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專門來見比這還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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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張秦在逃離前,是專門為了見趙燁欽和韓勳的。”
“當然,那個時候,本官還不確定第三個人,是不是韓勳,畢竟也可能是其他人想要坐的近一些,坐在了韓勳的位子上。”
“而直到韓勳進來,既要帶走凶器,也專門為趙燁欽作證,說他們兩個在水井旁打水時,見過張秦……那時,本官才確定,張秦要見的第三個人,是韓勳。”
秦文遠看向韓勳,道:“本官想,你們之所以能夠在那時見到張秦,其實就是張秦故意去那裏,通知你們兩個返回辦公房,與他見麵吧?”
“而也正因如此,你和趙燁欽才敢彼此為對方作證,因為這是張秦最後一次露麵,也是光明正大的露麵,你們說的都是實話。”
“隻是,你們沒有說出後續,後來,你們和張秦,都在混亂中,偷偷返回了辦公房。”
“也因此,才有了接下來,你們在這裏喝茶交談,最終你暴起殺了張秦的事。”
“哦,對了。”
秦文遠說道:“這也能解釋,為什麽張秦沒有放了火之後,立即離開。”
“因為張秦想要私下裏見你們,對你們說一些事情。”
“可因為杜大人的原因,他留下了所有人做事,所以你們的辦公房,一直有人。”
“而張秦又不希望被人發現,他在逃走之前,專門見過你們。”
“所以,他隻能等到火災發生,因為火災發生後,這裏的其他官員,都會去救火,並且那個時候十分混亂,沒人會發現少了誰,故此你們也就有了真正意義上的,隻屬於你們自己的空間。”
“韓勳,這一點,本官推斷的沒錯吧?”
眾人聽到秦文遠的推斷,目光都看向韓勳。
而韓勳,則在沉默片刻後,十分感慨的點了點頭,他說道:“秦大人果真是厲害。”
“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推斷出了這麽多的真相。”
“倘若我不是知道,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我真的會以為,你就一直在我們身旁看著我們。”
聽著韓勳的話,杜楚客等人頓時明白,秦文遠說對了。
秦文遠的推斷,就是真相,就是事實!
張秦放火後,之所以沒有馬上逃走,就是因為想要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偷偷見韓勳與趙燁欽!
所以,張秦不得不等到大火燒起來,等到衙門都混亂之後。
一切的真相,在秦文遠眼前,就仿佛是秦文遠親眼看著一般。
這一刻,杜楚客等人,都無比的感慨。
大唐第一聰明人,實至名歸啊!
杜楚客感慨過後,卻有了更深的疑惑,他看向秦文遠,問道:“秦大人,張秦為什麽不趕緊跑,卻冒著危險,非要在離開之前見趙燁欽和韓勳啊?”
“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這個問題,也是王小花等人最好奇的。
趙燁欽和韓勳,也在此時將目光看向秦文遠,他們想知道,秦文遠能否知道他們是藏得最深的秘密。
秦文遠聞言,輕輕一笑。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說道:“一開始,其實本官隻知道,趙燁欽肯定與張秦有關係。”
趙燁欽一愣。
秦文遠道:“本官得知,趙燁欽曾經搶過張秦的功勞。”
趙燁欽忙說道:“我那不是故意的。”
秦文遠搖了搖頭,:“是否故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確搶了。”
“後來,本官又聽說,張秦對你搶功勞的事,並不在意,一笑了之,那個時候本官就知道,你們間,肯定在其他人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麽事。”
“畢竟……”
秦文遠冷笑道:“以本官對張秦這些家夥的了解,他們絕不會是那種一笑泯恩仇之人,他們極度自私,瑕疵必報,怎麽可能麵對自己功勞被搶而一笑了之?”
“所以,他們絕對在不被其他人發現的地方,對趙燁欽做了什麽。”
“後來,我在張秦的辦公房內的書架上,發現了一些書籍。”
杜楚客疑惑道:“書籍?怎麽了?”
秦文遠道:“是趙燁欽送給張秦的,趙燁欽說,那些書籍,是他心中有愧,所以贈送給張秦的。”
趙燁欽神色有些緊張。
杜楚客越發疑惑:“送幾本書賠罪,這很合理。”
“送幾本書,的確很合理。”
“但如果那幾本書,價值長安城三座三進出的宅邸呢?”
杜楚客直接就瞪大了眼睛。
下意識驚呼出聲:“什麽!?”
“秦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那幾本書,價值長安城三座三技術的宅邸呢?”
“還是核心地段的!”秦文遠繼續道。
杜楚客直接就懵了。
他忍不住看向趙燁欽,道:“你瘋了不成?”
趙燁欽滿臉苦澀。
秦文遠說道:“杜大人,現在你還覺得合理嗎?”
“怎麽可能合理!”
杜楚客說道:“趙燁欽得到的獎勵,不足萬一。”
秦文遠笑道:“正因如此,在本官看到那些古籍後,本官就知道,張秦絕對用出了什麽手段,讓趙燁欽低頭了。”
“甚至,趙燁欽還被張秦給控製了。”
“畢竟,若隻是單純的低頭,趙燁欽應該不至於送出那麽貴重的古籍。”
“如果不是被控製住了,趙燁欽若被張秦單純的威脅,他完全可以鬧得人盡皆知,讓朝廷為他做主。”
“但趙燁欽卻沒有,他表麵與張秦十分客氣,又送出了如此貴重的大禮,且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異常,這足以證明,張秦絕對用了什麽手段,讓趙燁欽不得不聽其命令!”
趙燁欽抿了抿嘴,旋即歎息道:“他抓了我的娘親,以及我的妻兒,威脅我,若我不聽,就殺了他們,我沒得選。”
杜楚客瞳孔微微顫抖。
王小花冷笑道:“死得好!”
“那韓勳呢?韓勳我可沒聽說他與張秦有衝突?他和張秦是什麽關係?”杜楚客忙問道。
秦文遠看了一眼韓勳,道:“你可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對你有興趣的嗎?”
韓勳怔了一下:“難道不是我進入辦公房後,露出破綻時?”
秦文遠搖了搖頭,道:“比這要更早。”
“更早?”
韓勳一愣。
趙燁欽也是一臉意外:“秦大人難道之前就懷疑韓大人?”
“可不應該啊,秦大人難道不是不久前才來到工部的?難道不是剛剛才調查張秦的?”
“所以秦大人,怎麽可能更早就懷疑韓大人呢?”
眾人也都是同樣的疑惑。
秦文遠看向趙燁欽,似笑非笑道:“誰告訴你,本官是剛剛才調查張秦的?”
趙燁欽一愣:“難道不是?”
杜楚客也怔了一下。
秦文遠看向杜楚客,說道:“杜大人,你可知本官為何來你工部?”
杜楚客道:“不是因為碰巧看到了火災?”
秦文遠搖了搖頭:“我的家與工部衙門可不順路。”
“而且,我是從韓遷被殺案的現場,直接來工部的!”
聽到韓遷被殺案,杜楚客內心一動,他忙問道:“難道是這個案子,和工部有關?”
秦文遠說道:“更確切的說,是與張秦有關!”
“與張秦有關?”
眾人都驚呼一聲。
連趙燁欽和韓勳,也十分意外的看向秦文遠。
這件事,他們還真的不知道。
秦文遠說道:“韓勳被殺的真相比較複雜,本官就不和你們細說了,但有一件事,本官要告訴你們。”
“什麽事?”
杜楚客連忙問道。
秦文遠目光掃過辦公房外。
此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
這些人,都在認真的聽著秦文遠的話。
杜楚客見秦文遠看向辦公房外,身為官員的他,十分的敏銳。
他就明白了秦文遠的意思。
隻見他看向門外的人,道:“你們都去忙吧,幫忙處理卷宗,沒事的人,也都回去休息吧。”
同時,他又向衙役吩咐道:“守在外麵,沒有本官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
說完,他將房門關閉,這才走回到秦文遠身旁。
秦文遠目光看了眾人一圈。
杜楚客,身為工部尚書,自己要在工部裏查案,自然不能繞過他。
趙燁欽和韓勳,算是間接參與人。
王小花和巳蛇,是自己人。
所以,這些人,可以知道這些秘密。
但外麵的人,就不能了。
秦文遠不再耽擱,他直接說道:“其實你們的同僚韓遷,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被賊子給替換了。”
“也就是說,這十年間,你們一直接觸的韓遷,都是假的!”
這話一出。
霎時間,讓杜楚客,趙燁欽等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們雙眼瞪大,眼中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愣神和不敢置信。
他呆呆的站在那裏,每個人的表情上,都露出了仿佛做夢一樣的表情。
杜楚客忍不住道:“秦大人,你,你說的是真的?”
秦文遠笑道:“杜大人,我可沒有開玩笑的習慣。”
杜楚客徹底驚了。
……………………
他忍不住的來回跺著步,說道:“韓遷竟然是假的,這……這怎麽可能呢!”
秦文遠說道:“這有什麽不可能的,隻要足夠了解他,假扮他,並不難。”
“再說,他這些年,故意表現的暴躁,脾氣大,故意惹的其他人不敢招惹他,不敢靠近他,這也就更能更好的隱藏他的身份。”
“畢竟,假扮韓遷,越少與人交好,就越不容易露餡。”
杜楚客一聽,這才恍然。
…………
“所以,他這十年來,那種暴脾氣,都是那個賊子故意這樣做的,為的,就是更好的隱藏身份?”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他怎麽忽然,脾氣那麽差了!”
趙燁欽和韓勳臉上,也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秦文遠繼續道:“本官繼續調查韓遷現在性情大變之前,是張秦勸他去一個寺廟祈福,他從寺廟回來後,就性情大變。”
“所以,本官懷疑,韓遷被替換之事,與張秦有關。”
“這也正是本官前來工部的原因。”
“而同時……”
秦文遠看向杜楚客,道:“杜大人不也一直疑惑,為什麽張秦要放火嗎?”
“這個就是原因了。”
“韓遷無緣無故死了,張秦擔心他也會被發現,所以不敢留下了,而他與假韓遷這段時間在工部,走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所以在臨走前,他要處理掉一些尾巴。”
“這大火的作用,就是處理他們的尾巴。”
杜楚客聽著秦文遠的解釋,隻覺得大腦都有些嗡嗡作響。
他完全沒想到,今天這卷宗室的火災,竟然與在死在了自己府裏的韓遷有關!
他更沒想到,韓遷和張秦,竟然是一夥的!
張秦是因為韓遷的死,想要逃走,同樣的,也是因為韓遷的死,要清理他們的尾巴!
這一切,竟然都與韓遷的死有關!
而偏偏,韓遷是在韓府死的,對工部來說,都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這一刻,杜楚客都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麽想法。
他隻覺得,自己和工部,這是躺著也中槍!
杜楚客忍不住道:“秦大人,你說他們燒毀卷宗室,是為了清理他們尾巴。”
“他們又是勾結,又是假冒,在我工部,究竟想做什麽事?他們又為何通過燒毀卷宗,來清理他們的尾巴?”
趙燁欽和韓勳,此時也都看向秦文遠。
他們的表情,有一知半解,但同樣也有更多的疑惑。
很明顯,他們知道一些原因,但又不完全知道。
秦文遠迎著眾人的視線,說道:“張秦與假韓遷,十分的謹慎。”
“他們在工部衙門內,幾乎沒有過多的交流,為的就是確保不會被你們給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
“至於他們想要做什麽,通過這些年,他們最常做的事情,就知道了。”
這時,看守卷宗室的主薄,抱著一堆書薄來到門前。
他站在門外,大聲道:“秦大人,您讓下官帶來的東西,下官已經帶來了。”
秦文遠給巳蛇使了個眼色。
巳蛇點了點頭,來到門前,打開門,經過了這些書薄。
然後轉身,將這些書薄放到了趙燁欽的桌子上,又重新關上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