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光頭小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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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何望銘回到家時,家裏隻有韓易安貼著麵膜,悠閑的躺在沙發上。

    “那個女的到底是誰?”她撒嬌的本領可謂是一流。

    何望銘發現蘇想想的行李也不見了,“你什麽時候回國的?”他內心焦灼起來。

    韓易安黏在他的身後,“你想我了嗎,你想我了嗎?”

    何望銘遞給她一杯水,“別鬧了好嗎?”他認真而嚴肅的樣子。

    韓易安大小姐脾氣上來,“啪!”杯子摔在地上,水花四濺,水聲和尖叫聲晃動著整個大樓。

    “她哪裏好?你告訴我!”她按著剛開的新眼角,還擔心因為動怒而增加了皺紋,“哎呀,我的眼角,哎呀,我的皺紋!”

    何望銘關上門就走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在房子裏大喊大叫。

    他坐上車子問,“你把她送回家了?”

    司機小李笑著說,“我看見她進了門才走的!”他開著車,心情特別很好,“對了,她問了一句您和華瑞董事長什麽關係?”

    “你怎麽回答的?”

    “我說你們是父子呀,大家都知道的呀!”

    何望銘閉著眼睛, 隻見他的臉憋得通紅,雙眉擰成疙瘩,就連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掉頭!”

    他的代理律師曾華打來電話,“聽您的安排,接下來就是發布聲明了!”

    何望銘叮囑,“一定要轟動各大媒體”他的眼神透著冰冷的氣息。

    “為依法澄清事實,維護前華瑞建築設計師蘇想想的合法權益,北京市中心事務接受蘇想想以及華瑞設計公司特派,就近日有關媒體發布的關於蘇想想侵犯西爾頓沙漠蓮花著作權有關不實消息,發布嚴肅聲明……”

    新浪微博獨家報道。

    “近日,有部分媒體、自媒體發表了針對蘇想想侵犯西爾頓沙漠蓮花著作權的虛假信息,聲稱蘇想想小姐盜竊侵犯他人設計作品,並對華瑞公司以及她的生活和工作完成巨大的影響,針對上訴情況,本律師曾華在此基礎上,依法做出如下澄清及聲明……”

    趙狗剩一路小跑闖到華瑞董事長辦公室,“快看,快看!”

    何盛天也正在看著新浪的獨家報道,他嘴角抿起了笑容,心裏暗暗慶幸,幸虧沒有把蘇想想這個建築設計的好苗子扼殺在搖籃裏。

    他更多的是自責,不應該為了給西爾頓一個教訓,卻把蘇想想當做商業之間的一枚棋子。

    李涼搶來了媽媽手中的遙控器,“上述消息所稱內容以及對蘇想想小姐和華瑞公司已經構成了對職業道德和詆毀,涉嫌構成對蘇想想小姐名譽權的侵犯……”

    李涼聽到這個消息,卻高興不起來,自己早就可以阻止這一切,可是卻眼睜睜看著她身敗名裂。

    李晴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心裏恨得牙癢癢。

    此時,威爾的樊坤急得團團轉,“這下可好了,都是你們西爾頓想出的屁主意,現在倒成了我們侵犯她名譽權!”

    西老總指頭夾著一跟粗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抖抖煙灰,笑著露出金牙。

    江承和曲歌兒看到新聞時,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下來了,他們抱著歡呼著,雀躍著。

    “上述信息已經對蘇想想的工作造成了嚴重的困擾和損害,上訴虛假信息的發布者需要依法承擔民事侵權,必須要依法刪除侵權信息!”

    蘇想想坐在前往的列車上,聽到電視裏的新聞,淚水就像一口無底深淵,“吧嗒吧嗒”的順著臉龐流下來,她沒有做錯,她沒有做錯……

    何望銘一直都撥不通蘇想想的電話,直到開車找到齊阿姨,“想想呢,齊阿姨?”他快發瘋了。

    幾天前,蘇想想說陪齊阿姨回老家看看,結果她就消失了。

    齊阿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何望銘像丟了魂一樣,胡子拉碴的,他騙了蘇想想,他的內心就像澆灌了鉛水沉重而不安。

    華瑞董事長和趙狗剩開車親自前往蘇想想的家,可是房子早已換了主人,華瑞少了蘇想想這個大台柱,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狗仔隊記者也尋覓不到她的氣息,蘇想想好像消失了一樣。

    很快,江承和曲歌兒的婚禮也如期而至,很多人都已經發送了邀請函。

    你若長裙落地,我定短裙相依,這是蘇想想答應曲歌兒的約定。

    可是,她已經消失了好幾個月了。

    關於蘇想想侵犯沙漠蓮花著作權一事,威爾的樊坤把全責都推脫到西爾頓身上,西老總一直不露麵,拖延時間就是遺忘錯誤的最好方法。

    華瑞公司不得不讓人暫時接替蘇想想的位置,但是客戶依舊想讓蘇想想親自設計,因此,華瑞也錯過了很多項目。

    導了幾班車後,她又經過公交車一路的顛簸,蘇想想拎著行李從車上下來,車屁股後麵卷起一陣黃土,人煙稀少。

    蘇想想回了老家,經過多方打聽,不知費了多少口舌,才得到一絲關於弟弟蘇朝陽的線索,所以她就來到光頭小漁村。

    弟弟丟的時候才一歲,現在算一算已經有十五歲了,應該上初三了吧!

    她隻記得弟弟蘇朝陽一生下來左屁股有一塊青紫色胎記,一歲到十五歲,他過得好嗎,吃飽了嗎,有人欺負他嗎,上學了嗎?

    “請問這裏十四年前,有幾戶出生的新生兒?”

    戴鬥篷的女人,皮膚如同枯樹枝一樣皺巴巴的,她使勁搖搖頭,就挑著擔子的水桶離開了。

    蘇想想心想,原來是個啞巴,她就挨家挨戶的問。

    “有人嗎,有人嗎?”她已經口幹舌燥。

    奇怪的是,很多村民見了她都趕快關上門,她拿起一盒奧利奧夾心餅幹就著農夫山泉吃下去。

    一個小女孩抬著頭眼巴巴的看著他,蠕動著嘴唇,咽了咽口水。

    “想吃嗎?”她一整盒遞過去。

    小女孩點點頭,不敢說話。

    “啊~啊!”一個一米七男孩牽著小女孩趕緊離開,他隻啊啊的搖頭,不讓小女孩接過蘇想想遞的餅幹。

    一會,戴鬥篷的女人就邁著大步子過來,她的臉色黑的看不見麵孔,怒目瞪著蘇想想,然後帶走了她的兩個孩子。

    光頭小漁村以打魚和放羊為生,他們這個村子也沒有被開發,所以經濟條件比北京落後了幾十年。

    蘇想想在村裏一個破舊的旅店住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蘇想想心裏想著,或許她的到來打破了村子原有的寧靜。於是,她就沿著小河流走著。

    “爺爺,這水的魚兒能吃嗎?”她問。

    麵前的老頭兒抽著旱煙,纖細蒼白的手指扶著,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一口,“能~”卻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留下的是惆悵,吐出的還是惆悵。

    人們常說,抽煙的男人都有傷痛,換言之,也就是有傷痛的男人才喜歡抽煙或者抽煙始於傷痛。

    那麽抽煙的男人就應該是涅磐的的鳳凰,在陣痛,撕裂,呐喊中重生。選擇了抽煙,也就選擇了這種毀滅的淒美。

    “為什麽這裏的人都感覺不歡迎我?”

    “該來的總會來的!”老頭答非所問,隻顧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

    後來,蘇想想才打聽到,這個老頭兒原來是光頭小漁村的村長。

    她已經停留在這個地方十幾天了,真的快到了身無分文的地步了。

    這一夜,狂風暴雨卷來。

    第二天醒來,雨水就到了膝蓋,蘇想想醒來就躺在床上飄來飄去。

    “怎麽會這樣?”她挽著褲腳站到最高點。

    村民們的房子都淹了,他們正在搶修房子,害怕晚上又被暴雨突襲。

    蘇想想淌著涼水上前幫忙,每一個村民都不理她,這場大雨好像因她而來。

    村民建造的房子還是土坯牆,遇到雨水還是小巫見大巫,不費吹灰之力就會坍塌。

    “村民們,你們建造的房子根本應付不了大雨!”

    他們根本不理她。

    蘇想想在北京接手過多少個大項目,遮風擋雨的屋子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她搶過來一個鐵鍬,卷起袖子幹起來。

    村民們看著這個從城裏來的女孩,拎著鐵鍬也有模有樣的。

    蘇想想在房子中加入了百葉窗時,有的“百葉”都必須在兩端固定時,保持水平。每一片“葉”都要將外側向下傾斜,保證雨水能自由順利的流到窗外。

    從內心設計圖紙到收工完成,都是蘇想想一個人幹完的,房子建在了一塊地質堅實的最高處。

    “好了,終於好了!”她身上都是泥垢。

    村民反倒沒有感謝她,都拎著鐵鍬趕她走。

    蘇想想身體本來就虛弱,涼水仿佛澆灌了她的全身,她一個踉蹌就跌倒在水裏,瞬間水花四濺。

    “啊,啊~”那個啞巴的小男孩扶起她,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她昏迷著,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身上滾燙的像火燒了起來,身體不停的顫抖,嘴唇發紫,“弟弟,弟弟~”

    鬥篷的女人正在給妹妹換衣服。

    蘇想想從床上爬了起來,感覺兩條腿都不停使喚了,不停的在打顫。她走到一屋,掀起簾子,看見啞巴男孩背對著在換衣服,一看,青紫色胎記!

    “弟弟……”她一頭栽在門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