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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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進了院子,趙凜就叫住了程玉酌,“阿嫻,不必煮解酒湯,我有話要問你。”
程玉酌轉身看了他一眼,趙凜走上前來,“你今日去見了太子了,是不是?”
程玉酌看向他,他和太子的模樣有些重合,又有些錯開。
“是,殿下提起了阿獲的事情,多謝你。”
趙凜聽她這般說,心中一軟。
“這有什麽?我早就跟你說過,太子殿下是最最和善的人,你沒在東宮做過事,所以不清楚。此番知道了吧?”
他等著她的對太子態度的改變,果然見她點了點頭。
“殿下甚是體恤我等,確實最為和善。”
趙凜有些高興,可他想到她在太子麵前的臉色發白,還是很疑惑。
可惜了這一次,實在沒能問出來什麽。
不過她對太子的態度有了一點改變,對自己的接觸,會不會也能多一些接受?
他心下一轉,看到了她頭發上剛落上去的一片竹葉,向她走了過去。
她見他突然走過來,不由地往後一退。
“不要動。”
趙凜開口叫住了她,然後抬起了手來。
程玉酌心下一跳,身體瞬間緊繃。
趙凜的手卻落在了她頭發上,輕輕從她頭上拾下一片落葉。
程玉酌大鬆了口氣。
趙凜看到了她的模樣,心下暗笑,卻在下一息,忽然伸手向後掠去,握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也向前攬住了她的腰。
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
她腰間細瘦,身形單薄,趙凜心下一蕩。
早在幾個時辰以前,她環住他的腰替他係上腰帶的那一刻,他便想要如此了!
軟玉在懷,他聞到了她發上桂花的香氣。
“原來阿嫻用桂花梳了發髻,味道好淡,不靠近根本聞不到。”
程玉酌早已被他驚得腦中一片空白。
可不知為何,她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驚慌地推開他,反而是耳朵一熱。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他不是太子?
趙凜也立刻感受到了她不同於之前的反應。
他驚喜地看向她,“阿嫻!”
程玉酌卻反應了過來,連忙伸手將他推開。
“你這是做什麽?快把我放開!光天化日……”
趙凜可就笑了,全然不避諱,“阿嫻錯了,這可不是光天化日,是月黑風高,不正是合宜嗎?”
程玉酌被他說得臉也跟著燙了起來。
她是知道他臉皮厚的,可沒想到這麽厚!
她不停地推搡著他,可他偏不鬆手,“我可能真喝醉了,阿嫻再推,我要摔倒了。”
程玉酌氣得想要打他,又怕打中了他的傷口。
“莫要胡攪蠻纏!快快鬆手!”
趙凜不僅不鬆手,越發箍住了她的腰,還把腦袋耷到了程玉酌肩膀上。
“酒勁上頭了,你可扶好了我,不然真摔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呼氣就在程玉酌耳邊,那濕熱的氣息席卷著她的耳朵,程玉酌臉已經燙地不行了。
“你這潑皮!”
趙凜卻似醉醺醺地一樣,在她腰間暗握了一把。
程玉酌被他鬧的一癢,腰間鬆軟了下來,更是得了趙凜的意。
嗯嗯,酒是個好東西!
程玉酌卻急了,使勁去推搡他,而他非要裝作一副醉漢模樣同她拉扯。
不經意的拉扯之間,程玉酌領口的扣子在這推搡拉扯中掙開了一顆。
立刻就有一絲涼風吹進了程玉酌的脖頸。
風中還有絲絲涼意,而男人濕熱的呼吸尚在耳畔,那一冷一熱,一下讓程玉酌想到了那夜的情形。
她再看向他的臉,月光下,他和太子的身影錯開又重合,讓程玉酌心下一驚,渾身又是一僵。
她略有反應,趙凜立刻感受到了。
“阿嫻?”趙凜立刻鬆開了她,轉而抓住了她的手。
他見她臉色又開始發白起來,立時問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沒有!”程玉酌立刻回答。
趙凜緊握著她的手,看住了她,“明明就是有,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沒有。”
程玉酌再次否定了,使勁從他手中抽了回了自己的手。
“天色不早了,你明天不要當差嗎?快休息吧!”
趙凜沒有言語,抿著嘴看著她。
她對他的態度改變他能感受的到,可她為何不同他說那其中的原因呢?
是不可告人的傷疤嗎?
可趙凜舍不得揭開她心裏的傷疤,緊抿著雙唇不快。
程玉酌也不自在的很,更不知道自己為何對他越發沒了防備!
空氣中有怪異的氣氛在蔓延。
正這時,院外出現了些許奇怪的動靜,似是有掙紮踢地的聲音,聽起來甚是怪異,程玉酌不免緊張了一下。
那聲音很快消失了。
程玉酌見趙凜仍是看著自己一副不快模樣,隻好道,“莫要鬧了,你有酒了!我去煮解酒湯,你快快喝了歇下吧。”
她這次說完,不等趙凜開口,就快步去了後罩房。
可是她在後罩房煮湯,又一次聽到了那奇怪的動靜,好似就在後罩房外麵。
程玉酌立刻拿起了火鉗。
可聲音再一次消失了。
程玉酌想想這周圍約莫有成彭布下的人手,倒也不是特別擔心。
可院外不遠的一駕馬車裏,有人擔心起來。
秦玉紫早就派人盯住了程玉酌家的院子,聽說程獲回來了,立刻帶著人過來了。
她尋了兩個小偷,讓小偷以偷東西的名義潛進程家刺探情況,便是被抓了也不要緊,畢竟是小偷。
但第一個小偷進去了一陣,就好像撒了一把鹽到湖中,一點響動都沒有,也全沒了回音。
秦玉紫又讓另一個小偷裝作是他的同夥,也潛了進去。
可這個人也如泥牛入河,沒了動靜。
程家三進小院,兩個小偷進去都沒了動靜,秦玉紫終於是定不住了。
她在車中迅速思量著,雖然也有些擔心,但一想到程家的秘密隻要被她揭出來,程家姐弟必然得不了好,她這心裏就有些按耐不住。
更何況,她早就在下晌進程家的時候,留了一手!
這是濟南,又不是宮裏,顧忌來顧忌去,反而錯失機會!
機不可失。
秦玉紫立刻讓馬車駛去了程家門前,然後急急忙忙地下了車,一副焦灼模樣。
“哎呀!程妹妹快開門!”
程玉酌煮好了解酒湯端給趙凜,趙凜還坐在石桌前不高興地看著她。
程玉酌給他端過湯來,就要迅速離開,但是外院傳來了秦玉紫拍門的聲音。
她訝然,“秦玉紫怎麽又來了?”
“我去看看!”她說著就要往外院去,但想到今日下晌的事情,又囑咐趙凜,“你先避一避吧!”
趙凜冷哼一聲。
韓平宇來讓他避,連這個秦玉紫來,也讓他避。
她不過是欺負他好說話罷了!
她欺負他好說話,所以他問她的問題,她也不回答!
趙凜不樂意,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程玉酌沒辦法了,秦玉紫拍門又急,她隻好快步出去開了門。
秦玉紫見她開了門,立刻就擠了進來。
“哎呀,好妹妹,我那過世的祖母給我留下的耳墜,掉了!是不是掉在你院子裏了?快讓我去找找!急死我了!”
程玉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秦玉紫已經往二門去了。
“姐姐莫急!明日天亮了,我替你找!”
程玉酌沒來的及攔住,可秦玉紫已經迅速地闖進了內院。
程玉酌眉頭已經完全皺了起來。
秦玉紫卻顧不得她。
程獲眼下就在家中,哪裏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
她這次已經要看出貓膩之處,把程家姐弟一鍋端了!
可她一步跨進內院,不用她費心去查什麽貓膩,卻一眼看見了坐在石桌旁的人。
那人毫不避諱地坐在那裏,目光直直向她射了過來。
隻一眼,秦玉紫定在了當場。
接著,幾乎是下意識地,她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太、太子爺?”
秦玉紫驚詫跪地,程玉酌先是一陣歎氣,秦玉紫見了不該見的,少說也要關上三月,等太子回京了。
隻是她也向趙凜看了過去。
趙凜正襟危坐,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秦玉紫,那冷漠好似看穿一切的神色,讓程玉酌心下一緊。
她不由想起了太子入主東宮那年,她前去東宮拜見,夾在一眾宮女太監裏,跪拜在太子腳下。
那時,太子的眼神便是這般犀利而冷冽,似乎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
程玉酌念及此,忽然不敢再看,垂下了眼簾。
趙凜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隻是想到方才成彭回稟的事,對著秦玉紫冷笑一聲。
“秦司衣,闖進來所為何事?孤可不曾宣你。”
秦玉紫腦中已經空白了。
進了程家院子的不是程玉酌的弟弟程獲嗎?
怎麽成了太子?
她冷汗淋漓,額頭磕在石板上。
“回、回殿下,奴婢不知殿下在此,奴婢隻是想要尋找下晌落在程司珍院中的耳墜……”
她這樣說了,可坐在石桌旁的人嗤笑了一聲。
“耳墜?那兩個小偷也是替你尋耳墜?”
秦玉紫一聽,仿佛被掐住了脖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奴、奴婢沒……”
“你要狡辯?”
秦玉紫立刻閉了嘴,腦袋砰砰磕在石板上,不多時就見了血。
她知道,自己今次冒進犯了大錯了!
“殿下贖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趙凜饒有興致,“不敢什麽?”
“奴婢再也不敢窺探旁人私事了!”秦玉紫急急道。
然而趙凜不滿意地搖了頭,“還有麽?”
秦玉紫愣了。
還有什麽?
程玉酌也愣了愣,額頭出了點點冷汗。
如果說今日下晌她見到的太子讓她不熟悉,那麽如今坐在石桌旁的人,她以為,這才是那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東宮太子!
太子何時和善?
心思難辨才是!
相比程玉酌還有心思浮想,秦玉紫隻覺得刀就架在了她脖頸之上。
她該如何回答,才能讓太子滿意?
她眼角掃到了程玉酌的裙擺。
所以,程玉酌根本沒想要嫁給歸寧侯韓平宇,而是……
秦玉紫幹咽了口吐沫,再次磕頭在地。
“奴婢……再也不敢對程司珍不敬了!”
程玉酌頓了一下。
趙凜卻笑著點了頭。
“孤著實不想這院中見血。”他抬手喚了成彭,“給這位秦司衣尋個去處,關起來吧。”
秦玉紫看見了刀口的離去,心下略鬆,可關起來……?
要關多久?
若是關到太子南巡回京,那可得三月啊!
豈不是耽誤了她的親事?
她祈求地看向太子,太子“和善”地笑了笑。
“關一年吧。”
秦玉紫倒抽一口冷氣,直接暈厥在了地上。
一年!
她嫁不成了!
直到秦玉紫被拉了下去,程玉酌還沒能回過神來。
趙凜走到她麵前,“阿嫻?你怎麽了?”
程玉酌抬頭向他看去,太子和他的身影不停在她眼前交錯重合。
程玉酌看不清了,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時候不早了,快歇息吧!”
說完,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迅速回了房間。
晚了一步被關在門外的靜靜在嗚嗚叫。
趙凜皺著眉看了她的房門兩眼,叫了靜靜過來。
“你主子怎麽了?”
靜靜:嗚……
翌日,趙凜走得很早,程玉酌聽見了他的動靜,便悶在房中沒有出門。
趙凜院子裏停留了一會,見她房門不開,想她還未睡醒,隻能離開了。
直到他走了,程玉酌才開了門,把在外流浪一夜的靜靜叫了進來。
靜靜委屈巴巴,程玉酌拍了拍它的腦袋,“委屈你了,非是我不讓你進門,是我實在是……”
怕了他。
甚至,懷疑他會不會就是太子?
她一想到這一點,兩腿發軟渾身發麻,全然不敢深想。
程玉酌連忙搖頭,這個盤旋不去的念頭過於匪夷所思,這不可能是真的!
她帶著靜靜在程姝的胭脂鋪子消遣了一日,連程家小院都不敢回,唯恐同他見麵。
不過她卻得到了出門前去襄陽的薛遠,自半路上傳回來的消息。
薛遠到了亳州附近。
那亳州乃是貴妃娘娘的娘家戚氏一族世代生息之地。
戚貴妃的祖母要過八十大壽,有傳聞說同為戚氏出身的襄王妃會親自前來。
薛遠傳信回來表示,準備在亳州逗留些日子,看看能不能從襄王妃的人馬中打探些什麽。
程玉酌是知道那襄王妃戚婧的。
從前在宮中,貴妃召見戚婧,她倒是遇上過一次,看起來脾性柔和,那時程玉酌可沒想到她會嫁給襄王。
程玉酌給薛遠捎了信,說這是個好機會,讓他好生打探。
程玉酌不由琢磨。
要是那人暫時離開小院就好了,這樣她也可以去亳州探一探情形。
若是他不走,她自然不方便去,而且,他恐怕也不會讓她去。
真是個難纏的潑皮。
程玉酌暗暗祈禱,他最好有事在身暫時離去……
磨蹭了一陣,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程姝的胭脂鋪子就要關了門。
程玉酌還不想回程家小院,琢磨著該去哪裏再磨蹭一陣,到時候回了家直接進屋睡覺,免得再鬧出昨日的事來。
可成彭卻找到了她這裏。
“姑姑,天晚了,還不回去嗎?”
程玉酌十分尷尬,看來那人已經在程家等著她了!
是不是又要做沒有臉皮的事情?
程玉酌裝作有事的樣子,說不急,同成彭道,“你先回吧,我還有些事。”
可成彭卻說,“姑姑的事我可以找人幫著做,百戶那邊有事要同姑姑當麵說。”
程玉酌訝然。
有事?還要當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