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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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景仁宮。

    秦玉紫將太子與程家姐弟的關係悉數告訴了貴妃。

    她跪在貴妃麵前。

    “娘娘救救奴婢!先前太子的人便險些又將奴婢抓去,要不是師父庇佑,奴婢已死,如何說出這些事情?那程家姐弟三人都是狐狸精轉世,娘娘萬萬讓公主離著他們遠些!”

    貴妃聽完秦玉紫的話,額頭出了一層細汗。

    “狐狸精?本宮看是太子讓那程獲勾引我家心瑜吧?”

    秦玉紫連忙道是,“是是是,奴婢眼皮子淺,還是娘娘看得真切!”

    貴妃沒有搭理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從宮外回來垂眉耷眼的可憐模樣,想到那個嚇人的夢,已經認定是真的了!

    秦玉紫與一旁她師父黃尚服對了個眼色。

    貴妃在宮裏許多年,安排人手不在話下,幾句話的工夫,就在景仁宮裏給秦玉紫找了差事,秦玉紫大鬆了口氣,拜謝貴妃,又去謝了她師父。

    黃尚服道,“我早就說,你須得今歲成親,不然沒有好事,果然還是出了事了……便在此處與我通信吧,莫要想著出宮嫁人了,以後為師慢慢提拔你,在宮裏一輩子也沒什麽不好。”

    秦玉紫心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她從前見著師父門下其他師姐都出宮高嫁,成了官家夫人,自己急的不行,可如今,她竟隻能老死宮中!

    秦玉紫如打斷牙活血吞,謝了她師父,送她師父回去,心裏卻想著,不能讓東宮順順利利,不然自己往後幾十年的日子又如何過?

    被人惦記了的程玉酌,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趙凜讓她捂了帕子再翻看舊物,指著從崔尚功處抱回來的舊匣子問程玉酌,“這些都是什麽?”

    他說著,念起了一張折疊的紙。

    “這是何情薄的香方?”

    程玉酌反倒不記得匣子裏還有何情薄的香方,過來看了一眼。

    “咦?”

    “怎麽了?”趙凜拉了她問她,“這香方不是你的?瞧著字跡不像。我倒是忘了問你,這偏僻的香,你是從何得知的?”

    “我是從前在家中便知道這方子,我家中常用此香,家父尤其喜愛……”

    程玉酌說完,看住了手上的方子,“可這方子不是我的,是於姑娘的。”

    趙凜並不曉得於姑娘是誰。

    程玉酌低聲告訴了他。

    “……本說要封為於選侍,可她無福,當晚就沒了,沒封選侍,更沒有提上一等品級,我想,早已沒有人記得她了。”

    隻是程玉酌念舊,還留有當年和於姑娘相交的舊物。

    她看著那張何情薄的香方。

    “於姑娘本不知何情薄,若是我沒記錯,好似是後來從一位宮裏老嬤嬤手中得來的。她問我是否與我家中所用何情薄香料配比一樣,這才寫了一份給我……是一樣的,隻是不曉得這香從何而來。”

    程玉酌又將香方收了起來,轉眼卻見趙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太子爺,怎麽了?”

    趙凜道,“當年為了尋你,我將宮中翻了三遍不止,後來馮效他們查到,有位榮養的老嬤嬤手裏有何情薄,隻不過那時我已有了你,便沒有再問。阿嫻可要問問?”

    何情薄並不是什麽要緊的物件,程玉酌猶豫了一下,趙凜卻將馮效叫進來,安排了將老嬤嬤送過來。

    馮效領命去了,程玉酌問他為何這般著急,趙凜也說不出來。

    “這何情薄我尋了許久,總好似披著一層紗一半,沒有來路,沒有去向,怪得很。”

    她問程玉酌,“你家中這香又是從何而來?”

    程玉酌搖頭,“不知。”

    趙凜說這便是了,“咱們還是尋了這老嬤嬤問個清楚吧!”

    翌日,馮效便把人安排了過來。

    是個耄耋之年的老宮人了。

    趙凜免了她的禮,問起了何情薄。

    “何情薄?”老嬤嬤有些糊塗,“是什麽?”

    程玉酌連忙將香方遞過去,替她念了幾句香料配比。

    她還是沒聽明白,程玉酌幹脆將身上的何情薄的香囊取了下來,給老嬤嬤看。

    那老嬤嬤恍然想了起來。

    “原來是何情薄!”

    “這香從何而來?哪本書上所載?”趙凜問她。

    老嬤嬤反應很慢,笑著搖了頭。

    “太子爺,沒有書上記載,這是仁康太子妃配出來的香!老奴有幸曾在太子妃身邊服侍,這才得了香方!”

    話音落地,室內一靜,隻有程玉酌身上佩戴的何情薄的香囊散發著幽靜而隱秘的香氣。

    又是仁康太子妃!

    老嬤嬤卻記不得太多了。

    仁康太子妃配出了此香,隻是為了自用,並未在宮中傳開,老嬤嬤也是偶爾得了差事,幫仁康太子妃準備香料,這才記下來香方。

    “這香過幽淺,並非所有人都能聞見,大多數人總是不在意記不住的,隻有很少的人能記住此香,中意此香。十多年前,倒是有個小宮女到老奴這裏,聞見了此香很是喜歡,老奴見她性情與仁康太子妃相似,便把香給了她,不知她如今還用不用了。”

    她早就不用了,她早已去了。

    程玉酌轉頭用帕子擦了眼淚。

    趙凜握了握她的手,又問了老嬤嬤幾句,老嬤嬤記憶多半混亂了,記不清事情,趙凜便讓馮效送她回去了。

    程玉酌看著香方上於姑娘的字跡落了淚。

    “她被寵幸的事,不知和何情薄有幾分關係?”

    趙凜卻慢慢將她攏在了懷裏,手臂越收越緊。

    “阿嫻,我很後怕。”

    程玉酌怔了怔。

    兩人在何情薄隱秘幽靜的香氣下,沉默了良久。

    半晌,程玉酌同趙凜道。

    “家父生前留下一封未能送出的信,是給程閣老的。”

    “程閣老?”趙凜挑眉。

    程玉酌說是,“我看父親信中所言,程閣老與我家中確實同出一脈,都是樂平程氏。”

    趙凜驚喜了一下,“阿嫻果真是樂平程氏的女兒啊!”

    程玉酌有了這麽個顯赫的背景,最高興的不是她,反倒是趙凜。

    程玉酌半低了頭,“太子爺莫要高興太早,我想,我父親當年能提前給江南讀書人家預警,約莫是從程閣老處知道了許多事。隻不過程閣老不想淌渾水,他不肯與阿獲相認。”

    趙凜“嗯”了一聲。

    “程閣老是仁康太子妃的弟弟,皇上又如此看重他,不斷提拔,他是沒法辦說的。”

    尤其皇上和仁康太子妃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誰都說不好。

    仁康太子妃為何而死,更是隻有當年的人才知道一些。

    程閣老該怎麽告訴世人這真相呢?

    趙凜又想到了更多。

    “皇上將仁康太子鞭屍,果然不是因為嫉賢妒能而已……”

    程玉酌聞言不禁有些渾身發寒。

    趙凜深深歎了口氣,抱緊了她。

    “阿嫻沒事,我們知道了,總比什麽都不知道的強。”

    程玉酌點頭,將腰間的何情薄解了下來,“此香不能再用了。”

    趙凜疼惜,“會有在用的一日的。”

    厭真生吊在城樓的半月之後,《禍亂野史》再一次刊印傳播。

    這一次,新書重寫了關於仁康太子妃的死因,幾乎明確太子妃是被逼自盡,原因是宮中有壓在太子妃之上的人對太子妃不敬,太子妃不願苟且,寧願自盡殉情,追隨仁康太子而去。

    此新版《禍亂野史》一出,朝內外一片嘩然。

    一來,書上所寫到底是真是假無人知曉,二來,厭真生已死,是誰代替厭真生改寫此書,又迅速傳播開來?

    皇上終是發了滔天怒火,據傳聞,看到新書的那日,禦書房值守的人全都拉下去挨了板子,還有兩人直接拉下去杖斃。

    趙凜在東宮如常同程玉酌在寢殿裏用飯。

    外麵風聲鶴唳,東宮一片寧靜。

    程玉酌還是擔心他。

    “太子爺這般戳中痛處,明日上朝,朝堂一團亂,屆時皇上與朝臣免不得又是一番惡戰,又讓太子爺表態,該如何?”

    趙凜低笑一聲,給她夾了片糯米蓮藕過去。

    “阿嫻在擔心我?阿嫻莫不是忘了,我明日要去潭柘寺祈雨,本也不用去上朝。”

    程玉酌想起來了,自己還給替他盤點了一般金玉之物。

    “倒也是,看來太子爺提前算好了。”程玉酌笑著夾了一筷子羊肉給趙凜。

    趙凜樂開了花。

    “阿嫻誇我又疼我,我可真是有幸極了!”

    趙凜吃掉了羊肉,就放了筷子不吃了,拉了程玉酌。

    “阿嫻,咱們上次治療到哪裏了來著?浴房?”

    程玉酌的耳朵倏然紅了。

    趙凜探了腦袋在她耳邊,“咱們下一次在哪?你看我這寢殿如何?”

    程玉酌連忙把他推開。

    “若是被兩位才人看出什麽,我真是沒臉!”

    她說著又想起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已經很奇怪她為何回了宮做了東宮的宮正,讓她明日隨著崔尚功一道過去說話。

    程玉酌道,“娘娘若是曉得,真不知什麽情況。”

    趙凜卻笑了出來,“瞧把我們阿嫻嚇得,我母後若是能翻起浪來,還有貴妃得寵這麽多年?”

    他打趣皇後娘娘倒是一針見血。

    若是讓皇後娘娘聽見,還不知道氣成什麽樣子!

    程玉酌連忙又把筷子塞到了他手裏。

    “太子爺別胡言亂語了,快吃吧!快吃吧!”

    趙凜哈哈大笑,又圈了程玉酌在懷裏。

    “那你答應我,等我回來,咱們在寢宮治病呀!”

    程玉酌頭都要抬不起來了。

    “……太子爺回來再說吧……”

    下晌。

    皇上病倒了,太醫們全進了宮,皇後帶著嬪妃,太子帶著眾皇子公主都去探望,被皇上揮手止了回去。

    “朕有什麽大病?讓你們這般聚集前來?難道盼朕不好?”

    皇上誰也不見,隻讓自己的心腹太醫過去看了看。

    皇後將趙凜叫去了景陽宮。

    “你明兒就在潭柘寺多耽擱一陣,不必這麽早回來,本宮以為,過上三五日再回,亦無不可!”

    趙凜心想自己母後這個“避”字大法好呀,可宮裏還有他牽掛的人,他怎麽能走這麽久?

    隻一天就很是不放心了。

    他道,“母後不必為兒子擔心。這些事又同兒子無關。”

    皇後看了他一眼,“果然無關?”

    趙凜說當然,“兒子小小年紀能知道什麽?能將父皇惹成這般?不過話又說回來,那書上所寫,母後以為真假?”

    然而皇後娘娘亦是不知,“本宮與你父皇不睦許多年,還不如身邊的宮人親近,本宮如何曉得?隻不過,仁康太子妃確實風姿卓越,如九天之女,宮中上下無人不讚啊。”

    但皇後說不論真假,這件事情不在以前而在以後,“看你父皇這麽大反應,這事還真就不好說的很,太子不要掉以輕心!最好能稍緩兩日再回!”

    趙凜沒有應下,卻托她照看東宮。

    “兒臣明兒去祈雨,進來宮闈混亂,煩請母後照看東宮。”

    皇後憂心忡忡地揮了手,“本宮曉得了。”

    趙凜去了。

    翌日朝堂果然是一場浩劫。

    皇上懷疑城門樓上吊著的不是厭真生,或者厭真生還有團夥,要再次大興抓捕,全國上下全部停掉書肆書局嚴查,一旦抓到,一律淩遲!

    朝臣簡直一邊倒的反對。

    之前隻查江南就已經夠亂了,如今兩京十三省全部納入徹查範圍!

    時節已經入夏,秋闈在即,這般鬧得人心惶惶,可不是好事!

    可皇上比上次更是鐵了心。

    魏閣老帶頭請皇上三思。

    滿朝文武幾乎全都跪了下來。

    連程閣老都在最後隨著眾人跪了下去。

    皇上看著座下朝臣,隻覺千層大浪拍了過來。

    這浪後麵仿佛有一隻手,在不停地推波助瀾。

    或許是一人之手,又或許是百人千人之手。

    朝堂一片寂靜,文武百官跪拜,但皇上心頭浪湧,難以寂靜。

    他一把拍下龍椅,朝著下麵連道三聲“好”,甩袖離去。

    待轎攆回了乾清宮,太醫已經在此等候。

    皇上支著頭半臥在榻上,隻覺一陣一陣頭暈。

    太醫診了脈。

    “陛下還是當清心靜養為主。”

    皇上冷笑,“朕若能清心,也不會在此頭暈了!去開個方子,莫要似昨日那般頭痛不已!”

    太醫連連道是,快步去了。

    皇上已經有了頭疼之症。

    他想到前朝文武百官,想到魏閣老領頭帶著眾人跪拜,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魏閣老倒是德高望重,卻越發同他對著來了!

    上次太子要審問厭真生,便是魏閣老兩番附議!

    太醫開了方子來給皇上過目,又下去煎藥了。

    皇後聞訊到了乾清宮。

    皇上想到了太子年底同魏家女的大婚,就是皇後一手撮合的,直接擺手。

    “不見!”

    皇後走了,貴妃又來了。

    皇上實在不耐煩見人,可想到了貴妃替他按頭頗有幾分手藝。

    “讓她進來。”

    貴妃伺候皇上時間最久,皇上隻要稍稍使一使眼神,貴妃便曉得替他換個按壓的手法,不到一會,皇上這頭痛便有所緩解。

    皇上長舒了口氣。

    “還是愛妃手巧。”

    貴妃笑了,在皇上耳邊輕輕柔柔道,“臣妾伺候皇上多少年了,若是再做不好,可就真讓人笑話了!”

    皇上拉了她的手在手心裏,說不然,“朕這後宮伺候朕年月比你久的不是沒有,可能伺候這般好的,卻隻你一人!”

    皇上拍了貴妃的手,貴妃連忙順勢倚在了皇上身上,情真意切的。

    “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滿心滿眼都是皇上,自然倍加上心的,也是皇上看得起臣妾,一直寵著臣妾,不然臣妾便是想要把皇上伺候好,也不能呀!”

    皇上懂她的意思,“隻要你同你兄長老老實實不再犯錯,朕豈能不寵你長久?”

    戚之禮已經在家好幾月了,總還有人揪著不放。

    貴妃隻怕皇上變了主意再問罪戚之禮,連忙挨得更緊了。

    “臣妾是個蠢笨的,臣妾兄長又是個不會言語的,是皇上明鑒秋毫,這才讓我們兄妹躲過一劫!”

    皇上笑笑,“嗯”了一聲,又拍了貴妃的手。

    “這朝堂越發亂了,他們不過是欺朕仁善好言語罷了!這幾日,朕就安排你兄長辦差,替朕把差事辦好,自然有他的好處!”

    貴妃連忙問是什麽好差事,皇上道,“那厭真生的事撲朔迷離,讓你兄長去查明正好!”

    貴妃聞言,臉上閃過尷尬。

    這叫好差事?

    皇上不過是找人擋槍罷了!

    貴妃暗暗叫苦,還不如讓戚之禮在家閑著。

    但她轉念一想,突然來了主意。

    “皇上可真是為難了家兄,家兄雖然也是讀書人,可天下讀書人多半隻識得幾位閣老,尤其魏閣老那般德高望重之人,如今魏閣老要替厭真生說話,家兄再去查問,隻怕要被天下讀書人說嘴了!”

    話音一落,皇上斜了她一眼。

    “你不想讓你兄長領這個差事?”

    “不不不!”貴妃連忙搖頭,“臣妾的意思,是好歹讓魏閣老說兩句,家兄也好行事不是?”

    這話更讓皇上皺了眉。

    “怎麽?朕說話不管用了?要魏閣老開口,才能讓天下讀書人信服?”

    “哎呀!”貴妃嚇得連忙跪下。

    “臣妾說錯話了!臣妾萬萬沒有此意呀!臣妾不是覺得魏閣老是天下讀書人之首嗎?他身為閣老,孫女又是準太子妃,必然得人信重!臣妾蠢笨,不懂又亂說!皇上切莫生氣,氣壞了身子!”

    皇上垂眼看著地上的貴妃,想到魏閣老兩次領眾臣與他對立,心下越發不快。

    貴妃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魏閣老已經占了讀書人之首,又是朝堂重臣,再聯姻皇室,果真是如日中天。

    他本是沒看中這門親事的,如今越發看不中了!

    皇上想到自己讓人試探了給太子退婚的事,是有幾聲附和的,心下不由思量了一番。

    貴妃還在地上叩頭認錯,皇上哼了一聲。

    “這家國天下事,你懂得幾樣?信口胡說,難道不知禍從口出?”

    “臣妾蠢笨!臣妾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日後最多操心公主親事,旁的事可不敢管了!”

    皇上見她梨花帶雨,一副可憐模樣,便讓她起了身。

    “你這次說對了,你也就能操心一番公主親事。”

    皇上看了她一眼,“朕想著宮中有些時日沒有喜事了,正好該給心瑜選駙。”

    貴妃自然在意這事,立刻推薦了幾個自家看重的兒郎。

    皇上聽了可有可無,正此時,趙心瑜來了。

    皇上宣了她進來。

    “朕正同你母妃說為你選駙的事情。”

    趙心瑜一聽,整個人怔住了。

    “父皇,母妃,為兒臣選了誰?兒臣還年幼呀!太子都還沒成親!”

    皇上板了臉,“怎麽又說太子?太子若是退親再另行選妃,你也排在他後麵等著?”

    這話讓貴妃眨了眨眼,心下一陣暗喜。

    她嘴上卻不提,隻拉了趙心瑜,“你父皇說的是!你可不能等!女兒家哪有等來等去的?”

    趙心瑜攥緊了手,“選駙也行,心瑜有一人選!”

    皇上驚訝看了他一眼,又笑了出來。

    “怎麽?朕的四公主竟自己看好駙馬了?這可是稀罕事!”

    貴妃卻笑不出來了,扯著著趙心瑜的袖子讓她別亂說,“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

    可趙心瑜根本不理會她,她攥緊了拳頭。

    “父皇,女兒要程獲!我要程獲做我的駙馬!”

    乾清宮陡然一靜。

    貴妃氣得打了趙心瑜一下。

    皇上看了過去,“你打她做什麽?”

    貴妃連忙低了頭。

    皇上又問,“程獲?是襄王替身那個?”

    趙心瑜挺胸抬頭,“是!女兒中意他做駙馬!”

    皇上看著趙心瑜,默了一默。

    貴妃卻急了,“皇上,莫要聽小孩子胡言亂語!她不過是被人蠱惑罷了!她懂什麽?那程獲是反王替身,長得可能頗有幾分俊美,三言兩語就把公主籠住了!這樣的人怎麽當得駙馬?”

    皇上倒是沒有貴妃這般著急,問趙心瑜,“是這樣?”

    趙心瑜搖頭,她想到在戚家的省親別院,程獲對戚婧溫柔極了的樣子。

    “女兒喜歡他溫柔的樣子。”

    貴妃要氣炸了。

    “皇上不可!這程獲絕對不行!”

    皇上問,“為何?公主這麽喜歡,此人身份也勉強夠得上。”

    貴妃卻直接說道。

    “皇上不是說,反是文字獄定罪的人不能翻案嗎?這程獲是當年那因文字獄被貶官的程謙之子!太子就算因功讓他做了將軍,皇上又怎麽能抬舉他做駙馬?豈不是換了個法子為程謙翻了案?”

    貴妃把話說了,乾清宮的氣氛忽然壓了下來。

    趙心瑜不知所措,“母妃你說這個做什麽……”

    “你閉嘴!”

    貴妃跪在皇上身前,又說了一句。

    “那程謙一家已經很有體麵了!其子程獲做了將軍,長女程玉酌也在東宮做女官呢!”

    乾清宮靜的嚇人。

    趙心瑜急著去拉貴妃的衣袖,被貴妃揮開了。

    皇上眯了眯眼睛,好像想到了什麽。

    “東宮女官……程謙之女……程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