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既是威脅,也是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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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人在聽到自己身上沾染邪祟煞氣的時候,都會感到惴惴不安,然而潘海在聽到所說之後,隻是付之一笑,顯然並不相信褚鈺說的話,是個讀過書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而且年輕的時候是在外國讀書,受馬克思主義和唯物主義的影響,他從來都不相信這些有的沒的。

    所以,聽到褚鈺這麽說,他並沒有多驚慌。

    反而還意態閑閑地靠在沙發上,笑容又恢複先前那般疏離和客套,目光平和地看著褚鈺,微微蹙了蹙眉宇,“褚總,那你怕是找錯人了,我知道有不少人都相信這所謂的風水,但是不好意思,我是個相信科學的人,對於這些說法,我一直都是敬謝不敏的。”

    像是早就預料到潘海會有的反應,褚鈺也對著他笑了笑,他說完之後,褚鈺臉上的表情變都沒有變,繼續說到:“我剛剛說了,潘部長您的長相是有大富之人,你這樣的命格一般邪祟自然不會侵染、也侵擾不到你,但是你的家人呢?比如你的妻子、你的女兒、又或者你的父母”

    潘海眼中的光芒驟然間產生了變化,喜怒不露,卻給人一種沉沉的壓迫感,“褚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轉移了話鋒,不想再討論自己的事情,而是將話題扯回到白蘭灘之上,“難道褚總就一點都不為白蘭灘的事情著急?三個億競拍下這塊地,又加上開發的資金,盛煌集團有多少資產能在這裏幹耗著?”

    褚鈺輕輕挑眉,別有深意一笑,她的笑自然是因為潘海剛才說的那句話,盛煌集團有多少資產能在這裏幹耗著?

    這句話像是不經意間透露了什麽,褚鈺想了想之後,嘴角的笑容更加幽深了幾分。

    她忽而看向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也有不少小朋友正歡聲笑語地手牽著手一起去上學,看上去活潑又肆意,她微微一定眸,語氣平緩地開口:“如果可以,潘部長也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樣,健康快樂的成長吧?”

    女兒?!

    褚鈺的這句話讓潘海的手忍不住收緊,她怎麽會知道自己女兒身體不好的消息,難道是她在調查自己?可是不應該啊,自己的女兒生病的事隻有家裏人知道,包括自己的同事都不怎麽清楚他家裏的事,而且從事發到現在也不過才過去五六個小時的時間,褚鈺她哪裏有時間調查自己?而且還這麽輕易地就被她調查出來了?

    潘海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坐立難安,他一向鎮靜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慌張的情緒,他故作逞強的露出笑容,不自然地端起杯盞抿了口茶,輕笑著所說:“褚總說什麽呢?我實在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幾句話,那恕我沒有時間奉陪了。”

    自己家裏的被褚鈺說個正著,今天這場見麵自己已經落在下風,場麵已經不是自己在控製,潘海不喜歡這種被他人掌控的局麵,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褚鈺繼續說:“從剛剛進門的時候我就看到潘部長的身上煞氣纏身,而且這煞氣在你的身上盤桓起碼有一段時間了,我剛說了您的麵相是大富之人,不會被煞氣影響,但是你的妻女和父母卻沒有這等好用了。”

    她的語氣淡然,輕飄飄地在描述這件事,像是在描述今天的天氣一般平淡,可是眸子裏的光淡漠地仿佛能夠折射出太陽的光芒。

    潘海不安地深深皺起眉頭,很明顯還是不太相信褚鈺說的話。

    褚鈺也無所謂潘海相不相信,她笑著說道:“我知道潘部長不相信這些,但是科學之上更有玄學,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以你的命格,煞氣確實奈何不了你,但是日日親近在你身邊的家人是無法避免陰煞的侵襲。”她動作優雅地端起一杯茶盞卻並不喝,隻是用手指摩搓著上麵雕刻著的反複圖紋,認真道:“潘部長,淚堂在子女宮的附近,而你的淚堂紋路複雜,說明你此刻正在為了子女的心煩神,想來你應該為了女兒的健康問題已經操勞許久,隻可惜你的女兒並沒有得到良好的治療,也至於身體越來越差。”

    潘海的臉色越來越冷沉,他看向褚鈺,眼神之中已經有了深深的凜冽之意,他緩緩道:“褚總,你以為調查出了我家的事,然後再把這件事和風水車上關係,我就會幫你擺平白蘭灘的事?!我告訴你,我們環城局做事是根據國家法律來的,白蘭灘現在不能動那就是不能動,這和我的家事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再拿我家裏的事在這裏說三道四,我想我們今天談話沒有必要繼續了。”

    “潘部長,這麽著急做什麽。”褚鈺看著潘海,並沒有因為他說話的露出不開心的情緒,反而笑容還越發深厚,讚同地點頭:“您說得沒錯,國家法律法規我們做為公民一定要遵守,但是如果是有人故意把這所謂的廣葉珙桐移植到白蘭灘來呢?!那提出移植這件事的人是不是也觸發了國家法律?”

    潘海聽到這句話之後一怔,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相信地問道:“褚總難道是想說,是有人故意把珙桐移植到白蘭灘?!”

    “要說這件事也是巧合了不成,之前開發白蘭灘的時候,我打算邀請峰達集團的董事長穆靖肖和我合資一起開發白蘭灘這塊地,因為在此之前,我就已經到白蘭灘腹地深處取過景,那裏的溶洞美景是曆經千百年的歲月才慢慢形成的奇景,我還特地給穆總拍了一組照片,不如我把照片拿給潘部長您看一看。”褚鈺的臉上一直帶著得體的笑容,她從隨身的包中將照片拿出來,遞到潘海的麵前。

    潘海不明所以地看了兩眼,眉頭緊鎖,眼神中帶著冷嘲,“褚總,你給我看這些是做什麽?難道褚總還想要我來投資現在的白蘭灘?”

    “呀,你看我這不是糊塗了。”

    褚鈺故作恍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拿出手機,找到盧正華發給自己的照片,這是在工地上拍的那株珙桐,褚鈺將笑著將手機也放在照片的旁邊。

    “潘部長,你看著這兩張照片,是不是發現了有什麽不同之處?”

    潘海垂下眼簾地沉默地看著褚鈺擺出來的兩張照片,看了一會兒之後,他隻覺得自己的背似乎有點發麻,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頭然後再鬆開,以此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怎麽會這樣呢?!”褚鈺故作驚訝地收回照片和手機,挑高眉宇看向潘海,好奇地問道:“這兩張照片裏拍攝的風景好像是一模一樣的,可是為什麽我這張年前的照片裏沒有廣葉珙桐,但是盧正華從白蘭灘工地那拍的照片,居然長出了一株珙桐?潘部長,您說這是怎麽回事呀?”

    “誰知道,褚總是從哪裏p出來的照片。”潘海嘴硬地反駁,但是心裏已經開始沒底。

    褚鈺自然預料到潘海會這麽說,所以又從包裹裏找出來一帶膠卷,“還好我這個人拍照,有收藏膠卷的習慣,否則這事還真是說不清了。潘部長,不知道擅自移植國家保護植物,這算不算觸犯法律。”

    “褚總,您是在開玩笑嗎?我現在懷疑這張照片的真實度。”潘海到底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心裏素質極高,他冷笑著說道:“珙桐生長在白蘭灘腹地深處,你怎麽可能拍到照片,如果不是因為過年的時候白蘭灘那裏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怎麽可能會出現?”

    褚鈺成竹在胸,不甚在意道:“潘部長不用管我照片是從哪裏來的,這些照片的真假自然有專業人士能夠分辨出是真的還是假的,潘部長要考慮的事情應該是怎麽解釋珙桐會出現在白蘭灘吧?”

    潘海瞪大眼睛:“褚總難道說這件事是我做的?!你這是在血口噴人!”

    “不不不,潘部長您誤會了。”

    褚鈺立馬安撫潘海的情緒,將膠卷收回自己的包裏,然後還故意當著潘海的麵將包往自己的身邊攬了攬。

    “我怎麽會認為這件事是你做的,你可是環城局的局長大人!不過,據我所知,咱們靖州市現有的廣葉珙桐一共隻有五株,其中一株在市內最大的植物博覽館裏擺放著用做展覽,還有四株都是由咱們環城局負責照看,不知道我有沒有幸可以參觀一下剩下的這四株珙桐呢?”

    褚鈺這句話像是在誅心,誅潘海的心,潘海張了張嘴,結果半天屁都不敢放一個。

    是邀請褚鈺去看?

    還是當著褚鈺的麵直接拒絕?

    不管哪一種選擇,都讓潘海無法說出口。

    就在潘海如芒在背、無法給出褚鈺回答的時候,褚鈺卻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像是打趣似的說道:“看來這個話題潘部長也不是很想聊,那不如這樣,我們還是聊會之前的話題,聊一聊潘部長的女兒。”

    女兒就像是潘海的逆鱗。

    提到自己的女兒潘海直接拍案而起,目光緊緊地盯著褚鈺,用一種近乎惡狠狠的語氣低吼了出來。

    “褚鈺!”

    “你到底想怎麽樣?!”

    一杯茶被送到了潘海的麵前,褚鈺笑容平靜,自始至終,她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潘部長,消消氣,我一開始不就說了,我是來讓潘部長幫我想辦法,順便再在潘部長的身上賺一點錢。”

    忽然,褚鈺斂去了笑容,神色認真:“潘部長,你身上的煞氣盤桓已經有了半年的時間,就代表著你的女兒大概已經生了有半年時間的病,甚至於包括你妻子的身體也會逐漸變差,不過幸運的是你眉裏有痣,這才風水上叫草裏藏珠,貴自己克父母,額頭高廣飽滿說明有事業心有闖勁,利事業出成就,但您和父母的關係並不好,導致經常會與自己的父母爭吵,從來不會讓父母省心,不過也因此你的父母沒有被你身上的煞氣影響,否則以老人家的身體,根本擋不住你身上的煞氣,如果長時間住在一起,隻怕你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

    潘海心猛地一驚,因為正像褚鈺說的那樣,自己和父母的關係並不好,女兒一直在醫院治療,妻子雖然沒有生病,但體質並不好,總是會時不時的小病一場,這一切的一切都被褚鈺說得精準無比。

    褚鈺微微垂眸,唇邊揚起一抹淺笑,語氣中卻有點冷,“潘部長你仍然可以選擇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敢保證,如果再不驅逐你身上的煞氣,你的女兒絕對活不到明年這個時候。”

    活不到明年?

    氣氛再一次沉默了下來,潘海雙手握拳重重地敲了下桌麵,茶水被震動激得散在桌麵上,他看向褚鈺,既憤恨又悲痛地說道:“褚總,你這麽詛咒一個孩子,你就不怕老天爺懲罰你嗎?!”

    褚鈺靠坐在沙發上動也沒動,對潘海說的話毫無反應,語氣依舊冷沉,“潘部長,你女兒的命在你的手上。”

    “你這是在威脅我!”潘海低吼著出聲,脖頸和額頭上青筋畢露,看上去無比凶狠。

    “既是威脅,也是幫助。”

    褚鈺談笑風生地用紙巾擦掉桌子上的茶漬,然後又給潘海倒了一杯茶,遞到他的麵前。

    “潘部長不應該感謝我嗎?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幫你的女兒,除了我也沒有人可以解了你身上的煞氣當然,你依舊可以選擇不相信我,因為後悔的不會是我,隻會是你。”

    褚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低下頭,語氣漠然。

    就像是再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可是眼眸裏的光卻泄露她的情緒,柔軟又溫和,因為她知道潘海是一個個性頑固的人,如果一位地和他講道理,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相信風水,隻有逼迫才會是最好的辦法。

    一個父親,可以為了女兒犧牲一切。

    潘海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喘了一口氣,“你想讓我,做什麽?”

    最終是褚鈺掌控了局麵,她抬起頭,露出明晃晃的笑容,緩緩道:“潘部長不如先告訴我珙桐背後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