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玄氣江湖 第二十九章 蟒盤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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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賀無風的指引,在張廷浩的帶領下,劉蟒父子與喬陽一起在次日午間驅車趕到滇明市。

    按賀無風所說,要想不走彎路一探蟒盤殘龍,唯有找到一個對蟒盤山知根知底的人才能事半功倍。

    而在這緊鄰蟒盤山脈的滇明市裏,便恰好有這麽一位玄師同道。

    此人名喚普格,據說此人便是那曾經效忠吳長伯的玄師麾下後裔之一,同為南湖玄師,賀無風早年間曾經與他打過交道。

    以賀無風對他的印象,此人行事頗為正派為人豪爽,這事兒如果要找幫手,那這蟒盤向導非他莫屬!

    “西山路48號,是這兒了。”這滇明市不小,劉蟒幾人跟著那蹩腳的導航好一陣轉才來到了目的地。

    “看來這位普格大師混得不錯啊!”看著眼前這明顯屬於別墅風格的獨棟建築,喬陽的那顆心隻能說是再次被狠狠按在地上摩擦了一把。

    為什麽,碰上的玄師日子都過得如此瀟灑愜意?

    為啥,就自己這麽個三觀奇正的力禪師靈魂無處安放。哦不,莫說靈魂,就連肉身現在都是安放在別人家

    都練的是一口氣,憑什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能到這種地步

    “放心,到了咱家也不差。以後隻要你跟著幹爹我好好幹,保管虧不了你!”陳昌河久經世故哪兒能看不出來喬陽的心塞,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著。

    “嗯嗯,幹爹!以後我可就指著您了。”喬陽聞言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看著陳昌河那詭異的慈祥,劉蟒隻覺得自己是不是找了個假爹回來。

    他爹什麽德行他還能不清楚?啥時候正經過反正這一幕父慈子孝看得劉蟒心裏一顫一顫的。

    其實他哪裏知道,陳昌河是有點兒老不正經,可這性格可是會變的

    想這幾年的風餐露宿漂泊無依,陳昌河何嚐又不想直接就這麽采菊東籬下隱退算了。這日子吧,想通透了也就疲了。

    這次意外與劉蟒重逢,見兒子這麽出息,他心裏那股子查個清楚地熱切就更是滅了不少。俗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折騰個什麽勁?

    也許,是自己辛苦追查的東西還不如兒子知道得多那股子挫敗占了上風。

    反正,他是不打算再繼續這麽浪下去了。安安穩穩過日子多好?自己一貫手黑存下來的家底,怎麽的也該夠自己好好做個百年富家翁了吧。

    有了這個想法後,在跟喬陽的接觸過程中,他看這胖和尚是越看越順眼!別的不說,就這憨厚勁兒,那簡直甩劉蟒十八條街!

    又聽話又肯幹,做飯還這麽好吃

    比起那個一天到晚隻知道跟自己正麵剛的猴崽子,這胖子,簡直就是養老送終的絕佳對象!

    一貫不吃虧的他哪兒能放過這種好苗子?兩人認識沒幾天之後,的舔犢之情便將陳昌河燒了個透心紅,當即就拉著喬陽認了幹兒子。

    高興之餘多喝了兩口的陳昌河甚至表示,從此以後眾家小院劉蟒一半喬陽一半,這倆孩子他都視如己出絕對不偏袒誰。

    反正,都不是親生的

    不過對於這些劉蟒並不抵觸,反而有些喜聞樂見。一是喬陽這人他早已認同,變成幹兄弟之後隻會在他們之間多上一層親近。

    這第二嘛自己老爹有多難伺候,估計以後喬陽就慢慢知道了

    “哪位?”張廷浩站在門口按下可視對講,片刻之後那門禁口傳出了一道男人的聲音。

    “您好,我叫張廷浩,奉家師賀無風之命前來拜會普權師父。”張廷浩很是恭敬的說明來意,雖然對方與自己修為懸殊不大,但這普格曾與賀無風平輩論交,必要的恭敬還是得有。

    “喔?嗬嗬,來的這麽快?”那人應了一聲後,嗒的一聲開了電子鎖。

    不過片刻之後,裏間院落中一個頭發略顯灰白的男子快步走出。

    “哈,賀老哥早些時候才給我來了電話,我還尋思著晚些時候再聯係,沒曾想你們都已經到了。”

    開門之人滿臉笑意如沐春風,但見這人雖頭發花白,可身子壯碩臉上絲毫不見老態。

    看來此人與那柳如塵一般深諳養身之道,實際年齡怕是不好看透。

    “晚輩冒昧,叨擾普師父了。”張廷浩微笑著衝普格拱了拱手算是見禮,而身後的劉蟒與喬陽同樣行了個同道禮,唯有陳昌河微笑著沒什麽動作。

    “想來這位便是眾家大師父了吧。稀客稀客,裏麵請裏麵請!”普格看了一眼陳昌河連忙拱手笑道。

    “客氣!叨擾了。”陳昌河點了點頭笑道。

    眾家人靠著一雙眼睛行走江湖,見麵大一輩,故此陳昌河隻不過是正常姿態並未刻意裝逼。

    而對此,那普格明顯也是知道一些的,笑意不減並未見怪,隻是抬著手將四人迎進了院內。

    此行目的來之前賀無風曾大概與普格講過,隻不過劉蟒那一身詭異的龍氣自然是不方便說明,隻是象征意義說了一下他們想要一探蟒盤山。

    而且,在出門之前賀無風還專門交代了劉蟒一聲,雖然認識這極善正龍的人不多,但他行走江湖最好還是將這一身氣息藏得深一些,免得橫生枝節。

    故此劉蟒到現在都刻意的收斂玄氣,盡量讓自己的龍氣釋放柔和一些與玄氣相近。

    這普格聽聞一直守著這蟒盤山過日子,怕他看出些什麽來徒增麻煩。

    “你們的來意賀老哥跟我說了,隻是不知你們上這蟒盤山是準備做什麽呢?”客廳敞亮,賓主落座之後,普格給眾人奉上香茶微笑詢問著。

    “這”劉蟒看了張廷浩一眼。

    “喔,這位是眾家劉蟒,與大師父乃是父子。聽聞這蟒盤山氣勢奇特,故此陳昌河師父便想帶著後輩上山望氣,磨練磨練眼力。”張廷浩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普格聞言點頭恍然。

    這玄師傳承除了自身領悟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師父的言傳身教,以眾家望氣之法的獨樹一幟,想看這蟒盤山勢的確也沒什麽奇怪。

    “之所以有此一問,全因那蟒盤山中埋葬著不少同道先輩,我普格自小以蟒盤為家,問上一問隻不過是習慣。若有冒昧之處,還請二位大師父莫要見怪。”見陳昌河似乎有些麵色不愉,普格連忙解釋了一下。

    “嗬嗬,不礙事的。我們父子前來是找您幫忙的,聽賀前輩說過,您對那蟒盤山很是看重,我們算是借貴寶地觀摩,還是您不要見怪才好呢。”劉蟒不過二十多歲,老爹要端穩逼格不動,那這圓場的角色自然是他最合適。

    還甭說,就他這機靈乖巧的態度,貌似還真討前輩喜歡。

    沒聊上幾句後,那普格就直接親昵的叫上賢侄了這上山並充當向導的事兒,自然也就沒什麽疑問的得到確定。

    “咦?這”喬陽說話大大咧咧的不習慣跟這種長輩交談,進到這別墅之後便一直晃晃悠悠的兩隻眼睛瞎轉悠。

    當他看到這客廳內那正牆之上的一張大照片時有些疑惑的想說話,而話才出口就被劉蟒一個眼神給打斷了。

    那是一張二人合照,長寬約莫二尺,照片中一男一女笑得燦爛。

    雖然照片上那男子與現在普格的麵相有些出入,可劉蟒還是能夠一眼看出,這應該是他年輕時候拍的。

    至於那女人劉蟒覺得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龍氣融合之後的他對於氣的感知更加敏銳,比沒了氣種的老爹可以說早已甩了他老人家十八條街。

    這房子雖然看起來風輕氣雅,可劉蟒仍舊捕捉到了一絲讓他有些不舒服的氣感。

    雖然這有點類似於濁氣的存在近乎微不可查,但他還是發現了。在這房子的深處,應該藏著普格這爽朗之下不願提起的傷疤。

    玄師也是人,沒誰規定一定不能與濁氣相伴!

    這屋子裏並不止一張普格與那女子的合照,隻不過那張比較顯眼而已。好幾個角落劉蟒都發現了兩人不同年紀的照片。

    劉蟒不光是玄師,更有著偵察兵的敏銳

    從進門到現在,這女子沒有現身,而這屋裏擺設也表明了隻有普格一人居住。哪怕是拖鞋都隻有一雙

    愛還在,人不見。不出意外,這裏的女主人應該已經不在了

    他這一趟是來找人家幫忙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破不提,比送上一句無關痛癢的節哀順變要體麵得多。

    “要想真正走上一遭這蟒盤山,賢侄你來找到老夫可就真的找對人了。”眾人聊著,普格從屋裏取來一張碩大的卷紙在四方桌上鋪開。

    那是一張經過覆膜保存的圖畫,幾人圍攏一看,但見一幅很是雄壯的山脈形勢躍然紙上,看這表膜之內紙的發黃程度,想必是個老東西。

    果然形似盤蟒,還未見到真形,單看這圖上的雄勢盤踞便能臆想那山勢壯闊!

    好山好勢,果然不愧是能養出正龍之下的極致善氣所在!

    “我普家守在這蟒盤之下三百餘年,有時候真是有些恨自己生不逢時,沒能親眼得見這蟒盤大勢活著時候的模樣。”普格見眾人沉迷那山勢雄壯先是有些得意,可片刻之後又有些悵然。

    “喔?三百餘年?”劉蟒有些吃驚。

    這點賀無風可沒跟他們講過,先前隻知這普師父與這蟒盤有些淵源,現在看來,這淵源怕是不淺。

    “大師父可知那吳周之主吳長伯?”普格神秘一笑。

    “自然。”陳昌河點了點頭。

    “我普家先祖,便是那吳君座下首席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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