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顆星星(怎麽又穿這麽多,是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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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星書與桃花簿》

    文/鹿靈

    9月21號,水星逆行,俗稱水逆。

    梁滿月上了人生的第一次熱搜。

    【星座博主隻關注一輪滿月,她真的好準。】

    【太神了,昨天預測的天秤水逆,會睡不好、做噩夢,都靈驗了[裂開]】

    【水逆第一天,我已經經曆了錯過車、包帶斷裂、手被劃傷、被熱水燙、罵老板不小心轉發到工作群——等一係列死亡事件,水逆什麽時候過去啊,求求了。】

    就在熱搜上對她的占星讚不絕口時,梁滿月正身披小號,在某條遊泳運動員微博下大放厥詞:

    【腹肌,多發,懂?】

    【跟我還這麽見外?穿這麽多是什麽意思?】

    【既然發視頻就有誠意一點,把肩膀上的毛巾給我拿掉!】

    ……

    打字正酣時,電話突然響了。

    是閨蜜阿純。

    梁滿月接起:“喂?”

    阿純:“你幹嘛呢?”

    “新關注了個根正苗紅的遊泳隊帥哥,正在欣賞呢,怎麽了?”

    話音剛落,她對著名為【江星樹】的賬號,點下一個關注。

    阿純:“要不要出來玩?”

    “不用,”她說,“忙著呢,抽不開身。”

    “真的嗎?”阿純說,“剛好有遊泳隊的帥哥。”

    很快,梁滿月這邊傳來劈裏啪啦的動靜。

    阿純:“怎麽說。”

    “換好衣服了,”她道,“地址發我。”

    “……”

    梁滿月到的時候,包間裏差不多已經坐滿了。

    她點了杯飲料,聽大家在聊天。

    “行總什麽時候來啊?”

    “快了,說到附近了。”

    她隨意聽著,也沒放在心上。

    幾分鍾後,有人拿出相機,說要拍vog,梁滿月依舊扮演著很好的背景板,和阿純分享八卦。

    很快,大門響了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看清來人的那一刻,梁滿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

    一個小時之前,隔著一張誰也不認識的屏幕,她還在猖狂地大放厥詞,質問他為什麽要好好穿衣服。

    而現在,他不僅穿了,穿得還很嚴實。

    簡單的白色t恤,撐出他寬闊的肩膀,隱約能看見形狀絕佳的胸肌,窄腰長腿,手臂上有青筋的紋路,雙眼皮,鼻梁很高。

    好像看到虛擬的人物變成現實,思維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她略顯錯愕,腦子裏不停滾過自己發的那些虎狼之詞。

    ……很驚悚。

    或許是她表情變化太明顯,單反相機的鏡頭一直聚焦她。

    那人笑得手都在抖:“哈哈哈哈哈這什麽表情啊!”

    除了她,大家都熟識,因此沒一會兒,方才的畫麵就被傳閱了起來。

    ——她自己也有幸欣賞到。

    隻見屏幕中,本還言笑晏晏的少女,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眼裏燈光悉數熄滅,笑意漸漸消失,身體繃直,沉默又僵硬。

    梁滿月:“……”

    她剛入坑,也是這會兒才想起來,江星樹因為名字諧音,再加上遊泳成績優異,一直被隊友戲稱為行總。

    旁邊的人哪管她這麽多心理活動,清一色全笑瘋了。

    “好家夥,我在川劇都沒見過這種變臉。”

    “我們號稱百人斬的江神也有今天?”

    “不愧是當紅博主,滿月老師很有格局,我很喜歡。”

    她連忙搖頭:“沒有,我隻是……”

    那人手一捏,示意她不用再說:“我懂,我懂。”

    梁滿月:“……”

    本尊在這,她當然不能造次,甚至還因為小號的某些發言,不由得更加收斂。

    她安靜坐著,直到後麵狼人殺開始發牌,江星樹伸手的時候,她也不慎伸出手來。

    兩人指尖在牌桌上碰撞一秒,如同觸電般,她連忙收回。

    非禮勿碰、非禮勿碰。

    兩秒後,手機一亮,收到阿純的消息。

    阿純是很清楚她小號秉性的:【你在清純個什麽東西啊?】

    “……”

    梁滿月患有一種當代年輕女性的通病。

    麵對帥哥,現實裏沉默拘泥,網絡上我呼風喚雨。

    明明在桌遊店,還發誓自己再也不胡言亂語,一回到家,發現江星樹又更了新的訓練視頻。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指已經先猖狂地輸入了二十個字,然後點下發送。

    第二天,她去學校找阿純,陽光太曬,她就走了條陰涼的小路。

    結果路過遊泳館,看到熟悉的臉孔。

    是江星樹,他正站在台邊,看樣子是要開始訓練。

    她正想著要不要避一下的時候,他掀眸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抬手把上衣脫了。

    梁滿月了然。

    遊泳館這麽重要的地方,為了防止他們分心,玻璃應該做成了特殊材質,她可以看到裏麵,而他看不到外麵。

    有了這層玻璃,好像有了屏幕的遮擋一樣,她就站在原地,堂而皇之地看了起來。

    他身材確實很好,可惜她今天沒戴隱形,隻隱約能看到一點點腹肌的形狀,更細節的卻是看不出了。

    因為看不太清,她便看得更加認真,眼見他開始做熱身準備,更是清了清嗓子,目不轉睛。

    這次的熱身居然還有平板支撐,她眯著眼,不由得走近了些。

    緊接著,一連串運動過後,她分析出這人不凡的身體素質。

    ——連做這麽久,竟然氣都不帶喘的。

    但沒過太久,她看到他拿起了手機。

    然後……她的手機響了。

    梁滿月打開,顯示收到一條隔空投送。

    jianggshu:【好看麽。】

    “……”

    他能看到??

    她腦子裏轟隆一聲,可此時轉身就走更尷尬,於是她硬著頭皮,給他回複過去。

    anyuiang:【還可以。】

    江星樹:“……”

    她也不知怎麽的,可能是社交牛逼症在這時候犯了,梁滿月又低著頭,緩緩打出一行:

    【擴胸運動,你還有一組沒做完。】

    “…………”

    狀似自然地跟江星樹揮手告別後,她轉身,走出幾步後,加快了步伐。

    最後,甚至小跑起來,逃也似的出了學校。

    十分鍾後,梁滿月趴在咖啡廳的桌上,被阿純戳了下臉頰。

    阿純:“不是讓你去學校找我嘛,怎麽一個人在外麵?”

    想到方才的畫麵,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連頭皮都在發麻。

    “我跟你們學校不合,那邊的風水克我,”梁滿月說,“尤其是泳池附近。”

    阿純:“……”

    “怎麽,你遇到江神了?”

    “別說了,”梁滿月道,“反正這個月我水逆,總愛胡言亂語,超過兩個人的活動別叫我。”

    “行啊,我們先去逛街嘛,這周末去唱歌,就我們倆。”

    她們逛完街,吃了火鍋,梁滿月又在家裏忙了一會兒微博號的事情,回答了一些粉絲提問,周末的時候,跟阿純出去唱歌。

    她們沒預定,最後隻剩下一個超大包廂,不僅能唱歌,還能玩桌遊。

    阿純發了條朋友圈,很快有朋友留言說想過來玩,阿純不便拒絕:“怎麽辦?”

    “來唄,”她說,“正好我有點唱累了,來一兩個女生也可以。”

    ——誰知最後烏泱泱來了一大堆,江星樹也在其中。

    梁滿月往沙發後縮了縮,妄圖完全削弱掉存在感,和沙發縫融為一體,好讓他不要發現自己。

    還好今天也算順利,她和江星樹沒什麽交集,不知是誰找出一套塔羅牌,非讓她占卜算一算運勢。

    這是她的專業領域,大家全都湊了過來,算了幾個人之後,她有些乏了,靠在椅子上休息。

    歇了會兒,麵前的板凳微微一響,有人坐在了她對麵。

    江星樹:“給我算算?”

    她撐著腦袋,打了個嗬欠,眼尾有些泛紅,也顧不上對麵是誰了,懶懶倦倦地道:“生日?”

    依次得到了需要的訊息,她克服著困意,正要開口時,房間卻突然黑了。

    不遠處吵嚷起來:“停電了?”

    “不是吧,我第一次遇到唱歌停電的。”

    包廂中一陣騷亂,她卻困意更深,不知從哪裏找出一盒火柴,微微攏著一旁蠟燭的火心,將香薰蠟燭給燃了起來。

    蠟燭很小一隻,用來桌麵裝飾,隻夠照亮這一個角落,緊接著,她伸出手指,抽出張卡牌。

    “這個月要注意身體方麵的疾病,可能會因為過於勞累不得不暫停工作,人際交往方麵,有可能會遇到小人,這點要注意。”

    燭光搖曳,給她的麵頰鋪上一層暖色,像是港式膠片裏的濾鏡,質感清晰又模糊,平添幾分驚豔。

    都說她認真工作時最迷人,他想的確如此。

    “還有,”她逆著光線笑了一下,輕挑眉尾,語氣輕快,“你下個月有桃花運。”

    大約是慣性,說到這種句子時,總也忍不住帶了些打趣的語氣,還有幾分曖昧。

    說完後,她靠回位置上,沒一會兒,又再度傾身靠近。

    他坐在原位,一動沒動。

    越靠越近的距離裏,她撐住桌麵,然後……

    將蠟燭吹熄。

    又黑了。

    黑暗之中,他感受到自己脈搏跳動的聲音。

    十分鍾後,大家終於找到了斷電的原因。

    不是停電,而是有人弄到了電閘,才導致整個房間都暗了下來。

    燈光恢複的那一瞬,眾人忍不住發出幾聲驚歎,他看了會兒,又轉過頭。

    把蠟燭吹熄,她這會兒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燈光忽明忽暗,掠過她側臉,旋出一片朦朧光圈。

    他忽然想起某次采訪,記者問他心跳最快的一次,是什麽時候。

    他說是第一次比賽。

    此時此刻卻覺得,這一秒,心跳聲,比十六歲那年,還要更甚。

    這天太困,梁滿月直接去了阿純的宿舍休息。

    阿純在讀研,兩個人住四人寢,她便直接睡在阿純旁邊,晚上,二人頭對著頭,聊了很多。

    例如江星樹在學校拿了多少獎,又是怎麽一步步在微博上紅起來的,紅了之後多少學校來挖人,他現在的商業價值雲雲。

    阿純:“學校喜歡他的真的很多,你應該對他也很感興趣吧,要不趁這個機會盡快出擊,不然到時候他可就被別人追跑了。”

    她直犯困,意識模糊,隻知道嗯嗯唔唔地應著。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昨晚竟然答應了阿純的提議,同意了跟他一起出去吃烤肉。

    梁滿月:“你趕緊取消,你知道我上次——”

    “取消不了,”阿純說,“我已經把他約好了,然後位置也訂好了,還付了押金。”

    “……”

    取消無果,怕場麵太窒息,她帶上了阿純一起。

    有朋友在,氣氛就要融洽很多,她暫時忽略了那天的隔空投送,和並沒看清的,江星樹的腹肌。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專心烤肉,剪開牛排骨,隨手刷了下微博。

    一刻鍾前,即將進店前,江星樹發了條微博。

    【有了個喜歡的女生。】

    她愣了一下,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心情,隻是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像是不會思考了。

    手指停在半空裏,忘了下一步的動作。

    “好了嗎?”阿純伸出筷子,“剛好三份哎。”

    阿純拿著公筷分肉,一人一塊,可牛排剛放到他碗裏,又被人夾了起來。

    梁滿月現在腦子裏嗡嗡叫,大腦皮層缺氧,整個人有點上頭。

    她看著他,說:“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江星樹頓了一下:“這和我吃烤肉有什麽關係?”

    “要脫單的人,不配吃我烤的肉。”

    “……”

    散場回家,梁滿月喝了好幾杯燒酒,思維有些遲緩了。

    阿純邊走邊抱怨:“你啊你,好好的聚會,非要說些——”

    “本來就是,”她說,“他都快談戀愛了,憑什麽吃我烤的肉。”

    “隻是喜歡的人而已,又不是有女朋友了,我剛問過了,”阿純說,“再說,萬一他沒追到呢?”

    梁滿月打了個響指:“好想法。”

    “你也別整天在家玩你那微博號了,我……”

    她澄清:“我那是工作,看不起我們自媒體工作?!”

    “我還敢看不起你這大幾百萬粉絲的當紅博主?”阿純說,“就是最近天氣好,馬上要冷了,想讓你多出來玩玩,等冬天一到,我們肯定都窩在家了。”

    ……

    就這樣,她又答應了去看學校明天的比賽。

    當時忘了問,等到第二天在觀眾席坐下,看著麵前巨大的泳池,她猶疑地轉過頭:“……這是什麽比賽?”

    “遊泳的啊,”阿純坦然道,“江星樹遊泳,你不是一直想看嗎?”

    眼見她起身,阿純道:“怎麽,你還是想走嗎?”

    “沒,你怎麽不早說?我沒戴隱形!”

    “……”

    歡呼聲中,隊員依次出場。

    因為沒戴隱形,這次,她照例又收獲了一塊模糊的腹肌。

    梁滿月坐在位置上,感覺很是遺憾。

    阿純倒是看得起勁:“你看旁邊那個也好帥啊,還有倒數第三個,嘖嘖,鎖骨,誰能不喜歡年輕又美好的□□呢?”

    一聲哨響後,大家迅速入水,梁滿月看著轉播屏上,江星樹正遙遙領先。

    他的起跳是最快的,發力也是最猛的,沒一會兒就超出第二很多,並且一直維持著可觀的速度,體力很好。

    阿純不知是想到什麽,嘖了聲。

    梁滿月轉頭:“怎麽?”

    “你說,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他喜歡的人——”阿純手指一轉,“是你?”

    梁滿月側了下眼:“想點實際的,我們才見過幾麵。”

    阿純湊近,神棍似的挑了下眉:“你不信宿命?”

    “你是算命的,你不相信命運?”

    話音剛落,觀眾席上湧起歡呼,是江星樹拿了第一,正撐著跳台走了上來。

    阿純往她手裏塞了瓶水,推了兩下:“快點,給他送瓶水去。”

    她現在滿腦子隻有澄清,任由自己被推著往前走,回頭捍衛道:“我這是占星,不是算命——”

    等說完後再轉過頭,已經走到了後台門口。

    梁滿月:“……”

    來都來了,那就進去送瓶水吧。

    她想。

    結果剛邁進去兩步,聽到裏頭傳來聲音,好像是女主持正在和江星樹聊天。

    有女主持擋著,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隻能聽見女主持的笑聲。

    梁滿月聳了聳肩,正要離開,被人從後麵叫住。

    “梁滿月?”

    她轉過身,江星樹正繞過方才那個女主持人,走到他麵前。

    他竟然沒穿上衣。

    隻鬆鬆垮垮搭了條毛巾,能看到肩上蜿蜒的水漬。

    可惜他靠近得太突然,她一時沒做好準備,偏開眼,沒敢仔細看。

    他指了指她手上的水:“給我的?”

    “是、是吧,”她模棱兩可地遞出去,“喏。”

    江星樹接過,擰開瓶子喝了兩口,見她沉默,又問:“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說?說什麽?

    她想了半天,目光從他□□的肩上一掠而過:“祝你今晚回去不著涼吧。”

    “……”

    晚上回家,再打開他的微博,發現那條關於喜歡人的微博,已經看不到了。

    梁滿月給阿純發消息:【你說這是追失敗了,還是準備開始發力了?】

    阿純:【可能正在準備跟你告白。】

    “……”

    梁滿月沒理她,無語片刻後翻了個身,睡覺了。

    步入新的月份,梁滿月打算做一個摩羯座的專題,需要一些研究對象。

    選來選去,發現江星樹最適合,還可以在微博上做個小聯動,實現雙贏。

    那個月,她就住在阿純寢室,反正星座博主嘛,在哪工作都一樣。

    偶爾得了空,她就會去遊泳隊逛一圈,經常會遇到他,聊一聊最近的情況,以及一些問題的分析,一來二去間,二人的關係也熟絡不少。

    直到那天下午從遊泳館回來,手機忘記裝到包裏,回到寢室才發現,但時間有點來不及了。

    她連忙上了微信,問他有沒有拿到手機。

    【在我這,】他說,【怎麽了?】

    【我這邊要做一個問卷,馬上截止了,你幫我開一下微博,然後掃個二維碼行嗎?】微博密碼她早不記得了。

    【行。】

    梁滿月說了密碼,又把二維碼發過去,很快,顯示登陸成功。

    她沉迷於做問卷,趕在最後三分鍾按了提交,剛歇下一口氣,看著右上角的頭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為什麽是她小號的頭像?

    也就是說,她微博現在登的正是小號,而江星樹,是用她小號掃的?

    梁滿月眨了眨眼,緩緩後仰。

    他看到了沒?看到了多少?

    微信右上角的“7”,似乎給出了她答案。

    七條未讀消息,梁滿月噎了噎,點了進去。

    但還沒來得及看,那邊或許是因為等了太久,給她打了個電話。

    剛接起,對麵就傳來道低低的男聲:“下來。”

    她竭力維持鎮定:“幹嘛。”

    “給你送手機。”

    “你……就放在宿管那裏就行,”她說,“我等會下去拿。”

    “宿管不在,”他看起來非要見到她不可似的,“下來吧。”

    梁滿月硬著頭皮走了下去,正想貫徹“不懂不知道不清楚”的裝傻,可見到他的那一秒,他瘦瘦高高地站在樹下,挺拔又俊朗,也不知怎麽的,拿了手機就開始往宿舍樓裏跑。

    最後被人一把捉住:“你跑什麽?”

    “我不跑誰跑?”她振振有詞,“難道等你問我微博的事嗎?”

    “什麽微博?”

    江星樹皺了下眉,又從她手裏自然地取過手機,打開看了幾眼。

    ……

    …………

    事情的發展不太對,梁滿月一時錯愕,就這麽看著他瀏覽了好多條,才驚呼一聲,從他手裏去搶。

    但他早已經看了個大概,此刻眯了下眼,看向她的目光中,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梁滿月:“我現在撤銷你的記憶,還來得及嗎?”

    他笑,“那可能來不及了,我現在記得正清楚。”

    說罷,他隨意挑了一條,開始背誦朗讀:“‘為什麽又穿那麽多,是我不配看嗎?’”

    梁滿月:“……”

    “早說你想看啊,”他說,“每次訓練完我就不穿衣服了。”

    “…………”

    “我不想看,”她澄清道,“我隻是,本著一種……”

    “想看也可以。”他說。

    她一愣。

    他像是在笑:“你說摩羯本月會有桃花運,還剩最後三分鍾,如果再沒找到,可能要委屈你一下,當我的這朵桃花了。”

    “你這麽紅,總不能自砸招牌的,是不是?”

    “做我女朋友的話,你想要的,我都能滿足。”他說,“要不要考慮一下?”

    梁滿月抬起頭看著他,隻覺得心跳得怦怦響,恍惚間,一切都變得不真切起來。

    她眨了下眼,感覺現實和某種虛幻重合,他的臉近在咫尺,而眼睛隻凝視她。

    還有最後一分鍾的時候,她聽見自己輕聲說好。

    她也喜歡他,無論是屏幕裏,還是現實中。

    江星樹勾了下唇,朝她伸出手:“那走吧,女朋友。”

    她愣了下:“去泳池看你脫衣服嗎?”

    “……”

    “去散步。”

    “哦。”

    他側頭,看了眼她的表情:

    “有點失望?”

    “我……”

    “那今晚可以來我宿舍。”

    “去你宿舍?去宿舍幹什麽?”她條件反射地抬頭,“你把我當什麽了?”

    江星樹沉默片刻:“……我是說宿舍有賽前準備,都是高清記錄,你可以帶回家看。”

    “……哦。”

    “你想什麽了?”

    過了片刻後,她將頭轉回來,說,“想一些很奇妙的東西。”

    掌心的手指握緊,前路漫長而光明。

    她手邊的那本占星書,無意間,竟被自己寫成了桃花簿。

    【占星書與桃花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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