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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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吊打伊藤美誠,這下舒坦了,一個字,爽!)
這個世界很大,秦國疆域遼闊卻隻是偏安一隅,想要讓圖安百姓過上安定的生活未必需要與大秦開戰,也不必毒殺任何人。
易小川對玉漱說了太多的謊話,多到她根本不知道易小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玉漱是個善良的人,所以她更願相信易小川所描繪的秦國之外的世界。
雖然它聽起來有些虛假。
送走金煒,玉漱摩挲著手中的瓷瓶,猶豫片刻,將它放入了衣櫃中。
另一邊,項羽拉著小月在集市閑逛一整天,從清晨到日暮,幾乎逛遍了鹹陽附近的所有景點,兩人的關係也隨著一路的閑談散步愈發親近起來。
同為楚國遺民,又前後兩次搭救自己,還費心費力的為自己打探親人下落,小月對於身旁的這個豪爽大漢本就充滿了好感,再加上白天經曆的種種事情,小月的一顆芳心也在不自覺中,係在了項羽的身上。
隨著天色漸暗,兩人坐著馬車回到酒樓門口,項羽跳下馬車,伸手把小月扶下,隱隱感覺到背後一雙幽怨的眼睛正幽幽的盯著自己,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眼,高要趴在門口惡狠狠的瞪向他,沒等他開口打招呼,就看到另一隻手攬住高要的肩膀把他扒了回去。
剛從車廂出來的小月見到項羽愣住不動,有些疑惑的問道,“項大哥,怎麽了?”
“哦,沒事。”項羽認出那應該是周寂的手,不禁歪了歪頭,收回了目光,轉身笑道,“來,我扶你下來。”
小月看著項羽伸到麵前的寬厚大手,有些遲疑的探出柔夷,項羽一把握住小月的手掌,將她的柔夷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不給她遲疑試探的功夫,另一隻手扶住腰身就把她抱了下來。
落地之後,小月的精神還有些恍惚,甚至都已經忘記了抽出被項羽握住的手,就這樣直接以牽著手的方式回到了酒樓中。
“小月和項公子回來啦?”呂雉看破不說破,在旁掩嘴輕笑道,“今天玩的還算開心嗎?”
小月臉頰有些泛紅,低眉不敢搭話,項羽憨憨的撓了撓頭,低頭看了眼身旁的小月,笑道,“開心,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了。”
“我他&apap¥&apap”高要看了眼項羽充滿愛意的模樣,又看了眼低頭嬌羞的小月,目光再度下移,盯著兩人仍在相握的手掌,一張口就被周寂捂住嘴巴,拖到了一邊。
“哎~玩的開心就好。”周寂把高要扭在一旁,側身對項羽道“現在說一輩子未免早了點,以後還有更多的開心等著你們創造。”
“對吧,老高。”周寂說完,鬆開手掌,往後退了兩步。
“對對。”剛看到兩人牽手一時有些衝動,冷靜下來的高要其實也接受了這個現實,畢竟從項羽的眼神中,他看得出項羽是真心喜歡小月,在他離開之後,把小月交給項羽照顧,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話雖如此,高要心裏仍有些話想要‘告誡’一下項羽,於是上前兩步,擠在小月和項羽的中間,拽住項羽的手腕就朝旁邊走去。
小月直到現在,方才反應過來,連忙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把小手縮回胸前,明明是止不住的嬌羞,卻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縈繞心頭。
“項兄,我和小月並非親生兄妹,這你是知道的吧?”
麵對魁梧壯碩的項羽,體型瘦弱的高要迸發出比項羽還要高大的氣場。
在現代,高嵐就是高要的一切,他可以為了妹妹輟學打工,哪怕淪為廚房幫工也會想著偷摸幾塊排骨去給妹妹改善夥食。
而在這裏,他把對高嵐的親情完全轉移到了這個和高嵐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月身上。
恨不能傾盡所有。
像是被高要的氣勢所迫,項羽的表情也逐漸認真起來。
“此事聽高兄和小月姑娘提起過。”
高要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雖非親生,但在我心裏,她就是我親妹,我想給她全世界最好的,同時也不想任何人欺負她”
“高兄放心,誰敢欺負小月,別說是高兄了,就算是我,也絕饒不了他。”項羽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說的就是你!高要一時語滯,隻得做出惡狠狠的表情,威脅道“我看得出你喜歡小月,也知道她對你很有好感,倘若你哪天負她,惹她傷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項羽回頭看了小月一眼,沉聲道“我可以當著高兄的麵立誓,今生今世絕不辜負小月,也不會惹她傷心,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記住你說的話。”高要伸出拳頭在項羽麵前握緊,隻聽一聲轟然雷鳴,眼下已近年關,冬雷炸響不僅驚動了周邊的百姓,就連小月也被嚇了一跳。
項羽麵不改色的直視高要,他立下這樣的誓言自然不會違背,所以對於高要掌心炸出的電光並未感到不安。
因為他項羽,說到做到。
解開心結,高要看項羽怎麽看都覺得順眼。
眾人簇擁著小月來到後院,當酒樓和院落之間的門簾打開,一條條彩色的燈帶裝飾在庭院四周,綻放著五顏六色的光芒,花瓣鋪地,無數泡泡從角落飄出,在燈帶的映照下猶如夢幻一般。
這些都是周寂通過雷法和科技融合,創造出來的簡易霓虹燈,雖然簡易,但在這個時代,卻也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這裏是夢境嗎?”
小月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幕,不由自主的走進庭院,腳下輕飄飄的猶如踩在雲端,肥皂水吹出的氣泡炸在臉上的冰涼又不斷提醒她,這就是現實。
“這不是夢境,這是我們特意為你準備的生日宴會。”高要朝周寂遞去一個感激的目光,笑道,“喜歡嗎?”
看著在花瓣鋪成的地毯上蹦蹦跳跳的小月,周寂突然感到後腰被人戳了兩下,低頭看去,隻見呂雉有些泛酸的攬住他的手臂,墊腳說道“我和素素的生辰,也沒見相公這般用心。”
周寂搖頭苦笑,輕輕的拍了拍呂雉的柔夷,輕聲道“小月姑娘身世悲苦,顛沛流離這麽多年,昨日才知道自己生辰,這算是她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生辰,高要自然想給她辦得盛大些。”
“我知道的~”呂雉除了思想容易偏激,太過要強好勝,本質並不算壞,側頭依偎在周寂肩膀,看著院中的小月,眼神流露出一絲憐惜的神色。
暗處,燭光亮起。
隻見一直沒有現身的素素,正推著一輛小推車朝這邊走來,推車上擺放的一塊三層蛋糕。
因為有周寂的幫助,高要幾乎還原出了現代社會的生日蛋糕,精致如藝術品的蛋糕推到小月麵前的時候,她的眼淚再也無法繃著,就這樣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旁邊的眾人反倒慌了起來,連忙圍上來小聲安慰,而鹹陽城北的另一處酒肆中,易小川卻是陷入了世界觀崩塌的境地。
從崔文子口中,他又一次聽到了周寂曾告訴他的一件事。
這個世界沒有穿越,一切的偶然其實都是必然。
他不信周寂的話,是因為周寂和他同為穿越者,並且打算留在這個時代。
而他相信了崔文子,是因為崔文子就是他和高要一直在找的北岩山人。
湯巫山上的活神仙。
起初他也不信,可當崔文子掏出那件促使他和高要穿越的青銅方盒,並利用他脖上的吊墜以一種近乎玄幻的方式打開它時,易小川已經找不出懷疑的理由了。
“老崔不,崔神仙,你為何現在才告訴我這些?”易小川看向懸浮於半空的方盒,伸手觸碰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有絲線懸空。
崔文子抓起易小川帶來的沙子,細微的砂礫從指縫一一滑落,他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抹苦澀,“因為曆史的軌跡發生了偏轉,倘若再不修正,你所經曆的未來將不複存在,而你的父母、兄長、親人、朋友,連同你自己,都會徹底消失。”
“等等,崔神仙,我找你隻是想讓你幫我煉製一枚返陽丹,讓我重新支棱起來,你說的現在時間啊、曆史啊、我都聽不懂啊。”易小川有些慌亂的把沙子往崔文子身邊推了推,“你看這些還能用嗎?”
“你不是不懂,而是不敢去懂。”崔文子一揮衣袖,堆在兩人之間的沙子瞬間被狂風吹散,易小川努力的伸手去抓,最後隻能看著所有的砂礫從指間流過,然後消失無蹤。
“有些事情,是躲不過的。”崔文子看向易小川,沉聲道,“周寂雖然在破壞曆史的進程,但他不敢公然與世界意識為敵,你從現代穿越而來,其實也就是這個世界選出的救世主。
隻有盡可能的修正曆史,你才能拯救你的父母、兄長,以及所有人。”
聽到這些,易小川徹底的沉默下來。
他不明白既然周寂這麽害怕這個所謂的‘世界意識’,為何這個意識不主動現身解決了周寂。
抬眸看向崔文子,哪怕易小川知道對方言不盡實,卻也隻能相信對方。
畢竟,維護他所知道的那段曆史,這是易小川自從穿越秦國以來,就一直想要做的事。
得知世界並無穿越一說,反而在某種程度上,印證了他的想法並沒有錯。
曆史改變,未來也會改變,隻有維護曆史,他才能保證未來的自己可以按照原定的軌跡,出生,長大。
“你說的對,拯救我的,隻有我自己。”易小川看了眼自己下身,又抬頭看向崔文子,沉聲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是想給未來的自己提個醒,讓他不要開啟青銅方盒?”崔文子沒有等易小川說出條件,就主動解釋道“你放心,周寂的存在純屬意外,待他離開之後,世界就會按照你所修複的樣子繼續運轉。”
易小川微微頷首,認真道“那我應該怎麽做?”
崔文子笑道“按照你所知道的曆史,盡可能的修複。”
話雖如此,可如何才能修複呢?
易小川坐在原地,目光陰晴不定。
首先,呂雉應該嫁給劉邦,成為未來的呂後,光這一點就已經無法修複了。
其次,秦二世而亡,按理說過幾年陛下就會暴斃,可眼下的秦始皇正值壯年,又怎會突然死去?還有禍亂宮廷的趙高。
入宮這麽久了,易小川不止一次找過趙高,哪怕翻遍了戶籍殿的資料,也沒能找到他。
種種事情糾纏一起,易小川隻覺一團亂麻。
梳理許久也未見頭緒,等易小川打算隨後再想的時候,才發現崔文子早已不見了蹤影,而酒肆外麵的天空也開始黯淡下來。
“對了,小月的生日!”
走出店門,易小川突然想到一事,連忙朝天下第一樓的方向趕去。
等他趕到酒樓後院的時候,恰巧看到了小月蹲下哭泣的那一幕。
同樣的梨花帶雨,同樣的失聲哭泣,背後所代表的情緒截然相反。
易小川腳步一頓,心底感到愈發的愧疚,直到眾人把她扶起身來,方才緩步走進庭院當中。
“易公子”
起初還在破涕為笑,可當小月看到易小川的身影從門外走來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這一聲呼喚,少了往日‘小公公’時的遲疑,多了一分若有似無的疏遠。
聽得易小川心中一顫,甚至有些情願她喊‘小公公’喊道一半再突然改口。
‘小公公’是小月和易小川的秘密,代表著一個織繡坊的小宮女和一個戶籍殿的小太監,兩個皇宮最底層的美好記憶,隨著小月的這一聲改口,這段記憶也將徹底成為回憶。
“抱歉,昨天我心情不好又喝了酒,不小心嚇到了你,希望你能原諒。”易小川緩步走到小月麵前,沉聲道。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小月看著易小川,眼神閃過一絲愧疚的神色,“昨晚我想了很多,這件事其實是我不好,你早就提醒過我的,可我還是用那個稱呼一次次傷害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