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觀音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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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庭院,  明非師叔剛剛泡過的池子,和光正在泡的池子。

    池底猛地冒出一個女人,還是活的!

    我了個大槽!

    明非那個老混蛋泡了這麽久,  居然沒發現,他眼瞎了嗎?

    不對,她泡了這麽久,也沒發現!

    這女人從哪冒出來的?還是一直待在池底?

    女人睜眼的那一瞬間,和光腦子一炸,  像是開了滿腦子的煙花。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她甚至來不及思考女人是什麽時候來的,  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問題。

    這他/媽到底是人是鬼?

    和光心裏頭一慌,  千萬匹馬向她奔騰而來,  狠狠糟蹋了一番,又奔騰而去,  跺得心一震一震。

    她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鬼。

    不對,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人一死,要麽靈魂消散,要麽轉世輪回,  哪來的鬼?

    她倒吸一口涼氣,嘴巴不禁開了個口子,  咕嚕咕嚕,溫泉瘋狂湧進她嘴裏,  直往喉嚨裏鑽。

    突然間的失神,  不小心溺水。

    和光掐住脖子,  想要閉口屏氣,  斜眼間往女人那邊一瞟,對方竟然直衝她而來!

    女人的黑發四散在水裏,像鋪天蓋地的水草,遮住臉,外露的四肢慘白慘白,與話本裏的鬼差不了多少!

    淦。

    她嚇了一大跳,心裏越來越慌,腳下不住地撲騰,眼看著對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即將抓住她的腳腕,她背後毛骨悚然,直接往女人臉上踢。

    怎麽踢也踢不走,她心一橫,衝著女人木瓜大的胸口,狠狠蹬了一腳,蹬出老遠。

    接著,和光拚命扒拉兩隻手,往水麵上劃。

    什麽玩意兒?

    冒出水麵的那一刻,和光猛地深吸一口氣,吐出多餘的水。

    登時腳腕一涼,被人握住了。

    對方手上的寒氣順著腳腕,沿著血管往上爬,一把揪住了和光的心。

    她渾身一僵,強強壓抑內心的驚懼,提腳一抬,嘩啦一聲,腳腕揮出水麵,帶上了那個不知名的女人。

    她死死揪住女人的頭發,抓緊頭皮,掄著腦袋,狠狠地往岩石上砸。

    和光是那種不怕的時候一聲不吭,怕的時候,嘴巴罵得就停不下來的人。

    “去你媽的,敢在你爺爺頭上叫囂,不要命了。”

    “哦,你已經死了,明兒老娘鏟了你墳頭。”

    “你喜歡狗血還是雞尿,算了,怕你渴,我全給你澆上。”

    砰。

    砰。

    砰。

    不知撞了多少下。

    女人悶哼一聲,拖長著聲音吐出一句話。

    “好痛啊。”

    和光聽這話,就知道對方沒多痛,手下的力度更大了。

    砸死你丫的。

    突然間,女人一把抓住和光的手腕。

    她心頭一慌,嘴上不肯認輸,罵道“別想拉你爸爸去死,我還沒活夠呢?”

    可是,女人的力度極大,死死抓住她,和光動彈不得。

    女人一手撥開長發,和光的瞳孔驟然睜大,心裏一慌,呼吸一窒。

    媽/的,該不會見到一張鬼臉吧。

    長發慢慢掀開,和光的呼吸慢慢緊縮,死死地盯著女人。

    鬢若刀裁、眉如遠山、目如秋水,細眉微微挑起,頗有幾分英氣,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皺緊眉頭,細細地看女人。

    咦,有幾分眼熟。

    和光盯著女人看,越看越眼熟,要是把這眉毛畫粗點,眼睛描尖一點,唇角割薄一點。

    嘶。

    和光扯著嘴角,擠出一個笑。連忙地鬆開秀發,討好地捋了捋,捋出一個死結,她嚇得趕緊放手。

    “喲,觀邪師叔好。”

    觀邪輕哼一聲,微微側頭,把血痕對準她,幽幽道“你看我好不好。”

    和光沒話說,畢竟是她砸的,隻能尷尬地賠笑。

    和光連忙扶起祂,替祂撫平衣服的褶皺,暗地裏抹掉那片血跡。

    “您不是在滄溟海執行任務嗎?怎麽突然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祂撥開她的手,挺直脊背,瞬間高出一截。

    和光抬起頭,隻能看到祂白皙平坦的喉嚨,削尖的下巴。

    祂微微仰頭,攏起秀發,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竟比清冷的圓月還美幾分。祂半浮在水麵上,輕薄的素紗緊緊貼著皮膚,勾勒出一副嫋娜綽約的身體。

    和光掃了一眼祂的腰,曼妙的曲線仿佛初一的弦月,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禁忌感。

    池麵倒映著祂的芳姿,高懸於空的圓月,點點閃爍的繁星,翠綠旺盛的草叢,茁壯矗立的菩提樹,群巒拱翠,巍然屹立的琉璃佛塔,一瞬間皆成了陪襯。

    祂從腰上摸出一條朱紅色的發帶,利落地綁在腦後。

    係發時,無名指和小指微微翹起,小指第二截繡著一圈紅線。

    觀邪垂下眼眸,瞟了她一眼。眼角發紅,仿佛被騰騰的霧氣溫暖了一般。眼尾勾起,輕飄飄的一眼頗有了幾分戲謔的意味。

    “西瓜那小子趕不回來,囑咐我回來看一下場子。”

    觀邪如今修為化神,比西瓜師叔還高一輩,稱他為小子並無不可。祂不屬於執法堂常駐成員,常年在外執行任務,級別很高。

    和光隻知道祂的任務地點在滄溟海,任務內容不得而知。

    和光不敢看祂額角的疤痕,悻悻低下頭,正好對上木瓜大的胸脯,似乎被她狠狠蹬了一腳。

    和光抽了一口涼氣,急忙後退幾步。

    不會扁了吧。

    她移開眼神,扯起另一個話題。

    “師叔,我同明非師叔的話,您都聽到了?”

    祂覷了她一眼,道“你們還有什麽我聽不得的事兒?放心,我對你們的溝溝道道沒興趣。”

    和光點點頭,爬上岸,恭敬道“那師侄先告退了。”

    “慢著。”

    祂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湯水浴規定兩個時辰,你不還沒到點嗎?”

    和光掃了一眼祂的大胸脯,又抽回視線,假裝鎮定道“這不合適。”

    祂捕捉到她的眼神,笑得眼角彎彎,一步步走近她,溫泉水麵隨之泛起層層漣漪。

    和光咽了咽喉嚨,按捺住想要逃離的腳步,聽得她道“哪裏不合適,你有的,我也有。”

    祂的視線掠過她的胸前。

    和光抽了抽鼻子,不動聲色地橫起手臂,遮住小籠包,語氣帶著幾分嚴肅。

    “可是我沒有的,您也有。”

    祂緩緩從池中站起,露出了下半身,和光恰時一掃,正好對上祂雙腿中間傲然的凸起。

    觀邪,觀音禪的禪子。

    萬佛宗諸多禪中,觀音禪算比較特殊的一座。

    祂們的心魔是男女之間紛亂繁雜的生理差異、思維差異、性格差異、表達差異等。修行途中,祂們時常在男女性別之間相互轉換,體驗男女之間的差異。

    為了克服心魔,祂們必須消弭男女之間的眾多隔閡,達到最完美的平衡點。

    男即是女,女即是男。

    觀音禪的弟子,經常不男不女,又男又女。

    修行到最後,許多弟子都忘了最初的性別,而會選擇最舒適的一種。

    觀邪的真實性別,至今是萬佛宗的一個未解之謎。

    觀音禪的名聲不算好,和殺戮禪半斤八兩,經常遭到其他弟子的投訴,投訴最多的是無故揩油。

    大多數弟子默認男女有別,應當適當保持距離。但是,在觀音禪的弟子眼中,男女並無不同,都是天生地養的人族,他們的修行也是盡量消除分別。

    問題在於,觀音禪的弟子與其他弟子往來過程中,表達友好時,對男女都用同一種方式,被其他弟子誤認為故意鹹豬手。

    和光初見觀邪時,年紀還小。

    祂和師兄走在一塊,有說有笑。她還以為祂是師兄的情人,故意調皮搗蛋,給兩人添麻煩。

    同觀邪師叔玩熟後,祂每次見到她時,都會給她一個滿滿的埋胸殺。

    和光撲進祂的大胸脯時,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的胸是軟的!

    原來女人的胸是軟的!不是鋼鐵夾心餅!

    嗔怒禪,師姐們莽得像漢子,師兄們虎得像野人。

    師姐們練金鍾罩,怒氣一上頭,逮住和光一頓抽,抱住她的臉死命埋胸,像拍蒜一樣擠壓。

    和光享受觀邪的埋胸殺,感動的得快落淚了。

    她第一次見到這麽溫柔的大姐姐,被祂的外貌和身體蒙蔽,被祂抱起來猛搓。

    看著祂碩大的胸脯,她以為是身材好的大姐姐,直到坐在祂腿上,她才猛然發覺,大姐姐的雙腿中間怎麽長得和她不一樣!

    她拿這件事去問師兄,被他吊起來狠狠磋磨了一番。

    他指著春宮圖的大畫冊,搬出小黑板、小板凳,一個個教她男女性別的差異。

    如今回想起來,心中萬馬奔騰。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兩人頭挨著頭,光明正大地看春宮圖的畫麵被師父發現,被一排排吊起來,狠狠抽了一頓。

    往事不堪回首。

    和光吐出一口濁氣,道“師叔,您不在意,不代表我不在意。”

    觀邪摸著小腹,道“你在意?”

    她點點頭,然後在她驚恐的目光中,祂抬手往腰部以下一抹,男人的尊嚴緩緩癟下去,沒了。

    沒了!

    “行了嗎?”

    觀音禪,比歡喜禪還放蕩不羈的狠人。

    和光一時呆住,反應不過來。

    他眼底劃過一絲苦惱,抬手一抹心髒附近,女人的尊嚴也凹下去,沒有了。

    “現在總行了吧?”

    嘶。

    和光倒抽一口涼氣,猛地想起流傳已久的一句話。

    觀音禪你喜歡的我都有,想要多大就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