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 羅莎·莫拉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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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登上其中的一艘瓦格雷導彈護衛艦以後,雷諾表現得非常滿意。他隨即下令要盡快培訓革命軍自己瓦格雷駕駛員和相關艦員,以編入查爾艦隊的作戰序列,並且......
    “地球人的東西就是高端——但現在歸我們了。”從舷梯上走下來的時候,雷諾宣布說:
    “豪爾船長,趕快找人把這些船刷成我們的顏色,ued的徽章看著真礙眼。”
    “如您所願。”那名名叫傑茜卡·豪爾的革命軍船長是位有著淺灰色童孔和棕色短發的女性,她穿著藍黑色的開襟海軍製服,英姿颯爽。
    這些年奧古斯都招了不少人,來自科普盧各地,大多是豪爾這樣的人,年輕,有鬥誌,有理想。
    與此同時,雷諾注意到正有更多的穿梭機和運輸船在無畏要塞的停機坪上著陸,裏麵走出許多垂頭喪氣的ued軍人,後麵跟著押解囚徒的革命軍軍官和士兵。
    ued遠征軍的軍裝大多是卡其色和深棕色,衣料舒適透氣,肩上佩戴著鷹徽和金色的五星,很好辨認。他們正高舉著雙手排成幾隊從運輸船上魚貫而行,絕大多數人身上都帶著上,要麽是跛著腳,要麽就是需要戰友攙扶才能走路。
    這些ued士兵都是散落在查爾戰場上的幸存者,倒真的是九死一生才活了下來。
    有的人掉進了廢棄的坑道蟲網道裏,躺了3天才遇到了在查爾赤色廢土上巡邏的革命軍摩托車隊,有的人逃過了異蟲卻流落荒野,快要被熱死餓死的時候正巧遇到了星靈的軍隊。
    革命軍對這些地球人還算不錯,至少沒有虐待他們。
    “看樣子,這些地球人還不怎麽服氣。”查爾斯在看著那些地球俘虜時微微昂起頭,鼻孔出氣。
    不少ued軍人表現得很不配合,即使是被人拿槍指著也依然昂首挺胸,並且拒絕摘下自己帶有銀色翼徽的帽子。
    “他們認為自己是敗給了星靈而不是我們。”雷諾對地球人的看法倒是比查爾斯好些:“地球人是來當征服者的,而不是俘虜。”
    “別管他們,多十幾萬人吃飯,頭疼的可是我們。”他拍了拍查爾斯的肩膀:“咱們可是仁者之師,總不能讓這些人活活餓死。”
    “但總有人得上戰犯法庭。”
    “走吧。”雷諾離開了停機坪,走向無畏要塞的核心區。
    無畏要塞的內部有一座剛剛建成的醫院,裏麵大概是查爾這個煉獄般死亡世界最溫馨的角落。
    醫院主體都是模塊化的鋼鐵框架,地麵上鋪著衝壓而成的合成木板。其中的停泊港上停滿了穿梭機,許多工程兵正在駕駛卸貨車和太空工程車搬運物資。
    最外麵的是成排成排的灰黑色帳篷,用以放置補給物資、還未拆箱的醫療器械、繃帶、手術用具或者是堆滿各式各樣的水果罐頭和合成蛋白質口糧。
    每一座帳篷上都立著一麵飄揚的金紅色革命軍旗幟,那就像醫護士兵所佩戴的紅十字一樣令人心安。
    帳篷裏麵到處都是忙碌的醫護工作者和傷員,消毒水和藥劑的味道相當地濃烈。
    最外麵的帳篷用於容納傷勢較輕的士兵,有人在埋頭大睡,因呼吸不暢而發出響亮的打鼾聲。還醒著的人在竊竊私語,要麽是靜靜地閱讀電子書籍,戴上耳機聽聽個人終端裏存的音樂。
    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呻吟,因為疼痛而哭出聲。
    最裏麵手術室和重症室的情況就糟糕得多了,平均每2分鍾就有抬著幾名重傷員的擔架被送進去。
    有一名槍炮軍士因為感染了蠍蟲的毒素而失去了雙腿的知覺,他正不停地哭喊掙紮著想喚醒它們,醫生和他的戰友不得不竭盡全力地按住他。
    蠍蟲的毒素是極為致命的,僅幾毫克就能讓人癱瘓。如果救治不夠及時,毒素很快就會蔓延至全身並讓身體潰爛。
    一位負責無線電設備的通訊兵蒙著眼睛,雙手都被齊根斬斷。他止不住地嚎啕大哭,卻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在詢問他連隊的下落。
    這名近乎崩潰的革命軍戰士其實明確地知道真像,十幾隻可怕的提亞瑪特屠獵者刺蛇以極端殘酷的方式殺死了所有人,斬斷四肢挖出心髒異蟲確實會掏心髒),以確保這些人不會再站起來威脅蟲群
    有幾千個人正在和死神搏鬥,醫療設備隻能盡可能地提高他們的存活幾率。這裏的人既是英雄也是悲慘的受苦者。
    隻是站在外麵看了一會兒,雷諾就見到了十幾個被送上卡車的運屍袋,裏麵的裝著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女,有的人的臉甚至稱得上是稚嫩的孩子。
    而雷諾簡直想象不出來這些孩子的父母看到這樣的畫麵該有多麽的傷心,他隻要想起自己母親悲傷的模樣就胸口作痛,鼻子發酸。
    一輛輛滿載遺體的卡車以冰冷機械的頻率駛向焚屍爐,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在查爾,屍體要是不盡快火化,滋生傳染病和瘟疫隻是小事,散落在空氣中的異蟲病毒孢子很快就能把他們變成可憎的怪物。
    雷諾知道自己除了添亂以外完全無法幫上外科醫生的忙,他隻能走進輕傷員們看看他們。
    當雷諾和查爾走進其中的一個帳篷的時候,幾名綁著繃帶的革命軍戰士還在閱讀來自於父母和親人的信件,都是隨著補給艦隊從遙遠的安提加星港寄來的。
    由奧古斯都元帥所承諾的補給艦隊還將源源不斷地抵達,在帶來緊缺的補充兵源和各種物資的同時,也會把無法再作戰或是想要逃離查爾的革命軍士兵帶回去。
    帳篷裏還有一名年輕的女性醫生,她穿著不怎麽合身的白大褂,把淺棕色的頭發紮在了腦後。
    “哪兒疼?我聽說有人需要醫生。”她的聲音很溫柔,又甜又柔。不消大麻醉劑,聽到這聲音,大頭兵們就軟化了。
    不過這溫柔的聲音立即被傷員們激動的歡呼聲所打斷了,吉姆·雷諾在他的部隊中很有聲望,士兵們像愛戴元帥一樣愛戴他。
    “將軍!”
    “雷諾將軍——”
    “向您致敬。”
    “兄弟們,該致敬的是我。”雷諾示意這些急於想起身的戰士們躺回自己的床上,心中不禁感歎曾幾何時自己也像他們一樣滿心歡喜地閱讀來自於家人的信件,不放過其中的每一個字。
    “你在讀剛剛從後方寄來的信件嗎?”他問其中的一名臉上纏著繃帶的士兵說。
    “是啊,是阿提庫斯戈登鎮鎮長寄來的,他大概是最後還記得我的人。”那名士兵因疼痛還顯得無比蒼白的臉是如此的悲傷,卻還帶著微笑。
    “我們都記得你,兄弟。”雷諾的鼻子抽搐了一下,與士兵們一一擁抱:“你們都做得很好。”
    “謝謝你照顧這些他們,醫生。”他最後轉向那名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