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六章 還是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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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小磨弄的執政官以及政府軍頭領見過了麵,定好了計,王言這邊也加大了動作。
劉溫敏的效率還是很高的,談好的第二天就讓人來配合劃定了地。當天,王言就安排了人去商談搬遷事宜。有幾棟五六層的樓,還有一些一二層的建築,是居民區,涉及到的人還是不少的。
但這邊的拆遷工作,是要遠遠比國內好開展的,即便人不少,進展也很快。畢竟這地方沒什麽人權,不服的就打,還不服就殺,誰敢不搬?
尤其還是王言組織的搬遷工作,他手下的人在小磨弄打了兩個月了,天天要人命。
在麵對王言手下的時候,被拆遷的人民都是很清醒的。
另一方麵來說,王言給開的條件其實也還行。答應了給他們蓋回遷房,並且麵積也都不小,同時還給他們出了回遷房建成之前的居住費用。在這裏,這條件已經很夠用了,他們很知足。當然,不知足也得知足。
而與此同時,王言也從國內更大規模的采購建築材料,先前的那個提潘已經不好使了,供應能力差了太多,王言直接對接了國內的建築材料商。
並且因為工程量的加大,施工要求也相應提高,難度也增大,沒有專業的建設隊伍是不行的。所以王言又聯絡了國內的建築公司,直接拉著人員、設備過來開工建設。
當然並不是全部的人員都由建築公司那邊從國內招工帶過來,隻是帶著各種的高技術工種過來,帶領著工人們施工。
絕大多數的工人,還是王言自己招募的。
因為建築公司包活的情況下,其中的人力支出的成本,是要比他自己高薪招募工人的成本更高,畢竟建築公司也要賺錢,下邊的分包一樣賺錢,這都是他要掏的錢,還不如直接對接工人來的合適。
這還是國內的工人,如果是三邊坡的工人,那就更便宜了。
王言確實不差錢,但是蓋一個高端大氣的商場,需要支出的也很多,當然是能省就省,留下的餘地也更多些。總不能一沒錢就找陳昊,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何況陳昊是已經咬過一次的。
所以王言一樣開出了很好的條件,雖然不如國內招來的工人,但在三邊坡這個地方,那也是穩定的好工作了。
三邊坡很亂,三邊坡的人民很淳樸,卻也不代表所有人都是那麽的凶狠。隻能說他們愚昧無知,讓他們的某些行為看起來很無禮,很魯莽,實際上也很無禮、魯莽、原始,但不是所有人都是拿著槍賺錢的,總有人沒有三邊坡的‘能耐’,要辛苦的做工,過安穩的日子。
所以招工的消息一經發出,也是吸引了小磨弄及周邊地區的一些勞動力。
而除了國內招工、本地招工這兩個渠道,還有另外一個渠道,可以招來更加廉價的工人……
酒店的用餐食堂,此時正是上午,早起的已經吃過了早飯,不早起的也沒到起的時候,正是可以利用食堂的空間,又不驚擾酒店房客的好時候。
此時的食堂內坐了上百人,相熟的人坐在一起,嗡嗡嗡的說著話。食堂中漂亮的服務員們,在場中給眾人上著茶水、瓜果等等。
相對於他們的身份來說,此刻已經算是很安靜了。他們是小磨弄大大小小的賭場的老板,正規的有著合法牌照的十幾家,不正規的幾十家,這些賭場老板都集會在此。一百多人之中,幾十個是老板,餘下的全是他們帶來的手下。
就在這時,在場中添茶倒水的漂亮姑娘驚叫起來,手裏的茶壺也灑了去,燙到了人,緊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那姑娘被抽倒在地。
也是在這時,王言背著手,身後跟著張玉全、郭立民等人走了進來,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裏。
王言溜達著走過去,伸手扶起了恐懼的漂亮服務員,捧著她的臉擦著眼淚:“怎麽回事兒?”
“王先生,他抓我的屁股。”
王言放下了手,看著麵前的一個被燙的已經脫了衣服的男子,及其後邊的兩個拿著槍的手下。
他笑了笑,沒有多的話,隻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早都掏出了槍的張玉全等人便快速的跑過去,一點兒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們,上去就下了槍,接著就是一頓暴打,而後死狗一樣將三人拖走。
“給你放三天假,這三天工資雙倍,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王言安慰了一句服務員,讓同屬食堂服務員的姑娘將其帶下去安慰一番,隨即走向了前邊。
“各位在小磨弄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名號,如今相聚四海酒店,王某萬分感謝諸位賞光。來,都動一動,說話算數的坐這邊,手下的兄弟們坐後邊。”
於是眾人聽話的站起來,牛逼的老板坐前排,不牛逼的往後靠,帶過來的小弟們則是閃一邊。
他們以為王言會立威,會跟他們說一些威脅的話,但是沒有。
王言沒有聽那個人的解釋,沒有興趣知道有什麽背景,就那麽輕描淡寫的讓手下帶走了那個人。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的下場一定不太好……
岩白眉和世紀賭坊的其他包了賭廳的老板一起,坐的板板正正。隻有他清楚,王言從來就是什麽都不怕的。連陳昊都敢幹,大毒梟的酒店都敢搶,還有什麽是他害怕的?
剛才他就看明白了,那哪是抓服務員的屁股啊,那是打這活閻王的臉呢,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總有人自以為是,以為別人空有其名。王言現在都快把小磨弄殺穿了,他們竟然還想著試探試探?真是茅房打燈籠,找死!
王言不管他們如何思想,待人們都重新坐好,開口說道:“今天找諸位過來,就一件事。你們都是開賭場的,不管有沒有牌照,也都招攬了許多賭客。你們有的簽單,有的不簽。
你們都知道,我跟溫敏長官合作,開發商場蓋大樓,需要不少工人。從現在開始,你們都要簽單。還不上錢的人,都送來我這裏。每人每月,返你們一千紅鈔。不知道諸位有沒有問題?”
“王先生,我們簽單簽的可是幾十萬。一個單子,最後怎麽也能要回來十幾萬,你每人每月給一千,是不是太少了點兒?都知道王先生最是大方,這個價格是不是可以提一提?”
王言笑了笑,隨即一擺手,張玉全就帶著手下過去,一拳打在這人的下頜將其幹蒙拖走,並精準的找到了這人帶過來的手下,一並帶走。不精準也不行,別人的手下已經離開了他們,好像燈一樣明晃晃。
“不知道諸位有沒有問題?”王言背著手,笑的依舊那麽和藹。
場中鴉雀無聲,無人應答。
等了一會兒,王言滿意的點頭:“好,既然都沒有問題,那麽今後小磨弄的簽單就這麽做。話我說在前邊,一旦讓我發現,哪一家背著我自己逼單,不把人給我送過來,到時候可別說我心狠手辣。更不要跟我說什麽背後的老板是什麽人物,誰都不行。都聽明白了?嗯?”
“明白明白……”
一幫人連聲應是,就怕王言不高興。
現在的小磨弄,除了政府,就是王言的勢力最大,手下養著幾百個打手。
其中最牛逼的就是張玉全,這個從前的小保安,被王言直接提拔成了保安隊長,從此命運改寫。別看每天都在四海酒店門口溜達,但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中,王言手下的髒事兒全是他幹的,堪稱殺人如麻,在小磨弄殺出了偌大的名聲,看著老老實實,實則瘋的很。
再無人反對,事情就此定下,王言對著坐在前排的岩白眉微笑點頭,隨即眼神淡漠的掃視了一圈,又無聲的恐嚇了一下,又背著手晃悠著離開了食堂。
直到王言等人離開以後,這些往日裏牛逼哄哄的賭場老板們,才敢大喘氣,莫名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沒有人敢多說話,怕被人聽到傳到王言的耳朵裏,都是默默的離開……
“言哥,是不是把他們逼的太緊了?我怕他們想不開,起了不該起的念頭。”郭立民在一邊如此說著。
“還能怕了他們嗎?”王言搖頭一笑,“我就是搶他們的錢呢,我就想看看誰活的不耐煩了。不是咱們逼他們逼的緊,是他們不配合,那就是擋了咱們的路,都是絆腳石。對待絆腳石,當然是一腳踢開。至於是否硌腳,他們也得有硌的能耐才算。行了,你踏踏實實的,不用害怕,忙去吧。”
他確實是搶錢。
如同那個活不過這兩天的賭場老板所說,他們簽單幾十萬可以要回來十幾萬,而這個周期也不長,基本上就是一個月左右。但是到了王言這,一個簽單輸光的人,一年才賺一萬二,這就是明晃晃的搶錢,是斷他們的財路。
但是他們不懂換位思考,他們不能共情王某人支著那麽大一攤子事兒的苦和難,不能體諒王言。
王言是真的搶錢嗎?當然不是!他還給了一萬二呢。再說,他把這些人拉到工地上幹活,那也得給他們管吃管住,甚至還要管穿,管日用。畢竟都是輸光的人,身上分逼沒有,他要不管,都得光腚幹活。他是最講人權,最講道理的,這種事兒肯定不能幹。
所以這些雜七雜八的支出加到一起,每人每月的支出最少兩千塊。他要是再提高一下夥食標準,一個月多吃兩頓肉,還得再提二百塊錢。
而工地那麽大,工人那麽多,他又不是隻養著一個兩個。十人兩萬,百人二十萬,千人就是每月開支二百萬。他王某人容易嗎?陳昊容易嗎?
三邊坡的賭場老板們,真是太壞了!
所以王言也隻能幫助他們行善。
是真的行善。
首先,那些簽單的人一定會少了很多痛苦的折磨,他們大多都會被打一頓控製住,然後送到工地。其次,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幹上那麽幾年,每天除了幹活就是睡覺,累的根本無心玩耍,大多都是心心念看著以前的好日子。等他們自由的那一天,差不多也不會想著再去賭博了。
這是實實在在的幫助他們戒賭癮的大好事。
當然這裏還有個前置條件不是那麽好,相當一部分人,是被引誘到了賭場去的。他們或許有貪念,但誰又沒有呢?隻是他們被引誘著,身處了賭場的環境,被無限的放大了貪婪,賭場的人一步步的推著他們進了深淵。
不過這件事兒王言目前還阻擋不住,也沒必要阻擋。
畢竟過來玩的國內外的人,大多數人一開始都隻是奔著玩兩把體驗一下的想法進去的賭場,賭場並沒有強拉硬拽的把他們帶走,強製的讓他們去賭。
想根除,隻能禁賭,並大力打擊,好像國內那般完全的大家長為孩子考慮的作風。
但是落到了王言這裏,那就沒必要了。小磨弄的旅遊服務業務,合法的黃賭是一個吸引遊客的支柱。或者本質的說,這邊旅的就是其他地區的違法行為,這才是吸引遊客過來的點。
甚至於王言要打造的免稅商場,都隻能說是錦上添花。不過以後的發展潛力很大就是了,產值還是可以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這麽幹……
王言當時給那些賭場老板說的是‘現在’,所以當天中午,就送來了幾十人到工地,都是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慘的很。
其中還有個熟麵孔,就是那個當初王言在世紀賭場玩骰子時,一桌玩耍的劉老板。
時隔三月,劉老板大變樣。整個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張嘴就看到少了好幾顆牙,幹瘦的很,整個人宛若被抽了精氣神,目光呆滯,渾渾噩噩,再沒了當時的意氣風發。
王言當麵,劉老板已經不記得這是三月前一張桌子賭錢的人了,甚至連熟悉感都沒有。他隻記得贏,記不得輸,自然也更記不得隻一桌玩牌幾個小時的陌生人……
那天以後,每天都有爛賭鬼被送到工地,有時候是十幾個,有時候是幾十個。四海酒店自己的小賭場也少不了人。
隻不過王言這裏就很講究了,他不做局,不坑人,不讓人贏好多以後再輸回去那麽勾人貪念。但是也架不住有人想要致富的心,他的場子再是講究,也一樣是暗箱操作的,一樣是莊家通吃的,也還是有人為著單車變摩托而輸的傾家蕩產。
之後賭場的人自然的會給人簽單借貸,假若運氣好贏了回去,那還了高利貸也就罷了,輸了自然直接上工地。這個事兒他接手了酒店以後,就一直在實行。
不過簽單借貸的人,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不在工地。因為他們贏了回去以後,都不走,都要繼續玩。不是每一次,他們都那麽好運可以翻本,他們可以翻本無數次,可隻要失敗一次,那就得去工地。
直接就是一頓胖揍,而後聯絡一下賭徒的家裏人,告訴他們要在這邊的工地幹活,一個星期可以通一次話,剩下的就沒了,家屬給錢都不要,就讓人幹活。
現在也一樣,各個賭場送來的賭鬼,第一件事就是明明白白的給家屬打電話,說清楚之後的去向,以及有緊急事情可以聯絡到的方式。
到了這一步,王言真是已經做的仁至義盡,相當夠意思了,絕對可以說的上是大好人……
而這時候,王言也不得不考慮這些賭徒們的安全問題。
這些人是要看管的,不可能讓他們輕鬆的離開,出去了也不安全,一大堆的男人聚一起,那更不安全。畢竟是他把人聚到一起的,總要負責到底才好。
所以他開始抽調手下的力量,編練保安隊……
他可以保證,絕對沒有其他的任何想法。隻是為了保護工地安全,保護賭徒安全而已。
又因為這些人無法無天慣了,都是動輒開槍就幹的選手,單人時候已經很不好辦,何況是成群結隊呢?自然需要紀律約束。
同時為了規範他們的行動,保持步調一致,相應的就要進行隊列練習。為了消耗掉他們旺盛的精力,人都聚到了一起,自然而然的就要進行一些軍事化訓練,提高他們的身體素質,也需要進行知識文化的學習,提高他們的文化水平,更好的理解訓練內容……
這是他回應劉溫敏和林長勝兩個人的,他們應該信了。畢竟他送了不少錢,雙方現在又是緊密合作,大力開發小磨弄,他們怎麽會往壞處想呢。
再說了,王言的隊伍人數也不多,區區五百人而已。雖然王言自己牛逼,但是他們不認為,五百人可以對小磨弄的當前狀態進行顛覆。
而不管有沒有這五百人的武裝力量,王言卻又都是小磨弄實實在在的政府以外的第二勢力。如此一看,至少王言還把力量放到了明麵上,反而還更好一些。
王言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但他可以斷定不會有麻煩,如果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也隻會微微一笑,還是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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