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靖州市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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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曼文同樣也是震驚的,她是資深的塔羅牌愛好者,今晚占卜打牌這件事雖然不大,但是如果讓她用塔羅牌來占卜的話,絕對不會有這麽詳細的結果,而且占卜的過程也沒有褚鈺這麽快,打牌的四個人都必須挨個占卜,過程十分繁瑣。
這種的速度和準確度,是塔羅牌萬萬不能及的。
“六爻起卦是中國民間最常用的一種占卜術,後世的梅花易數、觀音神課都是從六爻起卦身上演變而來的,而六爻起卦的起源從周朝時期就已經開始。”褚鈺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特地在柳文萱的身上停了幾秒,麵不改色道:“所謂不知者無罪,柳同學不清楚咱們老祖宗文化無可厚非,但越是不了解的事,我希望柳同學越要抱著謹慎態度,崇洋媚外這種態度實在不可取。”
柳文萱被褚鈺數落得緊咬嘴唇,臉色微微發白,她本來是想要炫耀一番自己見過萊昂家族的占卜大師,畢竟這樣的經曆並不是人人都有,這樣一炫耀,大家肯定會特別羨慕她,哪裏會知道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這褚鈺到底是什麽人?!
在柳文萱看來,能夠入讀靖州市一中,要麽就是家世不一般,要麽就是成績格外優秀,而褚鈺看上去並不像有錢人家的小孩,那就有很大的機會是後者,可是成績優異的孩子,怎麽會去接觸算命看相之類的事
“就算準又怎麽樣,到底不還是上不了台麵!現在出去說自己是算命的,誰不把你當成神棍看?這麽喜歡老祖宗的文化還來一中讀什麽書?直接找個江湖老神棍跟在後麵學習就行了,指不定還真能闖出什麽名堂!”柳文萱下巴高傲地一抬,唇角的笑意輕蔑,眼神鄙夷。
這話說得實在不好聽,褚鈺眉頭微蹙正要張嘴的時候,吳曼文的火爆脾氣已經直接忍不住了,直直開口道:“柳文萱你什麽意思?人家算得準你有話說,算得不準你也有話說!你怎麽這麽多話說!”
杜笑笑在旁邊輕柔一笑,說話綿裏藏針很是刺人,可是她的笑意卻溫和,“吳曼文你是不是傻,這你都不知道為什麽?人家花了那麽多錢去國外找人占卜,到頭來還沒自己國家擺地攤算的準,你叫人心裏怎麽平衡?人家話多就話多吧,讓她心裏舒服舒服。”
杜笑笑這話說得讓柳文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卻找不到什麽反駁的話,隻能恨恨地跺了腳,帶著人摔門而去。
這天之後,新生306宿舍就得了一個外號——神棍宿舍。
那天晚上褚鈺給柳文萱占卜的神準消息不脛而走,女生們對褚鈺和占卜術感興趣,時常便有女生成群結隊地敲門進來,想要找褚鈺看看手相和麵相。
褚鈺見狀,直接定下了五不看的規矩——不誠不看、無事不看、不明不看、反複不看、未成年不看!
這五條中的最後一條基本就把所有人都一網打盡了,女生們在聽見這句規矩以後才恍然大悟,其實她就是不給看而已。
褚鈺確實是懶得看,因為這個年齡的女生,大多是出於好奇,沒什麽要緊事,問的無一不是:我學習成績會不會好?、我男友愛不愛我之類的問題,而且這個年齡的女生根本給不了多少占卜費,褚鈺何必為她們耗神。
對此,褚鈺直截了當地回答——想學習成績好,就多看書好好學習,想知道男友愛不愛你,請去問你男友!
褚鈺這麽敷衍,也是出於無奈。
畢竟現在,她實在是太忙了,白天一天的課程,晚上回來,她還有盛煌集團的許多事要忙。
徐子陽對電腦這方麵很熟悉,每晚都在電腦上跟褚鈺聊集團的事,而且他這個人十分縝密,為了防止兩個人聊的事關公司的機密,他還教給褚鈺如何將每天的聊天信息徹底損毀,而不會被複原的方法。
其實,這在電腦還不普及的年代,這麽做實在是太過小心,但正是徐子陽的縝密,讓褚鈺心裏暗暗稱讚。
錢德旺對電腦則有些不太靈光,因而他每晚都是在褚鈺吃過晚飯,在操場散步消食的時候,給她打電話,說說貿易公司的一些情況,還有在靖州市設立分公司的細則。
靖州市是省內經濟發達的城市之一,與海外的貿易往來非常密切,褚鈺想,如何錢德旺能夠在靖州市站穩腳跟,那就等同於,盛煌集團在省內站住腳跟,不僅僅是靖州市,全國各省會城市,一線城市,甚至於將來,褚鈺還想將開發港澳台和國外市場。
眼下要做的,就是盛煌集團先在省內站穩腳跟,再以省內為基地,向外開始擴張!
雖然蘇市在未來幾年就會發展成為省內一道亮麗獨特的名城,堪稱省內第二大城市!但靖州市作為省會城市,無論是人脈還是資源,對整個盛煌集團來說,在這裏站穩腳跟都顯得尤為重要。
這是很重要的一步,褚鈺自然重視。
她平時不僅要保證學習成績不落下,公司要在靖州市駐紮的事還需要她親曆親為。
所以,她哪裏有時間陪著一群慕名來到宿舍,問她各種無聊問題的小女生?
可是學校的人卻是不知道她有這麽忙,漸漸的,褚鈺便在新生裏多了個清高的名頭,有不少女生看她不太順眼。
對此,褚鈺自然是不在意。
別人怎麽背後說她,她沒閑心去管,相比起得陪著這群麻煩事多的千金,她更在意自己的公司。
杜笑笑、吳曼文和穆念不知道褚鈺在忙什麽,隻知道她習慣很奇怪,每天早晨起來打坐,放了學就出去吃飯,一兩個小時才回來,到了周末,更是連人影都看不見了。平時回來宿舍就埋頭看書,或者在筆記本電腦上不知道和什麽人聊天,看起來日子比任何人都忙。
其實,杜笑笑和吳曼文也很忙,前者忙著到處八卦,後者忙著背塔羅牌的牌麵。
那天褚鈺對占卜的熟稔程度似乎是刺激到吳曼文了,她開始覺得自己不夠專業,拚命地研究塔羅牌,想要將所有牌麵背下來。
有來宿舍找褚鈺的,她直接忽悠過來由自己占卜,立誌要把找褚鈺的人都變成她的忠實信徒,然後練好了,改天找褚鈺來場比試之類的。
隻有穆念一如既往地安靜,每天埋在動漫書裏,深陷二次元無法自拔。
對於這個室友,褚鈺看得出來她必然是有什麽事,她總是比別人安靜太多,雖然打扮得像個假小子,可是褚鈺總覺得她似乎在懼怕什麽,所以故意打扮得男性化。
現在的褚鈺沒有時間研究,她打算等盛煌集團成功落戶靖州市之後,再來研究研究這個比她還神秘的妹子。
這天,又逢周末,學生們大多會晚起些,褚鈺卻是仍舊六點就起床,收拾了東西便背著個單肩包衝出了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便前往市中心。
此時離開學已過去了一個多月,褚鈺一直都在靖州市的市中心徘徊,為盛煌集團落戶點精挑細選,為的就是找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好地方,以待來日盛煌集團可以順利在靖州市立足。
畢竟自己是風水師,這好處不使白不使!
靖州市的市中心是何等得熱鬧繁華,所以,一開始褚鈺就沒對在中心地段找到好的公司麵門這件事抱有太大希望。
但世上永遠不乏意外。
意外就是褚鈺走到中心地段時,竟然發現有寫字樓有一家公司對外轉讓門麵。
褚鈺左右勘察一番,在這樣的地段,隻要老板不是傻子,生意一般不會太差強人意,怎麽會做到要轉讓的?
褚鈺有點好奇,當即便走進了這家公司,剛到門口,便聽見裏麵有爭執聲傳了出來,褚鈺不由地向裏看了一眼,隻一眼,褚鈺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王老板,這、這這不行啊!你這不是在趁人之危嗎?我本來就是虧本出租門麵了,你給我的價碼簡直就是要讓我血本無歸啊!”
“馬老弟,你可想好了,這棟寫字樓,除了我還有誰願意接手這個門麵,整棟樓誰不知道你這個公司要破產了!這個價碼你早晚得答應,再耽擱也是你自己虧錢,不如就低價給我,咱們還可以交個朋友,以後你有什麽事還可以來找兄弟,兄弟都能幫你解決了。”
這聲音笑嗬嗬的,一點也聽不出這王老板是在威脅。
“但王老板,你這價格也稍微給抬一點吧!這價格我真的接受不了!”姓馬的老板一臉難色。
王老板依舊一臉笑嗬嗬的,“馬老弟,我最近的資金都拿去投資了,你是知道的呀!反正我就出這麽多,你考慮考慮吧,我明天再來。”
說完,公司裏便有一名身量中等,臉圓肚圓的人背著手從公司裏走出來。
褚鈺見勢立刻閃到一邊,等待王老板離開之後,她才轉身走進這家明明占盡風水吉瑞之地、卻瀕臨破產的小型商貿公司。
公司裏除了老板馬國榮已經空無一人,看來職員都已經離崗了。此刻,馬國榮背對著褚鈺,坐在窗戶旁的位置上,眺望著靖州市繁榮熱鬧,目光呆滯,隻看著他的背影,褚鈺就知道他現在一定的十分的難受和絕望。
褚鈺一步一步走進馬國榮的公司,也一步一步知道為什麽這公司明明占盡風水之利,卻走到瀕臨破產的地步。
馬國榮這間公司的門麵沒有多大的問題,問題就出在公司對麵內部的擺設,公司前台處放著兩盆大盆栽,正對公司西南角,這樣的擺放有漏財之相,褚鈺又順時針環繞一圈,辦公區的牆上有一麵鏡子,鏡子到地麵的距離差不多就是人的身高,有了這麵鏡子,無論馬國榮的公司在什麽樣的風水寶地,公司都賺不到什麽利潤。
這樣的風水局馬國榮顯然不可能去做,褚鈺想,很大概率是剛剛那位叫囂著要接手門麵的王林所為。
馬國榮當初花了大價錢將公司搬到市中心的寫字樓,一簽就簽了兩年的合同,交了一大筆租金,就是為了自己的生意更上一層樓,剛搬來的前三個月他公司利潤翻了一倍,公司的每個人都開心得不得了。
就在這個時候王林出來了,提出投資,本來馬國榮還以為是件好事,結果王林竟然百分百控股他的公司,這馬國榮真的做不到!公司可是他將近半生的心血!
可是漸漸的,就像是出了鬼一樣,公司的客戶群開始減少,利潤逐漸減少,又是三個月的時間,馬國榮的公司已經瀕臨破產,他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手裏的租房合同拋出去,換取資金挽回自己的損失。
可是這個王林實在是太可惡了,將價格壓到奇低無比,馬國榮自然不可能接受,可是不接受,就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公司破產,馬國榮覺得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
大概知曉了馬國榮公司的情況,褚鈺走上前,開口問道:“老板,聽說你在找續租的人,我有意向租下這個門麵,可以談談嗎?”
馬國榮頭也沒抬就歎氣擺手,無奈道:“不用了,我這店被王老板看上了,他想要,誰也不敢出手的,你還是咦?”
他話說到一半,這才後知後覺。
這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就像是女孩子一樣!
馬國榮一愣,這才轉頭看去,隻見一名十五歲的少女盈盈站在門口,麵帶著淡淡的笑容。
馬國榮半天沒回過神來,褚鈺便已經向他走了過去,她還是那句話,“馬老板,我有意續租,你看怎麽樣?”
方才門外是逆著光的,直到褚鈺走進來,馬國榮才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這少女一身白衣白褲的休閑裝,頭發利落地梳著一哥馬尾,麵容姣好,恬靜柔美的臉蛋兒,衝馬國榮微微頷首。
馬國榮卻是越看眼睛瞪得越大,驚疑不定道:“你、你我看著你有點眼熟”
褚鈺一笑,大方伸出手道:“馬老板,你好。我姓褚,褚鈺。”
“褚哎呀!褚總!真是你啊!”馬國榮顯然對褚鈺來到自己店裏的事很是激動,四五十歲的男人,握著個十五歲少女的手,激動的手都在發顫,“哎呀!幸會幸會!真是幸會啊褚總!如今你的名頭可是如雷貫耳啊!十幾歲就白手起家,我這樣的老頭子,比不了啊!”
褚鈺一笑,笑著道:“馬總,我們去會議室慢慢談吧。”
馬國榮激動地把褚鈺請到了會議室裏坐下,公司還有沒泡完的茶葉,馬國榮也親自上場,為褚鈺泡了壺茶。
上了茶水之後,馬國榮忐忑不安地坐下,搓著手掌道:“褚總,你是不知道,自從蘇市拍賣會以後,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啊!我對你可欽佩的很啊,還想著和你學習管理公司的手法呢!”
馬國榮笑過之後,便是一歎,“唉!隻可惜,我現在的公司是要破產了”
他搖著頭,見到褚鈺的激動心情沒一會兒就被公司的事給衝淡了,憂愁不已。
褚鈺靜靜喝著茶,也不打擾他的念叨,倒像是一個極好的聆聽者,讓馬國榮把一肚子的鬱悶一吐為快。
“唉!褚總,我看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番成就,想來也是不容易。我也不坑你,就跟你實話實說。這個門麵我租到手的時候生意是不錯,可能生意變好了,就被王老板盯上了,他本來是想投資控股我這家公司的,我這家公司當時剛是上升期,當然沒同意王老板的投資。後來就跟出了鬼一樣,客戶一個接一個的走,生意一落千丈,之前我這心裏頭一直都覺得是王老板搞的鬼,也私底下調查過,可是這事又和王老板並沒有什麽關係!唉,隻能說是我老馬時運不濟吧!早知道,就不想著來寫字樓,也不會出這檔子事了!”
馬國榮歎了口氣,顯得很懊悔,“褚總,你是不是也是看我這家店位置好,才想收到手?”
褚鈺淺笑著點頭。
馬國榮擺擺手,“千萬別!我當初跟你一樣,一來找門麵就遇見這家店在轉讓,我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碰見個好地段的,我立馬就簽了兩年的合同!誰知道遇到這樣的事,唉!”
“那馬老板怎麽不願意轉給我呢?”褚鈺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我這種坑人的事,我還是幹不來。”馬國榮搖搖頭,苦笑了一聲,“要是別人來,我可能還掙紮掙紮,要是褚總來,那還是算了,我的小女兒比你大不了幾歲,雖說是成就跟你沒法比,但天底下當家長的心情都是一樣的,你父母肯定也不願意看你被坑。”
馬國榮臉上掛著苦笑,話語卻是誠懇。
褚鈺唇邊笑意漸深,暗暗點頭,卻是笑道:“馬老板,我知道你心裏在但有什麽,沒關係,這棟寫字樓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周圍環境都屬於上乘,如果馬老板願意,你當初租的時候花了多少錢,我願意按原價繼續續租。”
馬國榮一愣,他沒想到褚鈺在聽他說了這麽多之後,還是堅持要這家店麵,而是還是按原價。
按原價?這跟王林開的價,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馬國榮有點懵,臉上也現出掙紮動搖的神色,但最終卻是不解地問道:“褚總,你為什麽非得要這家店?靖州市這麽多的寫字樓,你完全可以避開這裏,以你們盛煌集團的資產,到哪兒都能站穩腳跟,但是這裏被王老板看上了,你何必在這裏跟他硬碰硬?”
“盛煌集團做事自然有盛煌集團的道理,馬老板不需要知道。我隻問你,剛才給你的價碼,你轉還是不轉?”褚鈺不為所動,端起茶杯,垂眸喝茶。
“這、這”馬國榮沒想到褚鈺性子這麽倔強,都這麽苦口婆心勸告她了,她完全當沒聽進去。
這讓他也不由急了,說話也有點衝,忍不住站起來說道:“褚總,雖然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做事不是這麽做的!不過,人都是有私心的,你要是這麽問我,我肯定轉!但我已經提醒過褚總了,我也算問心無愧!到時你在靖州市碰了釘子,可別怪我馬國榮坑你!”
“好。”褚鈺笑了起來,微微頷首,顯然是對馬國榮的回答很滿意。
她問的這些話,實際上隻是為了考驗馬國榮而已。
盛煌集團要在靖州市開起來,找一名管理人是必須的,本來褚鈺還在想著這也是一件煩心事,沒想到今天卻是偶然碰見了馬國榮,覺得他人品不錯,這才出言試探。
“馬老板,你先坐下。”褚鈺泰然笑著看馬國榮一眼,唇邊笑意頗深,“以王老板的為人度量,不會坐視我們盛煌集團做大的,所以早晚我們都是要對上,早一點晚一點無所謂,別人怕他的百億身家,我不怕。他要是跟我堂堂正正的在商場上較量,我自然尊重他。若是跟我來歪門邪道,我會讓他知道,誰才是用風水的祖宗。”
馬國榮一愣,懵了好一會兒才問:“什麽?什麽風水?”
褚鈺笑著往辦公區看了一眼,“難道馬老板就沒發現這麵八卦風水鏡嗎?這鏡子在這掛了多久,馬老板你注意過嗎?”
馬國榮愣了愣,順著褚鈺的目光望去,有屏風擋著他的視線,他看不見那麵風水鏡,但卻是怔愣著搖頭,“說實話,我真沒注意到”
“馬老板為人不錯,天底下的生意,不管是哪一行,向來就沒有一家做得完的。王老板不是自己也說了,後來就中邪一樣,被逼到連公司都開不下去了,你說過,不是王老板的打壓,既然不是王老板的打壓,那就肯定是有別的問題,隻是這個問題我們不知道而已。馬老板,我想問一下,你的身體是不是也不太好?精神恍惚、時常心悸、夜裏多夢。”
馬國榮驚愣地連連點頭,“對!對!都對!我以為是店裏生意不好,我心裏頭有事,才這樣的,難不成不是?”
“有這方麵的原因,但也有人為的原因。”褚鈺垂眸喝茶,“有了那麵風水八卦鏡,您的同行可以不付吹灰之力打敗你。”
“我對這些不太懂,而且我都不知道這鏡子是什麽時候放到我公司裏來的。”馬國榮有些急切地看向褚鈺,“褚總,我聽說,您是位風水大師,這事是真的麽對嗎?您的意思是,我店裏生意不好,身體也不太好,跟那麵鏡子有關?”
“自然有關聯,有人欺你什麽也不懂,這哪裏是普普通通的風水八卦鏡鏡?尋常的八卦鏡,周圍由天幹地支、先天八卦、河洛九星、配二十四節氣組成,而你店裏這塊呢?”
褚鈺哼了一聲,領著馬國榮走到辦公區,直接將牆上的鏡子扯了下來,遞到馬國榮麵前,讓他細細看。
褚鈺淡淡道:“這方八卦鏡上畫著一個三叉,一名神將騎著白虎,手執利器!而且那鏡子是開過光的,三叉尖銳,白虎帶煞,衝著哪兒,便對哪兒不利!馬老板你仔細看看,這利器的三叉是不是直指你的辦公室。”
馬國榮聽得愣住,不由地細細去看,他愕然道:“是誰要害我老馬!”他沉吟片刻,斷然道:“肯定是王林那個王八蛋,他一直想低價從我這裏續租,所以故意弄這麵子鏡子來對付我!”
褚鈺則是道:“馬老板還請冷靜點,我們並沒有證據說是王老板做的。”
“證據?這還需要什麽證據?除了他王林,誰還會做這樣的事!他惦記我的公司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眼見控股不成,就想要搞垮我!”馬國榮霍渾身氣得發抖。
“馬老板,稍安,我這還有話想和你說。”褚鈺還是那副悠閑的神情,“馬老板,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盛煌集團,雖然我和王老板的本意差不多,但是我是誠心希望你加入我們盛煌集團。”
這認真的神色不像是拿馬國榮開涮的,他愣了半天,才轉過身來坐了下來。
“褚總,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麽?你隻是想要這個門麵,我給你就是,何必把真相告訴我?你如今都已經把這塊鏡子拿下來了,難道不怕這門麵我就不轉了?”馬國榮皺著眉,認真地端詳麵前這個十五歲的少女,繼續道:“而且,你的本意不就是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公司點,為什麽又想要我加入盛煌集團?”
從她進來到現在,一直是氣定神閑,他弄不懂,她這樣的年紀,這份心性是哪裏來的?
褚鈺卻是笑眯眯看向他,有些打趣,“不轉?馬老板當真以為把那風水鏡拿下來就沒事了?風水隻是助力,對方既然有心要打壓你,風水八卦鏡沒了就可以阻止了嗎?而且,以馬老板你的心情,知道了是對方害你,你萬萬沒有還給對方便宜占的道理,這門麵你是必然不會給他了,到最後,隻會是我的。而你又得罪了王林,想要重頭再來,隻怕很難,隻有加入盛煌集團,才能求得安穩。”
畢竟在這靖州市,有多少人敢和王林對著幹?
馬國榮愣了愣,半晌也不知是佩服還是無奈,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苦笑道:“褚總您說的都對。”
“至於我邀請馬老板,看重的是你的品德。我剛才問過你了,給你原價,你是轉還是不轉。如果你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肯把店轉給我,那麽我是不會留你的,還好最終你沒有無視自己的利益,我這才決定邀請你。”
這話把馬國榮說糊塗了,他沒聽明白,“褚總,你這話說反了吧?”
“沒有。”褚鈺笑著搖頭,坦誠布公,“我需要的是一名商人,而不是單單品德出眾的老好人。若是馬老板在這麽好的條件麵前,還不顧自己的利益,那麽,你隻是個老好人,並不適合做生意,但你最終卻是沒有無視自己的利益,可見你一名有品德的商人,這樣的人,我們盛煌集團自然熱烈歡迎。”
馬國榮看著褚鈺,半天沒發一言,內心卻是震撼的!
他懂了,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少女為什麽會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這絕非是別人說的那樣全憑運氣。
過了片刻,馬國榮才感慨地笑了起來,“敢情剛才我在不知不覺間,通過了褚總的麵試?”
褚鈺挑眉,輕笑一聲,“可以這麽說吧。恭喜馬老板,麵試成功。”
“哈哈!”馬國榮暢快地笑了起來,一掃連日來的陰霾,“看來我不答應是不行了。褚總都說我是個商人了,商人哪有不為自己的利益著想的?進入盛煌集團這麽好的機會,我豈有拒絕的道理?”
馬國榮站起身來,伸出手,“那以後就請褚總多關照了。”
褚鈺也站了起來,兩人握了握手,協議達成!
協議雖然是達成了,但褚鈺卻沒有讓馬國榮張揚。她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馬國榮不知道,但卻是照辦了。
第二天,王林又來問,馬國榮這回卻是沒給他好臉,板起臉來就一句話——對不起,這門麵不轉了!這態度讓王林半天沒回過神來,街麵上的同行們也偷偷地議論。
這是怎麽了?馬國榮是吃錯什麽藥了嗎?竟然敢給王林臉色看?嫌他給的價碼太低,打算死撐?
王林還是那副笑嗬嗬的模樣,笑意卻叫人發寒,“好啊,馬老弟要是能撐下去,我王某人自然是歡迎,不過到時候你來求我,可就不是這個價格了。”反正他成竹在胸有什麽好怕的。
馬國榮冷笑,“就不撈王老板憂心了。”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王林冷笑一聲走了。
從這天起,王林安排了不少人在寫字樓盯著馬國榮的公司,發現他的公司依舊沒有人來上班。一個星期過去了,也沒做成一單生意,而馬國榮一改以前憂心焦慮的模樣,顯得氣定神閑,每天坐在公司裏看看報紙看看雜誌,悠閑得很。
眾人都不清楚他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看見周末的時候,一個女孩走進了公司裏,坐了約莫一個小時就出來了。
誰想,三天之後,盛煌集團分公司在靖州成立!
而公司地址就是馬國榮之前的門麵!
眾人恍然,怪不得馬國榮氣定神閑的,原來是跟盛煌集團接上了頭?那、那這不等於是盛煌集團撬走了王林看上的肥肉?
眾人在震驚之餘,不由倒抽一口氣——真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可是要把王林給得罪了啊!
王林自然是氣得臉都黑了!
他盯著馬國榮的公司不是一日兩日了,本來想要直接控股,但是馬國榮不同意,所以他花了大價錢從風水師那請來了這一麵鏡子來搞馬國榮,本來就已經等著馬國榮來求自己,結果半路冒出一個盛煌集團,打亂了他的如意算盤,這讓王林如何不生氣!
王林生氣歸生氣,但是轉念一想,這麽年輕的年紀,懂個什麽?經驗、資曆,不值一提!盛煌集團雖然是數十億資產,聽起來很嚇人,但卻是分了兩撥,一半是盛煌集團,一半是ss科技和貿易公司的,這和自己怎麽比。
隻不過,如今盛煌集團風頭正盛,王林也沒找著機會使絆子。
身為商場的老狐狸,他心知盛皇必然要擴張,盛煌集團必然盯準了靖州市的海外貿易。
在他的想法中,靖州市這裏是自己的根基所在,盛煌集團的資產沒法跟他比,所以最先做的應該是避開這裏,先去其他地方開辟市場、打下根基,然後他們兩家才會有一場對決。
當然,王林是不會給盛煌集團這個跟他對決的機會的。他早就已經打好了主意,他在全國各地都有資產,一旦那些店發現了盛煌集團入駐,他便在暗地裏動些手腳,還怕盛煌集團不倒?
他們不僅敢來靖州市開分公司,還敢光明正大開在他對麵!
這、這是要下戰帖?
盛煌集團來了,這以後可是要有一場廝殺了。
隻是,盛煌集團的董事長怎麽想的?現在就跟王林對上,這資產上差一大截啊!這還不叫人整得叫苦不迭?
雖然聽說盛煌集團董事長這個人還有一重很少見的身份——風水大師。
聽說積累的人脈不少,但靖州市是省會城市,各界名流雲集,人脈多了去了,可不是隻有她才有啊。
王林在這一行這麽多年,政商兩界人脈也很嚇人啊
沒有人弄得懂褚鈺在想什麽,但所有人分析了之後都是撇撇嘴,總結了一句: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要知道商城如戰場,這盛煌集團的董事長不是在胡鬧嗎?!
正當眾人琢磨著盛煌集團要吃一虧的時候,開業三天後,錢德旺親自到了靖州市。
他一來到靖州市,就來到了省內的商會,廣發請帖,宴請市內的著名企業家。
這場飯局並非正式的開業飯局,邀請的隻是同行的貿易公司老總,至於正式的落戶典禮,在一個月之後舉行,到時盛煌集團將一起邀請各界名流出席。
盡管這隻是一場同行間的鴻門宴,但是還是不少人受邀前來,想看一看盛煌集團董事長的風采。
時間定在十一月中旬的周末,晚上七點,地點在海邊的望海大酒店。
這家酒店離靖州市一中不遠,是褚鈺定下的,而且定在周末也是因為她要到場。
其實,這樣的飯局,有錢德旺在,褚鈺不去也是可以的。她隻需要在一個月之後盛煌集團落戶靖州市的舞會上出現就可以了,但褚鈺卻是通知錢德旺,她一定會到場。
錢德旺和馬國榮對此都有些不解,但以錢德旺對褚鈺的了解,卻是隱隱覺得,要出什麽事。
看來褚總心裏又在打小算盤,今晚這飯局有看頭了,錢德旺樂嗬嗬地一笑,便親自開車去了靖州市一中校門口,等著褚鈺放學出來,好一起去酒店。
褚鈺卻是出來得晚了點,她下課後遇到了點麻煩。
這麻煩不大不小,卻很纏人,正是一中學生會的會長,許若,就是跟褚鈺搭訕的校草學長。
許若自從開學第一天晚上邀請褚鈺進入興趣社失敗後,便天天想著怎麽找回場子,他著實是費了一番工夫才打聽到褚鈺。
這還是褚鈺自動送上門來的。
因為她在新生宿舍樓裏很出名,不僅會給人算卦,還性子清高,而跟她一個宿舍的吳曼文卻是剛好相反,很熱情地給人用塔羅牌占卜,新生306宿舍是神棍宿舍的名聲在開學一個月之內,傳遍了全校!
這自然也就傳進了學生會的耳朵裏。
學生會的一群幹部,一聽這風聲,那還得了?
算卦?占卜?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是決計不允許在學校裏存在!
於是,散播封建迷信、帶壞學校風氣的褚鈺同學和吳曼文同學,在周末放學後,便收到了學生會的傳喚。
來班級門口傳喚的是學生會紀律部的副部長,好死不死這個副部長還是梁敏琪,“哪個叫褚鈺、吳曼文?到學生會來一下!”一看到是褚鈺和吳曼文還是自己見過的人,梁敏琪臉上露出嘲諷的淡笑。
褚鈺正在收拾東西,趕著回宿舍換套衣服,跟著錢德旺去酒店出席飯局。聽到有人在門口傳喚,頓時便愣了愣。
班裏不少同學都紛紛向褚鈺和吳曼文投去目光,兩人在新生裏都屬於話題性人物,且兩人外形都很靚麗,這自然就惹得一些女同學不太舒服,尤其是褚鈺,跟人不太親近,有個清高的名聲,因而看見她被學生會點名,不少人都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吳曼文當先走出去,問:“學姐,去學生會幹嘛?”
梁敏琪一皺眉頭,對她很是不喜,語氣強硬,“還能幹什麽?你們在宿舍裏幹了些什麽事,自己不知道?”
“你這話說的!我們幹什麽了?你說清楚點!”吳曼文也皺起眉頭,她性子本來就是個小辣椒,見對方態度不好,自然不會笑臉相迎。
來人沒想到她會嗆聲,有些惱怒,“你們在宿舍裏公然給人算命占卜,提倡封建迷信,敗壞學校風氣!這件事學生會要徹查,現在傳喚你們去學生會裏接受詢問!”
說話間,褚鈺收拾好了東西,背著單肩包來到教室門口,見走廊裏已是圍滿了人,不少人從教室裏出來,都聚在走廊上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