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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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程玉酌想想盈盈過幾日才剛剛到三歲,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娃娃,這些事情不知要對孩子有怎樣的影響。

    但願大人之間推搡,不要傷到了孩子。

    她惆悵地想著,趙凜抱了她在腿上,見她柔靜的臉上籠著薄愁,定是在想替小娃娃犯愁。

    趙凜心下柔軟了幾分,將她向懷裏攏了過來。

    “阿嫻,等我們有了孩子,你可不能總想著孩子。”

    程玉酌愣了一下看了過去,看到了男人臉上又甜又酸又有些醉的表情。

    他的臉靠的那麽近,高挺的鼻梁就快要抵到了她鼻尖上。

    他的呼吸重起來。

    程玉酌一下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自己怎麽坐到他腿上去了?

    程玉酌連忙要從他腿上下來,可趙凜圈著她的腰,不許。

    “太子爺……”

    趙凜輕笑一聲,“上來是你自願的,既然坐上來了,下去可就由不得你了!”

    程玉酌的臉騰地一下熱了。

    趙凜還是老一套的說辭,“上次咱們是不是治療到了耳珠來著?”

    他說的義正言辭,好像針灸一樣。

    程玉酌已經抬不起頭來了。

    他還繼續說著,“這次,能不能試試唇珠,阿嫻,讓我咬一口吧!”

    說著,他已經靠了過來。

    程玉酌又急又羞,一伸手,抵住了他的嘴。

    “太子爺,說正事呢!”

    趙凜被她捂住了嘴,嗚嗚兩聲,含混著,“治療也是正事呀!”

    程玉酌沒有他臉皮的十分之一厚,掙紮著要跳下去。

    趙凜道,“讓我咬一口吧!咬了我就放你下去!”

    不知怎地,程玉酌想到了傳說中一種食人花,等人迷迷糊糊走了過去,就把人一口咬住了!

    動彈不得,隻能被吃!

    但她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趙凜不許她跳下他膝頭,忽的靈機一動,嘴上又變換了戰術。

    “阿嫻讓我咬一口,我便叫你一聲姐姐可好?你不是想讓我叫你姐姐嗎?”

    “啊?”程玉酌傻了。

    趙凜低聲一笑,“我可當你答應了!”

    “我……”

    他已開了口,又軟又糯的,“姐姐,咬一口可好?”

    程玉酌淩亂了,被這一聲叫的半身酥軟。

    趙凜趁其不備一口輕咬了上去。

    程玉酌已經大腦空白了。

    她可能要吃點補腦醒神之類的東西……

    某人咬了,一下輕一下重的,還要繼續進攻,程玉酌已經回過神抵住了他的胸。

    “快鬆開!”

    趙凜雖然不甘心,但怕發生不良反應。

    程玉酌又淩亂了。

    但她知道食人花給她活路了,她連忙從食人花身上跳了下去。

    紅著臉跑了。

    趙凜心滿意足……

    今日很有進展!

    待離了食人花的私宅,程玉酌還有些臉耳發燙。

    她在街頭吹了一陣風,才尋到了程姝和盈盈。

    母女兩個在一家茶樓的二樓歇腳。

    程玉酌同程姝說了袁白彥的事。

    “……皇上和朝臣打擂台,這袁白彥竟成了皇上試探朝臣底限的石頭,借他投石問路,便是朝臣說他同襄王之亂有牽扯,皇上隻不理會呢,說是袁家被鎮國公拖下水罷了。”

    袁家的事是太子處理的,當時快刀斬亂麻定了罪,罪名不算重,就是不想連累到程姝母女。

    如今倒成了袁白彥翻身的借口。

    程姝一臉驚詫,“皇上怎會如此?”

    程玉酌歎氣,“袁白彥如今是皇上手中的棋,隻怕要借勢猖狂了。”

    程姝憂心忡忡地點了頭。

    盈盈好像聽懂了什麽,歪著腦袋,“爹爹?”

    程姝連忙捂了她的嘴,瞪了眼睛教育她,“盈盈不許亂說,不許說爹爹,以後都不許說!不然娘要生氣了!”

    盈盈嚇到了,兩隻大眼睛瞬間蓄了淚,委屈巴巴地看著程姝。

    “娘別氣,盈盈不敢了。”

    程玉酌和程姝姐妹看著小娃娃這樣,心都碎了。

    抱著孩子好是一番哄。

    兩人又說了會話,街上喧鬧了起來。

    程玉酌要去關窗,看到街上的人愣了一下。

    “小夏氏?”

    襄王之亂,鎮國公挾家中男丁與韓平宇一戰,幾乎戰死,便是未死的,也被俘虜。

    如今鎮國公一家活著的人全都被押送進京,等待秋後問斬。

    小夏氏本是嫁出去的女兒,又因為袁白彥一封休書休了回來,未能逃過被問斬的厄運。

    程姝也往樓下看了一眼。

    夏氏一家如同行屍走肉帶著鐵鏈走在路上。

    人人蓬頭垢麵,哪裏還有往日光鮮?

    小夏氏夾在人群中如死去一般,渾身泥垢,半臉通紅。

    她比其他女眷更為狼狽,似是受了不少罪。

    程姝皺起了眉頭。

    正這時,瞧見趕人的獄卒走了過來,用鞭子抽打著眾人,到了小夏氏身前,突然朝著小夏氏甩了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響亮得連樓上的程家姐妹都聽得一清二楚。

    接著傳來了獄卒的辱罵聲。

    “賤人是不是又罵人?你以為你還是鎮國公府的嫡小姐?永興伯家的世子夫人?再罵人,老子打死你!”

    誰想小夏氏一口吐沫啐到了那獄卒臉上。

    獄卒爆了粗口,啪!

    又是一巴掌,更響亮了。

    程玉酌和程姝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

    小夏氏素來驕縱,脾氣暴躁,淪落至此竟也未改半分。

    兩人正訝然,見旁的獄卒過來相勸。

    “當街莫要動她,且讓這賤人放肆,待到晚上再……”

    這人說著,嘿嘿笑了起來。

    打人那個聞言更是扭曲著臉笑,“看老子不折騰死她!”

    程姝和程玉酌臉色都有些發白。

    街上所有人隻當聽不懂聽不見,鎮國公家的人也麻木充耳不聞。

    隻有小夏氏紅著眼恨聲“呸”了一聲。

    程玉酌心下淒然,“縱使要被斬殺,也不必……”

    程姝更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半晌,看著小夏氏走遠了,她突然叫了程玉酌。

    “姐,我想給盈盈積福!”

    夜晚,夏氏一家被關進冰冷幽暗的監獄。

    這隻是悲慘的開始而非終結。

    夏家的女眷躲著小夏氏,生怕被她連累。

    小夏氏已經木然。

    等著命運的降臨。

    很快,有獄卒前來送飯。

    小夏氏以為厄運終於來了。

    可來的獄卒並非之前那個,是新換的人。

    小夏氏驚訝看過去。

    來人把飯菜放下就要走了,對她毫無興趣。

    一路受盡折磨的小夏氏很是驚奇。

    “他們不來了?”她不由問出了口。

    送飯的人這才看了她一眼。

    “你還想讓他們來了?”

    “不是!”

    送飯的人哼了一聲,“他們來不了了,有人替你們家打點了。問斬之前,給你們留幾天安生日子,感激吧!”

    小夏氏愣了。

    夏家女眷也都愣了,有人問,“是誰打點?”

    獄卒並不清楚,“說是位姓程的將軍。”

    “姓程的將軍是誰?”夏家女人都不知道。

    小夏氏卻想到了什麽,“程……”

    程獲替程姝出手打點了一番,隻是為了給盈盈積福。

    程獲準備出城回家,牽了馬往場外去,剛到一巷口,被突然蹦出來的人攔住了。

    程獲頓住腳步看過去。

    來人挺胸抬頭任他打量。

    “你好好瞧瞧,想起我來沒有!”

    又是趙心瑜。

    程獲收回目光,牽著馬繼續走。

    趙心瑜見他根本不搭理自己,可自己是好不容易守到他的。

    太子不許她去程家,她隻能在京城守株待兔!

    趙心瑜急的兩步上前,又攔在了他身前。

    “你怎麽不理人?”

    程獲無奈看了她一眼。

    “姑娘到底有什麽事?”

    趙心瑜一聽,眼睛一亮。

    “你怎麽知道我是姑娘?你是不是根本就知道我是誰?”

    程獲麵無表情。

    “姑娘雖是男子打扮,可麵相還是能看出女子……姑娘到底有何事?程某還要回家。”

    他要走,趙心瑜心急了。

    “我給你點提示!我們在亳州戚家見過!你想起來沒有?”

    “沒有。”

    趙心瑜急的跺了腳,忍不住了。

    “我是趙心瑜!我是四公主!”

    這一次,程獲終於有了反應。

    趙心瑜激動於他終於想起來了,她緊緊看著程獲,程獲轉身正對著她,正經行了一禮。

    “臣程獲見過公主殿下。”

    “見過?你到底是哪個見過呀?”

    趙心瑜急急去問程獲,程獲抬起了頭來,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臉。

    “臣隻是拜見殿下,臣之前並未見過殿下。”

    趙心瑜簡直沮喪極了。

    程獲問她,“殿下可有事要吩咐?不然臣要還家了。”

    趙心瑜見他是真不認識自己,喪氣地搖了頭。

    程獲再次行禮,走了。

    兩個侍衛跳出來勸趙心瑜回宮。

    趙心瑜蔫頭耷腦,可走了兩步忽的想起來。

    “程獲怎麽立刻就跟我行禮了?他就不質疑一下,我說的真假嗎?”

    她看向兩個侍衛,“你們在街頭突然見了一個人,說自己是公主,你們立即就信?”

    “這……”兩個侍衛都搖了頭。

    趙心瑜眼睛瞪了起來。

    “那程獲是不是根本就知道我是公主!故意裝作不認識?”

    兩個侍衛可回答不上來了。

    然而程獲也已經走遠了。

    趙心瑜也沒法找他再問個清楚,跺腳氣了一番,心不甘情不願地又回了宮。

    京城下了一場雨,連著好幾日。

    雨晴的那日,厭真生被袁白彥等一行幾十官兵押送進了京。

    對厭真生的處置,在朝中的討論已經達到高潮。

    趙凜上朝聽著朝臣不停地勸皇上,而皇上顯然是壓著脾氣,卻不曾鬆口,非要將厭真生淩遲再掛城樓示眾。

    “……皇上三思,此等事情實在太過,江南讀書人已經聯名上書,說好歹讓那厭真生死個安穩。”

    皇上冷笑,趙凜看過去,看到他父皇眼中輕蔑與決心,聽他父皇幽幽道:

    “江南讀書人可真是忙碌,今歲秋闈在即,他們竟圍著一個寫書的轉,這般得閑,可見不把科舉放在眼中,不若將今年秋闈免了,讓他們鬧個夠!”

    這話一出,朝中嘩然。

    趙凜意外看了他父皇一眼,不動聲色地等著朝臣阻攔。

    朝廷果然開始阻攔,“……江南讀書人曆來在朝中是半個中流砥柱,此舉不妥,皇上萬萬不可呀!”

    接著又是一番勸解。

    皇上穩坐上方,“既是不可,便讓他們都老實些,不要為一個圖謀不軌的寫書人搭上多年寒窗苦讀之心血!”

    這便是駁回了江南讀書人聯名信,還敲打了一番。

    不論怎麽說,厭真生必須死得淒慘。

    趙凜看著沸沸揚揚議論的朝中,又看了一眼穩坐上首的皇上。

    心下一番思索。

    他略略回頭朝著下麵示意了一眼。

    立時有人站了出來。

    “皇上,臣以為這厭真生既然已經進京,還是先審問要緊。隻不過那前永興伯世子袁白彥,雖然捉拿厭真生有功,但是確實與反王牽扯不清,不能京中任職!”

    此人這樣說了,立時有人附議。

    可皇上根本不為所動,突然點了趙凜。

    “當初這袁家是太子發落的,太子來說吧。”

    趙凜料到是要問了自己的,眾朝臣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

    趙凜道,“父皇所言極是,此人是兒臣發落,乃是因為捉拿到這袁白彥身邊小廝,小廝招認此人確實與鎮國公在謀反期間有往來,並與火器一事相關。”

    皇上聽了點頭,“那歸寧侯韓家呢?”

    “韓家乃是被鎮國公和袁家利用,並不知情,且韓平宇戴罪立功捉拿回了鎮國公等一杆殘兵敗將,功過相抵。”

    皇上又是點頭,“眾朝臣以為太子處置如何?”

    眾人對這處置沒什麽異議。

    皇上卻笑看了趙凜一眼。

    “那歸寧侯既是鎮國公的女婿又是外甥,他是被利用,隻是女婿的袁白彥卻有意通風報信?這話先不提,隻說此事並無物證隻有人證,那韓平宇能將功補過,袁白彥如今立了大功,雖不至恢複爵位,做個小官如何不可?若是連這點封賞也無,日後再有一個厭真生,誰來盡力抓捕?”

    話說到最後,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這袁白彥皇上是用定了,不然韓平宇也不能安穩。

    趙凜深感後悔,當初沒將袁白彥直接捏死!

    他沒再多言,下麵的朝臣又辯了兩句,被皇上擺了手揭過了。

    “一個八品小官,也值得眾愛卿反複議論?”

    皇上發了話,眾人也不再說了,話題又回到了厭真生身上。

    皇上已經疲了,揉了太陽穴,看了趙凜一眼。

    “此事說來說去,十分無趣,太子如何看?”

    趙凜又被點了名,眾朝臣目光又是一番落在他身上。

    這事從頭到腳,趙凜都沒有正麵插手,隻看朝臣與皇上辯來辯去。

    但此時,不得不說上兩句了。

    可站了皇上便得罪了朝臣,且不是他本心,站了朝臣,皇上隻怕要另眼看待了。

    趙凜被架到了火上。

    不過他早就料到有這一日,當下道:

    “厭真生才剛進京,此人寫書映射朝廷意欲何為,尚且不知,兒臣以為如何判此人罪名,先審了再說。”

    皇上笑看了他一眼。

    趙凜隻當看不出皇上笑他打太極,又上前一步。

    “據說此人嘴硬,一路未曾開口,兒臣倒是想見識一番。”

    趙凜要親自審厭真生。

    他甫一提出這意思,皇上眼中的笑意立時收了。

    誰料,魏閣老突然站了出來。

    “臣附議。”

    趙凜不禁挑眉看了魏閣老一眼。

    魏閣老隻這三個字說完,便退了回去。

    他老人家這三個字的分量可不輕,接著一堆“臣附議”紛至遝來。

    皇上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不滿地看了趙凜一眼。

    “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如何能去獄中親自審一個寫書的?胡鬧!”

    趙凜察覺到了他的抗拒。

    皇上已經起了身。

    “這厭真生的事來回討論,無甚意義,便讓那袁白彥去審他,想來兩人已有幾分熟絡,早晚能審出一二,至於如何判罰,審完再說!”

    皇上說完,眼角掃過趙凜。

    “退朝!”

    趙凜與眾朝臣恭送。

    皇上走了,趙凜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這厭真生果然有些東西,皇上隻怕他審出來呢!

    趙凜目露思索。

    轉頭想去看一眼魏閣老,魏閣老也已經走遠了。

    翌日並未上朝,厭真生已經開始審了起來。

    趙凜打點了人,少讓穆弦受點罪。

    他在私宅見到了程玉酌。

    今日程家搬家進京,程玉酌因著見趙凜,先行進了京裏。

    趙凜一瞧見她,滿心的沉重和滿身的疲憊瞬間散了,拉了她又想使出分神技巧,讓她坐到他腿上。

    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邊突然有消息傳過來。

    成彭急忙走了過來,先看了程玉酌一眼。

    “太子爺,姑姑,程家出事了,袁白彥半路攔了程娘子的車馬,搶走了孩子。”

    “盈盈被他搶走了?”程玉酌一陣眩暈。

    趙凜瞪了成彭一眼,“你的人呢?”

    成彭一臉為難,“咱們的人都跟在姑姑身邊,程家的人都在搬運東西,程將軍在後麵,那袁白彥來得快去得快,程娘子倒是與那袁白彥奪了一程,可孩子哭得厲害,娘子搶不過,就被袁白彥搶走了!”

    話音一落,程玉酌拔腿向外跑去。

    另一邊,程姝怎麽都沒想到袁白彥竟然敢當街搶孩子。

    偏袁白彥一把揪過來盈盈,就讓盈盈叫爹。

    盈盈哪裏挨得過,一聲“爹爹”叫出來,街上再沒人管他們母女的事情。

    程姝與袁白彥撕扯,下人也過來幫忙,可袁白彥也帶了人,明顯是準備好了的,程姝哪裏搶得過?

    盈盈在撕扯之間,尖聲哭了起來。

    “娘!疼!”

    她一哭,程姝心都碎了,手下一頓的工夫,就被袁白彥徹底抱了過去。

    程姝倒抽一口氣,可袁白彥已經迅速翻身上馬。

    程姝被扯破了衣袖也沒搶過,哭著跑著追了三個巷口,聽見盈盈哭喊著“娘”,聲音漸小,與袁白彥的馬消失在了轉角。

    程姝扯脫了一隻袖子,哭著喘著喊著孩子,險些跌在了路邊,被人一把接住了。

    “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