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揭開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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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進無限後,我從反派成了救世主!
    雜物忽然從生鏽的鐵架上倒下,朝自己砸來,安迪和區陽下意識把雙手收回擋在頭上,錢包包被江一舸拉著跑出門,緊接著立馬回頭複製出一扇電梯門封住出入口。
    被雜物砸到的安迪和區陽這時候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驚愕。
    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難道江一舸不知道完整的銘牌隻有一塊嗎?他難道不想活了嗎?!
    兩人拍打著電梯門,後麵卻有一股力量阻止二人破門而出。
    “謝謝”錢包包也驚愕地看著頂著電梯門的江一舸。
    他完全沒想到江一舸會在此時挺身而出,最初他問他要不要組隊,也不過是利益考量,現在
    錢包包真的被感動了,他沒想到江一舸對他竟是這般感天動地的兄弟情,但比起驚愕與感動,他知道他更有要緊的事情,他扭身跑了。
    “包子,你為什麽知道銘牌在哪裏?”後方傳來江一舸的疑問,他沒有追趕錢包包。
    隔著一扇電梯門,顏笑也垂眸凝神聽著、等著錢包包的回答。
    “直覺!”錢包包一邊跑,一邊笑著往後揮手。
    “十一秒,十二秒,十三秒”
    等時間差不多了,也因為安迪惱怒到要把電梯門紮穿了,江一舸才往旁退開。
    區陽和安迪怒火中燒,但兩人沒空搭理江一舸。
    趕得及的,一定趕得及的,他們抱著僅存的幻想,追著錢包包離開的方向去。
    “我也想要追上去。”顏笑走出來,她看著二人的背影,神情掙紮地說。
    “那為什麽不追上去?”江一舸問。
    “因為想知道你在幹嘛。”顏笑盯著他,她的眼睛不單純是好奇之色,更是威脅之意,像是如果他不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她就會砍了他一樣。
    “真是個大膽的理由。”江一舸轉身,按著三人跑過的路線跑去。
    “喂!”顏笑沒料到他忽然就跑了。
    “我也想要知道,所以快點,不然就看不到了。”
    “看不到什麽?”顏笑在後麵大聲問著,還是追了上去。
    江一舸的想法讓人摸不透,雖放跑了錢包包,但同樣放任安迪和區陽追上去,自己也綴在三人之後。
    顏笑見他分明留有餘力,卻不緊追不舍,隻與那三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想不明白,但也不想被拋下,隻得氣喘籲籲地追上。
    錢包包他們是真的在生死時速,吃奶的勁都使上了,顏笑腦子是亂的,也沒有他們的拚命勁,很快就要被拋下了。
    聽到身後腳步聲有些沉慢了,江一舸往後瞥了一眼,他似乎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還是搭了把手,把顏笑拽上。
    五人飛奔向車站。
    車站依舊被灰霧占據,平日他們應該是不敢進入的,但之前藏著銘牌碎片的箱體也有濃厚的灰霧,至今這些霧氣都沒造成過實際的損害,兼之情勢特殊,哪裏還有人會顧及這份霧氣躊躇不前。
    錢包包的體能也許還算可以,但身體到底有些笨重,區陽跑了一段後,漸漸就要接近他了。
    在手掌接近碰到他的肩膀時,錢包包一咬牙,便幹脆朝下一滾,整個兒滾下了樓梯。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做好了準備,用手護住了頭,還是脂肪緩衝能力實在太強,他滾落了整段樓梯,還是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朝前跑去,唯有從他稍微有些虛浮的腳步,才能看出他大約是受傷了。
    他的行動變得笨拙了,區陽和安迪還在後麵追著,列車就在不遠的前方,
    寂靜的車廂,唯有腳步聲在追逐,隔著距離,顏笑聽不到他們的喘息和心跳聲,甚至連他們的背影都被灰霧掩飾得僅剩深色的陰影,但她同樣為那生死時速的緊張而戰栗。
    銘牌隻有一塊,命也隻有一條,是誰活下命?
    嗬!
    差一點。
    列車所停靠的上空是巨大的破洞,彌漫車站的灰霧被光打薄了,顏笑與江一舸站在樓梯口,影影綽綽也能看到區陽的手險之又險地擦過錢包包的身體,沒抓住。
    錢包包還是攥著銘牌,跑進了列車。
    唯一的一塊完整銘牌,沒了,被帶走了。
    顏笑心裏塞滿了各種情緒,一時之間也無法理出個頭緒,就感受到江一舸的力量通過相握的手,匆匆把她拉下樓梯。
    顏笑正困惑著他的行動,也沒掙紮。
    車廂忽然傳來錢包包的大喊大叫,又在一個霎那,截然而止。
    跑過迷霧,視野隨著距離的接近、位置的變化。
    江一舸抓著她的手驟然收緊,顏笑也猛然倒吸一口冷氣。
    因為不甘心,安迪和區陽依舊堵在列車口,直到那一聲慘叫傳來,他們才步步往後倒退,於是被他們擋住的東西從一灘血紅,慢慢顯露身影。
    錢包包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他身下有鮮紅色匯聚成小湖泊,又如河流般,朝四處流淌。
    他手裏抓著的,是一片鐵鏽的鑰匙。
    列車員清麓在一旁,垂眼靜視了片刻,才轉身離開。
    而錢包包的屍首,也慢慢在淡去,像是要從整個世界消失不見。
    安迪和區陽相視了一眼,具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理解。
    理清思緒或許還需要些時間,安迪下意識地轉了轉腦袋,毫無焦距的眼神瞥到了一對身影。
    大約是腦子太亂,她此時的反應也慢了一刻,等她慌張地大喊“糟了!”時,顏笑和江一舸已經悄悄離去。
    區陽看到安迪慌亂的神情,才總算從雜亂的思緒終翻出而今最重要的一點——現在他們能抓到手的僅有顏笑手中的銘牌碎片!
    兩人急急追著朝車站外跑去。
    顏笑和江一舸則在不遠處的柱子後躲了不足一分鍾,卻又聽到他們折返的聲音。
    兩人竟然沒被騙到。
    “顏笑,江一舸”方才還你追我逐的車站此刻靜悄悄一片,安迪說話時還似乎有回聲在響蕩。
    “我知道你們還在裏麵,快出來呀,躲起來幹什麽。”
    安迪和區陽在尋找著兩人,他們走過時,踩到地麵的碎瓷片與水泥塊,發出細碎的聲響,“哢擦卡擦~”像是咬碎骨頭的聲音。
    “顏笑,江一舸你們出來呀。”安迪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中有一種虛渺感,很像是故意放輕了語氣,以期誘騙到孩童的惡人。
    借著灰霧,兩人藏在柱子後也不能躲過多長時間,uu聲與呼喚聲也已經接近了。
    顏笑看了眼江一舸。
    到了現在這個局麵,安迪和區陽是絕對不可能放心讓她拿著銘牌碎片的了,但好在,她已經不認為自己在這個世界,能會輸給除江一舸外的任何人了。
    畢竟,她會是這個世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