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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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皓身子旋轉著,朝四麵各自劈出一掌。(頂)(點)().2.o

    幾掌下來,他的玄功大受損耗,而周圍四麵八方,前後左右,都被冰層封住,已經無法逃脫。

    紅裳抓住了楚皓的手,一臉的恐懼之色,牙齒打顫地說:“這好像就是極地寒冰。”

    楚皓歎道:“完了,看來,咱們是逃不了了。”

    正說著,楚皓突然看到上方還有一處空缺,前後左右都是冰層,唯獨上麵還可看到藍天。

    楚皓吸一口氣,用盡最後的氣力,將紅裳扔了上去。

    楚皓朝紅裳叫道:“快走。”

    他知道,十幾丈高的冰層,自己是無法跳上去的,即便沒有損耗玄功前,也做不到。

    紅裳身子剛落到冰層上,就跳了下來。她撲到楚皓的懷裏,哭道:“你為什麽要讓我自己走?我說過的,要死咱們死在一起。”

    楚皓鼻子一酸,他從來都是個嘻嘻哈哈的人,雖然年齡小,卻自小見識了江海,也遭遇過幾次風浪,但從沒有害怕過,這時候,看到紅裳如此動情,居然害怕了。

    他不是怕自己死,而是怕紅裳有什麽不測。

    楚皓慢慢地提起雙掌,拚了命地劈著冰層。

    他的玄功在逐漸消耗,漸漸地,楚皓就倒了下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到他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躺在軟軟的床上,屋子裏很暖,點著炭火。

    一個人就坐在炭火前烤著手。他穿著雪白的貂皮大衣,雖然坐在那裏。卻還可以看到他傾長的身材。

    他就是雪大先生。

    楚皓身子剛剛一動。雪大先生就聽到了。他沒有回頭,隻是問了一句:“你醒了?”

    楚皓突然想起紅裳,叫道:“紅裳呢?”

    “放心吧,她沒事,我讓婢女們好好地照顧她呢。”

    “雪大先生,你到底想怎麽樣?”楚皓慢慢地坐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受製,四肢都是自由的。雖然身子還有些虛軟,不過他能夠感受得到,玄功恢複了大半。

    “楚皓,你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不應該用粗魯的方式,所以,你和紅裳都是安全的。”

    楚皓跳下床,來到雪大先生背後,緩緩地提起手掌。

    雪大先生依然沒有回身。但是他就像背後長了眼睛,看到了楚皓要發掌的樣子。淡淡地說:“你應該知道,如果殺了我,紅裳也就沒命了。”

    楚皓倒退幾步,坐在了床沿上。

    雪大先生往火盆裏填了幾塊炭,接著說:“我並不想害你們,隻想和你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楚皓問。

    “把你的血留下,紅裳就安全了,當然,我們也會盡量保證你是安全的。”

    說著,雪大先生緩緩地站了起來,並轉過了頭,目光平平地望在楚皓的臉上。

    楚皓遲疑著,低頭尋思著策略。

    雪大先生說道:“你不用動心思了,四大家族中,勢力最大的就是雪族,其次便是風伯,花族不注重培養後續勢力,你是看得清的,月族身在海島,又受誓言限製,你自己說,還有誰來救你們?”

    楚皓苦笑一下,抬起頭說:“好,我答應你。”

    他知道,雪大先生說的是實,普天之下,在無極大陸中,據他了解,沒有一家勢力可以和雪族相提並論,就憑雪大先生的極地寒冰,別說沒有誰來,就是有千軍萬馬,也無濟於事。

    雪大先生一鼓掌,外麵進來兩個兵士。雪大先生說:“帶楚皓去看囚室外看一眼紅裳姑娘。”

    楚皓不得不佩服雪大先生,他已經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如果不能看到紅裳安全,他當然不會就範

    兩個兵士領著楚皓走出寢室。

    楚皓這才發現,他所住的地方是一家客店。

    雪大先生居然讓他住在了客店裏,顯然早就料到他不會丟下紅裳,一個人逃走。

    出了客店,外麵就是街道。

    似乎剛下過一場雪,兩邊的房頂上還鋪著厚厚的積雪。

    過了一條街,前麵出現一座城堡。

    城堡外佇立著六位兵士,都穿著厚厚的棉衣,棉衣也是銀色的。

    經過城堡的大門,來到院子裏,前麵一共有三進庭院,左右廂房。在左側的一處房間外,站著兩個兵士。

    兩個兵士將楚皓帶到門口,就站下來。楚皓知道紅裳就在裏麵,於是來到門口。看守隻許他在外麵看上一眼。楚皓發現不但門戶,連房子、門窗,都是厚厚的鐵板材料。

    鐵門上上了鎖。楚皓掃一眼看守的腰間,沒有看到鑰匙,知道鑰匙必然不在他們的身上。他來到窗口,通過透明的水晶通孔,看到紅裳坐在裏麵,正在嗚嗚地啼哭,還有兩個婢女,在照顧著她,勸說著她。

    看上去,雪族的人真的沒有難為紅裳,楚皓放心了,回到了客店。

    雪大先生正在窗前站著。楚皓發現站在窗口,就可以看到城堡內發生的一切。

    “怎麽樣?”雪大先生問。

    楚皓說:“我要看著紅裳離開。”

    雪大先生說:“好,我答應你。”

    說著,他走到外麵,喝了一聲,隻聽憨牛的聲音傳來:“雪大先生,您找我?”

    雪大先生說:“憨牛,你套一架馬車,將紅裳姑娘安全地送到無極城,路上一定要保護紅裳姑娘的安全,無論誰想傷害她,包括雪族的任何人,事成之後,我會讓人給你送去酬金的,你想喝什麽酒,吃什麽肉,都不在話下,如果紅裳姑娘不走,你就說。楚皓已經安全了。會去無極城酒樓等她的。”

    隻聽憨牛應了一聲。腳步噔噔地去了。

    楚皓明白,雪大先生之所以派憨牛去,就是憨牛是無極城人,而且性格憨厚,絕不會耍陰謀詭計。

    雪大先生回到內屋,站在楚皓身邊。楚皓站在窗口,果然,很快憨牛就套了馬車來。將紅裳勸到馬車上,馬車滾滾,朝城外奔去。

    雪大先生說:“怎麽樣,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嗎?”

    楚皓隻好說:“既然雪大先生打消了我的後顧之憂,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說著,他朝樓下走來。

    雪大先生跟了下來。

    楚皓邊走邊問:“你既然抓了紅裳,又抓了我,為什麽要用她的安危威脅我,直接取我的血不成了嗎?”

    雪大先生搖搖頭:“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就不能不把一切的可能考慮在內,如果你小子自盡了怎麽辦?人死後。血液會凝固的,我可不想到了那樣的地步。”

    楚皓接著問:“你沒有束縛我,就不怕我逃走?”

    雪大先生笑了:“我想憑著你現在的玄功修為,如果施展鬥轉星移的話,還真沒有人追得上你,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我雖然放走了紅裳姑娘,但她也被婢女喂服了閻王散。”

    “閻王散?這是什麽東西?”

    從名字上聽來,像是一種毒藥。楚皓心中一凜。

    雪大先生告訴他,雪族的人一代代生存在冰天雪地裏,很多人凍死在睡夢中,為了抵抗寒氣,前輩研究出一種“閻王散”,是從蟾蜍、蜈蚣、蠍子等七種毒物的血液中提取的,隻要服下,血液就會發熱,可以保住體溫,不過,如果不服下解藥,毒性在人體內存留超過三天,人就會毒發身亡,而解藥是從蛇膽中提取的。雪大先生告訴楚皓,隻要他配合自己,取了他的血後,他會將解藥給他,讓他迅速去無極城,給紅裳服下。

    楚皓這才知道,為什麽雪大先生會如此放心。

    他雖然惱怒雪大先生的陰險,卻也沒有辦法,為了紅裳,他隻能和人家合作。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堡中。

    此時,雪二先生、風伯、雪奴早在大廳等候了,見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來,一起從椅子上站起來。

    楚皓看到正中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方鼎,知道那就是當日雪奴要抓千年金蟾的那個。

    雪大先生說:“開始吧。”

    雪奴走到楚皓身邊,讓他在椅子上坐下,為了避免他掙紮,還用繩子將他的四肢捆住。

    雪二先生從桌子上拿過一把匕首,在火上燒了幾下,晃晃,來到楚皓麵前。

    雪奴早就捧起方鼎等候著接血了。

    雪大先生說:“楚皓,請放心,我雪族隻有一件無極神鼎,要練成禦寒神藥,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所以,我們也取不了你太多的血,僅僅一鼎足以,多了也無法保存。”

    說著,他一擺手。雪二先生一刀劃在楚皓的腕子上。

    血開始朝方鼎中淌著。

    楚皓幾乎感受到了血脈中血的流動聲,隻覺得就像生命在離自己漸漸遠去一樣。

    他低頭看看無極神鼎,真想一腳將它踢翻。又一想,不行,如果自己踢翻了它,雪大先生肯定還要再取。

    隨著血液的向外流動。楚皓覺得身子越來越軟,意識也越來越恍惚。

    漸漸地,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恍惚前,他聽到雪奴的聲音說:“雪大先生,把這小子扔到後山埋了吧。”

    又聽雪大先生的聲音傳來:“我答應過他,將他送到無極城去,去吧,雪奴,將蛇膽藥丸揣在他的懷裏。”

    再聽雪二先生的聲音傳來:“大哥,你不是說這小子會鬥轉星移嗎?留下他早晚是咱們雪族的麻煩。”

    “他小小年紀,能夠和我們作對,全仗著吞服了金蟾,有了千年的真氣,沒有了這千年的真氣支撐,他還能構成什麽威脅。”

    接下來,這些人再說什麽,楚皓已經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在一陣顛簸中楚醒了過來。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晃動的車廂。

    他動了動身子,身上一點氣力都沒有。麵前欠起了身子。發現自己正在馬車上。道路兩邊。全是大山。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馬車還在大道上顛簸。楚皓的身子幾乎散了架。他現在非常餓。

    前心和後心幾乎貼在了一起。突然,他看到車廂裏放著一些食物,想是為了他準備的。楚皓見居然是兩隻烤雞。太好了。他抓起一隻,大口大口地吃著。等半隻雞進了肚子,楚皓覺得體力才恢複了一些,不過身子還是軟軟的。

    他知道,自己不但丟了許多血,連金蟬的真氣也消失了不少。

    突然間。一陣馬嘶。接著,馬車停下來,隻聽雪奴的聲音傳來:“什麽人?”

    一個怪聲嘿嘿地說:“老東西,別吵好不好,把車上的好吃的拿來。”

    楚皓探頭朝外一看,隻見月光下,馬車前站著一個怪人,他一隻手抓在馬韁繩上,另一隻手朝雪奴指著。

    雪奴跳了起來,一掌朝怪人拍去。怪人眼珠子一翻。居然一把抓住了雪奴的手腕。

    這一下,不但雪奴驚呼一聲。楚皓也驚得瞪大了眼睛。

    雪奴另一隻手又拍向怪人。哪知怪人順手輕輕一揮,再見雪奴已經遠遠地飛向路邊的山林裏去了。

    怪人鼻子嗅了嗅:“好香,好香。”

    就在楚皓驚訝的時候,一陣風過,怪人居然坐在了車上。

    他一把抓過楚皓手中的半塊烤雞,大口大口地吃著。

    這時候,兩人已經麵對麵坐著,借著月光,楚皓已經看清他的麵目,大約六十來歲的樣子,一頭的赤發,蓬鬆著,蒜頭鼻子,血盆大口,一張嘴間,便是一口的大黃牙。

    那雙滿是油漬的手指,指甲烏黑。

    楚皓趕緊將另一隻烤雞藏向身後。哪知道他手剛一動,就被赤發怪人看到了。

    赤發怪人騰出一隻手,突然朝前晃了晃。楚皓就覺得手中一輕,人家是怎麽把烤雞奪過去的,他居然一點也沒看清。

    “喂,你這個怪人,怎麽一點也不懂禮貌,總得給我留一隻吧。”

    那人突然將抓過去的烤雞,往楚皓麵前一遞:“小子,可以讓你吃一口。”

    楚皓看到他烏黑的指甲,一陣惡心,忙說:“都給你算了,大不了我自己烤一隻。”

    “什麽,你會做烤雞?”

    “廢話,烤雞烤魚那是我最拿手的了。”

    楚皓都到這份上了,還不忘把自己的拿手絕活說了出來。赤發怪人聽說楚皓會做燒烤,突然間騰出一隻手,抓在他的腰帶上。楚皓就覺得身子一輕,接著飄在了空中。

    耳中風聲疾響,瞥眼間,但見山林呼呼地向後移動著。楚皓的心幾乎跳了起來,因為怪人提他在手,腳下離地三四丈,居然在禦風飛行。

    又過一會兒,耳中水聲嘩嘩,放眼望去,居然已經到了大海上。

    楚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赤發怪人一鬆手,他豈不要落入海中。雖然他自負水性過人,此時剛剛失血過多,體力沒有恢複,一旦掉下去還有命嗎。

    “怪老頭,快把我送回去。”楚皓大叫著。他認為這個赤發怪人一定腦子出了問題,他這樣在海麵上飛縱,一旦真氣不接,勢必要落入水中。

    哪知道,那赤發怪人雖然手提一人,身子在大海上空,穩穩地飛行著。不多時,前麵出現一座島嶼,黑壓壓地,在夜色中看不清楚。

    很快,赤發怪人提著楚皓落在島上,鬆開手。

    楚皓扶著岩石站起來,朝遠處望望,夜色茫茫,大海黑沉沉的,哪裏看得出到了什麽地方。

    赤發怪人突然哈哈大笑,朝島上叫道:“酒和尚,有人陪我們了。”

    說話間,赤發怪人突然再次提起楚皓,幾個飛縱,便來到島嶼的深處。

    前麵出現一個洞府,洞口在岩石之後,裏麵隱隱亮著光。

    等進了洞中,楚皓看到,洞不大,石壁上鑲嵌著幾個珠子,裏麵放著兩張石床,角落裏還放著一些炊具。其中一張床上坐著一個光頭的男人。看到這個男人,楚皓差點把吃過的烤雞噴出來,隻見他胖得想個肉球。腦袋是圓的。肚子也是圓的。加上矮矮的個頭和一雙短腿,走動時居然就像往前滾動一樣。

    赤發怪人將楚皓帶到洞中,那叫酒和尚的人就湊過來了,一隻肥胖的手提著個酒葫蘆,另一隻手在自己的光頭上摸摸,圍著楚皓轉一圈,對赤發怪人說:“赤發怪,你帶了個外人到日月島上。是啥意思?”

    赤發怪朝角落的炊具一指:“這小子說他會做飯,有他在,省得我們的日子太沒鹹淡了。”

    酒和尚上上下下看看楚皓,眉頭一皺:“這小子已經成了廢人,你居然他能幫上咱們。”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說著,赤發怪看看楚皓,問道:“小子,你好像被人放幹了血?”

    楚皓唉了一聲:“是無極大陸的四大玄功高手之一雪大先生?”

    “什麽高手?”赤發怪人呸了一聲:“無極大陸哪有什麽玄功高手,雪大算個屁。”

    楚皓心說:雪大先生可是無極大陸的四大高手之一。聽赤發怪人的口氣,好像根本不把雪大先生當回事。

    “兩位前輩。雪大先生的極地寒冰可是無極大陸最厲害的玄功。”

    赤發怪人和酒和尚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楚皓一愣:“你們笑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酒和尚說:“小子,你是怎麽來的日月島的?”

    “是這位赤發前輩帶來的。”

    “那他是怎麽把你帶來的?”

    “是禦風飛行的功夫。”

    “算你有眼力,這門玄功還陣的叫禦風飛行,就這手功夫,雪大先生提鞋都趕不上。”

    楚皓心說:看來,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玄功高人。

    酒和尚看看楚皓,問:“你願意留下來給我們做飯嗎?”

    楚皓搖搖頭。

    赤發怪大怒,探出烏黑的手指,就要掐在楚皓的脖子上,叫道:“你小子不識好歹,多少人想給我們兩個做飯,叩頭都沒用,你居然……”

    酒和尚拉開赤發怪,走到楚皓的麵前,伸出白胖的小手,在他手上拍了拍,說:“別怕,赤發怪就是脾氣急一些,其實心腸挺好的,告訴我,為什麽不肯接受這麽好的差事?”

    如果不是紅裳,楚皓就一口答應了。他已經看出,這兩位都是奇人。

    “兩位前輩,不是小魚不識抬舉,實在是我有一位朋友命在旦夕,如果我不去,她就要死。”

    說著,楚皓探手入懷,果然就摸到了一顆藥丸。

    誰知道,藥丸剛拿出手,就覺得掌心一空,隻見它已經落到了赤發怪的手中。赤發怪一仰脖子,把藥丸吞吃了,然後嘿嘿一笑:“小子,這下你不用去救你的朋友了,死心塌地地留下來吧。”

    楚皓幾乎急哭了,撲上去抓住赤發怪的衣服,使勁地去抓他的胸膛。赤發怪怕癢,被他抓的嘿嘿直笑,兩條腿還在不停地跳著,嘴裏說:“好小子,你乍知道我赤發怪最怕撓癢了呢?”

    楚皓哪裏有心思和他開玩笑,大叫道:“紅裳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他想起紅裳幾次對自己說出動情的話來,覺得她肯陪自己去死,自己為何不能陪她。

    楚皓要死要活的,把赤發怪給嚇壞了,不住地央求:“好兄弟,你別鬧了,我錯了,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酒和尚一直在看著楚皓,想了想,說:“小兄弟,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楚皓微微一鬆手,點點頭。

    酒和尚對赤發怪說:“你自己惹的事,還不快去把那個人請來,要不然,小兄弟是不肯為咱們做飯的。”

    赤發怪忙說:“也好,快告訴我,他長什麽樣的,有沒有我赤發怪這般帥氣?”

    楚皓說:“她是個女子,叫紅裳,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很美。”說著,楚皓簡單地將自己和紅裳的事說了一下。

    “原來是個女娃兒。”赤發怪似乎對女孩子不感興趣,對酒和尚說:“要去你去。”

    酒和尚想了想說:“也好,你去了,說不定真的弄錯了人,白耽誤事。我去吧。吐出來。”

    赤發怪問:“啥?”

    酒和尚突然一掌拍在他的胸前。隻見一顆藥丸從赤發怪的喉嚨裏吐出來,酒和尚探手接了。赤發怪剛叫了一聲:“酒和尚,你敢偷襲我……”

    再見酒和尚,肉球似的人便彈了出去,一晃就不見了。

    楚皓鬆了口氣,他看得出來,這位酒和尚比赤發怪要穩重的多。

    赤發怪瞥一眼楚皓,哼道:“怎麽。你覺得他比我穩當?”

    楚皓說:“就是,我看你瘋瘋癲癲的,辦事一定不牢靠。”

    “呸,他酒和尚要是辦事牢靠,能和我赤發怪在一起,你讓他去接你的心上人,八成要接空了。”

    楚皓聽他將紅裳說成自己的心上人,心裏倒是甜絲絲的,忙問:“為什麽會接空?”

    “這老東西是個酒鬼,他自告奮勇地去無極城。就像去買酒,瞧著吧。他指定了醉醺醺地一個人回來。”

    事情居然讓赤發怪給猜到了。

    楚皓提心吊膽地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酒和尚醉醺醺地回來了,果然是一個人,雖然帶回來什麽,卻隻是幾壇子酒。

    赤發怪大笑:“怎麽樣,被我說中了吧,這個醉鬼,從來就沒辦成一件事。”

    楚皓的眼圈都紅了,叫道:“酒和尚,你接的人呢?”

    酒和尚吞吐著說:“我本來一開始和紅裳姑娘接上了頭,可是我禁不住無極酒樓的酒香,就去喝了一壇,等我再去找紅裳姑娘時,人已經不見了,不過小兄弟放心,我已經讓紅裳姑娘吃了解藥,毒是沒事了。”

    楚皓微微鬆了口氣。不過,接下來赤發怪的一句話讓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酒和尚,你這辦事的,就是不牢靠,毒是解了,可萬一女娃兒遇上壞人呢?”

    楚皓不由得擔心起來。

    酒和尚忙說:“不會的,無極城的規矩,誰不知道,在那裏,沒人敢做惡事,再說我看那姑娘也練過幾天功夫,尋常人也未必近得了她的身,不過……”

    這話楚皓倒是相信。

    “不過什麽?”赤發怪問。

    酒和尚說:“我在無極城遇到一個混小子,腦子一根筋,我看和你一樣,傻愣子一個,而且一身的氣力,想給你弄回來當徒弟,又怕你好吃懶做的,誤了人家。”

    赤發怪吼叫了一聲:“酒和尚,你敢說我傻愣子,吃我一掌。”

    他飄然一掌拍了出去,酒和尚哈哈大笑著飛了出去。

    赤發怪一跺足,對楚皓說:“小兄弟,咱們烤魚吃,餓死他。”

    楚皓雖然稍微放寬了心,但是還有些擔心紅裳,但他知道,如果這兩位不肯帶自己出去,自己是無法離開的。

    楚皓為了討好赤發怪,果然給他烤了幾隻魚。

    楚皓的烤魚手藝一露,頓時得到了赤發怪的讚賞。楚皓以為他一高興,就會放自己走了,沒想到赤發怪說:“要走你自己走,我又沒攔住你。”

    楚皓說:“這茫茫大海的,我怎麽走,前輩,還是您再費心帶我回大陸吧。”

    赤發怪嘿嘿一笑:“放著這麽優秀的廚師,我要在這裏生吃活吞啊?當然不能。”

    楚皓這才知道,赤發怪看上去憨直,其實不傻。

    楚皓烤好了兩條魚,都被赤發怪抓在手中,第三條魚還差點火候,突然間就離開了篝火,淩空飛走了。楚皓轉頭一看,原來酒和尚爬在上麵的岩石上呢。

    楚皓忙說:“酒前輩,還差點火候。”

    酒和尚笑道:“已經夠了,再加一分火候,我就撈不到了。”

    赤發怪朝上瞪一眼,說:“除非你等我吃飽了.”

    酒和尚笑道:“也不用,你用拿肉跟我換酒的。“

    果然,赤發怪不會兒就饞酒了,央求酒和尚喝一口。酒和尚不像他那般小氣,說道:“給。”

    一語後,酒葫蘆朝下一傾,一道酒柱灑了下來。赤發怪嘴巴一掌,酒柱都被他吸入了喉嚨中,大呼過癮。

    楚皓趁著酒和尚高興,想央求他帶自己走。酒和尚也不上他的當,笑道:“小兄弟,你就打消了走的念頭吧。說實在的。有個人在島上做飯。還真不虧我們的肚子,你要是走了,我們怎麽辦?”

    楚皓忙說:“你們可以去大陸啊,無極城有酒樓的。”

    酒和尚歎道:“你不知道,我們的職責是守護日月島,可不能隨便走開,即使離開,也最多半天的功夫。而且至少留下一人。”

    楚皓問道:“啥職責,難道島上還有什麽值得看護的嗎?”

    酒和尚一仰脖子,倒了一口酒,不再說話。

    楚皓望著茫茫的大海,知道自己除非擁有禦風飛行的功夫,否則是無論如何都離不開的。

    一晃三天過去了,也不知道紅裳現在怎樣了。楚皓每天除了給雙奇烤魚外,就坐在島邊癡癡地望著。

    突然這一天,赤發怪提出要吃烤野雞肉。楚皓隻好去抓野雞。如果是未去雪族之前,抓隻野雞真的不在話下。但現在,他的體力雖然漸漸恢複。千年金蟾真氣遺留在身體內的,所剩無幾,可以說,他又成了一個普通人。

    一隻野雞落在遠處的樹杈上,楚皓趴在草叢裏,他潛伏了很久,等它轉過身,慢慢地靠了上去。誰知道,這時候赤發怪不耐煩了,一下子飛撲到他的身邊,把野雞嚇飛了。

    楚皓氣急敗壞地說:“我又沒你的本事,怎麽抓野雞?”

    赤發怪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摸摸腦袋,說道:“對啊,我怎麽沒想過,好吧,以後抓野雞的活歸我了。”說著,赤發怪掌心朝後一彈,隻聽咕咕的聲音中,野雞從十幾丈外的草叢裏飛了過來,被赤發怪抓住脖子,哈哈大笑著朝洞口走去。

    楚皓心道:如果我有赤發怪的能力就好了。

    楚皓決定向赤發怪學習他的禦風飛行之術。

    這天,楚皓從石床上起來,看看睡在角落裏的赤發怪,叫道:“起床了。”

    赤發怪跳了起來,叫道:“臭小子,你吵什麽吵,去做飯不就得了。”

    楚皓說:“鹽巴不多了,麻煩前輩去無極城弄一些。”

    赤發怪打個哈欠,說:“小事一樁,我馬上去。”

    說著,赤發怪一提氣,雙臂一振,整個人躥了出去,離地三四丈,踏空而去。

    其實鹽巴還有一些,楚皓將赤發怪支走,就是想看看他運氣的樣子。

    等赤發怪一走,楚皓來到外麵,找了塊岩石,雙足站立,學著赤發怪剛才的樣子,雙臂一振,身子朝上跳動,卻隻跳了幾尺,身子重得很,落在地上。

    楚皓接連練了幾十遍,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似的。

    正在練著,酒和尚走到他的身邊,微微一笑,說:“禦風飛行需要有玄功基礎的。”

    楚皓忙說:“前輩可否願意傳授小子玄功?”

    酒和尚搖搖頭:“我們有規矩的,決不能透露玄功,小兄弟,對不住了。”

    楚皓歎息一聲。

    他沒等赤發怪回來,就早早地烤完魚,然後一個人在島上溜達著。

    他從未有過的鬱悶,如果日子就這樣在島上混下去,有什麽意思。

    走著走著,他看到島上出現了一塊岩石,岩石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禁”字。楚皓一呆,心說:難道這裏是什麽禁地,不許別人進入?

    正想著,突然間,一個低沉的聲音說:“小子,你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到這裏來。”

    那聲音像是從地下麵傳上來的。

    楚皓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冰冷的很,有一股冰凍人意識的感覺。

    “我叫雪銀山。”

    “雪銀山?你也是島上的人嗎?”

    “當然不是,我是雪族的人。”

    楚皓聽說他是雪族的,不由得一愣,轉身就要走。

    那人喝住了他:“站住。”

    楚皓不知他人在哪裏,身子轉了一圈,叫道:“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你被困在這裏,已經沒有了自由,還吆五喝六的,我才不聽呢。”

    說著,楚皓還想要走。那人突然低聲說:“小子,你等一下。”

    楚皓問:‘什麽事?”

    那人說:“咱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

    “隻要你肯放走我,我答應就一身玄功傳授給你。”

    這句話對楚皓來說,充滿了極大的誘惑。楚皓想也沒想。就說:“好。我黨營了。什麽交易?”

    那人說:“在你麵前丈餘外有一堵無形的牆,希望你能夠在這裏放上五凹水,分別按照東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北方水,中央土的五行方位擺放。”

    楚皓答應了,果然用竹桶盛了水。按照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擺放。

    五桶水一放下,禁地周圍突然升起一片冰氣。楚皓感到了身體的寒冷。他此時已經普通人的身體,哪裏能夠耐寒,就是想避開,也已經晚了。那散發出來的寒氣漸漸地在小島上空彌漫,將他冰封在裏麵。

    楚皓叫道:“喂,你要幹什麽,快放我走開。”

    “嗬嗬,小子,這是你自己命短。我不能放你,我正要借五行水解開日月島的封印。如果收了玄功,就浪費了最佳時機,對不起,小子,為了我老人家,你就奉獻一次吧。”

    楚皓心說:奉獻?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我奉獻了也就完了。

    突然間,兩條影子出現在禁地周圍,正是赤發怪和酒和尚。

    酒和尚一招手,將楚皓從禁地中吸了出來。赤發怪望著陣地喝道:“雪銀山,你想逃出封印,妄想。”說著,赤發怪和酒和尚一起出掌,兩人掌心吐出兩道金光,散落在禁地上空,形成巨大的半球型罩子,緩緩地落下來。

    冰寒之氣漸漸地消失,禁地又恢複了往常。

    隻聽雪銀山的聲音傳來:“赤發怪、酒和尚,老夫哪天出去,勢必要先殺了你們。”

    赤發怪大笑一聲:“雪銀山,別說你出不來,就是能出來,你也不配和我們為敵。”

    酒和尚擺擺手,提起楚皓,和赤發怪回到了洞內。酒和尚掌心在楚皓的脊背命門穴一貼,一股暖流輸入楚皓體內,瞬間散布全身,楚皓覺得渾身一暖,下意識地要留下那股暖流。。

    酒和尚臉色微變,隻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如江河倒泄,朝楚皓體內湧去,猛地掌心一吐,將楚皓打了個跟頭,酒和尚也收回手來。

    赤發怪提起楚皓,朝酒和尚瞪了一眼:“你幹什麽,就因為人家放了五桶水,你就想殺了他?要知道小兄弟是受了雪銀山的騙,不能傷害他。”

    酒和尚苦笑一下,沒說話,卻抬眼看看楚皓。

    楚皓隻覺得體內殘留了酒和尚的一些真氣,順著經絡在緩緩地流動著,說不出的舒服。

    酒和尚坐了下來,對楚皓說:“以後不要去禁地了。”

    楚皓也坐了下來,忍不住問:“雪銀山是什麽人,難道就是因為他,你們才在這裏看護的嗎?”

    酒和尚點點頭,說:“雪銀山就是雪大先生的父親,一身的極寒真氣倒也有幾分火候,二十年前因為在無極城中殺了一個兵士,被我和赤發怪抓到日月島上。”

    “怎麽,人家在無極城殺自己的兵士也不行?”楚皓問。

    赤發怪說:“當然不行,隻要殺人就不行。”

    雖然酒和尚告誡了楚皓。但是楚皓這個人好奇。幾天後,忍不住又轉到了禁地前。

    果然,雪銀山又和他說話了。這一次,雪銀山一開始先向他道了謙,表示自己上次太自私了,隻想到脫困,忽略了他是個普通人。

    楚皓說:“好了,過去的就過去了,婆婆媽媽的幹什麽,我來這裏可不是聽你道歉的,你答應過我的,隻要我幫了你,你就把一身所學傳授給我,你不能食言。”

    “唉,好吧,我雖然沒有逃走,但你的確幫我完成了該做的事,行,我傳你,不過咱們事先說好,我隻能傳你一種功夫,飛雪掌、冰魄寒封、極地寒冰,這三種功夫,你想學哪一種?”

    楚皓脫口說:“極地寒冰。”

    雪銀山脫口說:“你小子怎麽知道極度寒冰是雪族的最上層玄功?”

    雪銀山語氣中有些警惕了。

    楚皓忙說:“我隻是按照次序想的,你肯定不會一開始就說出最好的功夫,所以,我想排在最前麵的,定然是最差的。”

    雪銀山想了想,說:“好吧,我傳給你,不過能不能學會那是你的造化問題,我隻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而且隻許你自己看圖文,我卻不加一句解釋。”

    楚皓大喜,忙問:“圖文在哪裏?”

    雪銀山說:“你往禁地前的碑石上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