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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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黑桃kg沒有受傷?”
恰巧聽到兩人對話的丁容奇怪的問道, 目光略帶狐疑。
宜圖看了他一眼,糊弄道“猜的。”
“誰又能真的傷到他呢。”
聽到這話的丁容沒有絲毫懷疑的信了,畢竟誰能近得了大魔王黑桃kg的身, 就更別談能傷在那麽致命的位置上了。
盡管宜圖說的話好似真的是那麽一回事,但許蘅卻敏感的察覺到點不對勁。
他順著宜圖的目光看去, 正好瞥見了半空中長著翅膀的男人。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的交匯,即使很快便錯開,許蘅還是感受了一股無法形容的曖昧,一股古怪的情緒湧上心頭。
到底是花傘和雲瑤雙方鬧的太大了, 不僅僅是方塊kg邢主降臨在了雲瑤的身邊,就連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的江寒嶼都出了麵。
宜圖瞥了一眼男人, 就沒再關注他了。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 從未見過的方塊kg邢主身上。
這位實力幾乎和江寒嶼匹敵的方塊國王, 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年輕幾分。
邢主有著一頭顏色偏淺、微微卷起的短發,他的個子不高,大概隻有一米七五左右, 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
撫下尖頂帽子後, 露出了一張十分人畜無害的娃娃臉。
這到和宜圖想象中的厲害角色該有的模樣, 相差甚遠。
而事實上,邢主這幅和鄰家弟弟模樣的臉,即使皺著眉拉下臉, 依舊起不到絲毫的威懾力。
所以被他救下來的雲瑤, 沒有絲毫留戀的離開了邢主的懷抱不說, 麵對自己國王的斥責也不害怕, 隻是簡單的撒個嬌就打算糊弄過去。
很顯然, 這已經不是雲瑤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以至於邢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隻好又故作生氣的板著臉說了她幾句。
雲瑤就在一旁老老實實的點頭, 時不時的抬頭看向遠處的花傘和梅花鹿兩人,生怕讓這兩人給放跑了。
邢主見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直接選擇放棄交流。
宜圖見到這一幕,倒覺得挺有趣。
剛轉過頭想和許蘅說句話,卻見那人滿臉複雜的神情。
宜圖“?”
“你在想什麽,怎麽”滿臉憂愁?
許蘅搖搖頭,“想到別的事情去了,你別亂猜。”
宜圖“???”這人什麽情況?
他回頭和歐騁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幾分茫然。
不過隨著其他的戰隊聞聲而來,宜圖很快就忘記了這麽一回事。
因為他在陸續趕來的戰隊中,瞥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第七星。
那是宋景琛所帶領的戰隊,而宋景琛本人自然也身在其中。
第七星是星恒的附屬戰隊,自然會第一時間趕到花傘的身邊,可是宋景琛沒有。
他不是沒有看見花傘,以及男人身邊緊挨著的嬌小女性,所以他遠遠的就停下了腳步。
隨後想了想,還是來到了庇護所的門前。
宋景琛還沒來得及動作,鐵門便自動從裏麵打開了。
他一抬頭便看見了宜圖帶笑的俊臉,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哥。”
站在宜圖身邊的許蘅目光古怪的打量著他,若有所思。
“你有沒有受傷?”宋景琛低聲問道。
宜圖一愣,“我沒有受傷,你都看見了?”
宋景琛點點頭,無奈道“哥,十二小時後,聯動賽的觀看區就已經打開了。”
盡管他不在現場,但是參賽者也是可以看到觀看區的。
聯動賽的觀看區和平時牌場裏出現的觀看區略有不同,聯動賽是以一整隻戰隊作為視角進行直播的,而非個人。
隻要戰隊隊長沒有關閉觀看區,那麽進入聯動賽的一百六十多隻隊伍,全部都會給予視角鏡頭。
宋景琛當然看到了現場直播,畢竟他們的戰隊附屬於星恒,當然有人關心戰況。
“這樣啊,那”
宜圖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花傘和梅花鹿之間的舉動,豈不是都被宋景琛看到了。
他的心裏怎麽可能會好受。
然而這樣的話他不好問出口,更何況還有旁人在場。
宜圖遲疑了幾秒,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他們下意識抬頭看去,雲瑤不知什麽時候被方塊kg重新帶到了喪屍王黑塗的肩上,以此方便她加強控製。
黑塗隻有在雲瑤被掀下去的瞬間脫離了控製,而邢主降臨之後,雲瑤很快再次拿回了主動權。
盡管控製力不強,喪屍王又在拚盡全力反抗,但奈何依舊無法掙脫雲瑤的精神控製。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帶領的喪屍大軍,逐漸被趕來的各隻戰隊盡情的收割幹淨。
不過高級統領喪屍有著自己的智慧,他們有著正常人的辨別思維。
尤其是它們並不是完全服從於喪屍王黑塗的統領,大多數都是其他喪屍王派來試探情況的眼線。
當黑塗被控住的那一刻,十二位統領悄無聲息混在喪屍群裏走掉了九位。
剩下的那三個高級統領,脖子上的能量核顏色全是和黑塗的一模一樣。
它們還沒來得及解救自己的王,便被趕來的大魔王和邢主當場撕了個粉碎,花傘的傘骨也釘死了一隻。
隻剩下一群意誌受到喪屍王支配的低級喪屍,無疑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而現在,眼見著邢主和雲瑤的動作,顯然並不打算放過這隻送到嘴裏的肥肉。
雲瑤想要取下黑塗的那塊足足有拳頭大的能量核。
地麵在劇烈的顫抖,黑塗發出痛苦的嘶吼,震的所有人的耳朵都在發麻。
明明高大偉岸的軀體,卻看上去那麽弱小無助。
雲瑤左手放在了那塊能量核上,一雙上挑的鳳眼完全染上了紅色,右手則掏出一把鋒利尖銳的刀子。
她下手的力氣很大也很果斷,但奈何這樣一把階級不低的武器,根本無法在黑塗身上留下一絲傷痕。
盡管喪屍王黑塗的精神力不強,但它的□□確實達到了一個無法摧毀的程度。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它會第一個被眾多喪屍王派出來試探底線的原因。
更何況喪屍王還有著幾乎逆天的修複能力,無法取下能量核的雲瑤有些著急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取過能量核的大魔王黑桃kg正在和花傘說著什麽。
後者一臉不悅,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青年身上,剛想要走過去,卻被男人死死的按住了肩膀。
大魔王的臉色更寒。
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不對勁,搞不好要打起來,雲瑤猶豫了片刻,還是將目光投向了邢主。
然而邢主卻在把她帶上去之後,徑直的走到了梅花鹿麵前。
看到這的雲瑤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咬碎了一口銀牙。
什麽鬼男人都靠不住,還是得老娘自己來!
她知道自己快要到極限了,誘惑牌並不能實現長時間的控製。
一旦她鬆懈,黑塗隨時都可以遁地逃跑。
是的,喪屍王黑塗的能力就是和土有關,它不僅能製造泥土棱錐,還能和泥土融為一體。
而它的皮膚表麵上則附著著一層厚而堅硬的泥垢,用以抵禦傷害。
雲瑤的刀都破不開這層泥垢,更別談藏在泥垢之下的皮膚了。
無計可施的雲瑤扔掉了手裏的刀,隨後閉上眼睛,試圖引誘黑塗自己動手。
這樣的做法其實很簡單,隻要她給黑塗編造一個錯誤或者是虛假的畫麵,再以此刺激誘惑。
於是,這隻堅不可摧的喪屍王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能量核。
而在失去能量核的刹那,雲瑤的控製也正好失效了。
黑塗在倒下的瞬間,醜陋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敢置信和錯愕。
一聲巨響濺起四處的塵埃,雲瑤被附屬戰隊的人牢牢的接住。
盡管她隻是一名嬌小的女性,即使打不過同等級的花傘,但並不代表她實力羸弱。
事實證明,方塊queen並不是徒有虛名。
而那顆足足有拳頭大的能量核,也被她從地上撿起,根本沒人敢搶。
喪屍王黑塗死亡的一刻,四周的喪屍群開始憑著本能,向後逃離散開。
無數隻戰隊緊追其後,明顯不想放過這大片大片的戰隊積分。
夜鶯戰隊也不例外,顧永年帶著沈昊和呂南幾人,任意在中圈穿梭,攔截擊殺喪屍。
而別的戰隊卻連他們的身都近不了,就更別談能傷到他們了。
許蘅原本興趣不大,但為了給宜圖兩人行方便,歐騁喊了一聲,他也便跟著走了。
眼下隻剩下宜圖和宋景琛,沒了旁人之後,兩人終於可以好好說話了。
聯動賽的觀看區戰隊視角隻會跟著大部分隊員走,不會跟著個人。
宋景琛的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在了不遠處,宜圖順著方向看去,那裏正站著花傘和大魔王兩人。
“聯動賽結束之後,你就退隊吧。”宜圖輕歎了一口氣。
宋景琛點點頭,臉上倒沒了太多表達的情緒,八成是被傷麻了。
他笑了一下,“我早就和他沒關係了,哥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倒是你,我這一路上生怕你被那兩人暗算,寒嶼哥也是,就知道躲在後麵看你”
聽到這話的宜圖微愣,隨後無奈一笑。
“他們在外麵安裝了東西麽?防護城裏的設備應該很高級吧?”
宋景琛一定是和危洲聯係過的,盡管聯動賽不會危害到生命,但是危洲不可能不照顧自家弟弟。
宋景琛不過隨口一說,宜圖便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麽。
江寒嶼倒不至於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恐怕是中圈被魔牙安插了什麽眼睛,以便他們掌控大局。
而事實上,宜圖猜的很準。
宋景琛沒否認,靦腆一笑道“哥,你怎麽那麽聰明!”
宜圖被他逗樂了,“少來。”
宋景琛早已做好了決定,等到聯動賽結束之後,就退出第七星,以後再也沒有絲毫瓜葛。
至於再加入什麽樣的戰隊,他倒是想和宜圖一起,畢竟互相有個照應。
但宜圖卻讓他再好好考慮考慮,夜鶯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麽平和。
這時,宋景琛突然道“哥,你為什麽不自己創建一隻戰隊呢?既然不想和寒嶼哥他們一起的話。”
聽到這話的宜圖微愣,他之前也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隻是目前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他怕自己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管理一隻團隊,畢竟現在更重要的是提升自己,他才是重中之重。
“以後再說吧。”
兩人這邊的氣氛還算愉悅,他們都沒有再提起花傘,仿佛這人這事早已翻篇。
無論是宜圖還是宋景琛,都不在為這件事牽動心情。
而花傘那邊卻做不到像宋景琛這樣爽快。
他是想去找人的,但在危洲的“懇求”下,江寒嶼故意過來攔人來了。
“既然你和梅花鹿之間是認真的,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去招三惹四。”
江寒嶼幹淨修長的手按在了花傘的肩上,麵色微冷。
“兄弟,做人要厚道。”
傅恒一被他說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撫掉他的手,嗤笑一聲。
“江寒嶼,這段時間我可沒有招惹你,你又來我這發什麽瘋?”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是為了危洲才多管閑事,你什麽樣的狗脾氣這麽多年我能不知道?”
傅恒一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在了男人白皙的脖頸上。
“你受傷了?”
他的話音剛落,身形突然一動,直奔江寒嶼脖子上的創口貼而來。
然而他才撕開一個小口子,就被早已有所預料的男人更快速的按了回去。
傅恒一懶散一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
到底是認識多年的老熟人,一個眼神一句話,就知道對方打著什麽鬼主意。
江寒嶼扔掉花傘的爪子,臉上浮現一抹怒氣。
倒不是因為被傅恒一知道了秘密,而是那狗東西撕的太快,扯的他肉疼。
早知道就不聽那家夥的話了,貼什麽貼!
“江哥,咱們是有江嫂了麽?”傅恒一笑的很放肆。
即使他隻瞥到了一點,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配偶之間的專屬標記。
他和梅花鹿綁定關係之後,也自然而然生成了這麽個東西。
隻不過他和梅花鹿之間沒有感情可言,那標記生成的顏色自然很淡。
並且又在毫不重要的位置上,即使花傘看的很礙眼,但拿東西擋上就行。
“管好你自己。”江寒嶼懶得和他廢話。
而花傘卻不依不饒,“顏色那麽深,你們做了吧?”
“那人是男是女?應該是女人,你好像不喜歡男的。”
“不過,你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也說不準會找個令人大跌眼鏡的。”
花傘越說越起勁,而江寒嶼除了在他說的第一句話時,麵色略有變化,其餘都毫無表情。
“說夠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花傘見他無動於衷,也覺得很無趣,終於恢複了正經模樣,認真道
“江寒嶼,你不是為了小景來的吧。”
“那你說我是為了誰來的。”男人漫不經心的回道。
“紅心queen。”
“你是為他來的。對麽?”
江寒嶼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這家夥難道猜到了?
傅恒一接著說道“你怕我奪走了他的身份牌,導致四位kg之間失去平衡是麽?”
聽到這話的江寒嶼笑了,臉上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他反問道
“那你呢?”
“花傘,你不喜歡梅花鹿卻和她綁定了配偶,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傅恒一麵色一僵,好半天才開口道
“各取所需罷了。”
江寒嶼沒說話,花傘隻能接著開口道
“寒嶼,我比你早一年進入遊戲,你還有時間,可是我沒有。”
花傘笑的很勉強,“你知道前麵等待著我的是什麽。”
江寒嶼依舊沒有說話,但麵色有所緩和。
他當然知道前方等待著所有賭徒玩家的生死線是什麽,那就是彩蛋遊戲。
尤其是對於王座玩家而言,他們不會像普通玩家那樣,隻要壓低積分,不進入排行榜就能再苟延殘喘兩年。
得到王座身份牌的玩家,四年一到,必然會進入彩蛋遊戲,無一例外。
傅恒一的期限快到了,就在明年的四月份。
誰都不敢保證他能從彩蛋遊戲裏出來,就連江寒嶼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活。
就算他們再強,在大數據幾乎為0的存活率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寒嶼隱約猜到了自己這位老朋友想幹的事情,沉聲道
“你打算殺哪位kg。”
聽到這話的花傘笑了,他並沒有回答江寒嶼的話,隻是說道
“明皇沒有騙我。”
“這居然是真的。”
江寒嶼看著他的目光微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隻是一種猜測,並不是真的。”
“可是你也信了不是麽?”花傘反駁道。
當初紅心kg明皇暗示他的那番話,原來其他幾位kg早就知道了。
紅心kg明皇無疑是智慧的最高象征,某次兩人交手之後,花傘略占上風,而明皇卻絲毫不在意。
隻是他問花傘,如果國王牌對皇後牌根本起不到任何的約束作用,那麽國王牌的意義在何處?
花傘沒聽懂,或者說他以為這隻是一句逞強的廢話。
而明皇卻接著說道,或許國王約束不了所有不聽話的子民,但他卻能更改遊戲的規則。
而我們最想改變的遊戲規則,無非隻有一條。
那就是由死向生。
這番話花傘想了很久,足足快有大半年,他才想明白紅心kg到底在說些什麽。
他在暗示所有人都終會走向的終點,彩蛋遊戲。
他在宣明國王的權利,或許國王牌和皇後牌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在等級分明的彩蛋遊戲裏,國王才是掌管生死大權的那一個。
以前,傅恒一活的自在又任性,可現在他做不到了。
當人有了私欲,有了活下去的盼頭,死亡便變的觸目驚心。
花傘不想死,如果可以,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可能活下去。
他問江寒嶼,開口略顯猶豫
“你舍得帶著你的配偶一起,進入彩蛋遊戲麽?”
男人並沒有細細考慮,隻是簡單的吐出兩個字。
“不會。”
他不會拖著別人一起走向死亡,因為那樣著實沒必要。
畢竟他來的時候孤獨,走的時候應當也不會太寂寞。
不過,他在回答這個問題的瞬間,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宜圖那張白淨的笑臉,心裏微微一顫。
花傘苦笑一聲,麵色又帶著幾分釋懷。
“是啊,我也舍不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