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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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話,便讓小霸王負荊請罪的在楚俯‘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直到霸王龍轉危為安。-叔哈哈-小霸王從此絕跡江湖,無奈的踏入仕途。

    別看是在天子腳下,可如果真引來了那條霸王龍,就算把你們全宰了,也絕對無人敢拿那條霸王龍怎麽樣,最多就是被皇帝抓去打一頓扳子了事。可皇帝會為了幾個外國人,就冒帝國被滅的風險去給你們出頭麽?除非他被人閹割成太監了。

    果然,就在‘玉’音娘子希望霸王龍看在這艘‘花’船幕後老板是戶部尚書家的產業的份上,看在自己和飛鳳是對‘恩愛夫妻’的情麵上,能手下留情時,外麵突然傳來了霸王龍那異常洪亮的咆哮聲:“所有‘花’船都給老子死遠點兒……桂‘花’船上的人,都他娘的給老子死過來……今天要不給老子一個滿意的‘交’代,老子就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青蛙王子啊青蛙王子,害的老子又得捏鼻子裝傻貨了。

    大家往外麵一瞧,得!二十幾米外的岸上,已被上百支火把照成了一線,中間打頭的兩人,不是飛鳳大姐和霸王龍還有誰。而在桂‘花’船的周圍,有十來條快船如黑暗中的幽靈,把桂‘花’船圍的是水泄不通。

    霸王龍的名聲果然不是吹的,僅僅一個喊話,桂‘花’船周圍的七、八艘‘花’船,頓時‘雞’飛狗跳起來,深恐躲閃不及成了護城河裏的魚。

    “兄弟們!老娘數三聲,他們要還不乖乖就範,就給老娘燒了這賊鳥船。”

    “是!”

    眾護衛在側。兄弟們答的也是震動山河。此時。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飛鳳大姐真是意氣風發,好不得意。

    可正揪心的‘玉’音娘子一聽飛鳳的喊聲,當下衝到船頭,揮手叫道:“別‘射’!別‘射’!飛鳳,是我,我是‘玉’音啊!”

    “啊~!‘玉’音,你怎麽還在船上?快跳河遊過來,快點。否則,我老大就真燒船了。”

    一邊是居住多年的家當,一邊是‘老公’的催促,‘玉’音娘子真是難以抉擇,可心頭還存有一絲僥幸——萬一那條霸王龍看在飛鳳的麵上隻是恐嚇呢?當然,在天子腳下公然行凶,雖要些膽量,可所有人都不會去質疑霸王龍的膽量。

    “娘子,這可如何是好?您快想想辦法。”就在大夥兒看著‘玉’音娘子,以她馬首是瞻時。真正迫使‘玉’音娘子下水的聲音來了。

    “捉住她。”

    一聽到這帶著幾分‘陰’冷之聲所言,‘玉’音娘子哪敢猶豫。一咬牙,飛身撲入水中。這下可好,桂‘花’船的龜公、老鴇、丫鬟等等十幾人,如下餃子般的跳船逃生。隻有在船底層踩船的那八名腳夫沒來得及逃掉,就被裹挾,繼續踩船。

    快船隻是輕便,龐然大物般存在的桂‘花’船猛衝過來,它們如何經得起其撞擊。加上又無主子命令,不敢‘射’箭,隻得紛紛躲避。

    一見桂‘花’船居然加快速度向對岸劃去,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離岸三十餘米。

    說實話,這三年來的風光,讓楚皓把‘青蛙王子’隻是當成壓製內心老實心態的一種借口而已:在地球,他就是個平凡的普通人,可在這裏,卻是身有強大靠山庇護,行事毫無忌憚的風光衙內,這可不止如戲,而是上癮了。這不,一見對方居然敢不聽話,當下大怒:“把這賊船給老子燒了。”

    一得此令,快船中的眾箭手立即點燃用油布包裹的箭頭,拉弓‘射’箭……明月及繁星般風燈,將不夜河照‘射’的如同‘迷’霧中的鏡子,若隱若現,陡然冒起的箭雨,穿破‘迷’霧,微‘波’‘蕩’漾中,如流星劃破夜空聚集而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氣勢驚宏,其效卻不盡人意。

    隻見桂‘花’船內突然跳出十餘人,手握刀劍或桌椅,兩人一組,把兵器舞的呼呼直響,把絕大多數火箭直接打落水中,就算偶爾有幾支‘射’在船上,也被那些拿著桌椅的家夥給拔出熄滅。

    一見這些人身手如此敏捷,楚皓便知道普通的手段根本對付不了他們。當然,如果讓自己‘露’出真才識學的話,最簡單的手段就是在桂‘花’船上遊十米處,把那些油罐子裏的油集中倒入水麵,點燃後……再複雜點的話就是直接把油罐子扔到船上,隻要幾個破碎,黑油一散落地,再集中火力怒‘射’,隻需一支火箭引燃,就能把船上的人都燒到河裏喂王八。可問題是,這樣稍帶複雜的技術活兒,估計不是以前那個霸王龍能想出來的——這麽簡單的法子,你們怎麽都看不出來呢?快來個人過來點醒我啊!

    順帶說一下,可不是人人都這麽蠢,而是因為三年前,一個得寵小弟就因為在點子上提醒了霸王龍該如何如何,結果,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霸王龍誤以為對方在罵自己蠢,當場打斷那小弟的雙‘腿’,趕出京師。如此凶名赫赫,又有往日的例子曆曆在目,誰還敢主動找殘。

    自家的小弟是萬萬不敢,可有人敢啊!

    在人山人海的觀眾中,一副遊曆書生裝扮,穿著普通,長相普通的李詩琴,正帶著書童裝扮的‘玉’兒和啞叔看熱鬧……

    出生富貴之家的人,無論多麽‘混’蛋,多麽扯淡,但他們骨子裏都有一個共同點——高傲!而且是越有才智者越高傲。

    拜其父親李安泰對消息防禦的失敗所賜,李詩琴打小就從閨密口中知道自己將來的夫君是誰,也知道霸王龍的惡名絕對比其家族還要顯赫。

    可高傲過了頭的李詩琴也和霸王龍一樣是朵奇葩,得知自己無法逃脫命運的安排後,她那充滿智慧的腦袋一轉,幹脆往好的方麵安慰自己。矮子裏麵拔尖,居然還真發現霸王龍的兩大優點:第一,霸王龍閣下打小就愛欺負王孫貴胄。卻從不欺負百姓——他哪是不欺負。他是根本就不屑去欺負;第二。都說吃喝嫖賭,方顯王孫風範!但霸王龍閣下隻占三樣,還差一個‘‘色’’字,這在大家閨秀的眼中可是萬分難得的。(可憐的‘女’奇葩絕對沒聽過這樣一個故事:三年前,地球上的那位楚皓閣下,好不容易穿越成功,剛能下‘床’走動後,便飽暖思‘淫’‘欲’。在與某個美‘女’好事將成時,被一位身著雪白長袍,長發披肩,戴著一張黃金麵具,腳丫子老是離地一尺懸浮著的‘女’人,一把揪到帝國皇宮某個幽暗房裏,從頭到尾地觀看了一遍‘太監是如何煉成的’血淋淋地過程後,那‘女’人就對麵無人‘色’,緊捂‘褲’襠不放的霸王龍留下這麽一句話:十八歲前,你要敢進‘女’‘色’。本尊直接讓你當他們的總管……打那以後,霸王龍閣下每晚上‘床’後必備的功課就是可憐西西地看著一柱檠天的小霸王龍。感慨萬千地念一百遍:“十八歲啊十八歲!”。)

    時光流逝,伴隨著霸王龍各種惡事越來越多,原本認命的李詩琴看愛情小說入魔了,居然‘女’大十八變的幻想起白馬王子來。這不,半個多月前,當患得患失的李詩琴聽說霸王龍要來看自己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便翹‘門’跑路了,隻留下張紙條表示要觀察一下雷龍人品後再說嫁不嫁。

    而霸王龍聽說自己的老婆是舉世公認的才貌雙絕後,盤算著日子,明天就是十八歲了,便打著‘日後再說’的無恥主意,打‘雞’血般的興奮衝來,卻得知這麽個敗興的消息,當場發飆,把李俯鬧的真是‘‘雞’犬升天’,就差沒‘抽’未來老丈人了。並於第二天早上接到飛鳳大姐的飛鴿求援後,連個道歉的紙條都沒留下,抓起一千金幣就不辭而別……連夜趕回的霸王龍半道上撞見正沿途慢慢欣賞風景,並為方便出‘門’而易容的李詩琴,出於調戲村姑解悶的心態才揭開那簾子,結果,兩朵奇葩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不如不見。

    不滿歸不滿,那怎麽說也是小兩口之間的事,如今,一見霸王龍這蠢貨麵對這場麵居然連點變通的法子都沒有,李詩琴真是又恨又氣——真要嫁給這麽個蠢貨,早晚會被氣的一佛出殼,二佛升天。

    於是,李詩琴在‘玉’兒耳邊嘀咕了幾句後,‘玉’兒就當了這個提醒人。

    “楚公子,楚公子……”

    騎在大白馬‘飛電’上眉頭緊皺的楚皓聽見有人喊自己,回頭一看,卻見一個身材矮小的書童對自己招手,當下叫跟班三眼貓帶他過來。

    “你找本少爺?”

    “是的。”‘玉’兒抬頭仔細的掃了楚皓幾眼後,對楚皓那英武不凡的外表很滿意,這說話也就委婉了很多:“楚公子,我家公子對您神‘交’已久,今日湊巧在此相遇……”

    這點子可比楚皓想的要聰明得多,也‘陰’狠得多:隻要拿油罐子往船上砸,但凡哪兒有因碎裂而漏油,就讓弓箭手拿火箭往那兒‘射’。‘陰’狠就‘陰’狠在這對火箭的利用上:楚皓是想要往船山‘射’,可對方卻是往人身上‘射’。隻要被油潑灑上身者,一旦沾火,除了立即往河裏跳之外,就隻剩下活活燒死這一條路了。如此一來,生死攸關之下,對方的氣勢絕對全無,就連這配合的陣勢也得馬上崩潰。

    你家公子如此‘陰’狠,又如此足智多謀,看來,定是個有名氣的狠角‘色’。

    楚皓仔細看了小書童幾眼後,沒發覺任何不妥,便大咧咧地笑道:“哈!哈!這手段好,這手段好啊。回去多謝你家公子的妙計,改日一定登‘門’拜謝,不知你家公子是?”

    “我家公子說,有緣定會相見。告辭!”‘玉’兒卻一抱拳,一溜煙的走了。

    楚皓對三眼貓使了個眼‘色’,三眼貓立即對右邊不遠處幾個擅長追蹤之術的人悄悄打了個手勢,於是,圍觀群眾中就有幾人尾隨‘玉’兒而去。

    “三眼貓,還看個什麽卵,快去傳令!”

    很快,形勢大變。

    原本如流星而落的箭雨葛然而止,在一片灰暗中,十幾條快船中,各有兩名力士將黑油罐的封口拍開一道小口子,隨即。將黑油罐奮力投向桂‘花’船。還沒等這些黑油罐落到船上。那些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將手中的火箭。紛紛‘射’向黑油罐。

    “轟!轟!轟……”

    “啵!啵!啵……”

    當空飛舞的黑油罐要麽爆炸,要麽被火箭‘射’破裂,瞬間就形成了一道道絢麗的火‘花’,帶著高溫烈火向桂‘花’船掉落,其殺傷力可想而知……遠遠看去,如同一顆顆火球,呼嘯著釋放的靈魂,從天而降。撲向一臉驚恐的生靈。

    就如從天而降的火雨,瞬間將整個桂‘花’船點燃,其熊熊烈火,如同黑暗中漂浮於雲端的金‘色’太陽,將老大一段河麵照‘射’的宛如火龍遊‘蕩’,異常耀眼。

    這等陣仗,又是天子腳下,那是何等後果啊,換成普通人來,恐怕就是將其全家腰斬都無法讓皇帝息怒。也讓第一次親眼目睹未婚夫橫行霸道場麵的李詩琴主仆麵‘色’微變——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不如不見!

    “小……公子,這姑……姑……這楚公子的膽子也太大了些吧。”

    “這有什麽。就算霸王龍把皇宮點了,老娘也不覺得有多稀奇。”李詩琴正要點頭,不成想,旁邊那位中年大媽一嘴接了過去。並憤憤地說道:“這才是為民出害,燒得好啊!最好把這裏的一切全燒沒了,看這群狐狸‘精’還如何賣‘弄’去勾引男人。”

    主仆二人麵麵相視,又同時看著那中年大媽,腦子裏同時浮現出一個想法——您老公肯定是這裏的常客。

    說實話,雖然因‘青蛙王子’的威脅,楚皓這三年裏常常裝蠢貨幹牛b事,盡說些蛋疼的話,可還從未幹過如此惡劣之事,當下心頭也有點發虛,哪知,跑回來的三眼貓卻麵帶得意之‘色’的對著那火龍般的桂‘花’船拍掌大笑道:“哈!哈!燒著了,總算是燒著了……少爺,您看,這就是得罪您的下場,哈!哈……”

    由此可見,三年前的那個衙內是何等的飆悍。

    別看這場麵熱鬧,可真實的情景卻依然不盡如人意——那些人,居然全是焰士!

    一見那烈火之雨鋪天蓋地而來,原本還不敢擅自暴‘露’實力的十幾個家夥,就隻得保命要緊,紛紛運起靈力注入手中兵器內,瞬間,一片龍‘吟’中,一道道藍‘色’光焰從劍柄而出,如遊龍走蛇般攀爬至劍尖,使得整個劍身閃耀出燃燒般的藍‘色’光焰。遠遠看去,就如同人人拿了根青藍‘色’的棍子在那舞動,很是奪目。

    隻見這些人抬手對天一劍,就見其劍尖處猛地冒出一道青藍‘色’劍氣,直接將那漫天落下的烈火撕開一道道數米長的大口子。隨即,船艙內傳出一聲低沉的狼嚎,這些人得到此口號,不再隱藏實力,同時躍起,如雄鷹展翅,直接落在快船上,不到三個呼吸,就占據了五六艘快船。

    一見這些人劃船回來接人,霸王龍急的直接咆哮道:“用‘花’船給老子撞死他們!”

    如果沒有霸王龍這聲響徹天地的咆哮,或許就沒有接下來的什麽事了,大不了就當一般的江湖爭鬥而已。

    桂‘花’船上最後出來了一位身高約兩米,異常魁梧,卻長得一臉慈祥的苦頭陀。一聽楚皓這話,他猛地停下,怒視楚皓一眼後,右腳猛地一跺,看似無力,卻使得原本燃燒到他腳下的烈火如遇龍卷風般的成漩渦狀急速散開,而整個船體更是直接震動了一下,但桂‘花’船周圍的水麵,卻接連傳出悶雷般的炸響。

    炸的楚皓耳膜生疼,腦袋冒煙,怒火中燒。

    “他媽的,這光頭佬居然還敢向老子示威,兄弟們,給老子抓活的,老子今天非活剝了他!”楚皓這三年來當霸王龍真的當的太順利了,順利到在這一刻他居然忘記了‘青蛙王子’,一不小心又展‘露’了真才實學:“快去通知河防營的兄弟,就說有外國人帶著大批水貨(水陸走‘私’),正在這兒‘交’易,老子正幫他們堵人,讓他們把水弩給老子調過來(河防營對於那些未向其進貢就敢上岸的水貨,向來抓的最積極)……告訴所有堂口(江湖幫派),都給老子睜大眼睛去查,就是一隻老鼠路過他們的地盤,也得立即告訴老子。要是誰敢知情不報,老子明天就帶大軍連他媽都給鏟平了……你們都他媽的還愣著幹什麽。就地征用‘花’船。給老子撞死他們……去兩個人通知我姐夫。就說有大批外國人毆打我……用鷹鴿傳訊給我姑姑,就說有人刺殺我,我正在逃命……”

    得!這下好了,那苦頭陀原本隻是想警告,現在,起了殺心!當然,那苦頭陀一定不知道霸王龍口中的姑姑是何許人也,否則。就算把他海扁成滿頭疙瘩的如來佛,他也不敢生起這心思。

    就在霸王龍有條有理的命令下,整個場麵,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整個京師都‘雞’飛狗跳起來。

    第六章火燒不夜河(中)

    九‘門’提督王鳴州今年才二十六歲,世襲男爵,因家族的長期經營和楚家的鼎力支持,年紀輕輕地他就無比順暢的繼承了父親的位子。

    今天上班前他絕對沒看皇曆,眼皮子一直‘亂’跳,跳的他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的。可現在都天黑了還沒事,也就漸漸鬆懈下來。這不。正與幾個副將把酒言歡,突然,‘門’被打開,進來是他的親隨,王鳴州眉頭一皺,正要嗬斥,哪知,那親隨張口說道:“大人,不好了,楚少爺的手下渾身是血的前來求救,說楚少爺在不夜河與人起了爭執,突然跳出大批外國人正在圍攻他……”

    要不說以訛傳訛是最恐怖的事了,如果沒有‘突然’二字,最多也就算爭風吃醋而已,現在麽,就顯得很有預謀‘性’——真讓那條霸王龍掛了,老子與楚家聯姻後的光明前途化為泡影不說,恐怕不用等皇帝剮了自己,那位老祖宗早就生吞了我。

    想到這兒,王鳴州打了個冷顫,還沒等酒碗掉到地上,他就帶著手下就浩浩‘蕩’‘蕩’地去趕場了——豈有此理,連我王鳴州的小舅子都敢打!

    ……

    金央宮!位於皇城東北角,是周謹大帝舉全國之力,耗費十年修築而成。

    別看金央宮表麵隻是占地百畝,並不起眼,可其地宮,無論是規模還是奢靡的程度,都讓皇宮望塵莫及。而這一切,從帝國的皇帝一直到帝國的奴隸,都認為是值得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居所的主人是帝國的驕傲和檠天柱,當世第一修士——金陽大天尊。

    戚姑姑!除了知道她也是位天尊外,她的真名、來曆、經曆等等,當世無人知道——知道的都被金陽大天尊親手送到閻王殿去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金陽大天尊對她的信任度已經達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深居簡出的金陽大天尊自然將金央宮的內、外都‘交’給她全權管理。

    此時,戚姑姑剛好把那條新發現的靈脈記錄在冊,隱約聽見外麵有碎步聲,當下不樂的淡淡問道:“是誰?。”

    “回稟姑姑,是在宮‘門’當值的小蘭來稟告,少主用鷹鴿緊急求助,說有人正在追殺他。”

    這孩子,打小就沒一天不折騰人的。一想到小時候還在自己脖子上撒過‘尿’,懷中喝過‘奶’,打過也罵過等等各種溫欣往事,戚姑姑那一向冰冷的臉‘色’,也微微泛起幾分笑意。雖對楚皓視如己出,但她並不著急,因為那小家夥真遇到危險,絕對會動用傳訊靈符——金陽大天尊一旦受刺‘激’而發神經,殺起人來最常見的後果就是屠城。她才不相信,有人敢在這裏真的殺金央宮的人。

    可就在她苦笑的微微搖頭時,卻聽外麵又有人急報:“稟姑姑,剛收到一直在暗中保護少主的彭先生的緊急傳訊靈符:對方中有一人能憑空飛行,可能……”

    “大膽!”戚姑姑還沒聽完,一巴掌將其身前的書桌拍成了粉末,雙眸寒光大盛,冷聲喝道:“當我金央宮的人都死絕了嗎!”

    在龐貝大陸,判斷修為有個小竅‘門’:甲士是絕對不會飛行的,其兵器上也不會有焰光;焰士的兵器上雖然有焰光,卻不會飛,隻是比普通人跳得遠些而已;強者可借助手中的法寶飛行,但也飛不了多遠;元嬰老怪及其以上者才能憑空飛行。

    而在五大天尊共同訂立的規矩中:甲士和焰士都可隨意到別人的地盤上走動,甚至撕殺,但強者及其以上者。就得先拜碼頭。所以。戚姑姑陡然一聽京師內居然有能憑空飛行的大能之輩,光明正大地欺負還是個甲士修為的楚皓,那可不是以大欺小的問題,而是赤‘裸’‘裸’地扇整個金央宮的臉,這才勃然大怒。

    “讓靜安大師帶一隊宮衛去解決……算了,本宮也好久沒出去活動活動了,就去看看是個什麽樣的三頭六臂……”

    ……

    楚家以軍立家,所以。每一代繼承人身邊都會特意培養一批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子弟,他們的命運早就注定:一等繼承人成年,他們就會被打發到軍隊中,成為繼承人將來控製軍隊的基石。當然,在這個家族觀念勝於國家觀念的年代,這批親信子弟將來隻要不站錯隊,哪怕他們在軍隊中‘混’吃等死,其最差的結果也能‘混’個實權將軍當當。所以,楚大元帥才敢‘非戰不得掌兵’,才敢在朝堂上揍那些文化人。

    一等得到楚皓的號令。手下人立即如鎮壓叛逆般的搶奪‘花’船,脾氣好的還客氣三分:“楚家辦事。你這船被就地征收了”;脾氣不好的,上來就賞三耳光,拿著刀槍直接咆哮出一個字——滾!

    在一陣哭天喊地中,數十條‘花’船全力開動——有膽你和我家霸王龍講理去!

    楚皓身邊的這些基石,行事風格向來講究行軍布陣。於是,數十條‘花’船在三眼貓的指揮下,從不夜河河道兩邊和上遊飛速圍來:上遊那近二是條‘花’船一字排開,把早就集中起來的黑遊和一切能燃燒的都倒入河中,隨即點燃,立即就讓這不夜河河麵成了一片流動的火海,燒的那叫一個燈火通明,‘婦’‘女’們集體拍手稱快,恩客們集體暗歎可惜;隨即,河道兩邊各有十多條‘花’船同時一字排開,向正如箭般逃竄的五六條快船撞來——他們才不管‘花’船最後的結果如何,楚家把軍費賠給你,你敢接麽?

    最終,成功的迫使那幾條快船分散逃命。

    一方人數過於眾多,一方卻各個都是‘精’銳,這種撕殺,一時還真難分出個高低。

    而那個身材異常高大的苦頭陀,把一個大胖子護送到一艘快船上後,直接飛到二十米外正在燃燒的一條‘花’船上。一跺腳,兩塊熊熊燃燒的木版飛起,還沒落地,卻見那苦頭陀揚起右手,手掌中爆發出一片刺眼的青藍‘色’光澤。一揮手,那兩條燃燒的木版如同兩發炮彈,拖著金‘色’尾翼向楚皓急速‘射’來。

    眨眼間就到楚皓身前,使其根本就無法做出反應。嚇的楚皓渾身僵直,腦子裏就一個念頭——不好,裝傻b裝過頭了,這下又得穿越了。

    然而,當那兩塊燃燒的木版離楚皓不到一尺時,卻被兩隻大手抓住,一抖,燃燒的火焰被一片寒氣吹成了冰錐,看的楚皓目瞪口呆。

    還沒等他道謝,四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已把他團團保護在中心。

    “不知何方道友光臨,還請隨我到金央宮去做客。”金陽大天尊不愧是天下修士之首,其手下這話聽起來客套,可是個人都能聽出其‘露’骨的威脅與自傲。

    “哼!”冷哼一聲,那苦頭陀氣勢猛地狂漲起來,袈裟無風自動,身體卻直接向上飄起,懸浮於十米半空。

    楚皓身邊為首的那位銀發老翁一見此情景,雙目陡睜——明明是個強者,怎麽突然變成元嬰老怪了呢。

    不過,銀發老翁雖眉頭微皺,卻不見絲毫畏懼,其目光深處流淌著興奮之火。轉身對身後三人吩咐道:“彭賢弟,還請你留下來保護好少主,並給戚姑姑發急訊……咱們金陽宮何時受過這等挑釁。兩位兄弟,還請隨我一同拖住他,隻需一小會兒,等大隊人馬趕到,定能生擒此獠……”

    正常情況下,哪怕是三個強者想要殺死一個元嬰初期修為的老怪,成功的幾率低的讓人臉紅。可三人要想拖住對方一小會兒,那還是有點把握的。何況,四人受命保護霸王龍的安危,自身可都攜帶著金央宮賞賜下來的重寶。

    可就在三人拿出法寶時,那個飛臨半空的苦頭陀右手向上一抬,手掌中頓時有一道微弱的電弧一閃而現,如同一道掙紮的電蛇,拚命的想爭脫出其手掌心。越掙紮,那道電弧越明亮。並飛速擴大。最終。形成一個排球大小的銀‘色’刺眼光團,裏麵有無數電弧在遊動,時不時的發出‘啪啪’炸刺聲。在黑暗的夜空中,如同一團銀月,異常奪目。

    “無知小輩,也敢在本座麵前放肆!”那苦頭陀猛地一握電團,狠狠地向河麵中一艘正熊熊燃燒的‘花’船砸去。

    “轟!”

    在驚雷般的爆炸聲中,那艘‘花’船立即如同璀璨的煙‘花’四分五裂。讓無數的燃燒木板如同流星一般四麵開來,每一塊都如同炮彈,幾乎覆蓋了整條不夜河的‘花’船,卻無一塊落於岸上,使很多躲避不及的‘花’船頓時被點燃了,一時間,整條不夜河就成了一片浩瀚的火海,連幾十裏外都能看見這兒的熊熊火焰。

    這等手段,尤其是其‘精’準度,讓三個正準備拖延住苦頭陀的強者麵‘色’微變。可就在三人咬牙去拚功時。那苦頭陀卻唰地一下向外飛遁——天地良心,如果不是那老者說自己是金央宮的。那苦頭陀原本是打算用這招幹掉霸王龍的。現在麽,不趁‘亂’跑路,難道還留在這兒等死?

    “戚姑姑到!”三人立即醒悟過來,正要駕起法寶追趕,卻陡然見到一隊白袍飄飄地隊伍從遠處如流星般的飛來。隊伍最前端是八名執宮燈的‘女’‘性’,後麵則是二十名宮‘女’裝扮,卻身背寶劍的護衛,中心處,是一頂由八名強者抬的圓形轎攆,左右還站立著數名大修士,最後則是四十名道士裝扮的護衛。

    人人神采飛揚,各個牛氣衝天,無不彰顯了來者的強大與高不可攀的尊貴。

    在一片樂曲聲中,四個強者立即抱拳行禮:“參見戚姑姑。”

    平頭百姓們則集體跪拜,卻無一人敢發出絲毫響聲。不過,從大家那偷瞄的眼神中,可看出百姓們對頭頂上那群修士,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與驕傲——帝國最大的依靠!

    第七章火燒不夜河(下)

    “靜安大師,麻煩你跑一趟。”隊伍停在不夜河上空後,純白‘色’轎攆中傳出該主人那溫和中帶著上位者不容質疑的語氣:“我要活的。”

    “尊戚姑姑法旨。”轎攆右邊一位四十歲的道姑立即站出隊伍,對著轎攆單手行禮後,對著身後那群護衛傳令:“金衛第一小隊,跟我走。”

    “都起來去救火吧!”

    隨即,隻見圓形轎攆上帷幔輕動,一道白‘色’身影在一片殘影中,如流星般的落到剛跳下馬的霸王龍身前。

    卻見一位身穿純白道袍,長發及腰,身材玲瓏,長相雖俊美,但額頭及鼻梁稍高,顯然具有幾分外國人血統的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光著的‘玉’足離地一尺,靜靜地懸浮在雷龍身後,一臉肅穆。

    正轉身準備衝入人群跑路的霸王龍閣下隻得乖乖轉身,搭拉著腦袋稍稍一想,一把拉起戚姑姑的手,微微輕搖,撒嬌似的說道:“姑姑,你可來救我了。”

    戚姑姑冷眼看著他,並不說話。

    “姑姑,你是不知道,剛才那個苦頭陀忒可惡了,居然欺負我修為不夠,想用火燒死我,要不是這四位護衛得力,恐怕你就見不到我了。”說著,楚皓對一旁噤若寒蟬的四個強者一指,問道:“你們說,是不是這樣啊?”

    “是!是!是!少主說的對,說的對……”開啥玩笑,這擺明了是要給我四人功勞,誰會傻到不接啊。

    “你們這次護主有功,宮裏自會賞賜。”雖是獎勵,可聲音依舊冷淡:“可你們主次不分,也該受罰……現在,去把那些人都抓過來,要是有一個漏網,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四個強者去對付一群落難的焰士,那還不手到擒來。四人歡天喜地的抄起法寶,如狼似虎的撲向河對岸。

    戚姑姑轉身看著滿河熊熊燃燒的‘花’船,又感受了一下救火時的紛‘亂’場景,對楚皓輕喝道:“小龍,你這闖禍的本事可是越來越大了,現在,居然敢公然縱火燒民……”

    “姑姑,您可冤枉死我了,這火根本就不是我放……”看著戚姑姑那越來越嚴厲的眼神,霸王龍閣下的膽子也越來越小:“好吧,我承認我燒了一艘,別的可都是他們燒的。真的。姑姑。不信你可以隨便抓個人過來問問。”

    “真的?”戚姑姑不知怎麽地,今天居然認真起來了。隻見她對著周圍隨意一伸右手,手指一扣,一個正提著水桶路過的年輕衰哥,連人帶水桶一起被隔空取物般的吸過來:“說!這滿河的船是誰燒的?”

    “那還用說,自然是咱們的霸王龍楚少爺燒的。”衰哥驚嚇未定,開口就說了大實話,氣的楚皓飛起一腳將其踹入河中。

    “你小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戚姑姑一把揪住楚皓的耳朵,不顧楚皓哀求呼痛,眨眼間就將其抓到轎攆上:“回去後,看姐姐(楚皓的師傅)怎麽收拾你。”

    楚皓大咧咧地躺在不知是用啥羽‘毛’編織成的潔白毯子上,邊‘摸’著耳朵邊說道:“姑姑你又騙我,師尊閉關的時間最少也得大半年,現在才兩個多月,哪會出關。”

    “看你小子得意的,我可告訴你,姐姐這次閉關好象異常順利。說不定,這一兩日就能出關。”

    楚皓正得意的看著越來越遠的不夜河。感受著飛行的美妙,一聽這話,神情就是一呆,回頭看著戚姑姑,發現對方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就好一陣頭皮發麻。猛地一把拉住戚姑姑的手,獻媚的笑道:“打小就姑姑最疼我,一定不會把這事跟我師傅說的,對吧?”

    一個大男人還這麽‘肉’麻,楚皓說的自己都想嘔吐,可一想到那恐怖的師尊,再‘肉’麻百倍的話也是值得的。

    在一翻‘肉’麻的哀求中,說的戚姑姑麵‘色’微笑,滿目慈祥中,總算搞定。一行人慢悠悠地欣賞著良辰美景,‘花’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回到金央宮。

    剛到宮‘門’口,戚姑姑眉頭突然一皺,對楚皓說了句:“姐姐有事找我,你自己去玩吧。”便匆匆而去。

    一等戚姑姑身影消失,低眉順眼的楚皓把頭一昂,雙手叉腰,方顯少爺風範。陪伴在其身後的小蘭討好笑道:“少主,聽說您今天又大顯身手呢?”

    “恩,怎麽呢?”

    “靜安大師剛剛把那個苦頭陀活捉回來,就關押在後麵的……”幾年前,要不是金陽大天尊的及時出現,小蘭就成了穿越而來的楚皓的第一個‘女’人,所以,無論是想上位而必須要討好楚皓,還是把楚皓視為自己的情郎,小蘭都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一下楚皓——報仇得趁早!

    霸王龍閣下怒眉一挑,帶著一群馬屁‘精’雄赳赳氣昂昂地衝了過去。

    苦頭陀剛飛出數十裏,就被靜安天尊帶人給堵了個結實,一感受對方那有如實質的天尊威嚴,一臉慈祥的苦頭陀立即就跪地投降。

    此時的他正悠閑的喝著小酒,吃著‘精’致佳肴,邊安心等待上麵那些大人物的召見邊幻想著自己投靠過來後,未來的風光場麵等等。可就在他得意的都快笑出來時,卻見房間被人一腳踢開,隨即,一群如狼似虎的強者和元嬰老怪一窩蜂的衝了過來,無視苦頭陀大叫著‘自己人,自己人,請手下留情’等話,直接把苦頭陀剝的隻剩條內‘褲’,用捆仙繩將其吊在房梁上。

    懵頭懵腦的苦頭陀真的傻了——老子啥時候得罪過這麽多厲害人物啊?

    一切搞定後,卻見一個高大的青年背著雙手,慢悠悠而來。

    苦頭陀心頭一跳,這位一看就是很有身份的少爺咋這麽眼熟呢?當下開口問道:“這位道友,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您這是……”

    “把他放低點,這麽高我舉不到……還是小蘭機靈,知道給我搬桌子。”霸王龍閣下無視對方的哀求,反而邊說邊站上桌子,又比對了一下雙方的高度,這才滿意的慢悠悠地伸出雙手,卻見其手中各握著一塊大木板。

    苦頭陀一看,好不愕然,總算想起這家夥是誰了,可還沒等他開口求饒,霸王龍閣下頓時把兩塊木板舞的就跟風車似的,直接將被捆仙繩綁住,一身的法力將無法施展的苦頭陀那大腦袋打成了如來佛腦袋:“我他娘的讓你用木板燒我……”

    隨後,又玩過山車、火燒藤甲兵、小‘雞’點兵……

    霸王龍這邊解氣了,可有人卻鬱悶了。

    周謹大帝好久沒爬上皇後楚雪琴的‘床’了,此時,正抱著一臉嗔怒樣的皇後上下求所。可就在**即將碰頭的關鍵時刻,大‘門’猛地被人推開,氣的皇帝開口就要罵娘——你媽,有點公德心好不好,這種時刻被打擾,遲早得陽痿。

    於公公慌‘亂’而來,直接撲跪在其身前,大叫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是不好,很不好!”皇帝感受著小弟弟快速熄火的速度,一臉的‘陰’陽怪氣。你媽,你要不給老子一個滿意的‘交’代,老子就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陛下,楚少爺與人在不夜河爭鬥,燒了桂‘花’船,還‘波’及到了周邊上百艘……”;--77758+dsuaahhh+25135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