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沈夏,你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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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就這麽相對,眸中神色被男子收盡眼底,今日發生了太多事,堆積在沈夏腦子裏,整個人都心不在焉。
“是甄嬤嬤帶他入府的。”慕弘蒼說的信息,都在那女婢明月那兒聽見了,雖和沒說一樣,但也可以確定大漢和甄嬤嬤的關係不假。
沈夏一絲震驚意外都未瞧見,語氣很是輕淡“今日我撞見他在偏院假山,企圖玷汙一女婢。你所說的明月都和我說了,還說那劉炳和甄嬤嬤是遠方親戚的關係。”
她一直心不在焉想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線索少之又少。
沈夏想起甄嬤嬤今日對她的種種,愈發覺得難以猜測,甄嬤嬤怎會帶那大漢進府中,去欺負那女婢明月呢?
明月和那大漢的事,甄嬤嬤比府上任何一個誰都清楚。
難道是故意帶進府中?讓大漢欺負那女婢?
事情越來越繞,繞的沈夏頭疼心煩意亂的,看也不看慕弘蒼了,轉過頭便閉上眼,語氣很是惱火“不想了,我頭都要大了。”
耳邊隻聞男子輕笑了一聲,他驀然支棱起身子,滾燙的胸膛貼合住女子的肩,手肘支著腦袋“若是甄嬤嬤目的不純呢?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慕弘蒼一邊說著,一邊伸出纖細的指節,掠起女子一縷墨發,繞在指尖把玩著,說話時嘴角挑起抹弧度。
沈夏聞言瞬間睜開眼,詫異的美眸定定看著他,絲毫不在意男子玩弄著自己的發絲,出聲問道“什麽事?”
倏然,男子指尖繞發的動作瞬而止住,原本嘴角挑著的笑意冷下“甄嬤嬤是本王的奶媽,每日監管著本王的飲食。”烏漆黑眸內,竟閃過一絲非比尋常的精光。
沈夏腦子愣住,久久沒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
“你說……”慕弘蒼垂著濃密的眼睫,指腹撚弄著女子細軟的墨發“甄嬤嬤會不會在我膳食內下毒?”
他單挑起一側眉梢,嗓音悠悠似不經意說著,沈夏卻緊緊擰起了對柳眉“甄嬤嬤可是在寒王府生活了那麽多年的老人,比你我都熟知這府上的事物,在說了,她孫子不是還在府上侍衛隊嗎?一家子如此盡忠職守,又怎麽會想加害……”
“我親愛的王妃,你可說對了一句話。”慕弘蒼打斷了自己的話,沈夏疑惑出聲“什麽?”
“甄嬤嬤是比你我還要熟知這府上的事物,至於為何,本王也不清楚。”
男子悠悠說完,黑眸中卻掠過絲落寞。
沈夏心頭一緊,她太能了解這種被身邊人背叛的感覺了,不禁伸手一把抓住男子的大掌,用力握緊,掌心收力將其包裹住,安慰道“你別難過,這件事我會好好調查清楚的。”
她話一落,慕弘蒼卻笑出聲“哦?我的王妃想怎麽調查?”
戲謔的輕聲,輕鬆擊碎剛浮出水麵的沉重,更加讓沈夏覺得他不信任自己,心頭瞬即無端生起怒火,一把甩開男子的手,癟著嘴慪氣道“我自有我的辦法。”
女子眸中失落的神情,即使細微也顯而易見,而他就是這個罪魁禍首,此行為也心甘情願買下單。
慕弘蒼微微俯下身子,拉進兩人距離,一貫冷冽的黑眸這一刻似摻了柔意“沈夏,你在生氣?”
嗓音暗啞晦暗,語調輕又緩,似故意在誘哄著自己承認。
沈夏感受到熾熱的呼吸,數盡落在自己麵容上,大冬天的竟覺得有些熱,兩邊頰側熱的燙手。
咚咚咚的心跳聲,幾乎從嗓子眼跳到脖頸動脈處,一下震的比一下響,震的她呼吸頻率紊亂。
她微微將臉別過一側,小聲否認道“誰……誰生氣了,我才沒有,我不會生氣。”
關鍵時刻,即使耳邊心跳聲振聾發聵,也仍舊改不掉口是心非的天性。
可這個時候口是心非,往往沒有好結果。
沈夏一時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力道竟抵不過一個‘殘障人士’,任其狠狠摁在床榻上,他鋪天蓋地覆下來,強勢且不容閃躲。
溫柔鄉是個怪物,慕弘蒼漆黑的眸子更是個深陷溺斃窒息的沼澤,僅存的意識敗給了眸中的柔意,身心不可遏製地往下深陷。
唇齒廝磨交纏,直至肺部僅剩的呼吸交托出去,慕弘蒼這才依依不舍鬆開懷中,麵色紅到幾乎滴出血的女子。
沈夏從未和異性有過,越界的接觸,就連手都不曾。
緩過勁兒,她麵色通紅地瞪著支身撐在上方的男子,怒嗔道“混蛋!”
一把推開男子的胸膛,慕弘蒼身子不穩沉沉倒在一旁,笑眼彎彎地看著女子,一副氣急的模樣跑出了臥房,甚至連鞋靴都來不及穿上。
一路上,沈夏不知道罵了自己多少回,就這麽邊走邊罵,罵回了自己的臥房。
就算躺上了床,方才的場景久久壓在腦海,揮之不去。
她反反複複想著,愈發後悔自己下手沒重些,不應該就這麽落荒跑走的。
上次若是意外,那這回沈夏便是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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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沈夏屁點線索都未找到,明月也從哪天之後,不見了人影,唯一的突破口也沒了。
許是這幾日想的太多,沈夏睡眠也並不是很好,兩日罕見地冒出了黑眼圈。
秀竹丫頭向來心思細膩,見自家王妃近日睡的不好,便將往香爐內,添上了一些助眠的龍涎香。
香爐已有幾日未用,本是府上重新換了種沉香,沈夏不喜那味兒,便已有好幾日未熏香。
如今實在睡不著,便允了秀竹的意思,仍由她往香爐添香燒著。
添好香料,秀竹滅了外室的燭火,對著華麗逶迤的幔帳輕聲道“王妃,夜深了,您好好休息,秀竹先行退下了。”
“嗯。”幔帳內傳來女子的回應聲。
秀竹輕手輕腳退下了身。
許是龍涎香當真有用,沈夏這一覺睡的出奇沉,比往日睡的還久。
若不是翌日快到午時,秀竹來將她叫醒,沈夏都不覺能睡到何時。
秀竹也未察覺異常,畢竟這幾日王妃的確睡的不好,也自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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