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國色天香姚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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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下揚州,鹽務欽差的接風宴席上。

    早上見麵時還一個個穿著舊衣服哭窮,到了晚上就開始大排筵宴,歌女粉唱,極盡奢靡,荒唐的不行。

    鹽商們飲酒作樂,林忠坐在宴席間,目不斜視,耳不聽弦,杯中無酒,誰來敬酒都是以茶代酒,活脫脫一個禁欲係草食男。

    幾番下來,鹽商們雖然表麵還在快活,但暗地裏交遞眼神,那意思,這次來的這位可是塊臭石頭,滿臉寫著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樣子。

    相比之下,另外一個人……

    “來來來,過來給師爺彈個曲!哎呀算了,拿過來,師爺給你彈個曲!”

    鹽商們看著那個跟欽差來的師爺,左擁右抱,喝酒吃肉,弄弦撥琴,迎著晚風唱小曲,玩的那叫一個高興,那叫一個肆橫!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兒是他的主場呢。

    一下就給鹽商們整不會了。

    這誰是大人?誰是師爺啊?

    林壽操控著師爺,甘酒美食入喉,聞著周圍的脂粉香,這個享受,不枉他這幾個月不斷改進工具人師爺號下的功夫。

    先前的主播九號,隻上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術,用過之後就知道功能有限,而林壽知道這一趟要來江南後,可是特意花幾個月搞出了能反饋吃喝玩樂了五感的功能。

    如果說大景最繁華的三個地方,天子腳下的京城,對洋一口通商的閩廣,風景美如畫,美女多如雲,美食壓人口的江南。

    秦淮八絕,秦淮八豔……反正你搞個隻能聽隻能看的工具人來這,隻給看不給吃,那不是活受罪嘛?

    所以林壽在師爺號身上可是下大功夫了,不光整容,該有的功能零件都有,都能用,美酒美食美女一個都不能缺,有時候很難說林壽愛把心思花在什麽奇怪的地方。

    不光鹽商們看傻眼了,木訥的林忠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趁著沒人的空檔,拉著師爺號跟林壽小聲嘀咕。

    “林……師爺,你不是辟穀嗎?”

    這是林壽在馬車上掛機誆騙他的話,活死人屍體不需要吃東西,月亮能的。

    “啊?我還說過這話?”

    林壽裝傻充愣,翻臉就不認,一口酒下去,跟旁邊好看的粉唱喊小調,在京城裏可沒有這個機會,八大胡同都是兔爺,難能見到這嬌羞的女子粉唱。

    這粉唱也是分派係的,最有名的四大流派,大同的婆姨,泰山的姑子,杭州的船娘以及……揚州的瘦馬。

    揚州瘦馬,臭名千裏。

    正快活著呢,鹽商總商曹慶連上來了,說了這麽一句:

    “林大人,草民為您備了瘦馬獻上。”

    古道西風瘦馬,斷腸人在天涯。

    瘦馬是什麽呀?

    去貧苦人家買底子好的女童,教琴棋書畫,培養到歲數,賣給富人家做妾做奴,這叫揚州一絕的“養瘦馬”。

    瘦馬是好聽文雅的粉飾,說穿了,這就是人販子在販賣人口。

    還記得林壽剛開出馬體係那時候,在京城幫一個屠戶看過撞客,屠戶家典妻賣女,其實就是賣給養瘦馬的。

    為什麽揚州瘦馬如此出名?

    因為揚州鹽務,在這裏養出了大量的富商,揚州鹽商的財富銀錢,富可敵國,朝廷都眼饞,貧富差距這麽大的地方,律法又不健全,就總會催生許多魔幻現實。

    這瘦馬,可以說就是揚州鹽務下誕生的畸形產物。

    你問問哪個揚州鹽商,沒在外麵養著幾房十幾房姨太太,一院養一人,一個月不帶重的,比皇帝還享受

    嘖嘖,富人可以三妻四妾,窮人娶不著媳婦,娶著了以後說不定還得賣媳婦賣女兒,你說跟誰講理去。

    當然,這些瘦馬的命運也不會好,不是說被賣進富家豪門就能享福的,要知道妾和正室是個什麽身份差距,年輕時候當取樂工具,生育工具,最後晚年被趕出來曝死街頭才是常態,至於沒賣掉剩下的瘦馬,那就賣進秦樓楚館,風月場所為妓。

    總的來說,在揚州,你能充分認識到什麽叫金錢就是力量。

    “曹總商,本官是來辦差的,你不用不必多費其他心思。”

    林忠仍然是他的那副風格拒絕,鹽商曹慶連哪管那個,行賄沒有臉皮薄一說,就得給人往手裏緊著塞。

    後邊有人帶了瘦馬姑娘上來,臉上蒙著紗看不清,但那瘦弱中凹凸有致的俏麗身段,微風微微吹起麵紗,若隱若現的露出凝脂肌膚和紅唇,哎呀!這必然是個美女!

    雖是佳人,但奈何林忠是塊臭石頭。

    “曹總商,你莫要行這投機取巧……”

    林忠正說著呢,曹慶連笑著拱手。

    “大人,您別急啊,有緣沒緣,您得見過一麵才知道,曹某沒有其他意思,那是見大人如此青年才俊,好郎配佳人,你看!”

    說著唰就把瘦馬這麵紗給扯下來了。

    哎!宴席上目睹之人無不驚歎,嬌滴滴粉嫩嫩,這瘦馬生的天姿國色,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就這等溫柔鄉讓人覺得溺死在裏麵都值了那麽好看。

    走過來身上香氣撲鼻,作揖說話,喝!那個聲音比黃鸝鳥還好聽。

    “小女姚秀秀,見過大人。”

    底下鹽商偷偷議論紛紛。

    “哎喲!曹總商下了血本咯!”

    “可不是嗎,藏了這麽一手絕活兒,這也太俏了,看的我心癢癢。”

    “大人別收,大人別收,我的,我的……”

    有那個好色的都念叨祈禱上了。

    曹慶連自己也是暗地裏咬牙,他花了多少錢才淘來這麽一個人間絕色,這原本是備著等皇上南巡才掏出來的殺手鐧,沒想到給用在這了。

    你這欽差最好識趣點收了,大家有商有量,你哪來的回哪去,皆大歡喜,不然……

    “曹總商,莫要行投機取巧之事。”

    林忠麵無表情的說道,對那國色天香的瘦馬視而不見,真就石頭一樣的定力。

    曹慶連臉色沉了下來,突然道了句:

    “大人,您可不會做官呐。”

    嘶……語出驚人!底下所有的鹽商都捏了把汗,雖然他們與這欽差必然有一番軟硬較量,沒想到總商曹慶連居然敢硬懟欽差,這是不是過了?掌握分寸火候啊,別真把朝廷惹急眼了呀。

    這鹽務欽差才到揚州的第一天,就和揚州一眾鹽商火藥味兒十足了。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的嚴肅時刻,有個聲音說話了:

    “大人不要,那瘦馬賞給師爺我吧。”

    後麵的師爺一起身,樂嗬嗬的把那國色天香的瘦馬攬在懷裏坐下,旁邊人都懵了。

    啊?誰師爺誰大人?

    林忠都忍不住了直瞪師爺,師爺卻摟著瘦馬樂嗬嗬的一揮手道:

    “曹總商,人我們收了,林大人賞給我了,行了你下去吧,別耽誤我這好事。”

    曹慶連一腦門子問號,這是唱哪出?對方這是什麽手段?他怎麽看不懂?自己這瘦馬到底算送算沒送?

    你說沒送,可人家收了呀,你說送了,送誰了?送給個師爺了,好像不太對啊。

    這師爺給曹慶連整不會了,總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我是不是虧了?

    這邊曹慶連走了,左右無人了,林忠看著林壽操控的師爺,摟著那國色天香的瘦馬好像急色的樣子,正要說話,卻被林壽抬手一止,扭頭樂嗬嗬問那瘦馬:

    “你叫什麽呀?”

    “大人,小女剛才不是說過,姚秀秀。”

    “嗬,你少放屁,以前扇過你巴掌不長記性是不是。”

    “嘻嘻,恩公,許久不見,小手有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