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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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功夫,電話那頭的徐子陽才反應過來,遲疑道:“褚鈺,是出什麽事了嗎?”
“嗯,有點事情要去埃及處理。”褚鈺這麽說算是回答了徐子陽的問題,此時櫃台小姐已經幫褚鈺辦理好了機票,微笑著提示褚鈺,然後將機票和證件放在櫃台上,看見褚鈺在通電話,很有禮貌地沒有開口說話。
褚鈺衝櫃台小姐點點頭,一隻手將櫃台上的證件和機票拿好向候機廳走去,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繼續道:“我剛剛跟你說的事你聽清楚了嗎?兩個小時的時間夠嗎?”
徐子陽從未見過這樣急切的褚鈺,雖然她的聲音聽上去依舊沉著,但是徐子陽能夠感覺到那是褚鈺在刻意壓製的冷靜,其實她的心裏早已亂成一團。
他撫了撫額,快步前往辦公室拿上褚鈺的基本資料快步走出公司,那是先前創立公司褚鈺留在這裏以備不時之需的,沒想到此時還真的有了用處,“應該可以,這些東西我準備好之後直接送去機場,你不用來公司了,在蘇市機場等我。”
“好,那我在機場等你。”褚鈺點點頭掛了電話,拿著行李坐在候機廳內,手緊緊捏著機票,將嶄新的機票捏出皺印。
這個老妖怪都活了這麽多年了,他怎麽可能會出事,褚鈺這麽告訴自己。
褚鈺在自我安慰著,魔典卻似乎不理解褚鈺的心裏的擔憂,在一旁小聲道:“主人,通過玉鐲,我能感覺到禹司南他還活著,雖然氣息有些微弱。”
微弱?
“為什麽他的氣息會變微弱。”褚鈺下意識地直接開口問魔典,周圍的人奇怪地看著褚鈺。
魔典小聲說道:“可能是因為他受到了傷害,所以氣息變弱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主人你不要想太多了。”
褚鈺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卻陰沉了下來。魔典瞧著主人此刻的情緒,深覺的是自己說錯話了。
可是禹司南消失,一直受他壓迫的主人不應該很開心嗎?為什麽主人反而不開心起來了。
在褚鈺掛了電話之後,徐子陽立即開車去幫褚鈺處理這兩件事。兩個小時辦護照,普通人想要辦下來簡直是異想天開,但是褚鈺並不是普通人,盛煌集團董事長的身份是個人總是要掂量掂量,所以護照並不難,隻是簽證需要耗費一些功夫。
可就在徐子陽幫褚鈺辦理好簽證的時候,才知道褚鈺要去的地方有恐怖分子襲擊,他拿著手裏辦理好的簽證,頓時犯了難,這褚鈺為什麽忽然想去這麽混亂的埃及,她才十五歲,怎麽能去這麽混亂的地方,不可以,不可以,自己不能讓她亂來。
徐子陽將護照辦理好去找錢德旺,誰知他將這件事告訴錢德旺之後,錢德旺卻眉頭緊蹙,試探著開口:“你知道褚總要去埃及是因為什麽事嗎?”
“沒有,她隻說有事要去處理。”徐子陽搖著頭據實相告。
“你還真是心大,問都不問就答應她?”錢德旺瞅了一眼徐子陽,神情威嚴,嘴角擰巴著,一看就是生氣的模樣,“你知不知道埃及最近有恐怖武裝分子襲擊,那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人,褚總說要去埃及你就幫她辦理這些事,怎麽,你是想讓她去送死的嗎!”
恐怖份子襲擊?而且武裝恐怖分子?
生活在安全和平的祖國,徐子陽何時感受過刀槍橫在腦袋上的日子,想想都覺得那種沒有人生安全的國度實在是可怕。
“那褚鈺為什麽要去埃及呢?”徐子陽發問。
看著徐子陽一臉疑惑的模樣錢德旺就知道徐子陽根本不知情,錢德旺無奈道:“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嗎?褚總又不是聯係的我。”
雖然他們不知道褚鈺前往埃及是為了什麽,可她一個小女孩總不能真讓她跑去埃及吧?所以在這件事上,錢德旺選擇不讚同,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孩去送死!
錢德旺垂下眸,直截了當道:“你去告訴褚總,現在埃及很危險,不可以隨便亂去。”
“我瞧著剛剛褚鈺的口吻已經是去定了埃及,而已咱們和褚鈺認識這麽久,她決定的事你什麽時候見她放棄過,咱們如果不幫她,她隻會自己想辦法,放棄是不可能的。”徐子陽苦笑著看向錢德旺,他相信錢德旺對褚鈺的個性也是有所了解的。
錢德旺拍案而起,“那也不行!綁也要給她綁起來,絕不能讓她去埃及。”
徐子陽繼續苦笑,“那把褚鈺綁起來這事交給你去辦。”他認栽,褚鈺生氣時候的雷霆之怒,他是不敢麵對的。
“我去就我去。”錢德旺橫眉道。
褚鈺下了飛機走進蘇市機場,在機場大廳看到了徐子陽的身影,也看到了錢德旺的身影,她的腳步略微一頓,抿了抿唇走上前,在徐子陽和錢德旺麵前站定,右手手心衝徐子陽攤開,“我要的東西呢?”
徐子陽餘光輕瞥,飛快地看了錢德旺一眼後收回,衝褚鈺尷尬地笑笑,“那個,簽證辦不下來啊,你也知道最近埃及的事了,現在簽證根本辦不下來的。”
“簽證辦不下來是嗎?”褚鈺眸光冰冷,冷冷盯了徐子陽片刻,轉到錢德旺的身上,“錢總你說,簽證是不是真的辦不下來??”
錢德旺選擇沉默,什麽話也不說,但是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褚鈺看向錢德旺,“看樣子,你們都知道埃及的事情了?”
“褚總,你不能前往埃及,先不論你為什麽要去埃及,如今的埃及到處都是危機四伏,你去了隻怕連性命都難保,我不可能同意這件事的!”錢德旺的態度強硬,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沉沉道:“褚總,你有什麽困難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總好過你一個人去到那麽遠又混亂的地方。”
“錢叔叔,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褚鈺忽然笑了,笑容如蟬翼般消薄,“我現在是要去救人,如果你真的攔著不讓我去,你就是個十足十的劊子手!”
錢德旺目光決然,“如果我放任你去埃及,難道我就不是劊子手了?褚鈺,你不要這麽任性!不能仗著自己懂風水之術,就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你這麽一去想過你的父母嗎!”
這一刻,錢德旺已經不再把褚鈺當成是領導,而是一個晚輩,是當成自家孩子在關係,連一旁徐子陽都忍不住開口,勸阻道:“是啊褚鈺,你有困難說出來,大家一起幫著想辦法,你何必一個人跑到那麽遠的國家,我們就算想幫忙都幫不上。”
褚鈺搖了搖頭,態度很堅決,“這件事,沒人能幫上忙,你們不用勸我了,就算你們不同意,這件事我也要去做。打不了,我去找別的辦法。”
錢德旺怔住。
他到底是妥協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少女的眼神,他完全相信褚鈺做得出來。
簽證是錢德旺和徐子陽親自帶著褚鈺去辦的,辦好之後,兩人又把褚鈺送到機場。正如褚鈺所料,國內所有飛往埃及的航班已經停飛,褚鈺隻有乘坐飛機先到達約旦,再從約旦買飛機票前往埃及開羅,機票那時候徐子陽已經幫她都處理好,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收拾好行裝,整理好心情,前往埃及。
飛越八千多公裏距離,頭頂的天空和腳下的土地都會變得陌生。
“不要告訴我的父母。”
這是褚鈺臨走前唯一的要求。
“錢哥,她會安全回來嗎?”看著褚鈺消瘦的背影,徐子陽有一種大錯特錯的感覺。
“會的。”錢德旺目送褚鈺離去,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登機口,“她可是褚鈺。”
徐子陽駐足無聲。
是啊,她可是褚鈺呢。
‘1028’事件又稱‘1028’事件,是10月28日發生埃及首都開羅市中心的一係列恐怖襲擊事件。
事件發生在10月28日的上午,一群全副武裝、頭戴麵具的恐怖分子在埃及首都開羅持槍攻擊市中心公民,手法殘忍,亂槍掃射,隨後開始投擲催淚性毒氣、辣霧等刺激性氣體,劫持公民並聲稱持有炸彈,就在埃及警方全力追捕恐怖分子的時候,開羅市中心的國貿大廈遭到毀滅性撞擊,兩架直升飛機自殺式襲擊撞向國貿大廈,大廈內部結構受損並開始坍塌。
‘1028恐怖襲擊事件’是埃及本土最為嚴重的恐怖攻擊行為,遇難者總數高達一千人。對於此次事件的財產損失各方統計不一,聯合國發表報告稱這次恐怖襲擊對埃及經濟造成800億美元的損失,而這件事對全球經濟所造成的損害高達2000億美元左右,是上世紀引起世界經濟動蕩的部分原因。
在這樣動蕩不安的埃及,禹司南究竟在什麽地方。
褚鈺挫敗地仰頭閉了閉眼,右手扶額無力地躺在床上。她是夜晚時分剛到的埃及首都開羅,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終於到了開羅機場,在機場工作人員進行過嚴格檢查之後才被放了行,兜兜轉轉地找到了徐子陽給自己訂的酒店。在找到酒店的同時,褚鈺站在酒店門口,望盡周圍的建築和道路,她清楚地看到恐怖襲擊事件之後留下的滿目瘡痍,以及路上到處可見的埃及警方人員。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當眼見恐怖襲擊爆發的時候,禹司南是何種心情?
不能再這樣消磨時間了,現在她所消磨的每一滴時間,都是禹司南的人生生命。所以褚鈺不再躺在床上,起身坐到梳妝台前,詢問體內的魔典,“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感覺到禹司南具體的位置?”
“這個以我的能力實在是做不到,對了主人!你不是有禹司南送給你的玉鐲,那個玉鐲當初他送給你的時候,有注入他的元氣,你可以根據這鐲子裏的元氣感應禹司南的氣息,大概就可以找到他。”魔典說出自己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褚鈺一邊聽著一邊從手腕上將鐲子取了下來,詢問道:“我要怎麽才能夠通過鐲子感知禹司南的氣息。”
“嗯,主人稍等一下。”魔典沉吟了一番,似乎是在尋找方法,不一會兒,在褚鈺的麵前展開一頁內容。
魔典上的記載是以元力催動玉鐲內的元氣,等到玉鐲靠近元氣的主人的時候,玉鐲就會發出提醒。褚鈺用心學習魔典裏催動玉鐲的心決,她悟性高,不一會兒就將心決學會,嚐試著催動了玉鐲內的元氣,直接就成功了,隻可惜禹司南他並不在這兒,
有了找禹司南的辦法,褚鈺立馬就投入行動,她找到一張埃及首都開羅的全麵地圖,仔細地將開羅研究了一番,而後打電話到前台,讓酒店幫忙訂一輛車。
準備好所有的事情之後,褚鈺離開房間來到前台取了車鑰匙,那是她剛到酒店讓酒店的工作人員幫她租的車。
埃及開羅的地圖她剛在酒店已經細細研究過,她按照魔典裏記載著催動玉鐲內的元氣尋找禹司南,將開羅分成208個區域,一個一個慢慢找,隻要禹司南還在開羅,她就一定能夠找到。
很笨的辦法,也是唯一她能想到的辦法。
她開著車行駛在開羅街道上,她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地圖上的第一個區域,在參考過經緯度之後,將車停在區域的正中心。
這是最好的位置,是褚鈺第一個要尋找的中心區域,褚鈺鎖緊車窗,眼眸上抬,褚鈺右手撚訣催動玉鐲內的元氣。很遺憾,玉鐲沒有絲毫的回應,她隻能低頭在開羅地圖的第一區域上畫了大大的‘x’,意為這個地方沒有禹司南的蹤跡。
褚鈺並不多作逗留,既然此處沒有禹司南的蹤跡,她立馬駕車前往下一個區域,同樣的辦法,同樣是區域中心,也同樣沒有許墨彥的蹤跡。
就這樣一遍一遍,地圖的上x逐漸增多。
褚鈺似乎是陷入了某中執念,依舊在尋找禹司南的蹤跡,沒有休息的意思,魔典見她的狀況,心生擔憂,連忙道:“主人,你別這樣逼自己,如此消耗元力,是在傷害你自己的身體。”
其實,褚鈺已然覺得自己的胸口有點心悸,十分的難受,可現在的自己如何停下來?
褚鈺重重地喘口氣,渾身無力地靠在駕駛座上,在休息了十幾秒之後,她轉動方向盤前往下一個區域。
此時,冷月當空,轎車開得飛快,濺起路上的雨水,灑到路人的身上。
“神經病啊,有車了不起是不是,濺爺一身水!”寂靜的夜空,路人罵聲清晰。
已經開出去一段距離的轎車突然刹車,帥氣地調轉車頭,衝著那名路人飛速開了過來,快速得讓那名路人以為埃及人脾氣這麽大,凶了兩句就要開車撞死自己,他連忙躲到身旁的建築物後麵。
可這輛車並沒有像他想得那樣撞向自己,而是在建築物前幾乎幾厘米的驚險位置停住,然後從車上走下來一位年輕美麗的東方少女,她腳步極快,走到男人的麵前站定。
沒想到還是個洞房美女!
路人勾唇一笑,桃花眼狹長而迷離,俊美風流,眉毛輕輕一挑,流利的英語從嘴中躥出,“有什麽事嗎?美麗的小姐?”
路人笑眯眯的,但是褚鈺卻依舊冷若冰霜,從口袋裏拿出照片仔細比了比,雖然這個路人做了偽裝,甚至還貼上胡子,但是這雙狹長而迷離的桃花眼卻是怎麽也變不了,還有剛剛那句話,那句話充滿京味兒的話。
“許墨彥。”褚鈺輕輕呢喃。
那名路人臉上的笑容僵住,桃花眼裏的情緒變了變,口袋中的手已經在暗暗移動著,等待著將這個女人擊暈的機會。
“找到你,也行。”
褚鈺慢慢摘下墨鏡,容貌一點點一點點地展露在許墨彥的眼裏,“我是褚鈺。”
“褚鈺?你怎麽會在這裏?”許墨彥在禹司南嘴裏知道有這麽個人存在,可是此時的她,不應該在靖州市上課嗎?怎麽又跑到埃及這個地方。
“初次見麵就濺了一身水,實在是不好意思。”褚鈺微笑著,語氣輕柔,“我叫褚鈺,我想你應該認識我,我現在之所以人在埃及,應該和你來埃及的目的一樣。”
都是為了救出禹司南。
其實褚鈺從來沒有見過許墨彥,禹司南也從來沒有向褚鈺介紹過他,為什麽褚鈺剛剛會忽然下車,因為她之前在禹司南的家裏替他接過電話,打電話過來的那人也是一口熟練的京味,聲音低沉充滿磁性,所以隻在剛剛一瞬間,褚鈺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在外鄉最開心的事無疑是他鄉遇故知,褚鈺不僅僅見到了國人,還見到了和禹司南有過來往的人,那這個人出現在這裏,無疑就是來營救禹司南的。
許墨彥知道有褚鈺這麽個人存在,可他從來沒有見過,當這個少女站在他的麵前,笑意清淡,黑眸如星,卻無法掩蓋眼底的擔憂之情,他心裏多少是很震驚的。
“你瘋了吧?”許墨彥沉默了半晌,對著褚鈺說了這句話,頓了兩秒,又道:“跑到這個地方來,真是瘋了瘋了,你一個小丫頭能做什麽事?”
褚鈺隻是靜靜地聽著,臉上的笑意並未有所改變,直到聽到別的街道有腳步聲傳來,她衝車子瞥了兩眼,“我們上車說吧。”
“我來開吧,我有個落腳地。”許墨彥摸了摸鼻子開口,最起碼他的落腳地是絕對安全的。
褚鈺笑著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轉身走向副駕駛坐好。許墨彥咳了兩聲,也走進車裏在主駕駛坐好,正準備開車的時候,褚鈺忽然說:“一邊開車一邊說吧,現在的情況。”
憑什麽要把目前的情況告訴你啊這是許墨彥心裏的想法,他正想說出口的時候,卻看到褚鈺的眼神,淡然的,寧靜的,讓人無法拒絕。
他一邊驅動轎車駛向他現在的落腳點,一邊將目前的情況據實相告,“我帶的是一隊國外特種兵,為了不透露行蹤,我們都是喬裝在埃及打探禹司南的消息,目前唯一的線索是這次恐怖襲擊活動大概在15人左右,有槍有炸藥裝備充足,而且有組織有預謀,在爆發恐怖襲擊之後迅速撤離了,擄走了十幾個人,那十幾個人至今下落不明,其中也包括禹司南。”
“他們擄人的意思何在?”褚鈺問道。
轎車拐彎使勁右邊的公路,許墨彥搖搖頭,“不知道他們的意義何在,甚至不知道那十幾個人是死是活,但是我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褚鈺挑眉問道:“什麽問題?”
“他們抓走的人,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女,除了禹司南,無一例外。”
褚鈺心中一咯噔,十五六歲的少女,為什麽她冥冥之中有一種錯覺,這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縱然褚鈺心中再驚訝,她依舊冷靜地輕輕點頭,“的確是奇怪,為什麽擄走的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女。”
許墨彥麵色嚴肅,“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了,近年來這個恐怖組織愈發猖狂,在各個國家都做下這樣的事,下手的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女,隻不過這次多了禹司南,我懷疑他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才特意過來埃及的。”
“可為什麽國內沒有這樣的事。”褚鈺問道。
許墨彥想了想,皺著眉頭說:“咱們國家可是命令禁止攜帶槍支彈藥的,想要在國內的搞出這樣的事根本不可能,隻不過近兩年國內也出過少女失蹤的案件,可能你沒注意過這類的事。”
的確,褚鈺是真的沒有注意過這類的事,難道這事真的是衝著自己來的?
可究竟是什麽人呢?
褚鈺皺著眉靠在副駕駛上,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的腦袋痛得仿佛要炸掉了。毫無頭緒,毫無頭緒,這要怎麽查,才能查出禹司南的位置,自己難道隻能用最笨的辦法一點一點尋找禹司南,那哪裏來得及?!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許墨彥看了褚鈺兩眼。
褚鈺並沒有回答,看了看轎車駛出的方向,已經離開市中心了,她問道:“你要去哪裏?”
“市中心的確是熱鬧繁華,但是這裏是開羅的鬧市,是開羅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每天到了淩晨才沒人。”許墨彥打開轎車大燈,照亮前方漆黑的道路,“所以在這樣的地方,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力,有利於隱藏行蹤。”
“你為什麽要隱藏行蹤?”褚鈺不明白,來救自己的朋友,許墨彥為什麽要隱藏自己的行蹤呢?如果他不隱藏,自己也就不會耗費那麽大的力氣才能找到他。
此時的車已經停靠在他落腳的樓下,聽到褚鈺這麽問,許墨彥的神色忽然寂寥落寞起來,在幽暗的車廂裏冒出一縷火焰,他遞到嘴邊,點燃香煙,“現在情形很複雜,我隻能自己想辦法去救禹司南,就像你這樣,不過我比你聰明點,我知道招兵買馬。”
褚鈺神色一凜,“隻要知道他在哪裏,我就能把他救出來。”
嗬許墨彥笑容俊美,狹長的桃花眼更加勾人,“你在開什麽玩笑,那些恐怖分子手裏可都是真槍實彈,你去能把他救出來?咋的,你是神仙嗎?還是禹司南是神仙?”
“你不知道禹司南是什麽人?”褚鈺下意識地反問。
許墨彥笑著道:“能是什麽人,不就是個普通商人嗎?!要是重要的人,還需要我們救嗎?一堆人等著救他。”
褚鈺目光審視地看著許墨彥,在考慮他話的可信度,難道他不知道禹司南有異於常人的能力。
“怎麽了,你在看什麽?”許墨彥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還以為自己哪兒不對勁。
過了良久,許墨彥指尖的香煙已經燃燒殆盡,昏暗的車輛內連一丁點的星火都看不見,褚鈺緩緩將手伸進口袋裏,握住冰涼的槍柄。
“下車吧。”褚鈺冷冷對許墨彥說。
許墨彥沒有絲毫的猶豫,背對著褚鈺走下車,等到他完全下車之後,褚鈺才走下轎車,目光冰冷沒有問題,“你走前麵,帶路。”
許墨彥點點頭,二話不說走在前麵,帶著褚鈺走進自己的落腳點。
落腳點是一座複式小洋樓,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褚鈺一步不差地跟在許墨彥身後,看著他拿鑰匙開門,將鎖門留給褚鈺來做,摸索著打開客廳的燈,“跟我來吧。”
許墨彥帶褚鈺去的二樓,在第二個門口麵前站定,推開門走了進去,褚鈺也警惕著跟著走了進去。
房間裏麵還有其他兩個人,是異國男人,兩個人麵前都擺著一台電腦,正在忙碌著,看到許墨彥進來後喊了聲bss,然後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態度認真地仿佛機器人。
“這些是什麽人?”褚鈺不解地看著許墨彥。
“我花錢請來的人才。”許墨彥語氣輕淡。
褚鈺還是不解。
“他們兩個人擅長的是局域網覆蓋,隻要編織起一張局域網覆蓋整個開羅,但凡開羅有發出通信,不管是以什麽形勢傳輸的通信,這裏就會立馬有提示,從而鎖定到信息發送位置。”
“所以呢?”
許墨彥笑得玩世不恭,“褚鈺,我曾經說過,襲擊埃及的恐怖分子是有預謀有組織的,所以恐怖分子是會和組織聯係的,約翰和喬治可以濾過所有正常通信,有疑點的則會被他們兩留下,然後分析。”
褚鈺皺眉,“那你怎麽就知道留下的一定是有問題的,如果恐怖組織有交流代名詞,那麽他通信報告給組織,你並不會發現其中端倪。”
“網絡上的東西具體我也沒辦法解釋,約翰和喬治的意思是恐怖組織有自己交流的專用頻道,一旦他們開啟這種頻道用來通信,他們會立即收到警報,從而可以獲取恐怖分子的位置,fbi一直都是用這個辦法來破獲恐怖組織的。”
“就算這個辦法可行,可你這裏除了fbi的情報員就沒有其他人了,即使你找到了位置難道你單槍匹馬地殺過去?”褚鈺看了看周圍。
許墨彥笑得高深莫測,“誰告訴你我這沒有人了,我不是告訴你,我帶了一支特種部隊,不妨直接跟你說,剛剛幸虧是你按捺住拿槍指著我的衝動,如果你當時拿著指著我,隻要我一個手勢,你就會被射成馬蜂窩的你信嗎?”
“可是,你不是說沒有人來”褚鈺不說話了。
這個許墨彥,不僅知道自己身上有槍,還能把fbi的情報員都能夠請的來,足見這個人絕對不一般,這樣的人組建一支特種部隊還是什麽難事嗎?自己再說下去那就顯得太無知了。
許墨彥看著褚鈺不再說話,兀自笑得開心,邪氣十足地靠在牆上,“怎麽?你現在相信我不是壞人了?相信我能把禹司南救出來了?小丫頭片子,身上還帶著槍呢!膽子這麽肥呢!”
褚鈺冷笑,“等你把他救出來再說吧。”
嘿,這小丫頭片子,和禹司南一樣欠揍,脾氣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從約翰和喬治的工作室出來後,褚鈺並沒有回酒店,一來是她已經忘記回去路了,二來則是因為找到了許墨彥,並且許墨彥已然部署完美,這樣的消息讓精神長時間高度緊張的褚鈺放鬆了些許,不僅覺得困了,也覺得肚子餓了,畢竟她已經有將近24個小時沒有睡覺,沒有吃東西了,就算在飛機上有飛機餐,但那個時候褚鈺根本吃不下東西。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眼尖的許墨彥看到她的動作,也清楚這個動作的含義,挑眉道:“跟我來吧。”
兩桶泡麵,而且還是自己國家的泡麵。
褚鈺一聞到泡麵的味就頓時饑腸轆轆,迅速將泡麵解決,驚得許墨彥是咂舌驚歎,“你吃慢點兒,又沒人跟你搶,怎麽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這許墨彥嘴還真不是一般的損,禹司南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朋友?褚鈺微微一笑,從容不迫道:“我看你也是人模人樣的,說話怎麽跟狗叫似的?”
“哈哈哈”許墨彥被褚鈺罵了不生氣,反而開懷笑了出來。然後將自己那份還沒有開動的泡麵推到褚鈺的麵前,“這碗狗糧還是給你吃吧,我沒胃口了。”隨後打著哈欠,嫋嫋婷婷地往樓梯那走去,“二樓第三間第三間隨便你睡,第五間是我的房間,你可千萬別摸進來,我怕司南打死我!”
“許墨彥。”
就在他走上樓梯那會兒,褚鈺忽然出聲留住他,聲音有些陰鬱,“司南會沒事吧?”
“那小子,命大著呢!我肯定會把他救出來的。”許墨彥不甚在意,但是他心裏的緊張和擔憂隻有他自己知道。
當他在禹司南出事,一句話也沒有說立馬就跑來埃及,經過幾天不眠不休地部署才有了現在規模,其實他沒有告訴褚鈺,喬治和約翰的局域網部署已經初見成效,已經捕捉到一次通信信號,但那個時候部署尚不完全,所以捕捉的信號並不完全,隻要再等待,等待一個機會,不管恐怖分子是選擇再次和國內的那些人聯係,還是和組織聯係,都會立即暴露他們的位置。
現在,等待是唯一能做的事。
褚鈺望向許墨彥,凝聲道:“謝謝。”替禹司南謝謝能夠有你這麽好的兄弟。
許墨彥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不客氣,也謝謝你。”
褚鈺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記得那時她看向窗外,天空仿佛魚肚白似的,漸漸跳躍出來的燦陽光輝驅散了深夜的寂寥和冰冷。
她的體力頻臨透支,濃濃的困倦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讓已經24小時未合眼的褚鈺終於閉上了眼得以休息一會兒。
即使困倦如此,可褚鈺睡得依舊不安穩,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手下意識地抓緊被子,似乎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把她驚醒。
四個小時,她隻睡了四個小時,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下驟然清醒,抓著被子望了望向窗外。此時天色已經大白,她垂首,用手掌拍了拍仍有些暈乎乎的腦袋。
“還好主人的元力深厚,否則按昨天那樣浪費,今天別想起來了。”魔典在耳邊念叨。
褚鈺笑了笑,淡淡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褚鈺拿出地圖正準備再次出去尋找禹司南的身影,約翰和喬治的房間忽然傳來喊叫聲,內容好像是他們已經找到了有關禹司南位置的線索。褚鈺連忙翻身下床走出屋子,許墨彥也披著外套一臉沉著地從房間裏走出來,和褚鈺相視一眼,兩人立馬向約翰、喬治的房間走去。
“bss,我找到信號發射點的具體位置了。你看,就在這裏。”喬治看到許墨彥和褚鈺進來,立馬將筆記本電腦轉向他們二人,指著電腦上正在不停傳輸信號的點,興奮道:“三天,終於抓到這群狡猾的家夥了。”
“這是哪裏?”許墨彥皺眉問道。
另一旁約翰正在快速尋找信號發射的具體地址,修長的手指快速地在筆記本上敲擊著,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不苟言笑,“稍等bss,我正在將這個信號點的具體位置找出來。”
兩分鍾過後,約翰較為用力地按了一下空格鍵,不苟言笑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終於找到你了,寶貝。”他抬起頭,“信號發射點的具體位置是niti酒吧,距離這裏大概1000公裏的路程,地點較為偏遠,離市區很遠。”
“這個niti酒吧有資料嗎?”許墨彥皺眉。
“稍等。”約翰繼續埋頭於他的筆記本電腦中,不一會兒,就已經翻查到niti酒吧的資料,“酒吧創建人是埃及本地人,經營了nii酒吧有三年,但是三個月前就已經將酒吧轉手給其他人,至於買主是誰抱歉,bss,我查不到,對方有意隱瞞了資料,連酒吧簽署合同都是派手下的人去的,自己並沒有出場。”
隻是買一家酒吧至於這麽藏頭躲尾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許墨彥懷疑,恐怖份子襲擊以及挾持禹司南的這兩件事和這個買酒吧的人一定脫不了關係,但是有什麽關係許墨彥現在沒有心情深究,他現在最要緊地就是把禹司南救出來。
許墨彥著手準備布置營救禹司南一家人的計劃,“喬治,將iti酒吧的構造圖和酒吧所在位置的地圖做好發給我,約翰,幫我通知出去的人立馬回來集合,我們要立馬研究出最好的營救方案。”
“是,bss。”喬治和約翰齊聲道。
許墨彥走出房間,褚鈺也跟著他一起走出去,“許墨彥,我也可以幫忙,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麽?”
褚鈺說出這話讓許墨彥頓時失笑,回眸看著褚鈺,“姑奶奶,你現在隻要把自己照顧好,不要出事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麵對許墨彥的拒絕,其實褚鈺心裏很明白,即使自己不是十六歲的小女孩,提出一起參加行動的意思,許墨彥也不可能同意帶上自己,所以褚鈺不再說話,而是聽話地點點頭回到屋子裏。
她坐在床邊上,褚鈺拿過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槍,伸手順著冰冷的槍身緩緩撫摸過。她心裏已經想得很清楚,也算到許墨彥不會同意帶上自己,但是niti酒吧一行她肯定會去,雖然她隻是一個人,但是她擁有比槍更加有用的超能力。
二十分鍾後,組建的特種部隊的十名成員已經全部回到別墅待命,別墅並沒有會議室,許墨彥隻能將餐廳當成會議室,緊鑼密鼓地和十名成員召開營救會議,花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製定出了十分詳細的營救計劃和逃跑路線。
此時褚鈺也在考慮,niti酒吧裏是不是真的有禹司南的蹤跡,如果真的有,自己又該怎麽把禹司南救出來。
首先,他們的對手是一群恐怖分子,真正的亡命天涯之徒,並且他們有武器,而且是威力不小的武器,甚至還可能有炸藥,自己使用玄門秘術,那麽對付他們應該不是問題。
既然許墨彥不願意帶著自己一起去,那自己就偷偷地去,總要先摸準禹司南到底在不在niti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