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沈家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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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弘蒼拿封信遞給了白良,連同昨晚沈夏寫的藥單:“這封信照舊寄去,動作小心點。”
說罷,他目光落在藥單上,繼續囑咐道:“按照單子上所寫的,把藥抓齊。”
“是。”白良看著手裏的那張藥單,也沒開口多問,按照王爺所說的去做了。
大概過了半刻鍾,床榻上的女子終於有了些動靜。
坐在一旁正安靜看書的慕弘蒼,許是被這動靜擾到,眸子悄聲抬起望向了那處。
女子身上的被褥被踢開,轉了個身子又一動不動地睡了過去。
慕弘蒼目光落在床榻那抹身影上,久久沒回過神來,甚至還有些不太適應現在這般生活。
以前他的臥房很是大,每日一大早便站著許多侍女服侍他,可人在多他覺得一片空蕩冷清。
可如今倒是覺得這屋子有了許些生氣。
一想到這兒,慕弘蒼卻又冷淡地收回了眼神,嘴角掛著縷無奈的笑,繼續垂下眸子看著手裏的書。
“唔……”沈夏睜開了眼,等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後,這才動作緩慢地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沈夏起來的時候,恰好秀竹正端著盆熱水敲門進來。
一進門便看見慕弘蒼坐在屋內看著書,秀竹倒是沒覺得意外,方才還聽著今早來伺候王爺梳妝的那群侍女們嘴裏嚼著碎語。
秀竹端著水盆微微躬身行著禮道:“王爺早。”
慕弘蒼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垂眸看著手裏的書,淡淡應了一聲:“嗯。”
沈夏有些意外慕弘蒼還在房間內,方才醒來的時摸著旁邊沒人,還以為他早早就走了,結果一起身抬眼就看見人坐在那看書。
秀竹一人伺候著沈夏更衣梳洗,直到給她梳妝完,就聽見院子外傳來聲淒慘的尖叫聲。
那聲音的方向正是沈韻院子所傳來的。
沈夏嘴角悄無聲息地勾起,像是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那般。
她放下手裏的角梳,朝慕弘蒼走去:“大清早就有好戲看了。”沈夏站在慕弘蒼身後,嘴角扯了著個鹹淡的笑:“走,帶你去看看戲。”
慕弘蒼放下手中的東西,由著沈夏將自己推出了房門,似乎也挺期待她嘴裏所說的到底是什麽好戲。
秀竹趕緊放下手裏的發飾,也一同跟了出去。
沈夏推著慕弘蒼,尋找生源出來到了沈韻的院子裏。
一條巨大的五步蛇盤旋在路邊的石台燈上,正立著半個蛇身衝沈韻的方向吐著蛇信子,發出陰冷滲人的聲音。
隻見沈韻被嚇的笑臉發白,倒在地上雙腿發顫發抖,大聲尖叫著:“啊——”
一旁的下人手持著木棍和尖刀,麵露懼色遲遲不敢上前多走一步。
在沈家,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這般大的蛇,蛇大到張開大口就能將人一口給咬死。
“啊——救命!救命啊!”沈韻不停往後縮著身子,她被嚇的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嗓子都快要被自己喊破了。
她的貼身丫鬟迅速走向前,想要將自家小姐給拉起來,隻那條巨大的五步蛇動作緩慢都遊了下來,嘴裏嘶嘶地吐出蛇信子朝沈韻逼近。
“啊啊啊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沈韻嘶聲大叫著,臉部都被嚇的變了形,雙腿不停蹬著地麵往後退。
丫鬟拉著自家小姐的胳膊立即往後用力拽。
沈韻像是抓到個什麽東西,一把用力將身後的丫鬟給扯了下來,直接將她推倒在那條巨大的五步蛇麵前。
丫鬟瞪著雙大眼,瞳孔內蛇影不斷在放大再放大——
她還沒來得及張嘴大喊,前麵正衝她張開大嘴的蛇頭,不知何處倏然飛來一根細小寒氣逼人的銀針,蛇頭就這麽在一瞬間倒塌在地。
那丫鬟眼前一黑,直接被嚇暈昏倒在地。
下一秒,沈韻瞪著雙大眼,也被嚇昏了過去。
沈夏在危急關頭抽出根銀針刺了出去,昨晚沈韻將這條蛇放進蓮姨娘院子,被她察覺的時候,她當時便恨不得將蛇丟在沈韻床榻上,那會那麽好心丟在她院子裏。
要不是沈韻屋子內不好動手,今早起來就不是聽見她倒在地上大喊大叫了。
怕是沈家白綾都掛上,恰好趕上一門喪事了。
而恰好沈夏這一係列的動作都被男子收入眼中,慕弘蒼餘光悄悄打量著沈夏衣袖口下,那隻出針的手,纖細蔥白膚如脂凝。
也隻有慕弘蒼看見了沈夏出針了,旁人都紛紛看愣住了眼,根本沒仔細去關注。
慕弘蒼眯起眸子,銀針出手快狠準,一招直接將其斃了命。
沈夏身上有太多讓他感興趣了,仿若她就是個迷那般,全身上下都是。
一個無用任人欺負的庶女,何時居然懂得醫術,還會使暗器了?
侍從用手裏的棍子試探性地動了動蛇,發現徹底死掉後,才迅速將蛇給處理掉了。
沈韻被人抬回了房,那丫鬟也被人抬出了院子,一場鬧劇就這麽結束了。
沈夏譏諷般勾了勾嘴角,似乎覺得有些不盡興,若是沈韻被咬估計她能高興好多天。
她本沒想著出手的,本就想著讓沈韻被蛇給咬死,誰知道關鍵時刻沈韻居然將自己的貼身丫鬟給扯來,當成了擋箭牌。
沈夏還是出手了,那丫鬟雖然是很讓人討厭,但也罪不至死。
沈老夫人也恰好聞聲趕了過來,看見沈韻被抬回了閨房內,得知她完好無損沒有受傷,隻是驚嚇過度昏了過去,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沈夏卻沒那麽幸運了。
沈老夫人那雙恨不得一口吃掉她的眸子死死瞪著她,也不問清楚事情經過來,抬手指著沈夏,語氣很是狠厲地吩咐道:“來人,把她給我帶到沈家佛堂內。”
一旁的下人聞言,並紛紛走上前。
“我看你們誰敢上前多走一步,我廢了他!”沈夏語氣淩冽,氣場強大到駭人。
一向就算被人汙蔑做錯事的沈夏,如今卻有了這一麵,不由讓沈老夫人被震驚到。
以前沈夏就是莫名其妙被打,連一個子都不敢喊,更別說像如今這般目光狠厲地叫囂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