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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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黨項武士落荒而逃之後,小巷中就隻剩下四個人。那人望見對方幾人武功皆不弱,揣度到自己無法全身而退,便狠下心來與耶律阮拚死一戰。耶律阮不想這麽快就奪了他的性命,神色凝重地問道:“獨孤定可有讓你為難本王?”那人揣度自己無法脫身,悵然地說道:“此事乃是我一人所為,與獨孤定將軍無關。”
獨孤定乃是定南軍節度使、夏國公李彝殷的心腹大將,手裏握著數萬黨項精兵。如果李彝殷與河東節度使、北平王劉知遠皆為同盟,將對契丹構成極大的威脅。耶律阮思忖到這裏,心裏不能再平靜了。
拓跋濟予明麵上與耶律阮交好,這時上京達官貴人皆知的事情。獨孤定秘密派出細作趁機除掉拓跋濟予,又尋著借口調轉矛頭對向耶律阮。耶律阮今夜險些喪命,不能排除是獨孤定指使人幹的。
耶律阮聽了那人的回答,明知道是搪塞自己,仍然說道:“既然如此,你可知罪?”那個黨項武士“呸”了一聲,說道:“耶律阮,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要殺便殺罷,不要這麽多廢話。”耶律阮並不動手,心中等著他吐露實情。
陸司怡卻不耐煩,她“哼”了一聲,長袖忽然飄出,將那個黨項武士全身卷起,略施綿力就將他懸在空中。那個黨項武士不停地掙紮,始終無法脫身。陸司怡趁其不備,將長袖又收縮回來。那人猝不及防,暈暈沉沉地落在地麵,不由自主地跪下身來。陸司怡正聲說道:“今日就饒了你的小命。回去告訴獨孤定,中原武林不歡迎他這種卑鄙小人。”
那個武士死裏逃生,當即起身倉皇而去,口中仍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走著瞧,獨孤定將軍早晚會取了你們的性命。”那人行出數十步,突然慘叫一聲,猛地倒地而亡。
陸司怡吃了一驚,她向小巷深處望去,隻見一對契丹騎兵飛速趕過來,為首那人手裏揚著弓箭,對著那個黨項武士的屍體連發兩箭,方才躍馬而過,在離耶律阮數丈的地方停下來。
這些契丹騎兵舉起弓箭,齊齊地對著陸司怡和別遠清。兩人深深吸了一口氣,一人揮動衣袖,一人掄起長劍,準備擊退這些士兵之後奪路而逃。
耶律阮見狀,對這些契丹士兵厲聲吼道:“放肆!這兩個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你們不可造次!”那些士兵聽後連忙收起手中的箭,紛紛下馬說道:“王爺息怒!屬下有眼無珠,得罪二位女俠,請王爺責罰!”耶律阮擺擺手,說道:“算了,念在你們前來護駕的麵上,這次就饒了你們!”那些士兵躬身謝道:“多謝王爺開恩!”
不久之前,耶律阮與那些黨項武士搏鬥之時,已讓自己的坐騎前去前營大帳報信。守衛的士兵望見馬兒獨自回來,頭部還有新鮮的血液,立即明白耶律阮有難,立即通知蕭也金和察木訶。兩人商議片刻,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一麵讓人加強大營的戒備,一麵分頭行動,蕭也金帶領百餘騎兵前去封禪寺支援,察木訶另率數十人在城中尋找耶律阮的蹤跡。
察木訶雖然性子急躁,但想到王爺有難,這時不敢有絲毫的馬虎,於是挨街挨巷地尋找,不放過一處嫌疑之地,這才耽擱了搭救耶律阮的時機。等到最後在小巷周圍發現黨項武士,耶律阮已經脫離了危險。
耶律阮不見兩位兄弟的身影,便問道:“蕭也金和察木訶在哪裏?”其中一個士兵答道:“蕭將軍去了封禪寺,察將軍就在附近。”耶律阮鬆了一口氣,想到:“兩人不愧是我的左右臂膀,知道危急關頭該怎樣應付。”
正在這時,小巷旁的屋頂響起了殺喊聲。察木訶以為黨項武士還有埋伏,於是上前就揮刀刺過去。那些人被點了穴道,哪裏有反抗的機會,不過一會,二十餘人便盡皆死去。
察木訶從牆頭上一躍而下,手中的大刀上麵還有鮮血滴下來。他見到耶律阮,笑著說道:“王爺,你沒事就好。那些黨項武士太可恨,被我一刀一刀全都解決了。”耶律阮板著臉,說道:“木訶,他們被點了穴道,全身動彈不得。你就這樣殺了他們,未免有些趁人之危。”察木訶一愣,說道:“王爺,這些人深夜偷襲你,是死有餘辜。如果不斬草除根,必定後患無窮。”
耶律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罷了,木訶,你們先回吧。”察木訶望了陸司怡一眼,心中頓時明白他的用意,說道:“夜深了,王爺早點回營歇息。保不定皇上幾時到開封,到時你還得親自前去接駕。”耶律阮點點頭,說道:“本王稍後便回大營。”察木訶這才放心地帶著那些契丹騎兵離去。
陸司怡望見大隊人馬走遠,輕輕地說道:“王爺,你手下的人可真忠心耿耿啊。”耶律阮道:“察木訶是我的好兄弟,我有難他自然會前來相救。”說道這裏,他突然停下來,目不轉睛地望著陸司怡。陸司怡不知道耶律阮在想什麽,還以為他識破了自己的計謀,心中不禁有些緊張。她轉過頭與別遠清對視一眼,準備立刻動手挾持耶律阮,卻聽他緩緩地說道:“姑娘,我與你不過一麵之緣,你卻不顧性命來搭救,本王實在是感激不盡。”
陸司怡淡淡地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時我們江湖上的規律。本宮雖然久處大內,仍不敢忘了這個規矩。”
耶律阮聽後大吃一驚,口不擇言地說道:“你說什麽?你是晉國皇室?”陸司怡無意間說漏了嘴,卻並不慌張,隻說道:“不錯,我是石敬瑭的妃子。”耶律阮固然知道石敬瑭是何許人,他上下打量身旁這個美麗的女子,疑惑地說道:“姑娘,你說你是晉高祖的妃子,本王可不太相信。倘若真的如此,為何你至今還保留處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