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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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微博點擊量竟然過億。

    “樊老總,做的不錯呀?”

    “這回我們就等著看戲嘍!”

    一夜之間,北京華瑞就登上了微博熱搜,蘇想想被懷疑盜竊公司執照公章!

    之後,蘇想想和威爾設計公司樊老總兒子私情、成功收購w公司升職為副總、侵犯西爾頓響沙灣沙漠蓮花著作權、當眾暴打秘書克麗絲……

    一眨眼之間,被挖出網友挖出一係列新聞內容,隨即就引發網友一百多萬的的點擊和唾罵。

    公司執照公章代表著公司管理控製權,從微博看來,華瑞公司目前已經失去控製。

    哈姆雷特中有一句話說,人的不幸不是暫時的,有時候會是成群結隊的。

    第二天一大早,蘇想想一睜開眼,齊阿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裏團團轉,“怎麽了?”

    “沒……沒事!”齊阿姨端來一碗金黃色的小米粥。

    蘇想想光著腳,伸一伸懶腰,看著外麵的天氣陰沉沉的,“齊阿姨,我去公司了!”她拿著車鑰匙準備走。

    “想想,最……近齊阿姨胃裏不舒服,你能陪我去醫院嗎?”

    “怎麽不早給我說,我這就去車庫提車,我們去醫院!”

    齊阿姨終於長舒一口氣,能瞞一時就一時吧。

    蘇想想提前來到車庫,正準備打開車門。

    突然,一群人扛著攝像機猛衝過來,“蘇想想小姐,請問您真的盜竊華瑞公司執照公章?”

    蘇想想用手遮掩著閃過的白光,“什麽意思?”她的眼睛裏透著冷光。

    蘇想想小姐,難道沒有看微博頭條嗎?”

    齊阿姨慌慌張張的趕來,“對不起,對不起!”她的身體護著蘇想想。

    蘇想想看著年邁的齊阿姨低頭哈腰的,她感到血液在太陽穴裏發瘋似地悸動,腦袋像給什麽東西壓著,快要破裂了。

    那兩條怒氣,從腳底下直衝到頂門,蘇想想心頭那一把無明火,焰騰騰地按捺不住,死死抓著記者的衣領,“你告訴我你幾個意思?”

    “請問蘇想想小姐,請問您如何向觀眾朋友解釋?”記者尖酸刻薄的話咄咄逼人。

    齊阿姨的手緊緊抓著她,費勁全身的力量把她往車上拽,記者往前蜂湧。

    齊阿姨正好一個踉蹌,蘇想想扶住她。

    她的臉上透露著冰,一看就知道是氣得很厲害,“你推什麽推!”她又反推了記者一把。

    蘇想想一直都把齊阿姨看做自己的親媽一樣對待。

    此時,怒火燃燒著她的心,她的喉嚨,她的全身。

    齊阿姨抬頭望著她,眼神都是哀求和心疼,“想想!”

    蘇想想不服氣的扭頭看著記者,再看看齊阿姨,紅色跑車“啪”的關上車門,疾馳而過。

    她看著齊阿姨進去了複查室,她就坐在醫院外麵的長廊等候。

    “快看,北京華瑞建築設計師蘇想想被懷疑盜竊公司執照公章!”一個男的拄著拐棍跑到電視旁。

    “哎呦喂,社會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小姑娘?”

    “她的父母怎麽生了她?”

    她站在人群的一角,那麽顯眼和渺小,電視上的蘇想想不就是自己嗎?

    蘇想想終於明白了一切,李晴芳療館的試探,敵意收購w公司的陰謀,寧夏王總沙漠蓮花的陷阱!

    她覺得華瑞和西爾頓公司聯合起來了,而自己隻不是過他們消滅威爾設計公司的一枚棋子。

    蘇想想把齊阿姨安頓好,徑直來到華瑞,各大新聞記者把公司堵的水泄不通。

    “說吧,還要讓我怎麽做?”蘇想想直衝董事長辦公室。

    此時,何盛天正在和趙狗剩商討方案,華瑞印章莫名消失,公司已經成為了一個空殼而已。

    “蘇奶奶,你怎麽又來了?”趙狗剩把她拉出去。

    前腳才走,後腳華瑞股東就議論紛紛,網上傳言也不是憑空而來,無風不起浪,“董事長,我們一致討論讓蘇想想離開華瑞!”

    何盛天心裏就像一團亂麻,到底誰的說得是真的?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西爾頓和威爾聯合陷害華瑞!

    華瑞公司執照公章莫名一夜消失,難道公司有內鬼?

    董事長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股東的議論也逐漸平息下來,他走到蘇想想麵前,“你離開華瑞吧,我們公司不需要你!”

    蘇想想看著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好,好!”她冷笑著離開了。

    她看著幾千人的華瑞,從一個基層到華瑞的建築設計師,用了整整七年,而從雲端到地獄,隻是一夜之間。

    物事人非事事休,這就是她一個女強人的下場。

    蘇想想不舍的看著華瑞,各大設計部門幾乎癱瘓,股東和公司員工都快到了擼起袖子大幹一場的局麵,她心裏委屈的淚水都快蓄成一口無底深井。

    她隻是公司商戰之間的一枚棋子。

    此時的梧桐酒吧,震耳欲聾的鼓點和音樂聲,喧嚷的人群,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在跳舞,角落裏也充斥著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李涼坐在梧桐酒吧幽暗的一角,靜靜的玩弄著手中的高腳酒杯,晶瑩的液體似有微光,對麵坐著江承,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下肚。

    “李涼,你他媽的就不是一個男人!”江承喝醉了。

    李涼依舊晃動著高腳杯,“哼!”他冷笑著,好像在嘲笑自己,也好像在無視江承的話。

    隨後,江承接了一個電話,晃悠悠的離開了,“李涼,你也看了網上的傳言,蘇想想出事了,都怪你!”他拿起外套準備走。

    “怪我?我的w公司被她敵意收購時,我都沒有當麵挑明她,這都是她應有的報應!”

    江承失望的離去,隻剩下李涼一個人不停的翻動著手機關注新聞,任何一條關於蘇想想的新聞!

    蘇想想接到醫院的電話後,就急忙從華瑞趕來了醫院,江承隨後趕到。

    “怎麽了,蘇叔叔怎麽了?”江承整個背起病床上的人。

    蘇想想的額頭都是汗水,“記者他們找到了爸爸的醫院!”

    蘇想想的爸爸叫做蘇東駿,年輕的時候是工地的監工,在蘇想想高一那年,蘇東駿回家的路上發生車禍,成了活著的死人。後來,母親傷心過度去世,弟弟?

    她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就會想到過去的一切。所以,她用盡一切的努力去讓蘇東駿住最好的醫院。

    哪怕現在,蘇想想也不允許他受一點傷害。

    江承背著蘇東駿奔向樓梯,蘇想想拿著吊瓶,“快點,快點,記者跟上來了!”

    江承恨不得自己拿起一塊鑽頭拍在記者的頭上,更恨不得自己飛起來。

    蘇想想內心就像一潭絕望的死水,為什麽,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醫生和護士攔截著記者的追問,甚至腿腳不便的病人也去故意擋在記者的路。

    終於,江承背著蘇東駿爬到了六樓,“這個地方應該沒有人打擾了!”他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蘇想想看著受累的爸爸,“都怪我,放心吧,一切都快結束了,爸爸!”她用衣袖擦拭著蘇東駿額頭的汗水。

    江承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快,西爾頓設計公司以蘇想想侵犯沙漠蓮花著作權,起訴上法庭。

    “董事長,接下來怎麽辦?”趙狗剩真的快坐不住了。

    何盛天站在辦公室隔著透明的玻璃,眺望遠處的風景,“她還不是一個真正的建築設計師!”

    從醫院回來後,蘇想想就在網上發布了一帖急於出售房子和車子的信息。

    “齊阿姨,這是你的工資,還有我給你的養老金。以後,恐怕我也雇不起你了!你也知道,房子和車子都賣掉都不夠西爾頓的賠償金!”

    蘇想想在整理東西,幾天後,搬家公司就要來了。

    “不!”齊阿姨把錢推回去。

    蘇想想抱著齊阿姨,心中五味雜談,“對不起,讓您一直還保護著我!”

    她們兩個都哭了,這個三室兩廳的房子是蘇想想一手打拚下來的。

    很快,蘇想想出售豪車和房子的信息又引起媒體的關注,網友更是唾沫星子亂飛。

    李涼也看到了出售房子的信息,眼神裏閃爍著神秘的光。

    蘇想想看著曾經生活的地方,她和齊阿姨坐上了出租車,一次又一次的回頭。

    她沒有再起訴,竟然同意西爾頓設計公司的任何要求。還有一場新聞發布會,她要公開對西爾頓道歉。

    門“吱呀”一聲打開,進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齊阿姨接過他的西裝和行李箱,“您怎麽找到這個地方了?”

    何望銘一進屋,環顧著狹小的房子,隻看見一台電視機和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在裏麵,真是簡陋極了,屋裏潮濕的空氣都快讓他喘不來氣。

    黃昏的微光透過窗戶,照在了蘇想想白皙的臉上,把她的臉襯的更加慘白。她睡著的時候真的很美,那一雙令人心動的眼,月光停留在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上。

    他走到睡著的蘇想想床邊,輕撫著她額前的頭發,溫柔的在她的耳畔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窗外,是夜,墨色的虛空沒有一顆星星點綴,是無邊無際的寂寥。

    過了一會兒,他坐在窗台邊點燃一根煙,煙霧嫋嫋升起,在空中彌散開來,這星點的火光,隻覺得無邊的寂寞都快將他吞噬,他望著窗外的虛空,隻一瞬間,又點燃了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