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飽含深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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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頓了頓,隨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著我走來,狡黠的笑容有點發狠:“看來,不來點狠的,還真不能讓你長記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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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揚逐步地靠近,我沒有一絲畏懼之色,若是以前,我肯定會被他的氣魄壓得踹不過氣來。此時的我,連死都不怕,似乎覺得我的出身是一種肮髒,是不齒的。死,對現在的我來說,更多的是解脫。
我索性直接直接扒掉上衣,露出排骨般瘦弱的上身,迎著張揚走去。
我一邊用指著我心髒的位置,無比失落絕望,我惡狠狠地叫囂張揚:“來啊,往這裏捅,給老子一個痛快!”
見我如此叫囂,張揚先是遲疑一下,隨後覺得麵子過不去,因為他身邊的混混見我如此張狂,都在竊竊私語,有的慫恿張揚捅我,有的在勸他三思,不能為一個傻逼送了前程。
我沒有理會那些混混的聲音,我第一次在二十多人的混混堆裏,直接嘲弄他們膜拜的老大:“你他媽的不是要給我教訓嗎?來捅我啊,這一刀下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這樣一喊,張揚的小弟可就不幹了,一個膽量大的尺頭男低吼一聲:“媽的,還以為老子不敢弄他。揚哥,把匕首給我,我幫你弄死他!”
張揚橫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下。尺頭男可是他的心腹,這樣的一名好手,可不能就這樣糟蹋了。
我有捕捉到張揚眼裏帶有一絲狡黠的心機,他遲遲沒敢捅我,無非是想等一個不關重要的混混出來替他執行。他以前敢直踹教導主任大門的霸氣形象,頓時在我心目中一落千丈。
曾經的我還以這樣的人當奮鬥目標,現在看來,張揚不過是個耍小心機,欺軟怕硬的小人而已。
我沒有給張揚更多的機會,我握著他持匕首的手腕,讓匕首對準我的心髒。我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著,我並不是因為害怕,而已逐漸在我心口的那團熱血越發滾燙,我迎著匕首尖,身體往前麵頂。
猩紅的血液隨即順著匕首滴落下來,周邊的混混開始有點慌張了,他們沒想到我這個從開學以來就一直被揍得弱逼,居然敢叫囂高二級赫赫有名的張揚,而且敢有拿胸膛頂匕首的勇氣。
不過,也有人看出我似乎在尋死,勸導張揚不要跟一心尋死的人計較。
整個胡同一下子靜了下來,混混們都在觀望著張揚,想看他下一步的舉動。
意料之中,張揚把匕首從我胸膛退了出來。有人失望,有人鬆了一口氣,但肯定的是,我在氣勢上壓倒了張揚,他不敢捅我。
張揚擺擺手,正思量著怎麽解決這樣窘迫的的事情,突然看到孫浩和幾個小弟從胡同另一邊走過來,隨即示意小弟抓孫浩他們過來。孫浩一看到是張揚,身體是一陣哆嗦,屁都不敢放一個。
隻是,當孫浩知道張揚是找他來專門修理我時,眼睛裏是一陣發亮,摩拳擦掌想要跟我算舊賬。一味點頭哈腰地送走張揚,並向他保證,會在班上慢慢折磨,好生修理的。
張揚一走,孫浩他們直接就對我暴打一頓,可能是見我胸膛染著大片血,有點把他們嚇到了。可笑的是,最後居然是他們把我送到醫務室,隨後便逃之夭夭了。
幫我包紮的還是那位實習護士,不得不說,她的動作真的很細膩,一點都沒弄疼我,她還埋怨我說以後少點打架,上次是拳腳傷痕,這次就是刀傷。隻是,她不知道我這次的刀傷,是因為我抱著尋死的態度去招惹的。
我微笑地謝過她的好意,交付醫藥費後,便走回教室。我想收拾點東西,想要回家。這次沒死掉,讓我的心稍微開闊了起來,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我媽?我需要理解,我到底是活在怎麽樣的一個家庭裏。
我一瘸一拐的回到教室,我一眼就看到了蘇穎,看著我被揍,她這次出其的惱火,她狠狠地盯了孫浩一眼,看到孫浩眼神裏有明顯的閃躲,想立馬過去教訓他。
我攔住了蘇穎,從包裏,習慣地給遞給她一瓶酸奶。
我沉默了一會,說:“明天,我不來了。”
蘇穎聽完,一下子就愣住了,顯然,她沒想到我會突然不來了。不過,她沒多說什麽,隻是讓我放學送她回家。
可能是我這段時間對蘇穎的好,我買給她的酸奶,她也喝了,作業也是每天幫她備好。在這段時間培育出了感情,所以,在我離開之前,她希望陪我走走。
我愣了一下,覺得蘇穎平時還是挺幫我的,沒多想就答應了。反正,這段時間也被人打的窩囊憋屈。而且,因為出身的問題,去走走也好散下心,何況還是陪著蘇穎這個美女,我想多看一下她我簡單地把課桌的東西塞在包裏,便跟蘇穎走出教室。
我們並肩的走在路上,雖然沒有牽手之類的舉動,但還是惹得不少人向我投來羨慕眼光。因為蘇穎確實很漂亮,今天穿的黑色短裙,將她一雙漂亮雪白的大長腿展露無疑。
我們腳步放得很慢,一直保持著沉默,氣氛有些尷尬。
拐角小道處,蘇穎打破了沉寂,若有所思地說:“你不念了也好,反正你回校也就那樣,與其受人欺負,待在家裏,倒也安全。”
蘇穎先是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著我,最後眼神堅定,直白地反問我,這樣的離開不會很窩囊嗎?
聽聞此話,我頓住了腳步,心裏矛盾至極。我並不是因為懦弱,而選擇退縮,我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搞清楚,我要知道我爸媽之間是怎麽回事,我家和林欣然家又有著怎麽樣不為我知道的過往。但,這些我都不能跟蘇穎說。
見我不說話,蘇穎心情低落到極點,擺手示意我不要跟著,然後一個人往小道深處走了。
看著蘇穎逐漸離去的身影,原本青春靚麗的活力盡顯落寞。
對於蘇穎顯露的失望,我是知道的,她為我出頭,想找孫浩理論,無非是希望我勇敢果斷一些。但是,我退縮了。隻是蘇穎不知道,我選擇退學的決定,並非因為孫浩,而是我的到來破壞了林欣然本來持衡的一家,還有似乎令我坑髒的出身,我必須先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