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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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傘知道他和宋景琛的關係已經僵持了很長時間,  如果再僵持下去,隻會徹底破裂。

    他不是不想和解,隻是顧慮的太多。

    從前他隻要自己活的恣意舒坦,  從未想過會真的喜歡上什麽人。

    當他真正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放不下了。

    或許這就是賭徒遊戲的可怕之處,它會讓一個沒有任何眷戀的人,無端生出許多。

    勝負欲、求生欲、或是愛恨情癡

    如果他隻是簡單的喜歡宋景琛,倒也不會淪為現在這個地步。

    遠遠超過喜歡的愛情,導致他們相擁而眠的每一個夜晚,  他都會不受控製的思考著以後。

    而徹夜難眠思考出來的結果無非是,沒有以後。

    他和宋景琛都是賭徒遊戲裏的玩家,  他可以一直護著宋景琛不受傷害,直到他進入彩蛋遊戲的那天。

    但這之後呢?

    如果他出不來,  宋景琛將要麵對的是孤身一人長達兩三年的遊戲折磨。

    而以他對自家老婆的了解,十之八|九會和他一起進入彩蛋遊戲。

    花傘不忍心,  也舍不得。

    不過好在他們一直沒有綁定配偶關係,  隨著兩人的分開,宋景琛對他的依賴性在逐漸的消散。

    盡管這一過程,他能感受到的隻有無比的痛苦和煩躁,甚至萌生了拉著宋一起赴死的想法。

    畢竟他自私了二十幾年,  再自私一回又有什麽關係?

    但當他做好決定,  在見到宋景琛的那一刻,  所有的惡念卻都在那雙委屈的眼眸下,潰不成軍。

    喜歡是占有,  是不顧後果的索求,  而愛是容忍是退讓,  是他最後的隱瞞。

    他不是不能和宋景琛說清楚,  隻是說清楚之後,他們也改變不了任何的事實。

    隻會讓宋景琛和他一樣,陷入沒完沒了的焦慮和痛苦中。

    “你沒真正的愛上一個人,你他媽不懂。”

    傅恒一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不遠處的青年身上。

    站在他旁邊的江寒嶼也看向那個方向,難得好脾氣的沒反駁,隻是淡淡道

    “嗯,不懂。”

    花傘微微驚訝,轉過頭來看向他。

    “你最近有點奇怪。”

    江寒嶼微微挑眉,“哪裏奇怪,還是我不懟你,你渾身不舒服?”

    傅恒一嗬嗬一笑,“我犯賤。”

    “寒嶼。”

    傅恒一突然喊了一聲男人的名字,神情鄭重。

    “嗯。”江寒嶼簡潔的應了一聲。

    “如果我真的出不來到時候小景就拜托你多照顧了。”

    傅恒一再說這番話的時候,心情很沉重。

    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說這番話,江寒嶼多多少少都會罩著宋景琛一點。

    畢竟宋景琛的表哥是魔牙的副隊長,江寒嶼沒少為自己的隊友操心。

    而他現在再說一遍,也隻不過是求個心理安慰。

    江寒嶼淡淡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托寡托到我這了?”

    “傅恒一,他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還需要人照顧,更何況”

    “他以後也會遇到新人,用不著你操心。”

    江寒嶼沒有答應,這完全在花傘的預料之中。

    畢竟男人一向寡恩薄情,他不會因為和自己的那麽一丁點感情,從而對宋景琛生出多餘的憐憫心。

    可花傘在聽到他的後一句話後,臉色一變。

    “新人?新什麽人?!”傅恒一幾乎咬牙切齒的喊道。

    江寒嶼笑了,“你說呢?”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前人栽樹後者乘涼,總歸下一個更好。”

    男人不動聲色的火上添油,看著花傘越來越難看的臉,覺得有趣極了。

    “你不會以為小宋一直放不下你吧?他恐怕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拿得起放得下。”

    花傘被他的這番話攪的理智全無,妒火中燒“他敢!”

    “有什麽不敢的,反正你都要死了。”江寒嶼無情補刀“你一個死人憑什麽和活人爭啊。”

    花傘沒說話,隻是他手中的傘感受到主人的情緒失控,猛的在手裏變了形狀。

    江寒嶼見狀,冷笑一聲“想動手?”

    他不是沒有和傅恒一打過架,兩人經常說著說著就會有一方動起怒來。

    如果動怒的人是江寒嶼,那麽花傘會有一頓好果子吃。

    而如果動怒的人是傅恒一,那麽完全就是他在自找苦吃。

    他打不過江寒嶼,這是既定的事實,但偏偏有人不信邪。

    花傘沒有動手,他倒是少見的忍住了狗脾氣。

    因為江寒嶼的這番話倒是點醒了他不少,他做不到自己離去之後,宋景琛身邊會再度出現新人。

    一個比他更好,更得宋景琛喜愛的男人,以後提起他不過是說笑般的講述有過一個渣男前任。

    傅恒一想都不敢想那樣的畫麵,他做不到放過彼此。

    愛太偉大了,他卻隻是個自私的卑鄙小人。

    宜圖並沒有和宋景琛聊多久,後者就被第七星的戰隊成員喊走了。

    隨後他便注意到,江寒嶼和花傘的交談也結束了。

    看著花傘急促離開的腳步,宜圖若有所思。

    也許叫走宋景琛的不是第七星戰隊的成員,而是黑桃queen花傘。

    宜圖不太確定,索性就不再去管這件事了。

    他正準備去找許蘅幾人,前不久許蘅就將他們的位置發送了過來,以便他隨時過去。

    而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這時一個齊肩黑發穿著學生短裙的女性叫住了他。

    女孩麵容白皙,留著乖巧的齊劉海,看上去年紀很小。

    她衝宜圖靦腆一笑,雙手緊握在一起,神情略顯緊張。

    “紅心queen你好,我是夜來香的隊長花滿。”

    宜圖停住了腳步,想了那條發來的提醒消息。

    “我記得你。”

    花滿不僅是夜來香戰隊的隊長,還是一名王座玩家,梅花jack。

    由於皇後和國王對騎士的壓製力很強,這就導致沒有幾個jack是獨自為營的,花滿同樣不例外。

    夜來香是獵奇的附屬戰隊,而花滿則是夜王唯一的jack。

    宜圖不知道花滿的來意,但十之八|九是受到了梅花kg夜王的示意。

    “沒想到紅心queen還記得我,您應該相信我沒有絲毫的惡意。”

    花滿的聲音又細又軟,像隻無公害的小綿羊一樣。

    “如果可以,我想和您所在的夜鶯組成聯友,畢竟我們都不喜歡黑桃queen的越界做法不是麽。”

    聽到這的宜圖露出淺淺一笑,“你這些話,是夜王教你說的吧。”

    花滿愣了一下,隨後臉瞬間漲紅了起來。

    “你、你怎麽知道”

    “我們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花滿急忙解釋道,“沒有別的意思!”

    宜圖點點頭,試圖讓眼前的小綿羊放輕鬆。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說,居然會讓花滿如此緊張。

    “交個朋友不是不可以,不過當麵談才更有誠意吧。”

    宜圖話中的意思說的已經很明顯了,他想要夜王當麵和他說,而不是派自己的屬下來試探。

    花滿遲疑的點了一下頭,小聲道“我會向梅花kg傳遞您的意思”

    “不過,您真的不考慮和我們聯手麽?隻有這樣,花傘才不敢動您。”

    宜圖頓了一下,隨後不在乎的笑笑,自信而從容。

    “他動不了我。”

    花滿猶豫了一下,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

    宜圖見著眼前不斷冒出消息的遊戲麵板,隻好強硬態度道

    “花滿,你覺得我會依附於梅花kg還是能心甘情願做他的下屬?”

    “你該走了,把我的意思傳達給夜王,盟友可以考慮,但附庸絕對不可能。”

    花滿好似被他嚇到了,臉色一白,反應過來後點點頭,立刻轉身一溜煙跑了。

    “別躲了。”

    等到人走後,宜圖懶懶的衝著四周無人的地方喊道。

    很快他的身後便浮現出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江寒嶼的俊臉上露出一絲窘迫,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宜圖轉過身,抱胸打量著他,無奈道

    “你在這偷聽多一會兒了?”

    男人臉不紅心不跳道“什麽叫我偷聽,明明是我先來的,她才是第三者。”

    宜圖“”你做個人行麽。

    “好啊,原來是聽了全程。”宜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這才意識到自己徹底暴露了的江寒嶼,眼裏閃過一絲尷尬。

    宜圖難得見到男人窘迫的模樣,心裏別提多樂了。

    當時他和花滿談話,江寒嶼的消息莫名的跳了出來,男人很直接的不準他答應。

    宜圖還小小的詫異了一下,隨後立馬明白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這人十之八|九是利用道具或是技能牌躲在了暗處,偷偷聽兩人說話呢。

    江寒嶼的窘迫不過一閃而過,他擺正臉色微皺眉頭,以表態度。

    “你不準答應她,知道了麽。”

    宜圖當然不會答應和夜王聯盟,首先夜王在他這裏並沒有留下什麽好的印象。

    不僅僅是許蘅和他說過的那番話,還有當初他們在太陽花幼兒園裏遇到的那名古怪的姑娘。

    小滿就是獵奇戰隊的外編成員,按照夜王的喜好納入的特殊技能牌玩家。

    也許夜王拋來的不是安全可靠的橄欖枝,而是浸過毒水的獸鞭。

    宜圖想了一下沒有實話實說,他倒是起了逗弄江寒嶼的心思,故意激道

    “為什麽,人家小姑娘怪有誠意的。”

    男人頓時冷笑一聲,“誠意?你他媽明明就是見色起意!”

    宜圖微微挑眉,謔,這就跟他急上了。

    “花滿確實長的不錯,但我是正人君子,我不像某些人一樣,喜歡到處耍流氓。”

    宜圖這話剛說完,便見江寒嶼麵色沉了下去,又忽的一笑,突然朝他走了過來。

    宜圖一愣,心裏猛的一跳。

    完了,怕不是玩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