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回靖州市,學生會又找麻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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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經曆了諸多神奇玄幻的事情之後,褚鈺看到禹司南傷口的恢複速度還是被嚇了一大跳,就像是萬物複蘇一般,短短十分鍾的時間,禹司南渾身上下的傷口竟然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了,整個人完好得就像是沒有受過傷一樣!

    這時候褚鈺才發現,禹司南的身上並沒有舊傷,有的都是新傷。

    褚鈺驚喜之餘也有點惆悵,以禹司南這種變態的自愈能力好像根本不需要自己來救,哪怕沒有自己也有許墨彥,自己好像有點自作多情,特地從國內跑到埃及來。

    此時,病房外麵的街道上傳來警車的轟鳴聲,褚鈺的注意力瞬間被警車所吸引,她起身想要去看一下外麵是什麽情況。

    卻在起身的一瞬間,她的手腕被人牢牢扼住,那樣大的力氣仿佛不願意再放開她的手腕,“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病床上的禹司南臉色鐵青,攥著褚鈺手腕的手卻越收越緊,“你不是應該在靖州市上學嗎?”

    “我聽說你出事了。”褚鈺竟然有點心虛的感覺。

    禹司南怔了怔,臉色緩和了下來,“你就是為了這個特意趕來的?”

    “廢話,不然我閑得無聊跑到埃及來看恐怖份子搞襲擊嗎?”褚鈺忽然有種好心沒好報的感覺。

    禹司南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拉著褚鈺逼向自己,語氣淡淡道:“你不應該來的。”隨後頓了頓,用一種褚鈺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調說:“褚鈺,你真的是個笨蛋。”居然敢單槍匹馬闖到這裏來。

    褚鈺大老遠跑來救禹司南,好心沒好報就算了,還要被禹司南罵是笨蛋,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對對對,我是笨蛋,我就不該來救你的,千年的老妖怪那是那麽容易——”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在下一秒就消失在禹司南的唇齒之間,褚鈺驚訝地睜大眼睛,還沒有從禹司南吻自己的事實中清醒過來,直到一絲疼痛從她的唇上傳來,她才知道禹司南在親吻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活生生吞下去。

    褚鈺的心,跳得飛快,給不出任何反應

    “褚鈺,我很開心。”禹司南充滿蠱惑的聲音在褚鈺的耳邊低低響起,“原來你這麽在乎我,褚鈺,這是被人在乎的感覺嗎?”他將褚鈺摟在自己的懷裏,頭埋在褚鈺的頸窩間,緩緩道:“這種感覺真好”

    沉默的幾分鍾。

    褚鈺低聲詢問道:“禹司南,你為什麽會跑到埃及來,他們是怎麽抓住你的”

    褚鈺並沒有聽到回答,她從禹司南的身上直起身子,才發現禹司南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她伸手碰了碰禹司南的額頭,才發現他額頭燙得驚人,不止是額頭,渾身上下的體溫都高得驚人,難道是發燒了?

    褚鈺想喊醫生來替禹司南看一下,可是剛剛禹司南身上的傷口全部都恢複得沒有一絲痕跡,要是醫生看到了,肯定會震驚禹司南的恢複程度,到時候再把這個老妖精帶到什麽地方研究一下。褚鈺想了想,還是用最原始的辦法,把毛巾沾濕放在禹司南的額頭上,沒過十分鍾再給禹司南換一次毛巾。

    就這樣,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禹司南身體的溫度才恢複正常。

    褚鈺這個時候才有的喘息的功夫,走到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眸光凝視著病床上禹司南熟睡的容顏,輕聲呢喃道:“禹司南,你到底是什麽人”

    病房裏變得安靜下來,靜得仿佛可以聽見輸液瓶裏藥水滴落的聲音,工正規律,窗外玄月高掛,在觸摸不到的距離散著出塵淡漠的光輝揮灑在醫院大樓和地麵上,甚至蔓延進病房裏,徒留一室清冷,樹葉被夜風刮得胡亂地漂浮飛揚。

    累極了的褚鈺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夢鄉,自從來了埃及之後,她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如今禹司南就在她的身邊,她心裏的大石頭也隨之落下,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隻可惜褚鈺睡了沒多久,就被推門進來的許墨彥給吵醒了。

    許墨彥想勸褚鈺回去休息,可褚鈺不願意離開病房,不願意離開禹司南的身邊,即使她已經困到幾乎眼睛都睜不開,她還是堅持留在病房裏,“不用了,回去我根本睡不著,就在這兒能睡著。”

    許墨彥望著褚鈺疲倦的眉眼,搖了搖頭喟歎一聲,“算了,拗不過你,不過你自己注意身體,別一個沒醒另一個又累倒了,我可照顧不了兩個人。”

    褚鈺連連點點頭,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許墨彥衝門張望了一眼,出聲問道:“誰?”

    門外,低沉男的聲響起,禮貌地開口道:“你好,我是醫生,是來給病人注射消炎藥的。”

    “稍等。”

    許墨彥長腿一邁走了過去,將病房的門打開。門外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高個男士,臉上帶著醫用口罩,此時正推著醫藥車站在門口,眼窩深陷鼻梁高聳,藍色的眼眸如幽暗海水般閃爍著熒光,他的容貌遮掩在口罩後不得已看清楚。門打開之後,醫生衝許墨彥低下頭,低頭的瞬間推著車走進病房。

    許墨彥並沒有太在意,側身讓醫生推著醫藥車進來。

    醫生走到病房之後並沒有多說什麽,對好藥物之後拿著注射走到禹司南麵前,推了推注射器拔掉針套,將藥水推到注射器的最頂端,低下身將禹司南的袖口往上掀,掀到手肘處的時候停住,拿出注射器尋找手臂上的血管,正準備注射的時候,醫生的動作猛然停住——

    許墨彥瞳孔陡然放大,震驚地凝視著褚鈺。

    黑漆漆的槍口對著醫生的腦袋,隻需要褚鈺輕輕地扣動扳機,醫生就會立馬命喪當場。

    “小姐,你要做什麽?我在幫席先生注射消炎藥,並不是在傷害他,請您冷靜一下。”醫生雙手舉過頭頂膽戰心驚地看著褚鈺,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看樣子像是很害怕褚鈺拿槍指著自己,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擦槍走火,自己小命就沒有了。

    褚鈺並沒有理睬醫生所說的話,而是冷然對一旁已然目瞪口呆地許墨彥喝道:“許墨彥,去把他手裏的注射器拿下來。”

    許墨彥不明白褚鈺言語間的意思,但是他想褚鈺這麽做肯定有她的原因。

    於是他按照褚鈺的吩咐早上前,伸出手想要將醫生手裏的注射器拿下來。誰知許墨彥剛剛走到醫生的身邊,醫生的眼睛飛快地左右看了一眼,在許墨彥靠近的時候陡然一個翻身,想要挾持許墨彥。

    組織交代的任務沒有完成,那就退而求其次,最起碼要安全地離開醫院。

    可他實在是小覷了這個麵如冠玉的東方男人,他看似如翩翩公子滿身書卷氣,但是並沒有想象中那麽不堪一擊,相反的,他的反映迅速,在自己動手的一瞬間,這個男人如獵豹般靈巧躲開自己的襲擊的同時做出反應想要控製自己,足見實力非凡,連他都有些應接不暇。

    他清楚分析清楚當前的形勢不允許他戀戰,所以他邊應對著東方男人的攻擊,邊往門口撤去。

    他的意圖自然被褚鈺看在眼裏,她瞳孔微微一縮,催動元力給病房的門加上無形的枷鎖。

    無論這個男人使多大的勁兒都無法將病房的門打開,他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麵對許墨彥的攻擊也愈加乏力。最終被許墨彥尋到了破綻,飛起一腳,將冒充醫生的人踹在地上,抬腳狠狠地踩在他的白大褂上,冷喝道:“說,你是誰!誰派你的!”

    冒充醫生的人自然硬著臉什麽都沒有說,衝著許墨彥冷冷哼了一聲,背過臉不去看他。

    許墨彥開口道:“我報警——”可他的話沒有說話,就被褚鈺冷冷打斷。

    “報什麽警?警方抓到的人歸他們審,我們抓到的人歸我們審。”

    夏季本該是炎熱的季節,可此時,病房的燈光因為病人在休息調得昏暗,褚鈺將手中的槍放在病房床頭櫃上,她緩慢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矗立在病床旁,冰冷無情的眼神穿過冷凝的氣氛,一點點刺進冒充醫生的人的心髒中,燈光映照著,拉長的影子緩緩移動來到那人的麵前,修長的手指緩緩靠近,將他臉上的醫用口罩摘開,露出魔鬼般幽陰的笑容,“如果你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

    這樣凜冽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許墨彥愣住,目露呆滯地望向褚鈺,顯然是沒明白她的意思,又或者說聽明白了,但是卻在心底猶豫到底該不該去做。

    “如果你做不到,就我來問吧。”褚鈺看了兩眼許墨彥呆滯的眼神,開口道。

    “不用。”許墨彥默然開口,眼底滑過流光,手做刀狀將冒充醫生的男人打暈,“我先把他帶回去。”

    許墨彥來回僅用了很短的時間,一算時間就知道,隻是將那個人送回了別墅,但是還沒有審問,想來是因為那個人還沒有清醒,他就已經再次回到病房裏。

    病房裏,許墨彥看著少女沉靜的麵容,抿了抿唇出聲問道:“你是怎麽看出那個人不對勁的?”他這麽問也是在責怪自己,居然沒看出來那個人有問題,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因為褚鈺在這裏,禹司南豈不是要被這個人給害了嗎?

    “我是個風水師。”褚鈺眉目微動,淡淡道。

    風水師?許墨彥麵色不解。

    “那個人從進房門開始就行跡鬼祟,連正眼都不敢看你一下。”褚鈺目光沉吟,頓了幾秒後又道:“雖然我看不到他整個臉,但是他眉頭重但眉尾淡,眼光鋒利,這樣的人大多身上背著人命,怎麽可能是醫院的醫生。”

    許墨彥怔怔地看著褚鈺,顯然是對她所說的話,理解不了。

    褚鈺也懶得解釋,繼續道:“不過這個人今天的行動也是在告訴我,埃及是十分不安全的地方,能在這裏出一次事,就會出第二次,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盡快辦理回國手續吧,最起碼回到國內還會安全一點。”

    許墨彥不解:“但是司南被非法拘禁的這幾天他們一直沒有殺禹司南,為什麽禹司南被我們救出來之後,他們反而派人來殺?”

    大抵是因為殺不了禹司南,那注射器裏的會是什麽?

    褚鈺轉身拿起桌上的注射器,“你說這裏會是什麽?”

    許墨彥從褚鈺手裏接過注射器,認真道:“我等下拿回去,讓人查一下這到底是什麽。”

    禹司南這一覺足足睡了十二個小時,待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醒來後的禹司南身體上並沒有什麽不適,渾身上下的傷痕早已消失得一幹二淨,除了清瘦了些許,他還是一如既往般神秘又優雅。

    看到好友醒來,許墨彥心裏也送了一口氣,當下就籌劃著回國的事宜。

    而禹司南和褚鈺之間的關係顯得有些微妙,那天那個吻好像是在夢裏發生一般,事後兩人都沒有提到這件事。

    就在幾人離開醫院的時候,一名恐怖份子的屍體,也就是前往醫院想要暗殺禹司南的男人的屍體被人發現,埃及公民立馬通知埃及警方。

    隻是這件事並沒有鬧大,首先因為死掉男人的身份和前些日子攻擊埃及的恐怖分子有所關聯,所以警方特地控製了消息的散播,第二則是因為這個男人的死相實在太過恐怖,全身中十一發子彈,可處處都不在致命點,最後是活活失血過多而亡,很顯然這是人為的刻意報複。

    第一現場並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雖然凶器就在現場,但是凶器上隻有死者的指紋,再加上這件事有一定的國際影響,所以埃及警方在詢問過上級意思之後,選擇了將這件事暫且擱置。

    此時禹司南、褚鈺和許墨彥三人已經到達了開羅機場,飛機還有兩個小時起飛,在這僅剩的兩個小時裏,禹司南站在機場門口,目光眺望人流湧動的機場,深邃的眸光如深淵般秘密捉摸不透,水色雙唇微動,嘴角溢出不易察覺的冷峭。

    “走吧。”褚鈺手輕輕拍了拍禹司南的胳膊,輕聲道。她想快點離開埃及,在這裏總是不安心,她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禹司南。

    禹司南乜斜著眼看向褚鈺,點了點頭。

    “叮鈴鈴鈴——”

    許墨彥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是約翰打來的電話。他接起電話先是安靜地聽對方在匯報工作,等到對方匯報完之後,他邊點頭邊交代道:“好我知道了。對了,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也要繼續查下去,一旦有消息立馬告訴我。”

    褚鈺和禹司南都知道,他讓約翰查的時間是從傑克口中唯一得到的有用線索,班特組織和那個蒼鷹的男人。

    許墨彥掛了電話,“注射器裏的藥物醫院已經分析出來了,是戊巴比妥鈉。”

    寵物醫院給狗狗安樂死時的藥物。

    禹司南聞言蒼然冷笑,卻什麽話都不說。

    許墨彥不知道說什麽,沉默的眉梢沾染著悲意,直到機場發出開始檢票的提醒,他才如夢初醒的開口,“檢票去吧。”

    機票是從開羅飛往首都京城,因為埃及沒有直飛靖州市的機票,褚鈺隻能先從埃及回京城,再買飛機票回到靖州市,當然這一切事宜許墨彥已經都準備妥當。

    三個人回到京城之後,許墨彥和禹司南恐怕要在京城逗留一段時間,禹司南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複,回到京城還要繼續治療,所以回靖州市的機票許墨彥隻訂了褚鈺一張。

    京城降落在首都京城的時候剛好是上午十一點半,而從京城飛往靖州市的機票是下午兩點,禹司南和褚鈺之間還有個吃午飯的時間,許墨彥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當燈泡,而是直接趕回去處理事務,想要給禹司南和褚鈺多留點時間。

    由於轉機的時間實在緊迫,禹司南和褚鈺選擇了機場旁邊隨便一家小餐館裏,去了二樓的包間隨便點了些製作簡單的菜肴,所以菜上得很快,不過才十分鍾左右的時間,就已經上的差不多了,隻是味道實在不怎麽樣,褚鈺吃了兩口便興致缺缺了沒有再下手,而是準備喝一碗湯就完事了。

    吃完飯,褚鈺擦了下手,緩緩道:“禹司南,現在沒有外人,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會來到埃及,又為什麽落到那群人手裏嗎?”

    禹司南遲疑地眨了眨眼,放下碗筷坐直了身體,道:“還記得你小時候,在江安襲擊你的那股莫名的力量嗎?”

    “自然記得。”這件事褚鈺一直都放在心上,因為這是讓她無法掌握的事情之一。她警覺道:“難道和這次的事情有關係?所以他們抓十五六歲的少女也和我有關係?”

    “是又不是完全是。”禹司南回答得模擬兩可,他解釋道:“不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是他們在尋找擁有魔典的人,他們要的是魔典,而不是你。”

    “可是這麽多年,我再也沒有遇到過第二次那樣的事情了。”褚鈺困惑非常,按理說那股力量並不是自己能抵抗,可是為什麽自己沒有被抓去。

    禹司南解釋道:“因為你的身上有西鬆居老板送你的法器,它的存在隱藏了魔典的氣息,所以那股勢力才沒找到你。”

    褚鈺下意識地摸了摸那位師叔送給自己的那份拜師禮,那一塊喊著金色吉瑞之氣的六邊形玉佩,她沒想到這塊玉佩居然有這樣的能力,亦或是師叔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用這塊玉佩在保護自己?

    “可是,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褚鈺反問禹司南。

    咳咳。

    禹司南有些尷尬地咳了咳,目光側向一邊,故作鎮定地開口:“這天底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總不好告訴褚鈺,其實她從小到大,一直在自己的監視之下吧。

    褚鈺撇了撇嘴,“你什麽都知道,你還會被那些人抓到?”

    禹司南麵色沉肅了下來,不甚在意道:“我是故意的,你以為他們真的能抓住我?”

    “故意的?”褚鈺震驚道:“你瘋了,你不怕死嗎?”

    “我是個不死人。”禹司南語氣淡淡的。

    褚鈺愣住,她偶然間又想到在醫院的時候,她看到禹司南身上的傷口以飛快地速度痊愈,難道這些都因為禹司南是個不死人?不死人屬於什麽範疇,禹司南是怎麽成為不死人的?

    褚鈺皺眉道:“可是你為什麽要以身犯險,要將自己陷入那樣的險境,這件事本來就和你無關——”

    “你在擔心我?”禹司南直接打斷褚鈺所說的話,漂亮的眼睛凝視著褚鈺。

    褚鈺連忙垂下眼簾,避開禹司南的目光,顯示她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禹司南也不逼迫褚鈺,轉而問道:“我送你的玉鐲還在嗎?”

    “還在,怎麽了,這玉鐲有什麽問題嗎?”褚鈺伸出手,潔白皓腕處的玉鐲顯露了出來。

    禹司南握著褚鈺的手將玉鐲從她手上褪下,然後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隻嶄新的鑲嵌著金絲的玉鐲重新帶到褚鈺的手上,淡淡道:“還是換一個帶,保險一點,這個玉鐲我拿去毀了。”

    在褚鈺的身上,禹司南不允許有絲毫的危險。

    褚鈺不解道:“其實我上次就想問你了,這個玉鐲到底有什麽用?”

    “能夠讓我知道你是否安全。”禹司南細心地為褚鈺帶上玉鐲,故意停頓了幾秒,又說:“也能夠讓你知道我。”

    褚鈺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自己的手,小聲道:“誰要找你了。”

    禹司南並不在意褚鈺的反應,站起身看向褚鈺,“走吧,飛機要到了。”

    “好。”褚鈺的聲音輕若雲煙。

    兩人離開飯店,前往機場,路上兩人一直都是默默無語,直到褚鈺的身影消失在檢票口許久,禹司南才收斂了眸中神色,理了理襯衫袖口上的褶皺,眉梢微動,轉身離開檢票口向機場大門走去,渾身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氣勢,恍若君臨天下,蒼穹無情。

    男人的相貌極其出色,隻是看上去十分消瘦,卻不是弱不禁風的那種,他眉目冰冷,眼底荒蕪,渾身散發著令人恐慌的氣勢,女人們情陷在他的容貌中,卻被他凜然的氣勢嚇到,想要搭訕的腳步直接愣在原地,隻能呆呆地注視著男人離開機場。

    從京城到靖州市很快,飛機也隻飛行了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抵達了靖州市。

    褚鈺邊推著行李邊走出飛機,拿出手機開機,先是給禹司南發了一個自己安全到達靖州市的消息,隨後看了看國內的時間,現在是下午五點半,今天是周一,她的七天假期隻用了六天,但是這六天之內她沒有聯係父母,沒有聯係徐子陽和陳叔叔,隻怕他們現在很是擔心吧?所以在給禹司南發完消息之後,褚鈺率先撥通了家裏的電話,邊等待著電話接通邊往機場外走去。

    接電話的是自己的母親,聽到是女兒打來的電話高興不已,隨後又板著臉訓了褚鈺一頓,褚鈺保證了四五次之後吳芳才不再生氣,褚鈺又和父親說了幾句話,嘮了幾句家常之後便掛了電話。

    第二個電話對象是徐子陽,過了許久徐子陽才接起電話,看樣子應該是在忙工作上的事情,褚鈺開口問道:“怎麽,工作很忙嗎?”

    聽到電話那頭是褚鈺的聲音之後,徐子陽怔愣了足足有十幾秒,隨後驚呼道:“褚鈺?你回國了?你沒事——”他沒問下去,像是不敢開口不敢問。

    “沒事,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幫我轉告錢叔叔我已經安全回到靖州市了,我就不打電話給他了。”褚鈺淡淡地開口。

    “好好好,我知道了。”徐子陽興奮得開口

    徐子陽繼續道:“對了,錢哥在我這,你要不要和他說兩句話?”

    “正好,我一會兒還正準備找他來著,那你直接把電話給他吧。”褚鈺將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後,在聽到錢德旺打招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之後,直截了當開口說:“錢叔叔,幫我辦件事。”

    聽到褚鈺的聲音,錢德旺心裏才稍稍安穩下來,說了“好”便靜待褚鈺的吩咐。

    “幫我招聘一個精通旅遊開發的經理人,旅遊這方便我不是很懂,所以必須要找專業對口並且有七年以上的旅遊工作經驗,如果有必要可以去找獵頭公司讓他們獵一個。另外我想要一份靖州市近幾年土地開發情況,一定要詳細,尤其是城郊地區的開發情況和土地歸屬權。”

    錢德旺何等聰明,一下就明白褚鈺是有往旅遊業上發展的打算,點點頭認真道:“好,我知道了,土地開發情況的報告我會在兩天之內傳到你的郵箱,隻是旅遊經理人隻能看緣分了。”

    “沒關係,這事不著急。”她隻是想早做綢繆而已。

    交代完之後褚鈺便掛了電話,此時出租車已經開到離一中不足一公裏的飄牧公園,不一會兒,就到達了一中高中部的大門口。

    因為出租車不能進校園,褚鈺付了錢之後下車,拎著行李向女生宿舍走去,路上有不少男生向褚鈺拋出橄欖枝,以要幫她拎行李搭訕,但是被她婉拒了。

    一中高中的校園的確是大的出其,褚鈺拎著行李走了二十分鍾終於回到女生寢室。

    她站在門口推開門,吳曼文、穆念和杜笑笑的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看見門口站著的是褚鈺愣了幾秒,隨即湧了上來,熱情地撲到褚鈺的身上,七嘴八舌地問她去了哪裏,那天和李然吵架到底是為了什麽。

    “好了,我們進去說吧。”褚鈺能夠切身地感受到舍友對她們的關心,心中很是感動,但是這麽一直站在門口惹人關注實在有些影響不好,褚鈺帶著三個舍友走進宿舍然後將門關上。

    “你這個死丫頭去哪兒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們三個為你擔心了那麽久。”杜笑笑紅著眼眶望向褚鈺,有些恨恨地打了下褚鈺的手臂,其實根本沒有舍得用勁。

    吳曼文斜了一眼褚鈺,“哼,根本不拿我們當朋友,二話不說拍拍屁股就走了。”

    穆念則充當老好人和事佬,“行了,你們也別埋怨褚鈺了,她走那麽急肯定是有她的事情。”

    “這樣吧,為了表示我一句話不說就離開的歉意,你們提出的要求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盡力補償你們。”褚鈺好笑又無奈的看著幾個室友。

    “那你說,那天你和李然因為什麽吵架?後來你又去哪裏了?”吳曼文哼一聲問道。

    杜笑笑也附和道:“就是,前因後果趕快老實交代。”

    褚鈺眉梢微挑,“這個事情不能細說,你們提別的要求吧。”

    “一點誠意都沒有!”杜笑笑和吳曼文齊聲道。

    褚鈺失笑,低下身從行李包裏將自己在機場免稅店買的禮物拿出來,分給宿舍裏的幾個室友,三個人接過禮物看了兩眼,是頗受女孩子青睞的香水,一看就知道價格昂貴。

    吳曼文等人哪裏還好意思冷著臉,衝褚鈺笑笑也不再為這事繼續追問了,畢竟褚鈺不說肯定有她的道理,她們也並不是非要聽人家的私密事情,隻是生氣褚鈺二話不說就請假離開這麽多天。

    “好了,我去洗澡了。”褚鈺放下行李,拿著換洗走進衛生間。

    褚鈺平時低調至極,除了自己的室友,並不愛與他人說話。但是她越是低調反而越惹人注意,開學沒多久就成為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所以當她拎著行李從學校門口一步一步回到宿舍的時候,她回校的消息已經傳得很多人都知道了。

    學生會副會長宋莉莉當然也得到這個消息了。

    她想到之前因為褚鈺的關係而被喜歡的人冷落,被校長訓斥,她嘴角露出恨恨的笑容,“剛想著怎麽逮你的小辮子,結果自己犯到我的手上,這可就不能怪我作為學生會副會長行駛我的權利了。”

    宋莉莉原本就暗裏許若,對許若喜歡褚鈺這件事十分不高興,如今這個褚鈺開學七天就請假七天,在一中可是少有,一點都沒有紀律性可言,自己作為學生會會長肯定是要去提點一二,否則一中的校風不久後就會被這種沒有紀律性的學生給帶壞了!

    然後,回到宿舍剛洗完澡、床都還沒捂熱的褚鈺,就收到了學生會的傳喚。

    “褚鈺,我們學生會副會長請你過去一趟。”站在306宿舍門口的女生扶了扶鏡框,語氣很是文文弱弱,卻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此時宿舍外已經站了不少女生,想要看看這場戲會怎麽發展。

    “又去學生會幹什麽?”吳曼文斜視了一眼戴眼鏡的女生,仰著頭問道,表情很是嬌蠻。

    吳曼文自上次過後,對學生會已經沒有什麽好印象了。

    戴眼鏡女生婉約一笑,“那我就不知道了,是我們會長要她去的,去了不就知道嗎?”

    褚鈺此時已經正靠坐在床上,目光仔細地瀏覽筆記本電腦上的內容,她的床位正好對著門口,所以戴眼鏡女生一進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但是她隻是飛快地看了一眼,並沒有太在意。

    聽到戴眼鏡女生不依不饒的時候,她禮貌點頭道:“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時間,如果可以的話你們換一下時間。”她現在看這幾天徐子陽發過來的公司文件,是的的確確沒有時間。

    戴眼鏡的女生很是不快地皺了皺眉,似乎對褚鈺的說法很是不瞞,當下幾步走進宿舍裏來到褚鈺的床位前,伸手一揮將褚鈺的筆記本電腦用力合上,繼續道:“學生會傳召哪有你這麽多話的,讓你去就去,沒有時間你就坐這兒玩電腦?”

    “你想幹什麽啊?”看到耍橫的戴眼鏡女生,吳曼文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瞪著漂亮的眼睛看向戴眼鏡的姑娘,“怎麽?你們學生會想打人啊?”

    戴眼鏡女生合上筆記本電腦的時候根本不在乎褚鈺的手指在不在電腦鍵盤上,如果不是因為褚鈺反應快,隻怕褚鈺的手已經狠狠被電腦砸了一下。

    望了一眼被合上的筆記本電腦,褚鈺將筆記本電腦放到一邊,從床上走下來,和戴眼鏡的女生麵對麵站著,語氣恬靜,“我這個筆記本電腦買的時候是一萬兩千元人民幣,京城限量發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買到,你上來就這樣用砸的辦法合上我的筆記本電腦,是不是如果筆記本電腦出現一丁點的問題,你賠我一個一模一樣的?”褚鈺臉色發冷,眼神也愈發犀利鋒芒畢露,“還有我告訴你,現在是放學時間,屬於我的個人時間,我想做什麽、幹什麽、去不去學生是我自己可以選擇的,你沒有權利強迫我,我已經說了我現在沒空,讓你們換一下時間,所以你可以走了。”

    學生會三番兩次來麻煩,真的當她軟弱好欺?

    穆念也嬌笑一聲,緩緩道:“你以為你們學生會是警察局還是法庭?你們想傳召誰誰就得去?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我們的課餘時間也歸你管?”

    杜笑笑是個滿身書生氣兒女孩,所以最善於罵人不見血,“拿著雞毛當令箭,你是我見過的用得最好的了。”

    宿舍外爆發出一陣哄笑,所有人都對著戴眼鏡女孩指指點點,戴眼鏡女孩家庭也算是富裕家庭,在學校裏從來沒有人敢用這麽囂張的態度對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褚鈺,點點頭說:“行,你好樣的,你給我等著!”放下這句狠話便轉身離開了。

    “我們等著呢!你快點來啊!”吳曼文不解氣,跟上她離開的背影叫囂了一句,然後鬥誌昂揚地回來宿舍,手指了指戴眼鏡女生離開的發現,“看見沒姐們兒,對付這種狠角色就得比她還狠,不然這次一服軟,高中三年,我們還不被她欺負死了。”

    她走到褚鈺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拍著胸口道:“沒事,別怕,這次姐護著你,我都要看看學生這些人搞什麽名堂!進個學生會還真把自己當領導了,什麽東西”

    “你這話的意思是學生會是故意找我的麻煩?”褚鈺皺眉問道。

    “那不然呢?”吳曼文擺擺手,坐回自己的床上,“宋莉莉暗戀許若是人盡皆知的誰,宋莉莉現在肯定瞧你不順眼!”

    “女人吃起醋來可是很恐怖的。”穆念提醒道。

    杜笑笑跟著開口:“可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想了想,連忙開口:“這個女人不包括我們。”

    吳曼文則道:“沒關係,他來一個我滅一個,他來兩我滅一對。”

    穆念卻不像他們這麽好心態,皺著眉說:“我可覺得這事可沒那麽簡單,你們想想學生會裏都是些什麽人?富二代官二代,都是一起惹不起主,他們要是使陰招對付褚鈺,咱們可沒有什麽辦法啊!”

    她這麽一說,杜笑笑和吳曼文也有點擔心,不由將目光看向褚鈺。

    可褚鈺悠然自在地坐在床上,又在瀏覽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內容,聽到穆念這麽一說,嘴角勾出一副冷笑,“那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吧。”陰謀詭計,那自己倒要看看誰的陰謀詭計更加厲害。

    山不肯就我,我去就山。

    學生會眼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既然你褚鈺不願意私下裏好好道個歉解決這件事,那我們就鬧到台麵上來,看看到底最後誰沒麵子。

    於是第二天上午,學生會副會長宋莉莉就帶著學生會兩名成員前往高一的班級,準備當著全班學生的麵讓褚鈺好看,其中一位就是昨天戴眼鏡的女孩,叫唐茹,另外一位是個頗為豐滿的女孩子,叫林曉,都是宋莉莉的狗腿小跟班。

    褚鈺的班級在高中部第三棟教學樓的三樓,是年級同年級的尖子班,裏麵學生都是成績優異,自然對褚鈺和李然這個全校第一名頗為關注,尤其是褚鈺,對所有人都愛搭不理,清高得不得了,平時也就隻和李然能說上幾句話。

    然後開學沒多久就有長達五天的時間沒有來學校,更讓班級裏的人對她好奇。

    “喲,這不是褚鈺同學嗎?怎麽還知道回來了上課啊?”

    人未到,聲先到,帶著譏誚的聲音從班級外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去門口,宋莉莉正站在門口,杏仁般的眼中帶著些許冷峭,落在褚鈺的身上,她邁著步伐帶著身後的兩個人走了進來,這次開口的是那位較為豐滿的女生,“褚鈺同學好大的架子,想請你去一趟學生會要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