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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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母親,真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那麽懂事,至少,跟她爭吵跟她賭氣,這都可以讓辛誌沒那麽自責和痛苦。

    現在的皇帝偏偏就是安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沒有一句怨言,眼神裏沒有一絲怨恨,甚至還是微微一笑,盡管那笑很牽強很苦澀,但他仍舊笑著。

    辛誌看到皇帝的一笑,覺得一根根細細小小的銀針,像雨點一樣落盡她的心裏,紮的她的心千瘡百孔而又不能放聲痛哭。

    他笑,她也笑。

    辛誌笑著離去。

    三月後,皇帝大婚。

    阿嬌成為後宮之主。隻是這個後宮之主一來就總是挑衛子夫的不是。最後又把衛子夫趕回了洗衣房。而且比之前的工作更苦,更累。

    皇後氣的雙手叉腰,責罵道:“一個長相這麽平庸的女子竟然也敢和本宮爭皇帝?哼!就那姿色,還不如本宮身邊的宮女!哼,皇帝從小就喜歡本宮,跟本宮是青梅竹馬。那個奴婢竟敢破壞本宮的生活!本宮就讓你嚐嚐勾引皇帝的下場!”

    皇後罵完還不解氣,又往地上呸呸的啐了兩口唾沫。

    一個大眼睛的小宮女弓著身子跑到皇後麵前,得意的笑道:“啟稟皇後娘娘,奴婢已經給洗衣房的管事打過招呼了,她會好好招待衛子夫!”

    麵對皇後的挑釁和惹事,她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她沒有掙紮,沒有吵鬧,更沒有跑到皇帝跟前尋求幫助。她收拾好了鋪蓋行禮,一個人就去了洗衣房。洗衣房的管事得了皇後的指示,對衛子夫是百般刁難。

    皇帝好幾日沒見到衛子夫,便問身邊的宮人,“衛子夫呢?”

    宮人們沒有一個敢說的。

    皇後就像嗆口小辣椒,他們可得罪不起。

    “衛子夫呢!”皇帝大怒。

    一眾人嚇的雙腿發軟,哆哆嗦嗦的跪倒地上。皇帝大怒,他們不說也不行,可是皇後也吩咐過的,誰要是多嘴多舌就割了誰的舌頭。

    皇帝見眾人都不語,就知道這裏麵定是被皇後搞了鬼。他便怒氣衝衝的跑到皇後麵前,質問:“阿嬌,你為什麽把衛子夫調回洗衣房?她做錯什麽事了嗎?”

    聽到皇帝提到衛子夫,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便驕傲的一仰頭,指責道:“怎麽?這麽多天沒見到那個賤人,皇帝想她了?皇帝別忘了,我,我才是你的皇後,我才是你娶回來的皇後。現在皇帝要為了衛子夫那個賤人,要質問你的皇後?”

    阿嬌從小到大沒有聽過別人的一句壞話,在她耳邊的都是奉承的話。如今她剛嫁入宮中,皇帝就迷戀那個賤人,現在竟然為了那個賤人來質問她。她如何能受得了?

    阿嬌氣鼓鼓的瞪著皇帝。

    皇帝也急了。又道:“朕再問你一遍,你把衛子夫調哪了?”

    皇後依舊不答,反倒撇著小嘴,委屈道:“皇帝真那麽在乎他,怎麽不去一個一個地方去找?”

    “你!”皇帝氣急,揚起大手,真想一巴掌就打在阿嬌臉上。隻是手落的那刻,終是忍住了。

    新婚燕爾,沒有夫妻該有的和諧,隻有爭吵。

    這樣的事情傳到了皇太後的耳朵裏。她注視著窗外,久久不能平靜。她當時就知道以阿嬌刁蠻跋扈又霸道的性子,皇帝是定不會喜歡的。隻是她為了能夠保住那個位子,不得已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代價!

    也許這就是他們要承受的代價。

    “哎!”辛誌歎了口氣。

    曉米端了一杯茶上前。“皇太後,何顧如此煩憂?”

    辛誌搖了搖頭。“這都是哀家造成的!皇帝和皇後不睦,他們本就不該成婚,可是,這些事情哀家也是。”辛誌痛苦的說不出來。

    曉米一直跟隨辛誌,她自然知道辛誌現在說的是什麽事情。

    “皇太後,可以立也可以廢。如果阿嬌皇後這種行為讓太皇太後看了,她老人家會怎麽想?”

    曉米跟在辛誌身邊多年,說話,做事越來越像她。隻是此事關係到她的兒子,關係到他們的利益,辛誌便不敢想那一步。可若皇後品行不端,善妒,又害人,那麽她還能當這個皇後嗎?

    可是即便這樣,還有館陶長公主呢?

    辛誌想了想,便搖了搖頭。館陶長公主的勢力不可小覷,隻要阿嬌她不再幹涉皇帝,安安靜靜的瞪著皇帝,她還是這後宮之主。

    這件事後,皇太後親自去看了皇後。

    皇後覺得委屈極了。她哭紅了眼睛,撲進辛誌懷裏。

    “母後,皇帝,皇帝竟然為了一個賤婢,竟然不到本宮這裏來,昨天是月圓之夜,她竟然還去找了那個賤婢,您瞧瞧您那個寶貝兒子何時把我這個皇後放在眼裏?”

    皇後伸出手指指著辛誌。

    辛誌看著目中無人的皇後,你這樣又何曾把我這個母後放在眼裏?

    辛誌的憤怒一閃而過,隨即輕笑道:“皇後,既然你稱那個女子為賤婢,皇後尊貴之身,又何必跟一個賤婢計較呢?皇帝也隻是圖個新鮮,這個新鮮勁一過,皇帝就不會在興頭上了。皇後暫且忍一忍。”

    “忍?”

    她阿嬌皇後的字典裏何時有忍這個字。她從小到大就沒有忍過何人何事。現在讓她忍一個賤婢,憑什麽?為什麽?忍一個賤婢!阿嬌皇後嘴角不屑的挑了挑,她更是不能忍了!

    “母後,我堂堂的一個皇後,為什麽要忍著那個賤婢?母後,你能忍,也要我忍,可是我不是母後,眼裏揉不得沙子!母後能裝大度,忍得了賤婢奪愛,我是忍不了!我定要那個賤婢付出代價!”

    辛誌頓時一臉蒙圈。

    她知道阿嬌蠻橫無理,但是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蠻橫無理。這裏是帝王家,自古帝王最多情,他怎麽可能隻寵著愛著一個女人?

    皇太後惋惜的看了一眼阿嬌。就這樣的性子,憑她美過天仙,賽過西施又有何用?

    皇太後拉過阿嬌的手道:“帝王家最是無情,你的母親館陶長公主是最能體會的,阿嬌,哀家宣館陶長公主覲見,你和長公主好好談談!”

    知女莫若母,讓館陶長公主來開導皇後總好過她這個婆婆的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