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終於有儲物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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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崔文子震驚太久,揣在袖中的天星碎片砰然一聲炸出星光點點,在夜幕中浮現出一條長長的光帶,朝介於現實與虛無之間的誅仙劍陣飄去。

    冥冥中,周寂似有所感,抬眸從陣台退出,沿瑩瑩閃爍的光帶一路追去,隻看到微微輕擺的枯草以及掉落草叢中的三塊碎片。

    從陣圖自身給予他的反饋得知,這塊名為天星的域外隕石,具有著‘靜止’的神通,用它所煉製的長生不老藥,其實也就是利用它的神通效果,把服用者的身體定格在服用的那一刻,這一點和周寂心中的那顆九眼天珠有點類似。

    但有所不同的是,服下晶石碎片的人將無法繼續修行,因為他的肉身會停滯不前,哪怕活了兩千年,也還是一個普通人的體質,並且一旦天星回歸域外,而服用這些碎片的人也將失去長生效果,停滯的時間將在短時間內迅速流逝,人也會快速枯朽衰老,直至死去。

    而九眼天珠卻是由司藤煉化自己的所有靈力,用來維係周寂的青春不老,所以並不會影響周寂的術法修行,待到靈力耗盡,天珠就會損毀,司藤亦會湮滅。

    想要阻止這件事發生,隻有在九眼天珠的靈力耗盡前,找到極具生機的木係靈植為九眼天珠填充靈力;亦或者脫離九眼天珠,獨自獲得仙道長生。

    慶幸的是距離九眼天珠耗盡靈力還有千餘年的時間,千年的時間,肯定可以穿越到擁有仙道長生以及靈植靈物的世界,唯一擔心的就是以他此刻的修為,穿到這些世界會不會遇到危險。

    周寂搖了搖頭,沒有再想這些。

    探手虛握,陣圖從手心亮起,掉落在草叢間的碎片收入陣台,心念再動,束在身後的禦雷劍浮空而起,也消失在了陣圖當中。

    適才,天星能量被陣台吞噬,雖未能完全修複這座經曆過聖人之戰的誅仙劍陣,但也聊勝於無,算是有那麽一點點功效。

    將周遭物品收納陣圖,便是其中之一。

    再一伸手,將禦雷劍召出。

    周寂像是得了什麽新奇的玩具一般,隨意的收納身旁的荒草枯木,碎石蟲蟻,然後再將它們一一召出。

    可惜的是這些蟲蟻活物收入陣圖,皆被戰場殘留的氣息侵蝕,進入四方陣台的那一瞬間就失去了生機,而荒草枯木則稍微多撐了一會兒,如果不是他刻意控製,怕是也撐不過三兩息的時間。

    算下來,唯一能自由進出空間的,也就隻剩碎石泥土以及禦雷劍這些本就沒有生機的死物了。

    簡單的測試片刻,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周寂舉目望去,夜幕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從遠處翻身下馬,然後趁著夜色朝他的位置摸來。

    看不清來者容貌,但周寂憑借著對方的身形和動作,依然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不由搖頭輕歎,轉身離開了這裏。

    剛才天星隕落,驚動了整個鹹陽,易小川心知嬴政肯定會派出禁軍一探究竟,山路難走,再加上騎馬的話,目標太過明顯,所以他相隔很遠就開始下馬步行,可越走越感到疑惑

    “不對啊?紅光就是從這裏出現的呀?為何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夜色昏暗,細如彎鉤的殘月在雲層的遮擋下,映照出朦朧的光亮,易小川瞪大眼睛觀察著四周的地貌,突然聞到了一股草木燒焦的氣味從旁邊傳來,低頭看去,隻見土丘的山陰處,冒出淡淡青煙。

    青煙下方,是一個三米多寬的深坑,坑中殘留著滾滾熱浪,附近的泥土和砂石也被燒灼的焦黑一片。

    易小川心中大喜,連忙從土丘滑下,湊近一看,卻看到坑穴正中殘留著一個深深的凹痕,壓出這道凹痕的隕石卻已經不知所蹤了。

    “天星呢?這麽大的天星呢?”

    光憑這道凹痕來看,這塊隕石足以雙手合抱才能拿起,而四周都是還未完全降溫的砂石泥土,並沒有人為走過的痕跡。

    易小川伸手虛浮在暗紅色的砂石上方,不由得眉頭緊皺。

    沒等他仔細去想,就看到遠處亮起的一片火把,猶如長龍一般,朝十裏坡的方向圍攏而來。

    易小川有些不甘的看了眼坑洞當中的凹痕,崔神醫告訴他隻需天星碎屑就可以煉製返陽丹,可這會兒天色昏暗,後麵又有禁軍將至,他哪敢跳進坑穴裏扒拉所謂的‘天星碎屑’?

    眼看遠處的火光逐漸逼近,易小川深深的看了坑洞一眼,一咬牙,逃離了原地。

    畢竟是那麽大的一個坑,坑裏明明有凹痕,卻怎麽也找不到隕石。

    蒙恬當即判斷有人提前來過這裏,並且取走了隕石。

    倘若隻是尋常的流星,那撿走也就撿走了,但今晚的流星卻是照亮了整個鹹陽,就連陛下也被驚動,特意命他前來一探究竟。

    環視四周,蒙恬伸出手掌懸空在坑洞表麵,感受著仍在蒸騰的熱氣,便傳令讓隨行的禁軍分散找人。

    “將軍,這裏的草皮有滑痕!”

    “我這裏發現了腳印!”“我這裏也有。”

    深夜的荒野格外靜謐,易小川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呼喊聲,連忙加快腳步,從山路的另一側找到藏好的馬匹,趴俯在馬背上,繞著城池朝北邊逃去。

    次日一早,易小川混在入城的百姓中回到鹹陽,並未急著進宮,而是第一時間來到周府拜訪周寂。

    這還是他和周寂相識以來,第一次主動拜訪,然而等他進門才知道周寂和呂雉素素兩位夫人已經去了酒樓,這會兒並不在府上。

    易小川隻好再折返酒樓,遠遠就看到項羽和小月正朝集市走來,易小川下意識的躲在角落,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從身旁走過,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兩人越走越遠,易小川的目光也慢慢收回,心底裏輕聲一歎,從角落走出,低聲道了句“對不起。”

    轉身看向酒樓,易小川突然楞了一下。

    隻見大門一側,突然竄出來一個嘴角下撇,眼神幽怨的腦袋,緊接著從上到下又竄出三隻腦袋,素素壓著呂雉、呂雉壓著周寂、周寂壓著高要,四人齊刷刷的朝項羽和小月的方向張望,上麵三個看起來神色各異,卻也都是一臉八卦的表情,唯有最下麵的高要,撇下去的嘴角看起來越發幽怨。

    “老周,我是說今天白天要把小月誑出去,我們好布置宴會場地,可這事兒不能讓你家夫人做嗎?”

    “你擔心你家小月,我還擔心我家夫人呢~”周寂挑眉道,“喏,你看項羽武力充沛,身材魁梧,有他保護小月,你還不放心嗎?”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

    高要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背影,酸裏酸氣道,“孤男寡女的,就這麽出去不大合適吧?”

    “怎麽不合適?我看挺合適的呀?相公之前和我說過一次什麽詞,好像就是指高老板這樣的兄長,”呂雉微微抬頭,碰了下素素的下巴。

    素素會意道“妹控。”

    “我才不是妹控!”高要一聽跟炸了毛似的,把身上的眾人掀起,周寂提前退後,攬住呂雉和素素腰肢站定,看向高要努嘴道“還說不是。”

    “我隻是擔心小月所托非人。”高要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當著呂雉和素素的麵,他不太想說易小川的壞話,但他現在確實不希望高嵐和這個成天混夜店泡妞的易小川在一起。

    已經托錯了一次,他不想再讓小月錯第二次了。

    “我看項羽是真心對她好的,老高,你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周寂微微一笑,一眼就看穿了高要的顧慮。

    “我”高要又何嚐不知這些道理,可作為兄長,真要碰到覬覦自己妹妹的家夥,肯定會不由自主的泛起敵意。

    唔除了範閑那貨。

    周寂搖了搖頭,沒有再去想他,轉身看向門外,笑道“小川怎麽來了?老高正猶豫要不要找你呢。”

    “找我?”

    易小川的腳步越來越慢,正如同他不知如何麵對小月,對於高要,他也隱隱有種同樣的感覺。

    轉身看向一臉心疼又難掩憤慨的高要,易小川的眼神也愈發複雜起來,“抱歉”

    “這話待會兒向小月說!”高要攥緊拳頭,強忍著出手的衝動,喘了口氣道,“今天是小月的生辰,我們打算給她弄一場古今融合的生日宴會,你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幫忙吧。”

    當著外人的麵,高要沒有追問易小川昨天之事,但易小川卻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答應高要之後,轉頭看向了周寂。

    “老周昨天晚上你有沒有出城?”

    “有啊,怎麽了?”周寂笑道。

    “果然如此。”易小川心中恍然,苦澀道“這麽說來,昨晚落在城外十裏坡的那顆天星就是你偷走的吧?”

    “偷?”周寂眉頭微皺,臉上的笑容略微收斂,淡淡的說道“無主之物,怎能算偷?還是說,你準備替朝廷征討此物。”

    “我並無此意。”易小川連連擺手,認真道,“天星塊頭不小,我隻是想向你求取一些碎屑,無需太多,兩三顆即可。”

    易小川說罷停頓一下,無比真誠的懇求道“這對我很重要”

    昨天晚上的時候,天星裏麵的靈力就已經被陣台抽空,到了今早,內含的法則也被徹底煉化,如今的天星晶石散落成一堆沙土,失去了所有功效。

    周寂搖了搖頭,手心翻轉,多出兩枚砂礫,遞給了易小川。“可以是可以,不過此物就算給你,也已無用。”

    ‘這就是天星?’

    易小川眼前一亮,小心翼翼的接過砂礫,放在手心才發現這玩意兒和普通的沙土一般無二,不禁抬頭看向周寂,皺眉道“這就是天星?”

    同樣的話,語氣加重代表著不同的含義。

    周寂微微頷首,不以為意道“發生一點意外,天星已經沒了。”

    “沒了?沒了是什麽意思?”易小川退後幾步,又探身向前,急切道。

    “就是毀了,失效了,不能拿來煉丹了。”周寂攤開手掌,一堆散沙嘩嘩落下,不一會兒就在兩人之間堆出一個小小的沙丘。

    易小川一臉頹然的跌坐在地,看著麵前的沙丘,喃喃道“沒了?沒了?天星都沒了,那我該怎麽辦?”

    高要看著雙目無神,麵如死灰的易小川,連忙蹲下來想要把他扶起,轉頭看向周寂,皺眉道“老周,這是怎麽回事?小川怎麽變成這樣了?”

    周寂搖了搖頭,皺眉道“他變這樣,可能是和崔文子有關。”

    “崔神醫?”高要驚訝道。

    “對了,老崔,說不定老崔還有什麽辦法,他可是神醫,一定有辦法的。”易小川蹲在地上,一捧一捧的把晶石碎成的沙土捧入前襟,雙手捂住胸口,跌跌撞撞的朝門外跑去。

    事關能否重新做回男人,易小川已經完全陷入了魔怔,絲毫沒有聽到高要在身後的呼喊,他此刻心中隻想一件事。

    支棱起來!

    皇宮當中,玉漱又等了一晚,她想要等來一個解釋,可惜等到的卻是另外一人。

    父王手下的親信,金煒金將軍。

    當一襲夜行衣,黑巾遮麵的金煒溜入大殿時,玉漱嚇了一跳,可當她聽到金將軍此行的來意,心裏的驚喜喜意盡散,取而代之的隻剩下驚,以及翻騰不已的懼。

    “父王是要我向陛下下毒?”

    “這是族長的命令。”金煒神色複雜的看向玉漱,他也不想讓玉漱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可皇宮重地守衛森嚴,若非借由玉漱母後進宮探親的機會,以他外族的身份,想見玉漱一麵,比登天還難。

    “秦國皇帝不死,圖安百姓隻能生活在窮山惡水的長城外側,唯有殺了他,我們才能攻入關內,為圖安百姓找到一片更適合生存的地方。”金煒側頭不敢再看玉漱。

    玉漱呆坐在長榻上,望著天亮前最黑暗的夜空,突然間想起了易小川曾和她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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