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儲備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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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凝雲眉頭一皺,卻不是因為文嶽先生意有所指的話,而是文星報的分工問題。
目前文星報滿打滿算隻有十幾個人。
文嶽先生四人編寫。一個雕版師傅雕刻。剩下的八個人中六個人做些雜活伺候,兩個人做飯。
但她的記憶力,皇宮邊上曾有一所初代的報社,裏麵寫稿的寫稿,審核的審核,排版的排版,一係列分工明確。
誰有什麽問題找什麽人。
杜凝雲想著,輕搖著團扇,隨口說道:
“你是老人了,第一條便讓你用著,你先回吧。”然後便開始思索先讓文星報初成規模。
但當初飄在皇宮時,報社內雖有些有趣的東西,但杜凝雲當時也隻挑有趣的東西看,那裏管報社需要有那些人。
思來想去,杜凝雲忍不住雙手抱頭,哀嚎一聲。
“早知今日,我怎麽會隻顧著玩呢。”
但早知今日不存在,杜凝雲也隻能命待墨等人那裏紙筆,自己將還記得的內容寫了大概,便說:
“這是我的一些想法,你拿著送到家裏去讓父親瞧瞧,然後再在文星報裏實施。”
杜凝雲說罷,便懶懶的往桌上一趴,唉聲歎氣的說道:
“若非…”
“若非什麽?”杜凝雲才開口,一旁玩了許久,終於玩膩了的蕙兒立即湊了上來,好奇的問道。
杜凝雲嘴角微抽,卻隻說:“沒什麽。”
無非是曆史上左右人後世風評的是文人的筆杆子,文星報若是能起來,日後有人抹黑她,她也能給自己洗白。
蕙兒見杜凝雲不說,嘟了嘟腮幫子,卻不好再問,隻看著杜凝雲又歪在桌上,懶懶的打著哈欠。肉肉的小臉又白又嫩,杏眼因哈欠的緣故蒙上一層水光,瞧著別樣勾魂。
蕙兒見狀,忍不住在心裏想:難怪將軍會看上她,這嬌媚動人的模樣,饒是女子看了都覺得喜歡,何況男子。
讓蕙兒忍不住說道:“姑娘從未去過鎮北侯府吧。姑娘這般嬌嫩,日後嫁到侯府,還不知怎樣消瘦。”
杜凝雲聞言忽然來了興致,便笑問道:“我倒是從未去過鎮北侯府,你倒是講與我聽聽。”
蕙兒沉默了片刻,沉聲道:“侯府也是一樣的大,隻是侯府裏麵沒什麽花兒草兒的,四處冷冷清清,人也少的很。”
杜凝雲眸光一閃,她曾聽說。
鎮北侯府的老太爺死後,鎮北侯府便不再弄什麽虛套,雖然府裏還住著兩位女主人,卻也如庵堂一般冷寂了。
“聽聞戚老太太和老太爺感情甚篤。”杜凝雲正色道。
蕙兒點點頭,說:“老太爺便是中箭身亡,也把老太太送的護身符拿到手心裏才肯咽氣,生怕護身符未曾貼身,帶不走。”
杜凝雲聞言有些失神,記憶中戚家的男子甚少在京城,女眷住在京城根本就是守活寡。
所以她一直以為戚家夫妻之間是家族聯姻,彼此相敬,卻無多少夫妻情分。原來她們長久不曾相見,卻能這般深情。
蕙兒又說:“太太和侯爺也是彼此愛慕,隻是正因為愛慕,本就弱質的太太四年侯爺,在家中醫藥不斷,也病不見好。私底下都說太太是害了相思病。”
“我看是戚夫人性子軟,又多病不管你們,才叫你們這些貧嘴貧舌的在背地裏嚼舌頭。”杜凝雲說著,又是好氣又好笑的看了眼蕙兒,又接著說:
“若修和聽見了,讓人狠狠的抽你一頓,看你的嘴還貧不貧。”
蕙兒吐了吐舌頭,心道:才不讓將軍聽見呢,讓將軍聽見隻怕將軍要摘了她的腦袋給太太做酒器。
蕙兒想著,嬌笑道:“再不敢貧了。”
杜凝雲便笑著問道:“修和可有喜歡的東西?你知道,我是要親手做幾樣東西給他做回禮的。”
蕙兒愣了愣,將軍喜歡的東西?
將軍除了喜歡在角角落落養幾條魚,等魚大了烤製著吃外,好像也沒別的愛好。
“要不姑娘烤幾隻魚給將軍?”
杜凝雲聞言也愣了愣,低頭看看自己嬌嫩白皙透著些許粉嫩的掌心,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烤魚。
她會吃。
次日一早,來的是宴請閣府督鎮及誥命等人。
杜凝霞已經醒了,因腿已經有了知覺,更不出來見客,而是直接在重陽伯府請了太醫,暫時不打算挪地方。
秦鳳華母女就沒這麽舒服了。
忠意伯直接上奏自省,說杜凝霞雙腿已廢,如今受辱,更知不堪為郡王妃雲雲,上書請聖上退婚。
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是幹什麽。
求退婚,以退為進裝可憐坑東郡王府還差不多。
但這招是有用的,畢竟忠意伯在朝中演了太多年,演技極佳。
一次聲淚俱下的退婚請求,直接把東郡王府變成仗勢欺人欺辱朝臣的大惡人。
站在勳貴一列為了自保甚少出聲的東郡王都驚呆了。
可偏偏秦鳳華主動帶人欺辱杜凝霞是真。
杜凝雲去給杜凝霞出頭,被氣走也是真。
杜凝霞被氣到從輪椅上站起來,最後倒地昏迷不醒更是真。
這些一看就是真話,一查證準沒錯的話,讓東郡王越發的氣惱。
鳳華拿花砸杜凝霞,往大了說是欺辱良家臣女、未來郡王側妃。往小了說就是女孩家的嬉鬧。
而氣走杜凝雲,杜凝雲是被氣走的,可杜凝雲是被杜凝霞氣走的。可忠意伯一開口就是杜凝雲替堂姐出頭反被氣走,到成了鳳華把杜凝雲也欺負了。
最主要的是後麵一條,鳳華的臉都給撓花了,忠意伯怎麽不提!
但東郡王氣歸氣,卻不好把心中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看似他是郡王,杜家隻是伯爵之家,他東郡王府壓倒忠意伯府。
可忠意伯他是權臣,是勳貴還是清流中的領頭人之一,還極受聖上重視。而他是天天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什麽事冒頭了,被皇上變著法治一治的無權郡王。
加上杜家是老牌世家,忠意伯絕對擔得起位高權重四字。
而說到底,他堂堂東郡王,他惹不起一個忠意伯!
“陛下,臣教女無方,可…”東郡王思來想去,想幹脆先服個軟,再解釋一番。
可他才把服軟的話說出來,皇上就冷笑道:
“的確無方。在重陽伯府老壽星的壽宴上毆打貴女,把朕親封的賢側妃視做你東郡王府的隨意打罵的家奴。皇兄,你的好女兒當真是威風,當真是厲害!”
東郡王聽見這滿帶寒意的‘皇兄’二字,便知道這裏麵詳細的對錯已經不值得深究,當即跪了下來,哭道:
“皇上,臣有罪,還請皇上開恩…”
“開恩?”皇上再次打斷了東郡王的話,直截了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