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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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之前安德烈的頂頭上司麽?”菲爾·科爾森麵帶微笑說道。
黑暗中的人影漸漸在暖黃色的燈光顯現出來,西裝革履,寸頭,眼睛炯炯有神,手上的瑞士手表低調內涵。
“你是怎麽知道的呢?”吉米特說道。
“很簡單,你的行為我都知道。比如說你來到以後一定會把我們的秘密聯絡所給打掃一番。你也知道我喜歡在門把手處放一根頭發。
雖然你也知道,但是你一定會把它清除了——我很確定這一點。”
“這種習慣很多人都有,但是你是怎麽知道我來這裏的?”
“因為你的一個習慣,你的右手大拇指處有一個不打不小的繭子,而且你很喜歡藝術品。
正好這個房間裏有一件藝術品,我看了看,上麵一個特定的地方還有一個指紋,你不妨猜一猜這個指紋在什麽地方。
可能你想的和我的一樣。”菲爾的臉上笑容不減,但是這個話的針對意味很濃厚。
“你說有一個棘手的問題,說一說吧,希望我能夠幫到你——當然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吉米特同樣給予反擊。
說到這個,菲爾隨即臉色一正,臉上職業性的笑容不見了,對著吉米特說道“這個問題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用收集到的信息來說話——我們可以進入房間裏繼續,畢竟這個情報很嚴肅,不允許泄露任何的消息。”
看見菲爾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吉米特也不繼續針對菲爾了,對著他說道“嗯!進入密室吧!”
來到書櫃旁邊,吉米特看著書架上麵的書,抽出來幾本書,然後通過一番組合之後塞回去,然後第二層的一個地方一本書就微微頂了出來。
吉米特抽出那本書,對著菲爾笑道“這本書叫做人性的弱點,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有自己的弱點。”
然後俯下身子看了一下,按下自己的右手指紋。
書架慢慢從中間打開,吉米特推開了門,對菲爾說道“可以進去了,裏麵應該沒有你的頭發了。說起來我覺得菲爾特工您應該關注一下自己的頭發問題,畢竟地中海可是可不是誰都能夠平靜的接受。
當然,如果有幸成為光可鑒人的頭的話,那麽菲爾特工您可以把我的話當做一個屁放掉了。
當然,我相信你是不會這樣做的。”
菲爾根本不理會吉米特,直接來到了一把椅子上麵一座,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看見凳子腿直接開始往下滑,整個椅子直接就短了半截。菲爾一時不察直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但是桌子邊上一杯咖啡卻倒了。
灰褐色的咖啡灑滿了整個茶幾上,然後蜿蜒爬行,最後滴落在
“菲爾,我很抱歉。這是我單獨設計的一把椅子,原本是給我家貓咪用的——主要是我擔心椅子太高貓咪容易掉下來,請您原諒我!”吉米特慌了,他可是知道菲爾是什麽樣的人物,平常鬥鬥嘴可是可以,但是這樣的話,已經是很嚴重問題了。
菲爾卻一點兒都不以為意,直接拍了拍衣服,撫平了皺紋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說道“沒關係。我聽說安德烈——就是最近我們需要重點關注的對象,他似乎也喜歡養貓。對於這個你怎麽看。”
吉米特手裏拿著一杯咖啡遞給了菲爾,菲爾接過來,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看著菲爾抿完了一口咖啡,這個時候吉米特說道“據我所知安德烈的那一隻貓咪是從那一天晚上的巷戰之後被安德烈撿回來的——這很難以想象,但是這是事實。”
“那他的眼睛怎麽回事?”
“也是從那一天晚上之後才變成了血紅色。”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詳細?”
“因為安德烈之前是海豹突擊隊的隊員,而且還是表現非常突出的隊員,對於他的關注度自然需要多一些,我相信這一點菲爾特工您應該知道。”吉米特說道,態度比之之前好得多。
“確實如此,有心了。”菲爾說道,“那個情報收集如何了?”
“收集得挺多。”
“一一說一說吧,不要放過任何的細節。”
“是這樣,之前在巷子裏麵戰鬥的時候安德烈就撒了一個塵土來擊退敵人,但是這同樣讓我們有一些被動。到後來戰鬥結束,我們在垃圾桶發現了一這個。”
“什麽東西?”
“一個手帕。”
“什麽顏色?”
“紅色。”
“紅色,一般來說都會對自己的生活充滿信心,但是在生活中的性格應該是比較易怒,比較對生活有信心,是不是這樣?”菲爾說道。
“應該是這樣。”吉米特說道。
“你很喜歡養貓?你的貓咪什麽品種的?”菲爾突然岔開話題。
吉米特一愣,然後微笑道“我的貓咪就是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加菲貓——也就是波斯貓,性格很好,很安靜。”
“你為什麽不養狗?狗狗應該更好玩一些,經常親你。”菲爾說道。
“狗狗雖然說很親近人,但是親近過了頭。不瞞菲爾特工您說,我以前家裏養過一隻狗,而且是哈士奇——對於這種動物的破壞性,我相信您也是知道的。
比如說,我一回到家,我家的維特——我這麽叫那一隻哈士奇,他就會直接撲到我的身上,然後用他那巨大的、紅紅的、溫熱的舌頭舔我。
雖然一開始我覺得很喜歡,但是到了後來就覺得很煩。後來因為拆家嚴重——這個我相信菲爾特工您應該很了解,我把它送人了。”
菲爾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光,語氣有一些和煦地說道“那麽你覺得貓咪如何呢?”
吉米特摸了摸加菲貓的毛,加菲貓搖了搖自己的尾巴然後軟軟地叫了一聲。
吉米特說道“我感覺貓咪不像其他的寵物,他有自己的自主性,他不會特別粘人,也不會刻意討好什麽。貓咪孤傲,但是也很堅強。”
“那麽你覺得安德烈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他大概就像他的貓咪一樣吧!但是他有一點,他心狠手辣,不留情,但是不是絕對的不容情——那需要看他自己的心情和態度。
說起來還是像貓咪一樣,對待自己的獵物從不心慈手軟,性格和貓咪一樣乖張。”
“所以那些信息是他故意留下來的?”
“應該是。”
場麵一度有一些安靜。
貓咪慵懶地躺在斜斜的陽光從窗戶口照射進來。窗戶上麵的格子在地上留下長長的影子。放在茶幾上麵的咖啡杯閃爍著太陽的顏色。
窗台上麵的綠蘿在太陽光下麵閃爍著生命的反光。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陰影裏麵,恍恍惚惚看不太真切。
一陣微風靜靜吹拂綠蘿,吹動吉米特和菲爾的衣服,讓他們的衣角微微被風吹起來。
“你覺得冷了沒有?”吉米特說道。
“好像是有一點冷,你沒有關窗戶麽?”菲爾說道。
“可是,我記得清清楚楚我關了窗戶啊!”吉米特摸了摸加菲貓的頭說道,這個時候加菲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直接一骨碌跳下來了——跑路了。
“你們,再說我麽?”
安德烈的身形出現在窗戶外麵,綠蘿的光亮全部被遮擋了,地麵上是安德烈沉沉的影子。
“你來了?”
“能不來麽?再不來的話指不定能夠出什麽亂子呢?對了,和你說一下,你那一隻加菲貓不錯,我很喜歡。”安德烈用他血紅色的眼睛看著吉米特。陰影裏麵,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顯得很平靜。但是吉米特和菲爾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他們現在的情況不是海鷗,更不是礁石,而是兩條在風暴中心迷路的、年久失修的小船。
“這個事情是我找到他的,也是他主動告訴我的。”菲爾突然走向前說道。
“嗯,我知道,然後呢?”安德烈語氣平靜,但是血紅色的雙眼卻轉過頭來盯著菲爾。
“所以,我覺得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有一個主次犯人之分。”菲爾繼續道。
“繼續。”安德烈拿出了自己的匕首,用手在上麵滑動這。陽光通過反射,一部分黃色的燈光打在了菲爾的臉上,晃得菲爾有一些睜不開眼睛。
“我覺得首先來說,我應該是最好罪過最大的,但是根據我之前說的,吉米特應該是罪不至死。而且不管怎麽說,吉米特都是你的上司,這一點你應該清楚。”菲爾說道。
“嗯,他確實是我的上司,我也很尊重他,畢竟當初我剛剛從海豹退役出來的時候他幫助了我很多,但是——”安德烈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不是他調查和分析我的理由。人不能因為他人的錯誤而去給自己犯錯誤的理由,這是很荒謬的,也是不正確的,更是讓人惱怒的。
我覺得蘇格拉底應該比我更懂這個,也許你們可以過去問問他,他們能夠給你想要的答案。”安德烈平靜地說完了。
聽到之前的那一句話,菲爾暗暗舒了一口氣,但是聽到後麵,菲爾覺得自己背後的寒毛直立!
“我知道你的打算是什麽,給我一個提前的標準,然後對我說出你的罪過減輕某個人的罪過,最後用感情讓我來心軟。不得不說你真的是一個談判高手,或者說是一個全才。
但是你別忘了,這是你的標準,而不是我的標準。你對付一般的人或者某些心慈手軟的家夥當然可以,可是你用來對付我,這就有一些不合適了。”安德烈補充道。
安德烈舉起手裏麵的刀子,寒光閃閃,刀尖對著菲爾說道“你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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