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迅速翻出所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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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看著這些書薄,杜楚客疑惑問道。
秦文遠隨手拿起一個書薄,翻了翻,道:“這是近些年來,去卷宗室借閱卷宗的人員名單。”
“杜大人可以看看。”
杜楚客聞言,好奇的拿起了一本,仔細看了一會兒,忽然露出了一些驚訝的表情。
他快速又翻開了其他幾個書薄,迅速翻了一下,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秦文遠看向杜楚客,道:“杜大人發現了吧?”
杜楚客既然能做到工部尚書的位子,自然也不是蠢笨之人。
以前韓遷和張秦隱藏的好,他沒有怎麽注意,可現在刻意去關注兩人的事,很多事,便十分明顯了。
杜楚客蹙眉道:“他們這些年,頻繁的去卷宗室借閱卷宗,頻率極高,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秦文遠微微點頭:“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本官覺得,他們應該是在卷宗室裏,尋找一些特殊的卷宗,或者卷宗上記載的一些東西。”
“不過這東西應該不好找,而且他們也不想被人發現他們的異常,故此他們都是交替去查找的。”
“不過,就算他們交替查找,可將視線放到這幾年的視角上看,也能發現,他們的頻率遠超其他人。”
“故此,他們的目的,也就很明顯了。”
“而同樣的,因為他們的目標是尋找卷宗,或者卷宗裏記載的某些事,所以在張秦逃走時,才會燒毀卷宗室,試圖掩蓋他們這些年,尋找的內容。”
杜楚客這時,才終於明白一切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張秦無緣無故燒毀卷宗室呢。”
趙燁欽和韓勳也對視了一眼,似乎也有些理解了一些事。
“韓勳。”
秦文遠這時,目光看向韓勳,道:“你不是很疑惑,本官為何在你來到這裏之前,就對你感興趣嗎?”
“原因也是這些。”
秦文遠晃了晃最新的書薄,道:“這是近三個月來,去卷宗室借閱卷宗的登記記錄,在這裏麵,你去的頻率,甚至比張秦和韓勳還要高。”
“所以,你說……本官怎麽能不關注你?”
聽到秦文遠的話,眾人目光,頓時都看向了韓勳。
杜楚客忙看了一眼秦文遠手中的書薄,他仔細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眉頭也皺了起來:“韓勳一個月,竟然有二十三天去過卷宗室?”
“而他每個月,還有兩天的沐休。”
“也就是說,一個月,他也就是五天沒去卷宗室,其餘時間,都去了。”
杜楚客不由看向韓勳,問道:“韓勳,你頻率這麽高去卷宗室幹什麽?”
韓勳抿著嘴,眉頭緊鎖,可是卻沒有回答杜楚客的問題。
杜楚客見狀,臉上不有閃過一絲惱意。
他看向秦文遠,道:“秦大人,韓勳去卷宗室究竟幹什麽去了?”
王小花和巳蛇,也都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沒有著急回答杜楚客的話,而是看向韓勳,說道:“本官是知道張秦的問題的,所以在火災發生的第一時間,本官其實就懷疑是張秦所為的了。”
“故此,本官去往卷宗室後,也第一時間,就調查了借閱卷宗的登記薄。”
“結果,本官如願以償的找到了張秦頻繁去卷宗室的記錄。”
“這一切,都沒什麽問題,可直到……本官發現你的名字,比張秦還要多的時候,本官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事。”
韓勳聽著秦文遠的話,眸光閃了閃。
他有些意外的看著秦文遠,道:“秦大人……知道我幹什麽去了?”
秦文遠微微點頭:“雖然本官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你的確這樣做了。”
韓勳再度沉默了下來。
兩人這正如同加密通話的對話,直接讓眾人都糊塗了。
饒是聰明的王小花,此時都不由撓著頭發,不知兩人打的什麽啞謎。
而杜楚客,則更是兩眼一抹黑了。
他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秦大人,你們究竟在說什麽呢?”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韓勳如此頻繁的去卷宗室,究竟幹什麽了?”
秦文遠聞言,笑了笑,不再掉眾人胃口。
他說道:“其實這件事,不難猜。”
“甚至,答案就在本官之前說過的話來。”
眾人聞言,不由一怔。
秦文遠說道:“本官剛剛已經說過了,張秦與假韓遷的目的,是尋找某一個卷宗,或者某幾個卷宗。”
“隻是這並不容易,或者說他們的線索也不多,所以十年了,都仍沒有找到。”
“正因此,他們需要時常進入卷宗室,去以借閱的公務名義,尋找他們要找的卷宗。”
“而韓勳,身為這一次殺害張秦的凶手,他明顯與死者,是有著一定關係的。”
“再加上,他進去卷宗室的頻率,比張秦他們還要多。”
“所以,聯係這一切,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杜楚客一聽。
他沉思片刻,忽然間,雙眼陡然睜開,眼中充滿著冷意與失望,道:“韓勳也在暗中投靠了張秦,所以他也參與了進去,在幫張秦他們尋找卷宗?”
杜楚客越說越篤定。
“本官剛剛看過了,在這卷宗室的登記薄上,並沒有多少趙燁欽的名字。”
“趙燁欽被張秦威脅,為張秦辦事,卻沒有去卷宗室,這說明尋找正宗的事情,對張秦而言,十分重要,非是他完全信任之人,他不會讓其他人去做。”
“所以趙燁欽沒有去做,可韓勳卻去做了。”
“故此,韓勳乃是張秦十分信任的人,他去卷宗室,是為了幫張秦做事。”
杜楚客說完,十分失望的搖著頭,道:“韓勳,本官是那樣信任你,甚至都準備提拔你補錄侍郎了,可是你卻這樣背叛本官,背叛朝廷,本官十分的失望。”
韓勳一聽,剛要說什麽。
卻聽秦文遠十分古怪的看向杜楚客,說道:“杜大人,你是怎麽做的……竟然所有的推斷,都是相反。”
“什麽?”
杜楚客一愣。
便聽秦文遠說道:“如果韓勳真的是張秦的心腹,那他為什麽會在張秦臨走前,殺了張秦?”
“杜大人,你這推斷,不講邏輯啊,一開始,就錯了。”
聽到秦文遠的話,杜楚客直接懵了。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整個人的大腦,都有些暈乎。
他忙說道:“秦大人,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韓勳,他……他不是張秦的心腹手下?”
秦文遠看向杜楚客,說道:“杜大人,我可從來沒說過,韓勳是張秦的手下。”
杜楚客更加懵了。
他忍不住道:“可是你不是說,韓勳去卷宗室的次數,比張秦還要多嗎?”
“既然張秦是為了尋找秘密,那韓勳,肯定也是啊!”
“並且,韓勳殺了張秦,明顯與張秦是有著一定關係的。”
“這怎麽看,他都是張秦的手下啊!”
杜楚客不明白。
王小花等人,也都疑惑的看向秦文遠。
他們的想法,與杜楚客差不多。
畢竟,這些事,聯係起來,就如杜楚客所言的。
可秦文遠卻搖了搖頭。
秦文遠說道:“杜大人,比張秦更頻繁的去卷宗室,可不一定代表,是去為張秦做事啊!”
“當然,本官一開始的想法,其實也和杜大人你一樣。”
“甚至本官在最開始試探韓勳時,也是認為韓勳和趙燁欽一樣,是被張秦控製著,為張秦做事的。”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本官給掐滅了。”
“正如本官剛剛所言,不合邏輯!”
秦文遠看向沉默的韓勳,道:“如果韓勳真的是為張秦做事,那他既然能參與到卷宗室尋找秘密,肯定就是張秦的心腹,既然心腹,怎麽會在張秦馬上就要逃走的時候,殺了張琴呢?”
“所以,毫無疑問,張秦與韓勳,兩人不僅不是主從關係,正相反,他們是對手關係!”
“我想……”
秦文遠頓了一下,旋即才開口道:“韓勳,你是想查出張秦究竟想幹什麽吧?”
韓勳眸光一閃。
他看向秦文遠的目光裏,更加充滿了異色和精芒。
杜楚客等人,卻是完全懵了。
“韓勳是張秦的對手?”
“這……這是怎麽回事?”
杜楚客忙問道。
秦文遠說道:“若我所料不錯,韓勳與趙燁欽,你們兩個人的關係,應該是極好的吧?”
“不出意外,你們是拜把子兄弟?或者其他的關係。”
“但總之,你們的關係,是可以為彼此兩肋插刀的!”
聽到秦文遠的話,眾人忙將目光看向趙燁欽與韓勳。
趙燁欽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
韓勳這時忽然開口道:“我們有過命的交情,不是手足,更勝手足。”
這算是承認了秦文遠的推斷了。
秦文遠微微點頭,說道:“所以,在你發現趙燁欽被張秦威脅,並且控製後,你十分憤怒,你想要找張秦的麻煩,想要救出趙燁欽的親人。”
“故此,你便暗中盯著張秦,想要尋找機會……可盯著盯著,你卻發現,張秦經常去卷宗室,頻率十分異常,似乎卷宗室格外吸引他。”
“然後,你便也跟著進去了卷宗室。”
“慢慢的,你應該就發現了,張秦似乎在尋找些什麽東西。”
“我說的對吧?”
眾人忙看向韓勳。
韓勳眉毛斂了斂,沉聲道:“這也是你調查出來的?”
秦文遠搖了搖頭,笑道:“我是今天晚上才認識的你,怎麽可能是調查出來的,這隻是我根據一些邏輯,以及你與趙燁欽之間的關係,還有你後麵所做的事,進行合理化的推斷罷了。”
“不過,雖然是推斷,但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
韓勳沉默了片刻。
旋即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這話一出,讓杜楚客等人心中對秦文遠的敬佩,簡直如黃河之水連綿不絕!
太厲害了,真的是太厲害了!
這才多久,竟然連這些事,都推斷出來了。
而就在杜楚客敬佩不已時,秦文遠忽然看向杜楚客,露出了笑容,道:“杜大人,恭喜你。”
杜楚客愣了一下。
“什麽?”
便聽秦文遠道:“不出意外,卷宗,根本沒有被燒毀。”
聽到秦文遠這句話時,杜楚客的大腦,隻覺得猛的被人砸了一棍子一樣。
他的耳朵,竟然發出嗡的一聲響。
這讓他都懷疑,自己是否幻聽了。
不僅他如此。
王小花等人,此時也都是一點意外和震驚的,看向秦文遠。
不明白秦文遠為什麽會這樣說。
著實是秦文遠這句話,真的太過驚人了!
這完全是出乎了任何人意料的話!
完全是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杜楚客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這一刻重了起來,他猛的看向秦文遠,忍不住開口道:“秦大人,你,你就算是什麽意思?”
“你說卷宗沒有燒毀,這……這是何意?”
其他人也都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迎著杜楚客那火熱又焦急的目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說道:“這件事,就要問韓勳了。”
“韓勳?”
眾人刷的一下,目光直接看向韓勳。
而韓勳,則是眸光一閃,他雙眼緊緊的盯著秦文遠,道:“你真的什麽都知道了?”
秦文遠輕笑一聲,笑嗬嗬道:“我也想不知道,但線索太明顯,我也沒辦法。”
韓勳默然。
“秦大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杜楚客都要著急死了!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被李世民因為卷宗被燒的事情,狠狠地罵一頓。
畢竟,這件事關係太大了。
而且,也是整個大唐的損失!
那可是工部多少人才,幾十年的智慧結晶啊!
此刻忽然從秦文遠口中得知,那些卷宗,根本就沒有被燒毀。
這件事的真相,簡直比貓撓還要讓杜楚客好奇。
秦文遠簡直,也不再耽擱,他開口說道:“其實我剛剛已經給了你們提示了。”
“我說,韓勳去卷宗室的頻率,太高了。”
“可他,又不是為張秦做事的。”
“正相反,他是了調查張秦究竟想幹什麽,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