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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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鈺笑得柔和而溫暖,輕聲道:“當然會的,孩子和父母哪裏有隔夜仇,把你爸爸媽媽的電話告訴我,我去聯係你爸爸媽媽好不好。”

    女孩聽了之後點點頭,顫顫巍巍地報出自己母親的電話。

    褚鈺原本的意思是讓女孩自己打過去,可是女孩說什麽都不肯接電話,無奈之下,隻能由褚鈺給女孩的父母打過去。

    少女的父母也一直在尋找女兒的下落,此刻一聽到有孩子的下落,女孩的父母激動得幾乎要從手機裏蹦出來,他們詢問了褚鈺現在所在的具體地方,商量好之後,立馬開車趕來雍州的服務區,接女兒回家。

    少女的家在楚安,開車趕過來雍州服務區的話大概需要一個鍾頭左右的時間。

    褚鈺安慰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我已經通知你爸爸媽媽了,他們聽到你的消息之後很開心,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她瞅了瞅女孩雜亂的頭發和身上的衣物,建議道:“你跟我來,我就拿一套幹淨的衣服給你換上。”

    褚鈺又讓禹司南去服務區的超市買了一些洗漱用品。

    好在女孩的身形和褚鈺的差不多,所以褚鈺就從後備箱拿出來自己的衣服,讓女孩進入車裏換衣服。換好衣服之後,禹司南也買好了洗漱用品從服務區的超市回來。

    為了方便,禹司南直接買了4l裝的礦泉水,讓女孩洗漱,就在女孩梳理頭發的時候,褚鈺忽然驚呼道:“等一下!”

    女孩雜亂的頭發被梳起來,她後頸間的一幅圖案瞬間吸引了褚鈺的注意力,她快步走了過去,稍微用力拉開女孩脖頸處的衣服,脖頸間的整張圖案都落入褚鈺的眼中。

    圓形的,裏麵雕刻著繁複的圖紋,和那些關於班特組織資料的圖案一模一樣。

    那些人,已經將手都伸到國內來了嗎?

    褚鈺衝禹司南揮揮手,“司南,你快過來看這個圖案。”

    禹司南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第一時間便看到女孩脖頸間的圖案,原本冷沉的表情霎時變得更加冷沉,他大手一揮,女孩脖頸間的圖案緩緩消失,他解釋道:“這圖騰有追蹤的功能。”

    這也說明,那些人已經把手伸到了國內,而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無辜受累的犧牲品之一,雖然被他們給救了。

    “你脖子後麵這個圖案是怎麽來的,你還記得嗎?”褚鈺詢問女孩。

    而女孩卻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圖案?什麽圖案?”一看就知道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褚鈺鬆開女孩的衣領,讓女孩去車上休息,自己則和禹司南站在車旁邊討論著這件事。

    褚鈺望了一眼車裏的女孩,然後才望向禹司南,冷凝道:“這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禹司南,你說,這些人是不是都在代我受過。”

    班特組織想找的一直都是自己,隻是因為禹司南送給自己的手鐲隱去了魔典的氣息,才沒有找到自己。

    可是,這件事已經連累到其他無辜的少女。

    褚鈺提議道:“要不我摘——”

    “不可能!”

    禹司南知道褚鈺要說的什麽,她想要摘下手鐲隻身犯險。

    禹司南想也沒想的直接拒絕,他扶住褚鈺的肩膀,一字一句認真道:“現在敵暗我明,你絕對不可以摘下手鐲去冒險,知道嗎?”

    褚鈺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說句實話,她肯定不想摘下手鐲讓自己暴露出來,可是她如果不摘手鐲,班特組織的人根本不會善罷甘休,會有越來越多的少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受牽連,難道自己真的要蒙起眼睛,去做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像是看穿了褚鈺的心思,禹司南若有所思道:“我寧願你去做自私自利的人,也不想你身處險境。”

    褚鈺默然。

    “魔典,你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麽人嗎?”褚鈺在心裏偷偷詢問魔典。

    這件事不在魔典記載的範圍,它無奈道:對不起主人,魔典無法給你提供幫助。魔典隻有一個建議,就是主人能夠達到的玄門的最高境界,就不會有人是你的對手,天地萬物如一物。

    傳說中的太清境。

    古人修仙練道追求成仙成佛入太清境,可這世上是否真的有太清境,如果她真的入太清境,那自己豈不是成仙了?魔典說的方法,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

    “你在想什麽?”禹司南看出褚鈺的走神,詢問道。

    褚鈺笑了笑,直言道:“魔典說如果我能修煉到太清境,就可以視天地萬物無一物,成仙了。到時候也不用怕什麽班特組織。”

    禹司南聽了之後竟然不覺得可笑,反而還認真地說:“活了一千年,我隻見過一個人有這樣的境界,不過那都是很久遠的事了,那個人是誰我都不記得了。”

    也就是說,真的有修仙者達到太清境。

    意思也就是說,自己也有那麽一絲幾率可以進入到太清境?褚鈺似乎一瞬間有了鬥誌,隻要自己進入了太清境,那不就不用再害怕什麽班特組織。

    看來加緊學習玄門心法,才是自己最該做的事情。

    兩人並肩坐在一旁的公共椅上,褚鈺凝視著天邊的夕陽,頭靠在禹司南的肩膀,感歎著開口:“司南,你看今天的夕陽,真的很美。”

    禹司南也不由地看向天邊的夕陽。

    絳紫色的天空中隻有一片浮雲,與其說一片浮雲,還不如說是一絲浮雲來得更加準確,這雲就像是極其鬆散的棉絮,風一蕩就被撕扯得更稀薄了,露出即將落幕的夕陽。

    這夕陽紅紅的,染紅西邊整片天幕,綺麗無比,像是一塊色彩斑斕的彩緞。

    “是啊,很美。”禹司南也覺得今天的夕陽很美。

    聽不到褚鈺的回應,禹司南回過頭來看褚鈺,才發現褚鈺靠著他的肩膀已經睡著了,禹司南稍稍調整了坐姿,然後伸出手摟住褚鈺的肩膀,讓她的姿勢可以更加的舒適。

    夕陽的光輝灑滿兩人的身上,一路而過的路人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兩人的身上,俊男美女的組合自然吸引人。

    “褚鈺,我一定會保護你的。”禹司南在褚鈺的耳畔輕聲呢喃。哪怕是讓他付出所有,他也無所畏懼。

    褚鈺輕輕地‘嗯’了一聲,不知道她是聽見了才回應,還是下意識地應了一下。

    女孩的父母來的很快,一個小時的車程,父母隻用了四十分鍾就已經到達雍州的服務區,可見他們的心裏有多牽掛自己的女兒,也可見他們的車超速了好幾次。

    見麵的場麵,母親和女兒都哭得特別慘,隻有父親還能夠褚鈺說上話,他向褚鈺表達了自己誠摯的感激。

    在父親描述下,褚鈺才知道這女孩名叫李玲,因為考試成績沒及格和父母發生了爭吵,一家人都是炮仗脾氣一點就著,父母才會說了傷李玲的心話,李玲才會離家出走,繼而發生了後麵那些事。

    李玲父母已經找了李玲有一個月的時間,警方那邊也沒有什麽線索。這一個月來,李玲爸爸媽媽就沒睡什麽好覺,一直都在尋找女兒的蹤跡,直到褚鈺的一通電話,父母著急忙慌地來到雍州市。

    李玲父親想要給褚鈺五千塊錢作為答謝,被褚鈺給婉拒了,她告訴李玲的父母以後要和孩子好好交流,也對李玲告誡了一番,讓她以後不要再離家出走,畢竟不是每一次離家出走都會有這樣的好運。

    父母帶著李玲和褚鈺告完別便驅車離開了雍州市,褚鈺看著轎車漸漸遠去的身影,身同感受道:“可能在我走丟的時候,我的爸爸媽媽也是這麽找我的,隻可惜,他們沒有那麽好運”

    直到褚鈺出車禍重生回到自己的童年,也沒有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尋來。

    “所幸你重生了。”禹司南安慰道。

    褚鈺重重點頭,“是的,所幸我重生了!”

    她將早已置放多時的玄門心法重新從魔典裏找了出來,鄭重道:“所以,我要比任何人都更珍惜我自己的性命。”為了以後,褚鈺要更加認真地鑽研玄門心法。

    隻有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危險和詭計都是空談。

    褚鈺平安抵達了靖州市的範圍,路上因為李玲的事耽誤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將近晚上九點的時間,褚鈺到達靖州市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穆靖肖打了個電話,在望海大酒店請穆靖肖共進晚餐。

    “為了褚總這一頓晚餐,真是讓我好等呢。”好聽醇厚的聲音飄然入耳,像是高山流水,動聽至極,逶迤尾音讓人心癢難耐。

    褚鈺解釋道:“路上有事耽誤了,還望穆總見諒。”

    電話那頭的穆靖肖笑容略帶深意,“知道褚總你貴人事忙,所以我一直等著褚總您的電話。既然褚總您已經到靖州市了,那就等會兒在望海大酒店見麵了?”

    “好的,那一會兒,穆總。”褚鈺答應了下來。

    禹司南驅車直接向望海大酒店開了過去,期間他撇了兩眼褚鈺,看似很不在意地問道:“這穆總是什麽人?你什麽時候認識的人?”

    褚鈺沒有注意到禹司南的語氣,一本正經地介紹道:“穆靖肖,京城來的富商,他的峰達集團可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商業大鱷。和王林鬧翻之後認識的,是一個很精明的生意人,那個時候你被困在埃及。”

    禹司南氣悶,他才去埃及不過十幾天,怎麽又冒出來一個穆靖肖!看來他真是一步都不能離開褚鈺。

    禹司南心裏的氣更不順了,故作冷淡道:“他那麽大的集團,你在靖州市人生地不熟的,他找你做什麽。”

    “談合作咯。”褚鈺對著副駕駛的鏡子補了補妝。

    談合作,需要補妝嗎?

    禹司南忍不住緊緊握住方向盤,悶不做聲,隻顧著開車。

    褚鈺這才意識到禹司南的反常,她不由地看向禹司南,而後者一臉陰鬱的開車,手應該在死死地握著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畢露,看上去有點駭人。

    褚鈺很識時務地收起了化妝品,故作不甚在意道:“不過那穆靖肖也不是什麽好人,還是少和他來往得好。”

    褚鈺靜靜地撇了一眼不錯,臉上的戾氣消了不少。

    她又繼續開口道:“等下你就在酒店外麵等我,我進去用不了太久就出來了。”

    褚鈺又靜靜地撇了一眼不錯,方向盤也沒握得那麽死了。

    褚鈺又試探性地開口:“要不等下,你和我一起進去,在其他作為聽著我們兩談合作?”

    “可以。”禹司南想也沒想地直接答應。

    額褚鈺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然後,禹司南真的就跟著褚鈺進了望海大酒店,還特地選擇褚鈺旁邊的座位坐下,裝模作樣地點了紅酒和牛排,像是來用餐的客人一樣。

    穆靖肖看到褚鈺進來,目光第一時間就停在她的臉上,隨後就看到她身後跟著的禹司南,意外地挑了挑眉。

    直到禹司南在隔壁桌坐下,穆靖肖才反應了過來,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笑著道:“這是褚總的保鏢嗎?長得還挺好看的,就是看上去冷漠了一點。原來褚總喜歡這樣的嗎?”

    褚鈺不理會穆靖肖的調侃,頷首道:“實在不好意思穆總,害你等了我那麽久,今晚你隨便點,我請客。”

    穆靖肖聞言一笑,低下頭用手指蹭了蹭鼻尖,霎時清風幽明,神射耀陽之姿,俊美無匹,他有些調皮地開口,“那我就點褚總你——”

    禹司南想殺人的目光看了過來。

    “最愛吃的和牛牛排,這牛排可是很貴的,希望褚總你不要心疼。”穆靖肖說完這句話特地看了眼禹司南,目光有點挑釁的意思。

    褚鈺頷首道:“穆總,你隨便點。”

    穆靖肖也不客氣,直接大手一揮,點了幾道最貴的菜,還有一瓶頗有年代的紅酒,瀟灑的模樣看得褚鈺心裏直發疼,她暗道:坑爹啊!她自己都不敢點這麽貴的牛排,這穆靖肖看也不看直接點,服務員都被他的大手筆小小驚訝了一下。

    點完牛排,穆靖肖還故意看向褚鈺,笑著介紹道:“這和牛牛排,是最美味的牛排,可以算得上是入口即化,褚總等下一定要好好嚐嚐。”

    褚鈺內心在滴血,臉上卻不動聲色,微微笑道:“好呢,多謝穆總的推薦。”

    服務員上完菜之後,穆靖肖微微一笑,疑惑著開口問道:“不知道我之前和褚總商量的事,褚總有沒有準備好,我瞧著王林那邊可是已經準備得十分完善,就等著褚總你回到靖州市了。”

    “自然已經準備好了,穆總可以放心,這次一定會讓王林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褚鈺微笑著點頭,切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裏,細細咀嚼。

    不愧是世界上最貴的牛排,的確是不同以往褚鈺享用過的牛排,入口即化。

    有禹司南在,褚鈺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出任何差錯。

    穆靖肖看著她成竹在胸的模樣,眼裏的光芒璀璨,像是在為褚鈺的喝彩。

    這樣的褚鈺,明亮得令他忍不住心動。

    那樣璀璨的眼神,旁邊桌的禹司南直接出聲打斷了穆靖肖的凝視,目光冷冷地看向穆靖肖,語氣冷沉威脅道:“如果你再用這種眼神看褚鈺,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哈哈”穆靖肖控製不住地笑出聲,邊笑邊開口道:“褚鈺,不僅你有趣,就連你身邊的保安都這麽有趣,居然還不準我看著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的眼睛裏有武器會傷到你不成?”

    說完這些,穆靖肖尤覺不夠,挑釁地看向禹司南,“美女是共享資源,這位保鏢先生,你憑什麽不讓我看呢?”

    禹司南冰冷的目光射了過來,手裏攥著切牛排的專用道具,語氣淡淡道:“你可以再看一眼試試。”

    空氣中的氣氛忽然變得冷凝。

    禹司南和穆靖肖冷冷對望,目光在空氣中大殺四方,褚鈺忍不住出聲勸阻,可是這兩個人都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依舊用眼神在無聲地爭鬥。

    這兩個人,都多大歲數了,怎麽還跟兩個孩子一樣!

    褚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氣氛越來越詭異,褚鈺起身站到兩個人中間隔斷了兩個人的視線,她笑著對穆靖肖說:“不好意思穆總,這位先生他不是我的保鏢,他是我的男朋友,剛剛他語氣不太好,我替他給你道歉,希望你別往心裏去。”

    禹司南扯過褚鈺的手腕,冷硬道:“跟他到什麽歉。”

    “男朋友?我覺得他還是更像保鏢。”穆靖肖笑道。

    誰料穆靖肖下一刻竟然也扯過褚鈺的手腕,嬉皮笑臉地繼續道:“今晚褚總可是來請我吃晚餐的,自然要在我這裏走著,你把她拉過去是怎麽回事?”

    褚鈺被兩個人扯在中間,她忽然有一種此情此景甚是熟悉的感覺,當初禹司南和李然不也是這樣,在校門口扯著她不放,還被拍了照片。

    褚鈺氣得同時掙脫開兩人的手,對禹司南說,“你乖乖坐著吃飯,不準說話。”然後她又走到穆靖肖麵前坐下,認真道:“穆總,我們繼續用餐。”

    褚鈺發話,穆靖肖的笑容也再像之前那樣帶著隱隱的興味,而是多了一絲閑適和愜意,仿佛和褚鈺在一起能夠令他很放鬆,禹司南也乖乖地坐在隔壁用餐。

    穆靖肖靠坐在座椅上,額前細碎的發絲遮住他棕褐色的瞳孔,為他增添了一絲神秘。此時他正透過額前細碎的發絲望著褚鈺,沉吟著開口:“褚總,您的性情似乎與我聽到的不太一般?”

    褚鈺微一挑眉,黝黑的瞳孔璀璨發亮,微微一笑,“哦?那能否問一下穆總,你聽到的褚鈺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想聽實話?”穆靖肖頗有興趣地問她。

    “自然。”褚鈺點點頭表示確定。

    “說實話可是會得罪人的事。”穆靖肖為側眸想了想,修長的食指在光滑的額頭上摩挲著,像是非常猶豫地斟酌開口,但是說出來的內容可是一點都不拐彎抹角的意思,“說你小小年紀心狠手辣、睚眥必報,是個城府深沉之人。”

    這些話聽起來並不像是在誇一個人,但是褚鈺聽到之後並沒有生氣,笑著點點頭,輕聲道:“那穆總您是怎麽認為的呢?”

    “但是我不這麽認為。”穆靖肖忽然坐直了身體,探究的目光緊緊凝視著褚鈺,像是要把她這個人看得通透,眼神沒有一絲遮擋。

    “說你心狠手辣,但是你卻願意幫助受困之人;對於得罪你的董家你並沒有加以為難,說明你這個人也並非睚眥必報。所以除了傳說中的城府深沉,其他幾個我可沒看出來。”

    褚鈺低聲笑了笑,語氣輕盈卻擲地有聲,“來日方長,剩下的那幾個,有機會你總會見到的。”

    “那我可很是期待。”棕褐色的眸對上褚鈺黝黑的瞳孔,穆靖肖像是被這抹黑誘惑了心神,心中激蕩著從未有過的情愫。

    熱烈澎湃的心跳聲。

    “據說褚總成績很好,是以蘇市中考狀元的成績入讀靖州市一中的。”邊吃飯,穆靖肖邊找話題開始閑聊,語氣愜意如同和褚鈺話家常一般,“一邊上學一邊管理集團,無論是學業還是事業都經營得有聲有色,褚總讓我很是佩服。”

    即使是恭維,褚鈺的神色並沒有太大變化,極為官方地又恭維回去,淡淡道:“穆總誇獎了,我早就聽說穆總畢業於常青藤名校,當初峰達集團麵臨破產的危險,是你力挽狂瀾才造就了今日的峰達集團,您可是我們業內的偶像,是我佩服你才是。”

    “褚總似乎對我頗為關注?”穆靖肖惡壞笑著放下手中的竹筷,雙眸璀璨地盯著褚鈺,故意變幻了語氣問道:“書上都說,默默地關注一個人是因為心裏有他,褚總對我如此關心,難不成是你早已對我芳心暗許?”

    見過自戀,卻沒見過這麽自戀的!對於這樣無奈的穆靖肖,褚鈺選擇不予理睬繼續用餐。

    禹司南又開始磨刀霍霍向穆靖肖。

    褚鈺的沉默也沒能讓他尷尬,自己一個人在餐桌對麵的自言自語,盡給褚鈺灌輸一些‘愛就要勇敢說出來’、‘年齡不是差距’這樣的話題。

    褚鈺很是無奈,卻又無法打斷他的自娛自樂,隻能讓他一直繼續說下去。

    禹司南已經氣得臉色發青,可是又礙於他是褚鈺的合作夥伴,不能動手,他倏地站了起來,準備去車上等褚鈺,等下再跟她好好‘算賬’。

    穆靖肖見狀立馬笑得開懷,高聲道:“這位保鏢先生是要離開了嗎,不用結賬了,我和這家餐廳的老板認識,但凡我來吃飯,都是直接走賬的。”

    他故意微微一頓,將要說的話留一半,頓了片刻,才繼續道:“所以褚總,這頓飯算是我請你的,等到下次有機會,你再請還給我吧。”

    褚鈺也順勢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包,“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還得回消息,就先告辭了。”隨後挽著禹司南的手,走出望海大酒店。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等下再吃下去,禹司南要把這座飯店給掀了,畢竟禹司南說過他生氣的時候很恐怖。

    禹司南的耳力讓他在離開包間十幾步之後,依舊能夠聽到穆靖肖的聲音。

    隱隱約約,不甚清楚,聽著像是穆靖肖的呢喃,悠然傳來:“褚鈺嗬,真是個有意思的女孩兒。”

    禹司南腳步微頓,臉色更加難看,隻停頓了一秒他又立馬恢複如常,繼續向餐廳外走去。

    到達車旁邊的時候,褚鈺站定腳步,呼出一口氣,笑著哄禹司南開心:“哈哈穆靖肖說的話,你別往心上去,他就是個——”

    褚鈺的話沒有說完,禹司南已經覆身上來,堵住了褚鈺想要說的話。

    禹司南這次的吻熾熱而狂放,手掌捧住褚鈺的後腦勺,逼著她毫無退縮的空間。

    他的舌探出來,一下子勾住了她的。

    下一瞬,情難自禁的狠狠加深這個吻。

    “唔”褚鈺重重的喘息一聲,隻能傻傻的承接這個吻。

    他吻得霸道,吻得張狂。

    直到吻得褚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禹司南才終於意猶未盡的退開來。

    眯眼,沉在眸底。凝著她紅腫的唇,禹司南修長的手指在她泛著潮紅的嘴唇上流連,“這樣我就不回往心裏去。”

    褚鈺無語,這是什麽解決方法。

    吻完沒有過三分鍾,褚鈺衣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父母打過來的電話,她有點心虛,過了一會兒才摁下接通鍵,在電話裏和父母報了平安後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褚鈺看了看手機的時間,現在這個點回學校剛好,“走吧,送我回學校。”

    因為褚鈺的行禮太多,和學校的門衛商量過之後,禹司南的車直接停在了女生宿舍的樓下。

    禹司南本來想著褚鈺一起往上抬,但是奈何女生宿舍男生不能進來,褚鈺隻能請自己的室友們下來幫忙。

    吳曼文、杜笑笑還有穆念白天就已經回到了學校,此刻聽到褚鈺就在樓下,立馬下來幫她幫行禮,人多力量大,每個人來回搬了兩趟,就已經搬完了。

    “那我上樓了啊。”褚鈺站在禹司南麵前,有點不舍地開口。

    禹司南靜靜點頭,“上去吧,早點休息。”

    他好像也沒有舍不得,褚鈺心裏有點失落,說了聲‘知道了’,就轉身上樓了。

    禹司南直直望著褚鈺離開的背影,複又低頭望了望自己從衣兜裏拿出的戒指,糾結道:“許墨彥也沒說,求婚這麽難說出口”

    回到宿舍之後的褚鈺不免又是接受室友一番‘審問’,褚鈺以自己坐了一天車很累的理由,洗了個澡之後,就癱在床上閉上眼睛睡覺,對室友的審問充耳不聞。

    見褚鈺不回答,她們也就不問了,寢室也熄燈了,宿舍安靜了下來,褚鈺今天經曆了不少事,困意襲上心頭,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第二天,褚鈺起了個大早,在上午的課程結束之後,她第一時間就和馬國榮聯係,讓他給峰達集團照常發貨。

    先前馬國榮就和褚鈺討論過這件事,褚鈺當時的態度還是不同意和峰達集團,後來也不知道峰達集團的老總和褚鈺說了什麽,褚鈺不僅同意了,而且還到處找貨要和峰達集團合作,馬國榮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褚鈺的話他肯定要聽。

    褚鈺既然說要給峰達集團送貨,那就送貨。

    到了周六上午,褚鈺特地一大早來到公司,馬國榮見到褚鈺連忙跑過來詢問,“褚總,不是說不和峰達集團合作嗎?怎麽又改了主意?”

    褚鈺笑了笑,“別人舞台都搭好了,我們要是不上去開戲,未免也太膽小了。”

    馬國榮聽得一愣,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褚鈺卻是笑眯眯地轉身,“王林準備了那麽久,我們何必急於一時呢?”

    見褚鈺成竹在胸,馬國榮雖然不知道褚鈺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是他可以確定,褚鈺已經做好萬全的應對之策。

    兩人站在會客室的窗戶前,同時看見街麵盡頭急速開過來一輛警車還有兩輛黑色轎車,車子的速度很快,從不遠處呼嘯而來,然後停在褚鈺公司寫字樓的樓下。

    褚鈺眉目一動,笑著道:“來了。”

    馬國榮不明所以的看向褚鈺。

    褚鈺倚在門邊,淡定看著兩輛車裏下來四五名公安和幾個隨性的人,這些人一下車便徑直走進寫字樓,在褚鈺的公司門口站定。

    褚鈺抬步走出去,馬國榮也跟在後麵,為首的警察見到褚鈺和馬國榮出來,上前展示了自己的證件後,便問道:“你們兩位,誰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有人舉報你們有走私貨物的嫌疑,請接收調查。”

    馬國榮被嚇到了,連忙衝到最前麵,解釋道:“警察同誌,我們都是守法公民,絕對沒有走私任何貨物,您可一定要明察啊!”

    為首的警察一聽,嚴肅道:“我們自然也不會聽信別人的舉報電話就認為你們走私,肯定是要調查舉證的,後麵這幾位是我們經濟組的同事,所以你們兩位,誰是公司的負責人?”

    警察的目光在褚鈺和馬國榮身上來回搜尋,他心想,怎麽看應該都是馬國榮是公司的負責人吧?

    褚鈺微微挑眉,笑容更涼。

    馬國榮這時再震驚,也猜出事情是怎麽一回事了,不由心中憤怒,這王林太不是東西!

    心中罵著,他卻是一步上前,擋在褚鈺麵前,好聲好氣解釋道:“幾位警察同誌,我是公司的負責人,如果有什麽問題請你找我就好,我願意介紹調查,我們公司真的是合法經營,絕對沒有走私。”

    為啥的警察十分正派,點頭道:“既然你是公司的負責人,那請你配合我們經濟組同事的取證。”

    馬國榮肯定道:“自然的自然的,我願意配合警方的調查。”

    “請你把貴公司往來的賬本準備好,還有貨物的收據憑證,一同交給我們的同事帶回去檢查!”為首的警察正色道。

    這些都是應該的,馬國榮也沒有想那麽多,直接吩咐員工把公司成立以來的財務報表全部都找了出來,教到警察的手裏。

    馬國榮知道,這招一定和王林有說不清的關係,他臉色難看,心裏更是怒極,這王林也太陰損了!

    他這是要給盛煌集團一個下馬威啊!

    生意人,最忌諱的就是惹上官司!

    盛煌集團分公司才在靖州市成立不久,就攤上走私的名聲,就算是抓不住什麽實質性證據,最後也會惹得一身腥以至於名聲不好,這王林也太狠了。

    最陰險的是,盛煌集團剛剛把王林算計得眾叛親離,正是受同行力挺的時候,今天這麽一鬧,盛煌集團在業界的威望就會大打折扣。

    好不容易形成的眾望所歸的形勢,就會變得有人觀望。

    到時,說不定還是會有人懼怕王林的資產而倒向王林。

    盛煌集團的阻力就更不必說了。

    經濟組像是有備而來,率先偵查的是褚鈺最近和峰達集團之間的合作,就像是知道這批貨不對一樣!

    “隊長,這有批貨對不上。”經濟組的警察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他把文件放到為首的警察麵前,“這裏有一批貨來的蹊蹺,而且我查過賬本,根本對不上。”

    為首的警察仔細看過之後,嚴厲的目光看向馬國榮,認真道:“馬總,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們公司會有一批貨來路不明?”

    “我、我不知道啊!”馬國榮真是張了一身的嘴都解釋不清楚,“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誰知道!”為首的警察將財務報表等證據收了起來。

    他又看向馬國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小劉,帶走!”

    “我沒有走私!我真的沒有走私!”馬國榮奮力地掙紮,急得他快要哭了出來。

    他不由地看向褚鈺,辯解道:“褚總,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不起!我沒有走私!我沒有對不起您!”

    褚鈺當然知道馬國榮沒有走私,她正欲開口留人的時候,警察們卻停下腳步。

    馬國榮的話讓負責案件的警察停下腳步,目光齊齊落在褚鈺的身上,疑惑道:“馬總,你不是說你才是公司的負責人?那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馬國榮這才反應過來,他立馬改口說:“我是公司的總負責人,褚總是我的領導,這件事和她沒關係,都是我一個人在負責。”

    “有關無關,我們警察自會查清楚,褚總,還請你和我們一起走一趟,你看方便嗎?”為首的警察詢問道。

    馬國榮驚呼道:“我說了,這事和我們褚總沒關係!”

    這場麵實在熱鬧,同層寫字樓的其他公司都出來看熱鬧,褚鈺從一開始就站在門邊沒動,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她居然一句話不說。

    這少女在酒宴那晚不是看起來挺淡定沉穩的麽?還有本事把王林給算計得眾叛親離了,怎麽今天不出聲了?

    到底是年輕,沒見過這場麵,見警察的人來了害怕了?

    還是說,她淡定沉穩到遇到這種場麵,都處變不驚了?

    眾人心中各有所思,這時兩名警察已經走到褚鈺麵前,要將褚鈺帶上警車。

    褚鈺眉心微微一動。

    兩人的手居然動不了了!

    這種情況雖然隻是一瞬,而且很詭異,就像是夜裏鬼壓床一樣,大腦不停地在說著動,身體卻是動彈不得!一種夢魘般的感覺!

    好在這種感覺隻是一瞬間,褚鈺便笑了笑,說話聲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有關無關,我相信警察同誌會查清楚的,但是關於這批貨我有話要說,不知道幾位警官能不能讓我說幾句話?”

    她語氣閑淡,慢慢,是聊天般的語氣。

    原來,她不是怕得說不出話來,而真的是太處變不驚!

    這少女也太厲害了吧!

    生意人,認為最晦氣的事就是扯上官司,看看馬國榮的反應就知道了,已經被氣得發抖了!

    而褚鈺竟然還這麽悠閑?

    那為首的警察一笑,正色道:“當然,我們警察也不會隨意冤枉一個公民,褚總,你有什麽話要說的?”

    褚鈺淡淡道:“這批貨並不是走私來的貨,是我從蘇市的好友那借來的貨,因為和峰達集團的合作太過緊急,所以沒走賬,警官要是不信可以向蘇市方麵求證。”

    褚鈺頓了頓,繼續道:“我可以給各位警官提供聯係方式。”

    公司裏,一片寂靜,這情況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為首的警察也愣了,經濟組的人麵麵相覷,他們怎麽感覺,這少女好像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今天的事,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等著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