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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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包廂七嘴八舌地聊著,期間夾雜著碰杯的聲音。看來,許硯的計劃成功了,“浪蕩二仙”的真麵目在毫無痕跡的情況下被人發現,而且矛頭直指他們的仇家。這樣的話,既將“浪蕩二仙”的假死公告天下,又不會有人懷疑到現在包廂裏的四個人。

    “喝!”“喝!”“喝!”“幹!”“幹!”“幹!”隔壁的喧囂實在有些過分,就在這時,四人包廂裏的菜端了上來。錢向彤對端菜的小二道:“隔壁太吵,給我們換個包廂吧。”

    小二講客氣,說不麻煩你們換包廂了,我去和隔壁的客人說說,讓他們小聲點。

    結果,小二剛過去,隔壁就傳來杯子擲地的聲音。不用說,是那幾個喝醉的學生,借著酒勁在撒野。

    “我們來你這卓明園,是給你們麵子,怎麽,我錢花了,話卻不能說?”

    “客官,不是這個意思。”小二忙不迭地解釋。

    “那你是什麽意思?”

    跟著,又是杯子擲地的聲音。卓明園老板陳海見勢頭不妙,已經急匆匆地趕到。他滿臉賠笑,一個勁地跟客人道歉。

    “老板,你給評評理,我們在這裏吃飯,為何話都不能說呢?隔壁包廂是你的客人,我們也是你的客人啊,不能厚此薄彼,你說對不對?”

    “對,對。”陳海忙不迭地點頭哈腰,同時示意小二退出去。

    小二低著頭,進了許硯四人所在的包廂:“不好意思,客官,要麻煩你們換個包廂了。”

    不就換個包廂嘛,沒什麽大不了。四人各自拿起自己的碗筷,起身就往外走。

    可是,卓明園的包廂都在同一排,即便走到最遠的那間包廂,依然可以聽到吵鬧的聲音。沒轍,幹脆坐大廳吧,反正以前就經常坐大廳,說起來,還要更習慣一些了。

    景朗雖然一臉不情願,不過也並沒有發作的想法。

    這時,那幾個吵鬧著的學生已經出來了,看他們的意思,應該要準備買單。陳海在他們身邊陪著走,看上去是要給他們打折。

    有些人,就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本來事情這樣了了就算了,結果有人陰陽怪調地扯著嗓子說道:“喂,老板,剛才是不是那邊的幾個人要我們將聲音放小點。”

    他這話,一方麵是說給陳海聽,另一方麵是說給許硯等人聽的。

    彼時,許硯四人正端著碗筷,在大廳裏找座位。你說我們四個因為你們發出的噪音,吃飯都吃不安寧了,現在,你們反而還要找茬?

    不待陳海回答,那人又陰陽怪氣地說:“哎呦呦,我還以為是什麽人,膽子有這麽肥,原來隻不過是我們大哥的手下敗將嘛。”

    景朗不服氣,問道:“你們大哥是誰?”

    那人趾高氣揚地回答:“我們大哥,就是九鼎盟的少幫主葉臻!”

    聽聞此言,許硯有些憋不住地笑起來。他調侃道:“你們這樣打著葉臻的名號四處招搖,他知道不?”

    那人拍著胸脯:“他當然知道!我們這屆的不少學生,現在都認葉臻做大哥了!”

    許硯笑著問:“這麽說起來,你們以後都準備加入九鼎盟啦?”

    那人抬起頭:“對。怕了不?”

    許硯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怕,很怕。”

    錢向彤在旁邊喝到:“九鼎盟又怎樣,不要太囂張。想想無極門是怎麽從卓宗院灰溜溜滾回去的。”

    那人頭抬得更高:“無極門算什麽,在九鼎盟的麵前,連螻蟻都算不上。”

    許硯突然怒喝:“那你在我的麵前,又算什麽?”

    這句話,中氣十足,刺人心魄。那人猛地一驚,後背就冒出涔涔冷汗。站在他對麵的那個少年,如今的卓宗院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剛才他是借著酒勁說胡話,但是真惹惱了許硯的話,他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這點,他和他的幾個酒肉朋友都清楚。

    除非……

    葉臻在場。

    陳海見一方示弱,急忙勸架。許硯手指一彈,兩支筷子飛向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蹭”“蹭”插在那人腳下的地板上。

    那人又驚出一身冷汗。抬眼看去,許硯已經找了個座位坐下來。盡管氣勢上被完全壓住,但那人也不敢再次發作了。

    景朗一口氣幹掉半大碗八寶玲瓏,滿足味蕾後,他氣呼呼地說:“剛才那幾個家夥,仗勢欺人,要不得。如果不是怕砸壞陳海的東西,我早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勢,葉臻的勢嗎?他哪來的勢?就憑他,還在卓宗院裏到處收小弟,哼,敗壞了九鼎盟的招牌。”錢向彤不服氣地說。

    “葉臻,不曉得在外邊散播了多少關於我們的負麵內容。什麽手下敗將,虧他吹得出口。”許硯靜靜看著杯子裏的水,緩緩地說道。

    深夜,天空中依然飄著小雨。許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睡又睡不著的感覺很難受,許硯幹脆心一橫,從床上爬了起來。

    關於“浪蕩二仙”的事情,看來已經瞞天過海,接下來要不要深挖,主動權在我們這邊。許硯長長舒了口氣,幸好當時留了個心眼,不然“浪蕩二仙”背後的人,肯定會順藤摸瓜找到我們。而蒙浪和蒙蕩兩兄弟的後背,恐怕不單單是貝安澤而已。

    在黑暗中沉思片刻,許硯將腰間的墨色徽章取下來。不曉得是不是錯覺,這幾天,墨色徽章好像有一些細微的變化。

    將墨色徽章置於左手手心,許硯用右手在墨色徽章的正麵摩挲著。他能感受到墨色徽章上那火似的花紋,還有墨色徽章中央的那九層寶塔。

    對,就是那九層寶塔,其塔身這幾天似乎有略微的鼓脹,但有時候仔細去看。又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總之,許硯也說不清楚。

    從藏經樓取出的兩本功法《九宮連環》和《無相令》,前一種許硯修煉得已經上道了,現在,無論倚天劍還是牛皮丸子,許硯都能讓它們在空中做出一定幅度的曲線運行,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隻能前後左右地筆直衝撞。雖然現在運行曲線的幅度還相當小,但至少這門功法的方向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