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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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決局,  助理總監辦公室裏,聽到敲門聲的金斯利抬起頭,對著走進辦公室的葉槭流露出微笑。

    “你好像每天來得都挺早,  坐吧。今天天氣怎麽樣?”他熟稔而親切地問。

    葉槭流在金斯利助理總監對麵坐下,  已然習慣了倫敦人開口就是談及天氣,回答道

    “和昨天一樣,看起來會下雨。是計劃要開始了嗎?”

    “恐怕你要失望了,目前計劃還在準備階段。”金斯利搖了搖頭,  沉吟一聲,  “裁決局最近會有一次抓捕刃教刺客的行動,  以你的職務,本來是不能參與進這次的抓捕行動的,但鑒於你的實力以及你在那個計劃中的重要性,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意願加入這次行動?據我所知,你好像並沒有經曆過幾次這種聯合行動,  或許會是增長經驗的好機會。”

    作為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刺客組織,  絕大多數怒銀之刃刺客的身份都是未知的,  裁決局能夠知道的隻有一個代號,更多的刺客連代號都不會被宣揚出去,  裁決局很多時候隻能從行事作風來推測每一起暗殺背後都是誰。

    不過眼下,倫敦盤踞著不少怒銀之刃的刺客,  裁決局收集線索也比以往容易一些,  最近他們一直在追蹤一名刺客的痕跡,最終確認了他的下一個任務目標,  於是決定在最近對他實施抓捕。

    金斯利總監大致和葉槭流介紹了一下這次行動,  並且在最後強調了一下

    “……不用太擔心,  正常來說啟隻需要在外圍輔助,  並不會讓你深入中心,你不需要擔心遇到危險。”

    這也太貼心了,金斯利先生,你居然真的在擔心我的生命安全,不像其他人,他們隻會擔心我的敵人的生命安全……葉槭流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平心而論,葉槭流還是很感動的,至少金斯利助理總監還秉持了初心,把他當做一個需要保護的輔助看待,而不是人雲亦雲,和其他裁決局警員一樣,一看到他就會自動靜音……

    不過葉槭流有自己的打算,他隻能遺憾地拒絕金斯利總監

    “我很樂意加入行動,金斯利先生,但我恐怕那天我有些私人事務要處理……”

    倫敦裁決局沒有強製加班的傳統,一部分可能是因為每年需要發放的加班費數額太過龐大,對於裁決局來說也是負擔,因此葉槭流的理由很快在金斯利那裏得到了通過。

    金斯利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太失望,點了點頭說

    “我知道了。不過在行動開始之前,有關行動的信息都需要保密,你應該明白吧?”

    “我知道。”葉槭流笑道。

    等離開金斯利的辦公室,葉槭流回到自己的桌前,調出倫敦的衛星地圖,在地圖上找到預定的行動地點。

    他食指在桌麵上敲了敲,開始一棟棟查看周圍的建築物,無數信息在數據視野裏浮現,仿佛紛紛墜落的流星。

    葉槭流掃過一行行信息,藍紫色的眼眸越發深邃,閃爍著奇詭的暮紫色光暈,目光掠過,絕大多數信息突然變得透明,在他的視野中迅速消失。

    許久之後,葉槭流關閉地圖,閉上眼睛思考片刻,才站起身,和羅密歐朱利安一起去完成今天的巡查。

    ……

    接下來的幾天,葉槭流抽空去預定的行動地點附近,把他之前篩選出來的建築物全部調查了一遍。

    他的目標並不是執行任務的刺客,刺客交給裁決局就好,葉槭流盯上的是負責收尾的清道夫。

    比起刺客,清道夫顯然會更難找,他們會隱藏在人群中,隻在刺客任務失敗時出手,否則和普通人別無兩樣,而在倫敦這樣的大城市,想在人群中精準找出清道夫幾乎是不可能的。

    裁決局不太可能抽出太多人手來尋找清道夫,而清道夫隻會比刺客更會隱藏自己,用神秘學方法恐怕也找不到人,葉槭流估計裁決局也沒想過能抓住清道夫,但裁決局做不到,不代表他做不到。

    為了在刺客失敗的第一時間收尾,清道夫可選擇的位置是有限的,如果本人不在現場,感知手段再被蛾扭曲和破壞,基本上也不用幹收尾的活了,所以清道夫必定會選擇一個能直接“看”到刺客和目標、方便及時補刀的地方。

    比起裁決局,葉槭流的優勢是他能夠憑借奧秘帶來的靈感直接篩選信息,又擁有數據視野輔助判斷,裁決局裏啟的天命之人一向稀少,其他的啟不一定有“洞開真相”的特性,就算有,在判斷速度上也不可能比過葉槭流。

    最關鍵的是,就算遇上比我等階高的強者,我也能稍微撐一會,而且就算打不過我還不能開門逃跑嗎,換成別的低等階天命之人就不一定了……葉槭流低調地走出一處調查完畢的建築物。

    眼下信息還是太少,葉槭流也不能確定清道夫可能會出現在哪裏,隻是整理出了一些可能的地點,把調查範圍縮小到最小,提前調查則是為了行動開始那天能直接開門過來,有充足的時間找到清道夫。

    就是倫敦實在是太大了,這又是我沒有來過的地方,隻能先坐地鐵來一趟看看,又要往地鐵卡裏充錢了,哎,要不要找個時間把倫敦走遍,這樣也省得需要開門趕往哪裏時還要浪費時間……葉槭流把地鐵卡收進口袋,依舊戴著無麵之王,走進地鐵的門裏。

    在葉槭流的準備之中,很快到了行動開始的那天。

    夜幕降臨時,他和理查德走進一家頗有盛名的酒吧,環視一圈,酒吧裏已經有了零零星星的客人,冰球和玻璃碰撞的清脆聲音混在交談聲和笑聲之中,昏暗迷離的燈光在玻璃杯邊緣折射出璀璨的光點。

    “我聽說過這家酒吧很久了,”理查德脫下白色雙排扣大衣,露出裏麵的黑襯衣和白馬甲,在吧台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不過你真的不帶你的朋友來嗎?”

    理查德回劇院時沒有看到布萊克,不過從丹尼爾的弟弟口中,他知道葉槭流那天身邊還有個白發少年,自然而然把布萊克當成了葉槭流的朋友。

    葉槭流也在他旁邊坐下,脫下風衣,解開襯衣領口的紐扣,微笑著回答他

    “他還有些事要忙,有結果的話,我還要去給他幫忙。”

    既然和金斯利說了這天有私事,葉槭流當然也要給自己找個不在場證明才行。於是他在篩選出的可能位置附近五公裏內找了家有名的酒吧,找了個理由把理查德約出來,相約去酒吧喝酒慶祝一下。

    英國的法定飲酒年齡要比美國低很多,葉槭流去酒吧也不需要偷偷摸摸,不過他對酒精興趣不大,這次也隻是為了找個借口,畢竟英國人一貫熱愛飲酒。

    他們先點了幾紮啤酒,一紮啤酒下去,理查德也放開了不少,變得健談起來。

    他一手解開襯衣最上麵的紐扣,一邊和葉槭流暢談他接下來的計劃,談及這個,他一掃之前的疲憊,眼睛閃動著點點亮光,很難說是酒吧的燈光還是別的。

    葉槭流也挺關心劇院接下來的發展,端了杯威士忌在邊上旁聽,偶爾抿上一口,提出自己的一點建議。

    隨著時間推移,酒吧裏的人也越來越多,趁著理查德和酒保說話,葉槭流低頭看了眼時間。

    快到時間了……葉槭流放下酒杯,對理查德說了一聲

    “抱歉,我得去解決一些事。”

    理查德估計喝得有點暈,低頭笑著衝葉槭流擺擺手,葉槭流便離開座位,向著酒吧的盥洗室走去。

    一走進隔間,葉槭流立刻把無麵之王從桌麵取下來戴上,打了個響指,一步邁出。

    下一秒,他出現在之前圈定的一處地點,眼前是空曠的走廊,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影。

    沒有看到目標,葉槭流也不氣餒,繼續打響指,虛幻重疊的光門霍然出現在走廊之上。

    他在打開的光門之間跳躍,門後的景象不斷閃爍跳躍,突然之間,一道平平無奇的背影出現在了葉槭流的視野之中。

    數據視野瞬間羅列出信息,淡淡的紫光流過眼底,隻是一刹那,葉槭流就意識到對方就是他要尋找的清道夫。

    他不再猶豫,夾在指間的牡蠣卡淩空劃過,奇詭的紫色光芒如同利刃般撬開了空間,一道巨大的裂縫憑空出現,向著不及反應的清道夫襲去。

    在啟的力量下,空間裂縫迅速擴大,清道夫的背影也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撕碎,仿佛泡影一樣在葉槭流眼前破碎。

    看到身影破碎,葉槭流沒有遲疑,驟然向一側撲出去,幾乎他剛離開原地,一道金色的線條出現在地麵之上,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下一刻地麵無聲裂開,金色的火焰猛地從裂縫中升騰而起。

    清道夫的身影出現在火焰之後,他明明站在那裏,落在葉槭流眼中,卻顯得有些模糊,整個人仿佛籠罩在強烈的光裏。在葉槭流閃避的瞬間,他立刻欺身衝了過來,手中的長鞭流動著鋒利的光澤,讓人恍惚覺得看一眼就會刺傷。

    長鞭如閃電般射出,走了刁鑽的軌跡,葉槭流藍紫色的眼眸中浮現出一道道數據,提前預知了長鞭的軌跡,在鞭稍觸及他之前,他已經向後仰去,精準避開了帶著鋒利氣息的長鞭。

    清道夫並沒有收回長鞭,左手卻又出現了一本精裝的書籍,他單手翻開一頁,葉槭流右手卻在地麵上一撐,身體瞬間恢複平衡,猛地向清道夫衝去。

    三聲響指聲響起,三道光門依次出現在葉槭流的前方,他筆直地衝進光門之中,借助空間跳躍加速,身影一閃,出現在了清道夫身後,牡蠣卡切出一道紫色弧線,弧線掠過清道夫的脖頸,璀璨如同絕世名刀的刀光。

    就在這時,清道夫口中誦念出古怪的詞語,葉槭流隱約覺得聽過這種語言,沒等他想起來,無法形容的腐爛氣息噴湧而出,清道夫手中的書頁嘩啦啦翻動,成千上萬灰色的飛蛾驟然從書中湧出,斑駁的羽翼鋪天蓋地填滿了房間,翅膀上的圖案仿佛在不斷變化,光是看一眼,就讓人感到一陣惡心和眩暈。

    牡蠣卡切開的空間分開了飛蛾群,無數分成兩半的屍體簌簌跌落,在地麵上鋪了厚厚一層,細小的磷粉彌漫在空氣中,氣味如同腐爛的屍體一般嗆鼻,清道夫卻從飛蛾群之後消失了,利用這一瞬間的視線受阻,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葉槭流收回牡蠣卡,薄暮色的瞳孔映著刀光,但這次他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提著牡蠣卡站在原地,一手抬起,接連打出一個個響指。

    伴隨著一聲聲響指聲,虛影重疊的光門不斷出現在房間裏,卻沒有懸浮在空中,而是貼附在四周牆壁和門扉上,整整齊齊排列成麵,完全封死了所有逃脫出口,將房間變成了無法逃離的囚籠。

    葉槭流打響指的速度很快,但光門依舊沒能瞬間完成覆蓋,留下了一定的空隙,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打響指的動作越來越快,想要在清道夫逃離之前完成封鎖。

    他沒有看到,在他的身後,地麵上的飛蛾屍體開始蠕動,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從屍體間站了起來,手中長鞭突然綻開了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仿佛長鞭是某種活著的生物。

    一根根猙獰的骨刺從傷口中長出,長鞭末梢,一雙猩紅的眼睛突然睜開,長鞭瞬間如同毒蛇般甩出,緊緊纏住了葉槭流的腳踝,仿佛一圈鮮紅的荊棘,骨刺更是根根豎起,狠狠紮向葉槭流腳踝的皮膚。

    與此同時,金色的火焰從清道夫的掌心竄起,沿著長鞭迅速燃燒,迅速擴散到了葉槭流身上,純淨熾烈的光芒轟然將他包裹在內,一滴滴血液沿著葉槭流的腳踝往下流,仿佛也在光芒中燃燒。

    響指聲戛然而止,房間裏也在沒有光門出現,清道夫仍然不放心,彎腰從飛蛾柔軟的屍體間撿起精裝書,正要翻動到某一頁,目光忽然凝固在地板上。

    他手中的精裝書不知何時被鮮血染紅,他的雙腳也站在了蔓延的赤紅之中,血泊悄無聲息淹沒了房間,地板上的飛蛾屍體一點點沉入血水之中,清道夫的目光追逐著飛蛾的屍體,忽然看見赤紅中劃過幾道流線,仿佛有什麽活物在血中遊動。

    下一秒,飛蛾屍體猛地一沉,消失在血泊之中,沒有掀起任何血花。

    清道夫瞳孔驟然收縮,正欲逃跑,可他剛一轉身,一根根猙獰的血色長矛破開赤紅海麵陡然射出,洞穿了他的身體!

    血珠沿著銀灰色的發絲滑落,葉槭流從血水中緩緩走出,身上的金色火焰早已被赤紅淹沒,腳踝上的長鞭更是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除了渾身滴血,他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在最開始打響指接近清道夫時,葉槭流就悄悄將“長牆的捕鼠器”從桌麵上拿下來,藏在光門之中,以此掩蓋它正在不斷傾倒赤紅之潮的事實。

    此時赤紅的液體已經包裹住了清道夫的全身,他看上去仿佛被裹在血中的木乃伊,渾身上下沒有露出任何一寸皮膚,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房間裏隻能聽到血海湧動的咕嚕聲。

    從葉槭流突襲清道夫到控製住對方,僅僅過去了十幾秒,而根據清道夫展現出來的攻擊手段,不難猜出他手中的長鞭和精裝書都是遺物,他本身應該也達到了第三等階乃至第四等階。

    不過葉槭流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他先是通過光門跳轉,製造出了猝手不及的效果,接著把清道夫拉入了快節奏的戰鬥,不給他使用自身特性和遺物的機會,他又能夠精準預判清道夫的行動,牡蠣卡揮出的刀光全部是虛招,真正意圖是掩蓋暗中的3級遺物“長牆的捕鼠器”。

    而3級遺物對上半神以下的天命之人就完全是碾壓了……要不是為了留活口以及不引人注目,甚至都不用這麽麻煩……葉槭流走到血繭麵前,覆蓋清道夫的赤紅液體自動滑落,沒有了赤紅的支撐,清道夫頓時向著葉槭流倒下。

    他沒有摔在葉槭流身上,葉槭流沒什麽表情地抓住他後腦的頭發,把他的臉重重嗑在地板上。

    “砰!”

    這一聲悶響中,葉槭流單膝跪地,一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仍然按著清道夫的後腦,微微彎腰湊到他的耳邊。

    “你應該還有意識,我想問你一些事,”他的語氣一如既往溫和,“聽過這個名字嗎?加西亞·略薩。”

    清道夫的身體微微動了下,然而葉槭流沒有在意,話音落下,他的掌心亮起淡淡的紫光,清道夫也忽然不再動彈了。

    再一次地,葉槭流簡單粗暴地開啟了清道夫的思想。

    以往開啟思想時,葉槭流隻能看見目標被開啟時的一些雜亂想法,想看到更多想法,他需要用更多時間去深挖。之後葉槭流進行了一些猜測,覺得如果在開啟前有意引導目標的想法,他或許能夠更快更精準地定位到他想要看到的東西。

    浩如星光的微芒灑落在葉槭流的頭頂,他穿過銀色的小徑,進入黑暗盡頭的縫隙之中。

    零散的想法碎片落入葉槭流的手中,一幅幅畫麵頓時浮現在他眼前,仿佛在放映一場場電影。

    ……

    剛剛解決一場殘局,清道夫帶著陰鬱又煩躁的心情返回怒銀之刃總部,忽然感覺到有人從後麵越過他,和他擦肩而過。

    堆積的負麵情緒讓他忽然心生惡意,他的腦海裏突然跳出一個發瘋般的想法,下意識地,他握緊了猛然綻開骨刺的長鞭,抬頭望去——

    披著純白兜帽鬥篷的少年站在台階高處,回過頭,從高處向下俯瞰。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靠近眼睛的位置殘留著一抹血痕,暗金色眼眸平靜地望過來,仿佛凝練著冰結的刀光。

    一滴滴鮮紅的血從少年的鬥篷內側滴落,清道夫低頭看去,看到細細的血流在台階上如蛇般蜿蜒,一路向下流去。

    ……

    又一次返回總部,清道夫和這次一起執行任務的刺客分開,路過休息室時,聽到裏麵傳出微弱的討論聲音。

    “……他的清道夫是不是又死了?”

    “他隻是不想有人盯著他吧,說不定清道夫會死也是他有意的……”

    “為什麽中校還願意信任他?我一點也不懷疑略薩會毫不猶豫地背叛任何人,他好像根本沒有人的情感……”

    ……

    一處不知名的地下室,清道夫手持燭台,沿著木質樓梯一路往下走,很快進入了一處廣闊的地下殿堂。

    他放下燭台,在四周牆壁上燭光的映照下,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忽然他聽到低低的交談聲在殿堂裏回蕩,他抬頭看去,看到兩個向他走來的人影。

    身材嬌小的那個是個看上去不過八/九歲小女孩,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軍裝製服,軍帽壓住了她灰綠色的卷發,軍靴在地上踏出清脆的“噠噠”聲響。

    她琥珀色的眼眸映著燭光,流露出某種令人懼怕的狂熱。

    看清楚她的麵孔時,清道夫立刻低下頭,保持敬畏的姿態讓開道路,侍衛在一旁,聽著西溫·艾瓦少校和旁邊的男人交談著路過他的身邊。

    她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隻言片語自然而然流入了清道夫的耳中

    “……不用在意,等他回到怒銀之刃,他遲早會明白能夠被將軍統治是他的幸運。”

    “但我們現在甚至不知道加西亞·略薩在哪……”男人遲疑著說。

    “他會回來的。”西溫·艾瓦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話鋒一轉,“所以那個打開下倫敦的家夥呢?我來下倫敦可不是為了看那些披著黑皮的獵犬在上麵耀武揚威的,在他搞出這麽大的事之後,他卻選擇把我們丟在這裏?”

    她身邊的男人有些尷尬地低聲回答

    “那位閣下已經離開了,但他留下了開啟之鑰,他說這樣可以源源不斷製造進出下倫敦的鑰匙,讓更多的天命之人進來……”

    西溫微微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

    “然後呢?就這樣?他就打算把一切髒活都交給我們,自己在旁邊像個國王一樣悠閑地看著?”

    男人沒有說話,顯然是不敢回答,但他的沉默反而證實了西溫的猜測。

    “……”西溫顯然已經理解了,不禁罵了一句髒話。

    她陰沉而又憤怒地念出一個名字

    “卡特·拉斯維加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