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兒,你死的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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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公子哥可是當今左丞相的公子哥,囂張跋扈慣了,要是得罪了他,可落不著好!”老者急忙解釋,生怕陳鬆莽撞。

    陳鬆沉默了下來,他聽著馬車中傳出來的救命聲,臉色不斷的變化。

    洪武十二年的左丞相是胡惟庸,明朝初年的左丞相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現在的胡惟庸可是一個權勢滔天的權臣。

    他欺下瞞上,結織黨羽,在朝中黨羽甚多,就連徐達這些人都要避讓三分。

    “幹,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管他是誰!”

    陳鬆吐出一口唾沫,咬咬牙,挽起袖子就朝著馬車走去。

    要是因為胡惟庸的名頭就退縮,那還幹什麽大事?

    做事不果斷一些,還想要什麽成就?

    陳鬆不顧老者的阻攔,帶著趙峰他們就朝著前麵衝去。

    頃刻之間,陳鬆便來到了馬車前麵。

    “你們是幹什麽的?趕緊滾!”馬車旁邊的那兩個惡奴看著走過來的陳鬆等人,指著鼻子罵。

    “讓他們閉嘴!”

    陳鬆指著惡奴,冷冷的說道。

    “小先生,您就放心吧!”

    李三娃說著便裂開嘴,陰森一笑,然後朝著那兩個惡奴走去。

    關中愣娃的氣質一覽無餘,就算是你是什麽丞相的人也不好使。

    張鐵牛和趙峰緊隨其後,揮舞起拳頭朝著惡奴打去。

    幾人都是農民,經常幹苦活,身上有一把子力氣。

    三下五除二就將這兩個惡奴揍得不成人樣。

    “救命啊,救命啊!”

    女孩的救命聲越來越大,語氣中滿是哭腔。

    陳鬆二話不說,蹬上了馬車。

    一腳將馬車的車門踹開,陳鬆看到了正壓在女孩身上的公子哥。

    幸虧陳鬆來的及時,女孩沒有受到嚴重的侵犯。

    女孩看到衝進來的陳鬆,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更加大聲的喊起了救命。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

    公子哥抬起頭,一臉憤恨的指著陳鬆喝罵。

    “我管你是誰!”

    陳鬆掄起拳頭,就朝著公子哥的腦門上錘去。

    “嘭嘭嘭!”

    沉悶的聲音響起,公子哥吃痛,急忙從女孩的身上離開。

    陳鬆抓住女孩的胳膊,將她拉了出來。

    當陳鬆抱著女孩從馬車上跳下時,圍觀的百姓爆發出了劇烈的喝彩聲。

    “好好好!”

    “好樣的,好樣的!”

    陳鬆將女孩鬆開,女孩急忙朝躺在地上的男人跑去。

    “給我打,給我打死他們,給我打死他們!”

    公子哥鑽出馬車,猩紅著雙眼,左手捂著腦袋,右手指著陳鬆,大聲的嘶喊。

    可是他手下的惡奴早已被趙峰他們製服,怎麽可能會打死陳鬆?

    公子哥很快發現了不正常之處,他捂著腦袋,憤恨的罵道:“你們幾個給我等著,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公子哥說著便坐在車轅上,拿起掛在車轅上的馬鞭。

    趕車的惡奴已經被控製,沒人給他趕車。

    “啪啪啪!”

    看著眼前的馬匹就像是看著陳鬆一樣,滿腔的怒火全都發泄在馬匹身上。

    公子哥手中的馬鞭抽的劈裏啪啦,馬匹承受不住這樣的疼痛,噫律律的叫了起來,開始狂奔。

    馬匹失控了,馬車嘎吱嘎吱響了不停,車軸之間的摩擦聲令人難受。

    在街道盡頭的轉彎處,馬車翻了,公子哥被甩出了馬車,飛了起來,一頭撞在了拐角處的牆壁上。

    腦袋就像是受到重擊的西瓜一樣,瞬間破碎。

    公子哥連一聲慘叫聲都沒有,就失去了生機。

    圍觀的百姓瞬間噤聲,片刻之後,就像是樹倒猢猻散一樣,消失的一幹二淨,隻剩下陳鬆他們、兩個惡奴以及那對父女。

    翻車的地方距離陳鬆不遠,陳鬆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地上的那攤血跡。

    陳鬆呆在了原地,他沒有想到胡惟庸的兒子就這樣死了,死的這麽突兀,這麽突然。

    “公子?!”

    殺豬般的叫聲從惡奴嘴裏發出,他們掙脫趙峰他們的控製,瘋了一般的朝著翻車地方跑去。

    “你們待著這裏別動,我過去看看!”

    陳鬆留下一句話,朝著翻車的地方走去。

    陳鬆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冷汗從額頭上冒出,撲簌簌的往下流。

    陳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剛剛來金陵沒幾天,就把當朝丞相的兒子整死了,這是有幾條命?

    “希望沒死,希望沒死!”

    陳鬆不停的念叨著,緩緩往前。

    來到公子哥的屍體前,陳鬆的臉色瞬間煞白。

    完,公子哥的腦袋已經破碎,腦漿子都飛出來了,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陳鬆的雙腿開始顫抖,他咽了一口唾沫,趕緊往回趕。

    來到趙峰他們麵前時,大喊道:“趕緊走,趕緊回去,出事了,出大事了!”

    趙峰他們看著陳鬆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鬧大了。

    “你們也趕緊走吧,別在這裏待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陳鬆對著父女兩人喊道。

    “可是我們兩個不知道去哪,我們是來應天府投奔親戚的,可是親戚不知道去哪了,我們沒有地方去了!

    再說了,這事是我們惹出來的,我們怎麽能這樣一走了之?我們不能拖累了恩公。”男人也看到了公子哥身下的鮮血,也知道事情鬧大了。

    “如果你們信得過在下,就跟著在下走,在下肯定護得你們安全!”陳鬆焦急的說道。

    “這不好吧?!”男人糾結的道。

    “什麽好不好的,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趙峰背著那女孩,三娃背著他!”陳鬆指了指女孩又指了指男人,隨後急匆匆的往回趕。

    趙峰他們沒有遲疑,背起兩人就跟在陳鬆的身後。

    這是陳鬆第一次來金陵,不熟悉地方,與其到處亂跑還不如待在住處。

    住處是朱樉的,或許能有幾分作用。

    幾刻鍾之後,位於皇宮承天門外的中書省衙門外,響起了痛哭聲。

    這哭聲,就像是死了自己爹媽一樣。

    衙門外的衛兵看著跪在門前大哭的人,不敢管。

    這兩人正是那個公子哥的惡奴。

    胡惟庸正在自己的班房中處理奏折,一陣陣哭聲響了起來。

    還沒等他讓人去看,他的鐵杆心腹兼副手,中書省右丞相汪廣洋步履匆匆的走進了胡惟庸的班房。

    “出什麽事了?怎麽這幅表情?門外似有悲哭聲,這是怎麽回事?”胡惟庸看著一臉陰沉的汪廣洋,開口詢問。

    汪廣洋湊到胡惟庸的麵前,小聲道:“大人,您府中來人了,出事了!”

    汪廣洋已經知道了胡惟庸兒子死了的事情,但是這事又不好直接開口。

    “大人,您出去看看吧!”汪廣洋再次說道。

    見汪廣洋不像是騙自己的樣子,胡惟庸心裏一緊,急忙放下手中的毛筆,撩起衣擺就往外麵走。

    剛剛走出中書省衙門的大門,胡惟庸就看到跪在大門外麵的那兩個惡奴。

    這兩個惡奴胡惟庸認識,是他親自挑選出來配給自己兒子的。

    看到這兩個惡奴痛哭,胡惟庸心裏的那股不祥的感覺愈演愈烈。

    “怎麽回事?你們哭什麽?”胡惟庸來到兩人麵前,大聲質問。

    其中一個惡奴抬起頭來,痛哭流涕,嗚嗚咽咽的道:“大人,少少少爺他出事了,他沒了。嗚嗚嗚!”

    “你說清楚,什麽沒了?什麽出事了?你給我說清楚!”

    胡惟庸彎下腰,指著這個惡奴的鼻子,大聲質問。

    惡奴的哭聲更大了,他道:“少爺死的好慘啊,死的好慘啊,腦子都出來了,他死的好慘啊!”

    一聽這話,胡惟庸差點被背過氣去,腳下一個踉蹌,就往地上倒。

    若不是站在他旁邊的汪廣洋眼疾手快將他攙扶住,恐怕他早就摔倒在地上。

    “呼哧,呼哧,呼哧!”

    胡惟庸被汪廣洋攙扶著坐了下來,大口的喘著氣。

    “將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要是敢遺漏半分,殺了你們!”胡惟庸一副吃人的眼光,冷冰冰的盯著兩人。

    “事情是這樣的”

    兩個惡奴你一句我一句將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我兒,我兒,我兒!!!”

    胡惟庸悲慟的仰天長嘯,隨後,目光陰冷的看著兩人,“聽你們的意思,我兒還在那裏躺著?!”

    “回回回大人的話,還在那裏躺著!”

    其中一個惡奴膽怯的說道。

    馬車都摔散架了,馬匹也摔死了,他們兩人第一時間就來這裏將此事告訴胡惟庸,胡惟庸兒子的屍體當然在那裏擺著。

    “你們兩個該死,該死!”

    胡惟庸將兩人踹到在地,歇斯底裏的怒吼。

    “還不快帶我去!”胡惟庸在汪廣洋的攙扶下,朝著出事地點而去。

    “趕緊找人過來!”在離開的時候,汪廣洋衝著衙門外麵的衛兵大喊道。

    沒要多長時間,胡惟庸來到了出事的那條街道。

    這條街道上什麽人都沒有,一眼就能看到翻倒在街道盡頭拐角處的馬車。

    胡惟庸加快速度,剛剛走了沒幾步路,就看到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幾條野狗,在翻倒的馬車旁啃食著什麽。

    看到這裏,胡惟庸想到了什麽,臉色大變,腳下的速度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