸瞿笑。
    付寧和副將都有些怔。
    “我知道了,等到了安州大營再說。”穗穗吩咐一聲。
    “是。”副將應好。
    臨末,穗穗又道,“軍中無故生事者,按例當則軍棍,先把平遠王世子看押起來,等到了再說。”
    “……哦”副將意外。
    待得副將離開,付寧才道,“小將軍人還未至,先將平遠王世子看押起來,此事可會不妥?”
    對方是旁人也就算了。
    但平遠王府同將軍府交好,陛下也喜歡平遠王世子,付寧有擔憂……
    穗穗應道,“就是因為人還未至,才要提前做這些事。陛下讓我任主帥,軍中不服氣的人多了,我不能先留人口舌。因為卓天是平遠王世子,我把卓天扣押了,軍中這幫二世祖才都知曉這趟剿匪不是鬧著玩的。誰再在軍中亂來,就和平遠王世子一樣,誰也別來求情,軍中自然也就消停了。”
    付寧似是才反應過來。
    穗穗又道,“付叔叔,今晚到這兒吧,明日再說。”
    “是!”付寧應聲。
    待得付寧退了出去,穗穗才將雙手背在身後,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想起早前的小五來。
    上次見小五,還是幼時分開的時候。
    那時候她和小五都在王府幼兒園。
    仿佛是許久之前的事,但都曆曆在目。幼兒園裏,小五總是最調皮的一個,但也是諸事最積極的一個。幼兒園的記憶裏,大都有小五的影子。
    尤其是小五標誌性的那聲“哇~”,眼下想起,穗穗還能忍不住笑起來。
    但印象最深的,莫過於她同爹娘離京前,在幼兒園中和所有人道別,那時候小五舍不得她走,衝到她麵前上氣不接下氣喊了“穗穗”,她好奇看他,結果他深吸一口氣,似是醞釀了很久一般,忽得張口,什麽都沒說,隻“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哭得眼淚鼻涕都不分……
    這一幕,時常讓她在之後的時間裏想起。
    她會想起王府幼兒園,想起阿悅,想起桃桃,也會想最後哭鼻子的小五……
    一晃,他們都長大了。
    她見過阿四,小七,小八,小六,桃桃,甚至是小十,小十一和小十二。
    卻總有七七八八的原因,每回都沒遇上小五過。
    有一次,她是聽說小五同卓新一道來了邊關,但她那時在外祖母家中……
    從幼兒園離開,她一直沒見過小五。
    他對小五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離開時,那個哭得鼻子眼淚混成一團的小男孩兒身上。
    雖然後來小五也給她寫信,她也會給小五回信,他們沒見麵,卻一直書信往來了八.九年,除了小五,還有桃桃,阿悅……
    王府幼兒園的一切,都讓她想念。也包括那個沒事就愛“哦~”一聲帶頭起哄的小五,蹴鞠場上跑得氣喘籲籲還在繼續的小五,還有最後她離開時,哭得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的小五。
    大家都長大了。
    小五也當長大了……
    穗穗笑著斂了目光。
    軍中,齊格同卓天湊在一處。
    “你這兩拳下去,姓趙的和姓蘇的估計沒個兩三天都起不來!你這也太不講武德了,怎麽也不挑個厲害些得打,專挑這兩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我都替你害臊。”齊格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笑容。
    卓天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他們兩個在議論穗穗,說得有些難聽,我聽不下去,就揍了。”
    “啊?”齊格沒想到是因為穗穗的事。
    全幼兒園都知道小五喜歡穗穗。
    這倆大傻子讓小五撞見背後說穗穗的壞話,隻一人挨了一拳已經算輕的了。
    小五要真揍,兩人的牙揍掉都不在話下。
    這次南下剿匪,陛下讓穗穗做主帥,京中不少二世祖心中都很不爽利,覺得自己堂堂男子漢,竟然被一個女子壓了一頭,好些人都在背後議論過穗穗。
    但私下議論也就罷了,眼下都到了軍中大營裏。
    軍中有軍法,妄議主帥可是要吃軍棍的!
    齊格歎道,“揍輕了,至少得一人一顆門牙才對~”
    卓天湊上前道,“穗穗是主帥,我好容易才見到穗穗,總不能一來就讓她為難,我得整整齊齊,光光鮮鮮見穗穗。”
    齊格恍然大悟,“你思慮周全。”
    “小將軍!”營帳外,副將的聲音傳來。
    “進!”卓天喚了一聲。
    副將沒想到齊格也在,當下拱手,“末將見過齊小將軍。”
    這次南下剿匪的,全是各家的小將軍。
    將軍府又同平遠王府走動頻繁,這聲齊小將軍早就喚得熟絡了。
    齊格也認識小五身邊的副將,名喚彭誌,這些年小五在軍中,一直是彭誌跟著的。
    “怎麽了?”卓天問。
    彭誌輕歎,“小將軍,昨日打架的事兒傳到主帥那兒了,要給您關禁閉。”
    “……”卓天難以置信一般看向彭誌,“再說一遍?”
    彭誌拱手,一字一句道,“主帥說,小將軍在營中打架生事,在軍中造成不好影響,按例,當處軍棍責罰,眼下先暫歇收押,等她到了大營,再行定奪。”
    齊格噗嗤一聲笑出來。
    整整齊齊,光光鮮鮮……
    這下好了,關禁閉不說,還欠了一頓軍棍!
    卓天抖了抖,“……穗穗來真的了?”
    齊格笑不可抑,“穗穗肯定在幼兒園就想揍你了!”
    卓天惱火。
    穗穗來營中是三日之後的事。
    陸將軍女兒陸瞿,軍中人人都好奇。聽聞陸瞿一直同陸將軍在邊關,很少回京中,人很低調,但在邊關守軍心中很有威望。
    這些光環和讚許若是放在男子身上,旁人不會覺得有什麽。
    但放在女子身上,旁人就覺得名不副實。
    今日,主帥入營。
    眾人早早就在大營外等候。
    這次前來安州剿匪的都是年輕子弟,年紀也大都和穗穗,卓天等人相仿,前後差不了多少歲。
    這個年紀能有多少帶兵打仗的經驗?
    這一趟,就是讓他們練手的。
    剿匪不同邊關衝突,這麽多兵力壓上,嚇都嚇死了。
    大營外馬蹄聲四起,是陸瞿來了。
    眾人不由伸長了脖子。
    不管怎麽說,陸瞿能在邊關混出些名聲,或多或少有些真本事,估計牛高馬大,一看就是力能扛鼎的。
    眾人好奇目光下,陸瞿身騎高大的白馬走在隊伍前麵。
    有人認出,“是陸瞿!”
    眾人紛紛嘩然,這就是陸瞿?
    全然不像想象中的牛高馬大,力能扛鼎。
    遠遠看去,馬尾高高紮起,一身戎裝,英姿颯爽。
    隻是臉上帶了半幅麵具,看不真實麵容。
    整個人透著一股高傲,清冷和神秘,目光掃過的時候,眼波橫掠,也有讓人心中發怵的時候,全然不比男子差。
    這多少讓在場的男子覺得有些啞然。
    而且,陸瞿的氣場強大,這種強大不在於體格,而在於麵具遮擋下的人,渾身透著一股子軍中氣息在。
    對,就是軍中氣息!
    那種似是與生俱來的掌控力與領導力,讓人有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仿佛看到她躍身下馬的時候,就下意識得覺得應當上前替她牽馬,唯馬首是瞻。
    “人都到了嗎?”陸瞿的聲音清冷,也透著威嚴。
    齊格不由應了聲,“除了卓天,都到了。”
    陸瞿看了眼他,認出他是齊格,而後又掃了眼眼前的眾人,沉聲道,“去主帳。”
    眾人不由拱手,“是!”
    陸瞿收了馬鞭,身後有侍衛上前替她牽馬。
    付寧走在她身後,竟絲毫沒有違和感。
    付寧是陸將軍身邊的老將了,這些年輕子弟見了也都要喚一聲付叔叔,眼下,付寧跟在陸瞿身後,同早前跟在陸將軍身後一樣,並無半分懈怠。
    旁人心中都莫名怔住,忽然覺得在今日這些年輕子弟裏,真就隻有陸瞿能壓得住場。
    旁人誰都不會服誰!
    但陸瞿和付寧走在前麵,其餘人愣了愣,趕緊趕上。
    而且直覺告訴眾人,陸瞿不是好相與的人。
    有時候女人不好相與起來,比男人還要可怕些。
    “副帥呢?”主帳中,陸瞿問。
    葉秉誌上前,“在。”
    “說說當下安州情況。”陸瞿言簡意賅。
    眾人才發現她一句廢話都沒有,極其幹練,眼下已經直逼主題,眾人便都圍上來,目光落在主帳中的沙盤上。
    陛下再放心,也不會一個老將都不放,全部放任給一群沒有上過沙場的年輕子弟,盡管陸瞿跟在陸將軍身邊,邊境摩擦任何時候都有,陸瞿可能算是為數不多的知曉戰場上形勢判斷的人。
    安州的情況,葉秉誌已經爛熟於心,各個要塞情況,兵力,要點通通都能說得出來。
    旁人聽得心中一咯噔。
    提前來了這麽幾日,好似都沒好好花上一日去了解安州的情況。
    葉將軍這麽一說,好似全然不知一般。
    陸瞿一眼掃過,哪些人是胸有成竹,哪些人是一臉茫然的,陸瞿心知肚明。
    葉秉誌說完,陸瞿又道,“左路前鋒?”
    大營中鴉雀無聲。
    還是齊格應道,“卓天在看押中。”
    眾人心中唏噓,她不知道才怪,應當是特意的。
    “帶卓天出來。”陸瞿吩咐一聲,侍從趕緊去做。
    陸瞿也沒給喘息時間,“右路前鋒呢?”
    蘇哲一愣,遲疑上前,“……主……主帥?”
    陸瞿麵前,氣場頓時矮了半截。
    “蘇哲是嗎?”陸瞿看他。
    “末將是。”蘇哲被她這麽一看,心中有些犯嘀咕。
    蘇哲和趙遂就是早前被小五揍的兩個人。
    陸瞿心中有數。
    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剛才葉將軍說了安州情況,你是右路前鋒,對前雲灣有什麽想法?”
    “啊?”蘇哲懵了,問他……這……
    “我……”剛一開口意識到不對,又改口道,“末將……末將覺得……”
    陸瞿又看了他一眼,沒有打斷,慢慢等他出聲。
    他連前雲灣在那裏都臨時在沙盤上找,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根本不可能。
    這種無聲的,當眾淩遲,還不如直接罵他一頓來得痛快。
    蘇哲支吾了半晌,終於泄氣,“主帥,末將才到營中,還沒有仔細想……”
    蘇哲說完,額頭已經滿是汗水,背上也濕透,原本以為陸瞿要給他台階下了,結果陸瞿沒有說話,將他直接晾在一處,轉口問道,“斥候誰在管?”
    趙遂頓了頓,忽然也覺得後背一涼,眾目睽睽下,第二個出列,“主帥,是末將。”
    陸瞿沒有看他,隻是目光停留在沙盤上,繼續問道,“近三天安州地界出入了哪些人?有沒有可疑的?斥候扣過多少?哪些人審過?安州亂匪可有什麽動向?”
    “……”趙遂也驚住。
    同蘇哲一樣,他也近乎一句都答不出來,但有蘇哲的前車之鑒再,趙遂直接拱手道,“回主帥,末將失職,來大營的幾日,暫未做這些事,還在等主帥。”
    話音剛落,正好侍衛領了卓天入內。
    卓天抬頭,正好與陸瞿目光相遇。
    穗穗?
    他終於……終於見到穗穗了,隻是整個人還來不及感歎,就聽穗穗道,“你是左路前鋒,怎麽看前雲灣?”
    “啊?”卓天呆住,他是沒想過和穗穗重逢,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眾人見卓天也愣住,都想著意料中的事。
    方才蘇哲,趙遂都掛了,眼下也輪到卓天了。
    齊格朝他使眼色,卓天忽然回神,“回主帥,對方很聰明,前雲灣放的都是這次受災最重地方的難民,這些人放在前雲灣,前雲灣又是安州屏障。我們不取前雲灣,攻不進去;若是取前雲灣,又會激起民憤,正好落了口實。”
    卓天說完,旁人才是驚呆……
    這家夥,還真做功課了!
    旁人心中紛紛唏噓。
    蘇哲和趙遂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
    雖然挨揍的是他們兩個,但他們兩個是因為什麽原因挨揍,兩人心知肚明。
    卓天雖然挨揍了,但明顯來了這裏之後是做了功課,不像他們二人一樣遊手好閑的……
    忽得,兩人都覺得陸瞿是故意的。
    陸瞿是故意的,陸瞿看了看小五,聲音中略帶了幾許隻有小五聽得出來的笑意,繼續問道,“卓將軍有什麽想法?”
    卓天應道,“我看了近三天斥候的記錄,近三天安州地界出入的人極少,說明對方也在觀望。斥候扣下的人裏,有三個可疑的,三人都審過,其中一個是細作,兩個眼下看,應當是前雲灣的普通百姓,前雲灣並未招災,來的多是附近的難民,所以前雲灣的百姓並不都想投靠亂匪,我們一定要打進去……”
    卓天說完,陸瞿目光掃過蘇哲和趙遂兩人。
    蘇哲和趙遂兩人不寒而栗。
    他們兩人枉自在大營中呆了幾日,還比不上一個關禁閉關了三日的卓天。
    沒什麽比這更丟臉的了!
    旁人心中都忍不住感歎,這陸瞿,怕是個厲害的……
    卓天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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