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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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配偶關係綁定時間長了,  會產生一種”

    宋景琛停頓了一下,輕聲道

    “一種至死不渝的愛。”

    宜圖失笑一聲,“至死不渝?”

    宋景琛目光複雜,盡管這話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可笑,  但事實情況確實如此。

    賭徒遊戲為了確保配偶之間能做到真正的忠誠,  綁定的雙方會不可抗拒的互相吸引。

    即使有的玩家在現實中已經有了愛人,  但綁定關係之後,  依舊會對自己的配偶產生強烈的依賴感。

    這種情感導致他們彼此不能背叛,長期相處之後,一旦一方死亡分離,  另一方很難從中清醒過來,  大多都會選擇跟隨而去。

    “雖然我自己沒有經曆過,但是每一年都會有無數對配偶一起進入彩蛋遊戲。”

    宋景琛端起了酒杯,輕輕的晃了晃,  感覺到微微頭暈。

    “他們之中,很多都沒有達到進入彩蛋遊戲的時間限製。”

    “隻不過,他們還是選擇陪著自己的配偶進入了生命的最後狂歡。”

    “不知道這算不算至死不渝。”

    宜圖悶了一口酒,  “算,  怎麽不算。”

    他的思考能力隨著這咽下的一口酒一起下沉,  再下沉。

    思索到最後,大腦竟然一片空白。

    他居然對他和江寒嶼將要保持一段時間的關係,並沒有太大的排斥。

    唯一令他不太好受的是,酒有點涼胃。

    他甚至聽完宋景琛的這番話之後,  依舊毫無想法。

    宜圖如玉的臉在橙色的燈光下蒙上了一層暖光,  盡管他的神情還算沉得住氣,  但向來冷靜的眼眸卻微微透著幾分茫然。

    宋景琛還是察覺到了些許,  於是笑道

    “哥,  你可別全信啊。”

    “雖然他們都這樣說,但我覺得配偶關係頂多起到了那麽一點心理暗示作用。”

    “而他們之所以最後會演變成這樣朝夕相處又絕對信任的兩人,不會產生情愫才奇怪吧。”

    尤其是牌場內險象迭生,患難見真情的奇跡比比皆是。

    他愛上花傘的例子,不也是眾多“奇跡”中的一個麽。

    想到這,宋景琛的心又往下沉了幾分,不由自主的有端起了杯子。

    宜圖見狀連忙按下,把話題扯開。

    “你有些上臉了,少喝些。”

    “我沒參加過聯動賽,不太了解,你之前參加過麽?”宜圖問道。

    宋景琛點點頭,“我也隻參加過一次,就是今年的春季聯動賽。”

    “每一年每一季的聯動賽主題都不一樣,我不知道這一季會不會出現新的主題。”

    “但春季聯動賽的主題,是童話係列之一的小紅帽。”

    宜圖心裏一動,“童話?”

    “對。”宋景琛接著說道

    “聯動賽開啟的遊戲場會比正常的牌場要大上好幾倍,甚至幾十倍。”

    因為報名參加的戰隊隊伍很多,而玩家人數也隨之上升,所以開啟的遊戲場也會相應的拓寬。

    “聯動賽的遊戲規則不複雜,複雜的是人。”

    “玩家一多,爭搶就變多了。”

    “畢竟遊戲場內的資源是有限的。”

    宋景琛告訴宜圖,玩家要想在聯動賽裏獲得勳章和個人積分,一是盡可能多的尋找遊戲場內的資源。

    將資源變賣給npc,可以換取勳章或積分。

    二就是通過完成npc發布的固定任務,完成也會獲得獎勵。

    前者資源有限,並且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會第一時間被幾大戰隊占領。

    而後者則更加的複雜瑣碎,任務難度大不說,所獲得的積分和勳章也少的可憐。

    夜鶯戰隊在春季賽中,就是在做任務的途中一個不慎,被強悍的npc擊敗,集體淘汰出局的。

    “不過聯動賽多少有點欺負人,畢竟很多戰隊都是前幾名戰隊的附屬戰隊。”宋景琛補充道

    “大戰隊搶不過,小戰隊不敢搶,簡直離譜。”

    畢竟上頭有人,搶了也是白搶。

    等人家大戰隊抽出空不忙了,回頭就能給你渾身扒掉一層皮。

    “確實欺負人。”宜圖讚同道。

    賭徒遊戲每年兩次的聯動賽,原本就是為了加快玩家成長速度,方便他們壯大自己,然後順利進入四年一次的彩蛋遊戲做鋪墊的。

    尤其是剛剛有了鋒芒,急於冒頭的玩家。

    這樣越不公平、且被眾多光芒籠罩的聯動賽,正是他們展現自我的好機會。

    畢竟每年聯動賽,最少也會出現幾個實力不凡的新人。

    他們是新鮮強大的血液,很快就會被更強更優秀的戰隊挖走,迅速崛起。

    很多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參與了聯動賽,盡管宜圖也免不了俗,但他對更好更強的戰隊沒有太大的興趣。

    他隻想賺取更多的積分,以及不被虎視眈眈的其他人奪走屬於自己的東西,僅此而已。

    “哥你完全不用過多擔心。”宋景琛笑道。

    宜圖不解的看向他。

    “有寒嶼哥在啊。”宋景琛眨眨眼,“他肯定會幫你的。”

    宜圖笑了,“你為什麽會這樣想,我和他又不是真的cp。”

    宋景琛衝他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

    “不不不”

    “你可能不太了解一個男人的通病,應該說大多數的男人的通病。”

    宜圖微微挑眉,“我就是男人,還有我自己不了解的東西?”

    宋景琛點點頭,“那當然,當局者迷嘛。”

    “大多數男人的通病就是護短,江寒嶼再冷淡,他也是個男人。”

    “他也會護短。”

    宜圖聽後愣了一下,他總覺得宋景琛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但同樣的話放在他身上,好像同樣奏效。

    如果他和江寒嶼的位置處境對調,他會護短麽?

    答案似乎想也不用想,他肯定會。

    宜圖看著宋景琛得意的小表情,笑了。

    “沒看出來啊,你在這方麵倒是拿捏得死死的。”

    宋景琛聽到這話很受用,高興的比了一個拿捏的手勢。

    “想知道秘訣麽?”

    宜圖點點頭。

    宋景琛衝他招招手,宜圖遲疑了一下,還是湊了過去。

    隻聽宋景琛小聲的說道“去交個男朋友就知道了。”

    宜圖“”拳頭硬了。

    見到宜圖吃虧的表情,宋景琛笑的很歡。

    就是因為他和花傘交往過,所以他知道男人的普遍尿性。

    護短又愛吃醋,即使兩人沒了可能,還要糾纏不休。

    就是因為他了解傅恒一,所以他才怕。

    他怕一時心軟,又或是那人給個什麽理由,他便又覺得能接受,然後再次重蹈覆轍。

    宋景琛在宜圖這裏住了兩天,第三天的晚上宋景琛的表哥危洲來到了金澤市。

    這兩天,宜圖還是會和夜鶯戰隊的成員正常進牌場,或者空下來,單獨和宋景琛刷副本。

    他不閑著,也不想看見宋景琛也閑著。

    於是這兩天,宋景琛過的是前所未有的充實,以至於危洲打電話快到樓下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

    “你這就來了?”

    危洲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沒好氣的開口道

    “你什麽意思,之前不是你催著我來的麽?難道現在還想賴著不走了?”

    宋景琛幹笑兩聲,“沒、沒有就你一個人來的麽?”

    “還有你寒嶼哥和月舒哥,我們十分鍾後就到。”

    “好的。”

    宋景琛答了一聲後,那邊就掛掉了電話。

    宜圖窩在沙發上,懷裏抱著電腦,正在看手裏的幾隻股票的漲勢。

    聽到動靜,他沒轉頭問道

    “他們快到了?”

    “十分鍾後到。”宋景琛給了明確的答複。

    宜圖移動光標的手頓了一下,“那挺快。”

    十分鍾後,宜圖的家門被人敲響。

    宜下意識站起身去開門,心裏莫名的有了一絲緊張。

    盡管宋景琛就站在他旁邊,但宜圖打開的瞬間,還是有片刻的愣住。

    站在門外的三人無一不是身高過一米八的長身男人,尤其是站在左側被門擋住一半的那位,整整比宜圖高出半個頭。

    壓迫感,無形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宜圖沒怎麽注意站在他麵前的兩人,視線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最高、身姿挺拔的那人身上。

    白皙顯露青筋的脖頸上,有一枚紅色q的標記。

    那麽清晰,以至於宜圖在看見的一瞬間,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江寒嶼居然沒有把這東西遮住??

    所以這就是他戰隊成員,都知道他的配偶是紅心queen的原因麽?!

    “哥,這是宜圖。”

    宋景琛見雙方都在互相打量,便出聲給雙方介紹。

    “宜圖哥,這是我表哥危洲。”

    宜圖的目光這才移到危洲的身上,“你好。”

    危洲露出一抹淺淡的笑,長相也是少有的英俊。

    “早有耳聞,不如一見。”

    宜圖也笑,剛微微張口,門便被拉開了。

    某人的身形完全顯露在宜圖的麵前,江寒嶼板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配偶。

    “我能進去麽。”

    宜圖一愣,宋景琛呼吸一窒。

    危洲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很明顯這狗東西是等急了,不過是說幾句話的功夫而已。

    宜圖趕緊讓開了身子,不好意思道

    “抱歉,剛剛沒注意。”

    三人進來之後,原本寬敞明亮的客廳,一下子像是被塞滿了一樣。

    尤其是江寒嶼還回頭看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

    宜圖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看什麽看。

    江寒嶼微微勾起唇角,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然後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坐在沙發上的身姿格外的恣意。

    男人和遊戲中的樣貌不太一樣,江寒嶼本人要比遊戲裏的五官更加立體好看,眼眸卻是冷淡至極的淺灰色。

    這樣的人,即使他什麽都不做,站在那裏就足夠讓人害怕和忌憚。

    然而當他臉上露出笑意時,又覺得帶著幾分冰雪消融的意味。

    宜圖給他們端來了冰鎮好的果汁,沈月舒接過之後,客氣的道了謝。

    沈月舒是危洲的配偶,也是江寒嶼戰隊的成員之一。

    他話少,進門也沒說幾句,大部分的時候,目光都集中在危洲的身上。

    而危洲卻在和宋景琛說話,一半教育一半訓責。

    宜圖端個果汁的功夫,江寒嶼人卻不見了。

    沈月舒見狀,便開了口。

    他的聲音溫柔而動聽,對宜圖也十分的客氣。

    “寒嶼哥可能去上廁所去了。”

    “不過你最好去看看,他壞習慣可不好,別給你什麽東西碰壞了。”

    盡管沈月舒說的很委婉,但宜圖還是聽出了他的意思。

    江寒嶼這家夥真是宜圖點點頭,趕緊去找人。

    男人當然不在廁所裏,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了樓,此時正依在二樓的欄杆上,雙手抱胸的等著他。

    神情似笑非笑。

    宜圖腳步遲疑了一下,隨後還是上來了。

    男人顯然並不是找不到廁所,他隻是隨心所欲的在亂逛。

    “怎麽上來了?”江寒嶼低笑,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不放心我?”

    宜圖當然不能說是,隻好委婉一笑

    “我怕你找不到廁所。”

    江寒嶼沒說話,兩人默默對視片刻,宜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移到了男人的脖頸上。

    太明顯了,他以為男人會把這東西遮起來的。

    誰知道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放出來給人看。

    “你怎麽”

    宜圖的話還沒問完,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他麵前。

    江寒嶼身上冷冽的氣息竄入鼻腔,他衝神情明顯繃住了的宜圖笑了一下。

    “看完了麽?”

    “我也想看看。”

    男人的話音剛落,宜圖渾身一僵。

    江寒嶼的手指輕輕的點在了他的胸口前,目光直白而熱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