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彩雲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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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魚兒臉都燒起來了,左手鞋墊,右手鮮花,呆呆的站著,這是,表白?情歌?

    那小姑娘大約有五歲,穿一身粗布衣裳,但很幹淨,麵色白嫩,一雙眼睛不大,但特別靈活,她站到小魚兒麵前,仰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小魚兒哥哥,我叫杜鵑,是那種很好看很好看的杜鵑哦!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好不好!你和我對山歌吧!”說著就要拉小魚兒的手。

    小魚兒驚嚇的跳起來,怎麽這裏連個小姑娘也這麽熱情,真心接受不良。

    他把花和鞋墊往杜鵑懷裏一擱,撒腿就跑!

    杜鵑邁開小腿也跟著追:“等等我,小魚兒哥哥,你幹什麽去?”

    “解手!”

    小姑娘忽的站住了,半晌一跺腳,捂住臉往回跑了,哎呦不能看,看了長針眼。

    小魚兒狼狽的避回家中,關上大門,匆忙跳進空間,衝著何水凝衝過去。

    “姐姐,”他抱住何水凝,不由的訴苦:“這裏的小姑娘太可怕了,張口閉口說喜歡我,還鬧著要嫁給我,比老虎還可怕!”

    “嗤!”一聲輕笑,何水凝道:“那是我們小魚兒長得好看,美男藥水起作用了唄!”

    “姐姐!”小魚兒驚喜的抬頭看,隻見何水凝眼若清水,笑意盈盈的望著他。

    春去秋來。

    小魚兒將外牆最後一層水泥抹平,滿意的擦擦汗,等水泥幹了,這外牆會很齊整漂亮。

    他望著腳下的村莊,丙子村真美。

    因為地處山頂,視野廣闊,看著腳下那些山巒波瀾起伏,一望無際,遠遠延伸至天的盡頭。早晨明亮的陽光揮灑於大地山川,將這天地都置於它的籠罩之中,天地,都彌漫著七彩的日光。

    一朵雲自遠處的山頭後麵升起,漸漸伸展彌漫開來,如同濃厚的半透明的白色紗綢,緩慢而悠閑的,輕身曼舞的飄移而來,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山嵐。

    有時,它會越來越瘦,一陣風過,剛剛臃腫的身形被風吹散一些,再吹散一些,變為苗條纖柔的少女,在山巒間飄來蕩去。

    有時,它會越來越胖,一朵朵白雲向它聚集,越來越龐大,變為蓬蓬鬆鬆的棉花被,覆蓋於這片山巒之上,將它溫柔的包圍。

    有時,它在陽光的魔力之下,化為七彩的霓虹。穿著長長的飄逸的七彩裙裝,拖曳過萬裏晴空,讓這天地,都淪為它的花園。

    陽光如此神奇,它是造物主的寵兒,它的目光掃過哪裏,哪裏就變得豔麗輝煌。正值秋時,它是如此偏愛這些野樹山花,用了大把大把的富有生命力的油墨重彩,將它們極力渲染。深紅、金黃、淺棕、墨綠、濃黑、銀白,這些蓬勃的色彩由它盡情拋灑,肆意揮霍。它是要將它們,繪成天地間最獨特的畫卷,在這流金歲月裏,永久的珍藏。

    陽光如此神奇,它是造物主的寵兒,它的目光掃過哪裏,哪裏就變得七彩斑斕。它是如此偏愛這些小河山澗,那些溝壑分開的地方,它們蜿蜒而過。它們是融化的積雪,帶著天地間最純淨的顏色。細碎的金,湛然的藍,澄澈的綠,晶瑩的清,帶一抹時光的濃情,和著灑金碎玉般瀲灩的波光,心甘情願的相融於這一彎靜水,隻因這是彩雲之南,我心的方向。

    莫說那一層層,齊齊整整,水平如鏡,盤旋環繞的梯田;莫說那一排排,鳴驚秋色,羽染雲端,萬裏南飛的大雁;莫說那一片片,色澤金黃,形若蝴蝶,蹁躚而落的秋葉,隻這一彎靜水,便是天堂。

    更別說這裏有雨,何水凝最愛的雨。

    烏雲落水,風送清流。下雨了,何水凝喜歡撐把雨傘,立於此地。

    雨水衝刷著天地。雨柱擊打在樹葉上,飛濺成圓滾透明的雨珠。雨柱擊打在山石上,迸射成細密的層層水霧。雨水迫不及待接連不斷敲擊著房頂,窗欞,發出劈劈啪啪快樂的聲響。雨水敲擊著樹葉繁花,以聲音回憶那逝去的年華。

    “梧桐樹上三更雨,葉葉聲聲到天明。”

    何水凝愛極了這聲響,忍不住用手去接雨水。卻不料頃刻之間,雨散雲收。

    細密的霧氣從腳底漸漸升起來,漸漸彌漫了整個村莊,整個山巒,整個天地。仿佛置身於雲的海,霧外仙山。雲海翻滾,波濤奔湧,混沌了天地,夢幻了人間。

    丙子村真美!

    何水凝小魚兒已經愛上了丙子村,習慣了村裏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早上,何水凝有時會學著村裏人,做農家飯。蒸些玉米紅薯,貼兩個鍋貼,醬一些虎皮辣椒、脆黃瓜做鹹菜,咬著咯吱咯吱的,又辣又酸爽。再熬上一鍋粗玉米麵兒糊糊,濃濃的,香香的,喝著溫熱,有些微微的拉嗓子,很舒服。

    何水凝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精神氣兒也慢慢回來了,正開始重新修煉聚靈訣。看著她高興的忙忙叨叨的樣子,小魚兒微微一笑,隻覺平安喜樂,心安之處,便是家。

    吃過飯,小魚兒出門到自家地裏種田,到山上打柴,何水凝進空間修煉,打理果蔬。有時候小魚兒會和那些小屁孩兒一起,進深山打獵、采草藥。他們現在早就混熟了,小魚兒身有梅花訣,機靈敏捷,兼有巨力,這幫小子仗著他,也敢打大一些的野獸了。拉彈弓,挖陷阱,下簍子,擲鋼叉,下藥撚,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飛禽走獸,這幫小子可是禍害了不少。他們甚至逮到過一隻小野豬,給丙子村的餐桌上添了一道美味。

    兩人吃過晚飯,便進了空間,反正在空間裏靈氣充足,又沒有人打攪,兩人一到晚上便進入空間呆著。何水凝品茶發呆,而小魚兒,也找到了自己的事情。

    一是修煉梅花訣。他的梅花拳已經純屬無比,拳法使開,翩若驚鴻,矯若遊龍。更如同寒冬臘月,無數寒梅競相開放,迎風飛舞,落英紛飛。似乎有一股梅花香氣,隨著他的身形展開,欺霜賽雪,凝而不散。他不知道,這是到了梅花拳的最高境界,竟然能夠修煉出梅花香氣。這香氣展開,能夠使自己攻擊速度加快,並且迷惑別人,產生幻覺。

    二是翻看書房裏各色書籍。這些書籍別人看不懂,偏偏自己能夠看懂,記得住,學得快!

    這些書籍包括仙法,圖鑒,軍事、經商、文學、傳記、天文地理等等。其中仙法占了大半,其餘隻是娛樂性質。小魚兒看得如饑似渴、如癡如醉,他像一塊海綿,無止境的汲取書籍的營養。這些書向他展示了一個廣闊無垠的新天地,一個鶯飛草長,生機盎然的三月天!從此自己不再是一個眼界狹隘的井底小蛙,自己將會天文地理、經史子集,無一不通,自己也將乘著知識的祥雲,長空大海,任我遨遊!

    為了修煉和看書,小魚兒經常徹夜不眠,不斷的學習,不斷的摸索,他想探尋一條捷徑,能夠使何水凝這樣的體質快速的修煉,以求達到更高的層次。他也想到了借助靈藥的輔助,來達到預期的效果。有時他會從大山裏采一些奇異的草藥回來,種在空間裏,一一實驗,一一品嚐,還專門種了一片試驗田。

    居移體,養移氣,小魚兒在不斷修煉不斷探索中,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六歲的孩子,身材像是十多歲的樣子,眼神機敏,氣質溫潤,笑容溫暖。行走間,靜若處子,動如脫兔。好似帶著淡淡的書香,沉凝歲月,睿智無華;又好似名劍初藏,崢嶸已收,凝練如雪。看似平淡,又不失親切,看似平和,又不失活潑。

    他這樣的容貌氣質,太刺激人的眼球。丙子村的大小女人恨不能將小魚兒天天收藏日日回訪,恨不能打滾兒哭訴求簽約求買斷,當然,她們都是癡心妄想,小魚兒是堅決不會答應地!小魚兒聰明的很,學會了冷漠的推拒,微笑著拒絕,機巧的躲避,倒也沒有發生什麽聚眾圍觀,看殺美男的糗事。

    然而杜鵑小姑娘追得更緊了,她就是王大村長的姨姐的小孫女。成天小魚兒哥哥小魚兒哥哥的,跑前跑後,喊得親熱,全然不顧小魚兒或冷或熱的拒絕眼神,一定要把追帥哥這件事,進行到底!

    對待這樣粘人的小姑娘,小魚兒也頭疼。冷漠拒絕吧,人家根本看不懂,狠狠謾罵吧,看著那雙淚汪汪的大眼睛,開不了口,微笑推拒吧,人家以為你跟她鬧著玩兒,更高興更來勁,偷偷躲開吧,反正知道你家在哪兒,跑得了小魚兒跑不了木頭門!

    小魚兒看著杜鵑手裏捧著的東西,嘴角一抽:“哪兒弄得?”那是一隻剛剛出生的小鳥,還沒有長毛,身上光禿禿的,一團紅肉,難看的緊。

    杜鵑興奮的望著他嘰嘰喳喳:“在大樹下撿的,小魚兒哥哥,你看它好可愛,我們養著它好不好?”

    很可愛嗎,哪裏可愛了,一點也不可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