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此處歸我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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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聽見這問題,許硯明顯一愣。他擔心被錢向彤套話,所以敷衍道:“開玩笑,無憑無據又如何判我有罪。”

    錢向彤搖搖頭:“你太低估未央國官場,說到底是太年輕。”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太陽已經從東邊升起。不遠處傳來嘎吱一聲響,仿若異物劃在玻璃,驚得許硯後背發涼。

    如果沒有猜錯,地牢之門剛才被打開,誰進來呢?

    許硯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隔壁錢向彤雙手叉腰:“八成可能,獄卒進來送飯;還有兩種可能,獄卒押你去受審。”

    呃……

    錢向彤講的並沒錯,但這節骨眼上爆出,再有道理再心平氣和的話,聽上去也讓許硯有些膽寒。

    他走到牢籠前邊斜起眼睛看,果然看見三個獄卒,其中為首的身穿紅衣,其餘兩個都是紫色的衣服。

    不出意外,監牢的獄卒們已經換班,所以送飯的三個獄卒並非昨夜那批人。他們是依照前後順序分發飯菜,就像給圈中豬玀投食一樣。

    “喂,吃飯了。”其中一個紫衣獄卒敲著牢籠上的鐵鏈鎖,凶巴巴瞪眼。

    許硯看見朝後退幾步,他可不想表現得像隻餓死鬼。

    “憑我推斷,今日早餐應該吃烤紅薯。”錢向彤煞有介事地道。

    “聽上去似乎還算不錯。”許硯說句話來緩和之前的緊張。

    獄卒緩緩走近,給每個關著犯人的牢籠遞上食物。不久便來到許硯這兒,但見剛才那紫衣獄卒將飯碗放在欄杆前,接著毫無感情地道:“吃吧。”

    許硯頷首,看見鐵欄杆外的走道上放著一隻大碗一雙筷子,碗裏有些米粥,米粥很淡就像洗碗水。不用說,這就是許硯的早餐。

    將早餐收進,為首那個紅衣獄卒說:“還以為是誰了,原來是許師爺吧。”

    許硯自嘲地苦笑:“正乃本人。”

    哈哈~

    紅衣獄卒可不像昨夜值班的那樣客氣,他皮笑肉不笑:

    “師爺在府衙上班,幹幹淨淨,比我們監獄裏聞臭味好太多。豈知造化弄人,今日見到你時,倒成了這番落魄模樣。”

    許硯沒閑心惹是生非,他板著臉小聲道:“的確,世事難料造化弄人。”

    紅衣獄卒挑眉:“你家那娘子,實為傾國傾城大美女,許師爺守著大美女,卻還惦記千歲庵的小尼姑?”

    呸!

    這混蛋獄卒,恐怕想故意惹我生氣吧!

    許硯心中登時火冒三丈。正可謂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遭蝦戲,許硯此刻的處境,恰恰印證了這句俗語。

    停頓片刻,許硯搖頭:“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相信很快我就能離開地牢。”

    紅衣獄卒挑眉:“許師爺可別吹牛,倘若你在監牢待上幾年……不,隻需待上十天半個月,恐怕家中的美嬌娘就跟別人跑掉了。”

    許硯麵無表情地說:“鄙人家事,無需獄卒大人關心。”

    切~

    紅衣獄卒撇嘴:“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服氣。直說吧,雖然許師爺有點名聲,可進了這監牢,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實不相瞞,這個地方歸我管。”

    說完,紅衣獄卒帶著兩個紫衣獄卒,耀武揚威朝前走去。

    現官不如現管……

    許硯低頭看了看手中米粥,那飯粒帶著微黃顏色,上麵浮著的幾點菜葉子,似有被蟲咬過的痕跡。

    哎,人都還沒吃,倒是被這蟲子捷足先登了。

    雖然感覺肚子有些餓,但這碗米粥,著實感覺很難下口。而且,許硯現在思維潰亂,確實也沒什麽心情吃東西。

    旁邊錢向彤問:“怎麽呢?不肯吃飯啊,不肯吃就拿給我吃吧。”

    許硯隨手端著那碗米粥,遞到錢向彤麵前:“送給你啦。”

    錢向彤坦然笑道:“到了這種地方,就別像大家閨秀那樣挑三揀四。”

    說著,錢向彤便接過米粥。

    許硯聳聳肩,雙目無神看著側旁的錢向彤。

    錢向彤先是端著自己那碗米粥猛地扒拉了幾口,然後抬著眼睛問:“你確定不吃嗎?”

    許硯點頭:“對,不想吃。”

    錢向彤喜上眉梢:“那我就不客氣啦。”

    說完,他的筷子就伸到許硯給他的碗裏,連續攪合幾下,然後邊吃邊說:

    “許硯啊,並非我寒磣你,你都已經是關在新平郡監獄的人,就別那麽矯情。今後有什麽吃什麽,總比餓著肚子好。”

    許硯搖頭:“謝謝前輩,不過我今天確實不想吃。蘇前輩,聽你的口氣,你好像經常會到關到監獄裏來?”

    呸!

    聽到這話錢向彤便瞪著兩隻眼睛:“小夥子別瞎猜啊……雖然,你沒有猜錯。”

    言畢他便哈哈大笑,而許硯也在旁邊陪著笑。

    待錢向彤吃完,許硯試探著問:“我覺得前輩可能不像表麵上那樣簡單。”

    “為何?”錢向彤皺眉。

    “直覺而已。”許硯實話實說。

    錢向彤拿筷子敲打飯碗邊沿,不緊不慢地道:“我一個四處流竄的小偷,被你們這些官差逮著後就必然要丟進監獄,不過對我來說,身在何處都差不多。”

    “是嗎?”許硯不置可否地問。

    “對,無論在哪,我反正還是一樣地待著。現在天還未黑,於我而言,無論在監獄裏邊,或者在大街上、在驛站裏、在王宮裏,其實都差不多。”

    錢向彤旋即答道。

    切~

    這家夥肯定在吹牛。王宮裏和監獄裏怎麽可能差不多?許硯暗自搖搖頭,也許錢向彤孤身飄零的時間太長,所以才會導致他現在養成胡話連篇的生活習慣。

    ……

    同一時間,蘇晴在出租屋內坐立難安。她低垂眉頭,想救許硯卻找不到什麽好辦法。更讓她難受的是,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她沒有吃東西,昨晚也僅僅睡了半個小時。可就在這半個小時,蘇晴夢見許硯被人毆打,新平郡那些獄卒,使出好多酷刑折磨許硯。

    縱使許硯乃二星天元,卻也受不住那般折磨啊!

    蘇晴揉揉眼睛,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將許硯救出。與其在家中等,還不如去往新平郡衙門,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