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四 女魃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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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纓晃動,颯爽英姿再現,花枕月持槍而立,冷厲目光依次從在場所有人的身上掃過去,最後落在了唐醉影同任無憂的身上,兩人均不同程度的受傷,唐醉影已然奄奄一息,眼見性命便要丟失,眼見此種情景,花枕月手臂輕抬,手腕翻轉,一道氣勁直擊出去,唐醉影與任無憂身上的繩索,頃刻之間斷裂,兩人也從柱子上跌落下來,山神白靈急忙過去,單手扶住唐醉影,關切的問了一句:“你怎麽樣?”
    唐醉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任無憂則快速的將滅世取回,折回身來,將唐醉影扶了過來,站到花枕月的身側,低聲言道:“唐醉影快不行了,我們要趕快離開。”
    花枕月側目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唐醉影腰上的玉佩之上,略一思考,說:“將東嶽大帝與你們的玉佩拿在手中,這玉佩當中蘊藏神力,可擋章偉山的熱氣,護住唐醉影的性命,我很快就好。”
    任無憂點頭應了一聲,隨即將唐醉影腰上懸著的玉佩拿了下來,放在唐醉影的手心,讓他握著,同時施展萬年妖狐之力,抵著唐醉影的後心,將力量緩緩度入,口中低聲言語:“唐醉影,你撐著點,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章偉山。”
    唐醉影閉著雙目,隻感覺到手中的玉佩溫潤入水,背後注入的力量,讓他的身體也漸漸有了一些力氣,口中呼吸,趨於平穩,待得唐醉影的生命氣息再度回複,方才將目光收回,落在了燭龍的身上,略一欠身,說:“燭龍之心,救我性命,現花枕月當麵致謝,多謝燭龍的救命之恩,此等恩情,感激不盡,花枕月定銘記於心,另外……燭龍,久見了。”
    上古旱神遇上燭龍,兩大上神相遇,各自心情,有不同的心緒,燭龍微微點頭,兩根龍須上下漂浮,龐大龍身挺身而立,露出下方的三片逆鱗,逆鱗於陽光之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花枕月抬起手,掌中化出燭龍之心,如同紅寶石一般的燭龍之心,縈繞著碧霞元君所布下的結界,當這顆燭龍之心再度現出之時,其上所布結界,便自行消散,花枕月手往前送,燭龍之心離開花枕月的掌心,漂移到了燭龍身前,自行回到燭龍體內,逆鱗之下,紅心跳動,燭龍複又將身體下移,逆鱗重新藏於身體之內,燭龍這才緩聲開口:“女魃之命,幹係重大,何況,我並非單純救你,如今鼓破封而出,便是救你之代價,女魃,久見了。”
    花枕月單手持槍,另手放於腰後,聞言並未有任何的反應,仍舊是平靜的看著燭龍,麵前的赤色巨龍,擁有著強大的神力,上古神龍,銜精燭龍,睜眼可照天地,閉眼則天地陷於黑暗當中,猶如天上的日月一般,而今,燭龍居於章偉山中,已經有數萬年的光陰,未曾出現在世人麵前了,花枕月閉了一下眼睛,複又睜開,說:“無妨,燭龍想念親子,想要見上一麵,是為人之常情,我能理解,隻不過,如今已經不再是上古時期,人類繁衍生息,妖於深山修煉,而上古眾神,多已神隱,不再現於人世之間,我自然是希望,此事可以到此終了,不知燭龍以為如何。”
    “這件事情,怕不是燭龍能可決定的。”鍾鼓緩步上前,灰色外衣隨風而起,停步立身站在花枕月的麵前,一雙帶著無盡仇怨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花枕月,說:“女魃,你將我封印在赤水千萬年,如今,僅憑這幾句話,便想和我一筆勾銷,從此各不相欠,未免也想的太過容易,而今我請你來章偉山,就請你留在這裏吧,還在幻想著你能走得出去麽?”
    麵前的人,擁有著一張帥氣的臉,怎奈,這怨恨卻是半分也難消,花枕月微微笑了笑,說:“鍾鼓,你當記得我為何將你封印在赤水,你也應當記得,因你之顧,有多少無辜的生靈就此喪命,你不停勸告,仍舊我行我素,逼不得已,我才將你封印在赤水,奈何,你非但不思悔改,心中怨念反倒是與日俱增,我的同伴將你從封印當中解救出來,你非但不思報恩,反倒是欲除之而後快,如此作為,何以為神!”
    身影傳出,氣勁橫掃,張偉山上,焦灼的塵煙,隨著她的這股氣勁,直撲到鍾鼓的麵前,鍾鼓雙目輕閉,熱氣在麵上散開,待熱氣消散,鍾鼓的手上已經多了一件古怪的兵器,長長的手柄,頂部如同一杆槍,卻是三尖,而與普通的三尖兩刃刀又有不同,這三尖是纏在一起的,在刀尖的底部,打有孔,懸掛金玲,晃動之時,金玲發出陣陣響聲,如同攝魂奪魄。
    花枕月隻看了一眼,便已認出,開口指出:“斬靈刃,這隻神器,倒是許久也不見,看來,今日這一戰是不能避免的了,也罷,躲不過去,便隻有迎麵趕上,逃避,非是花枕月的性格,鍾鼓,欽,你們兩個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同上呢?”
    花枕月將問題拋出,決定權也放到了鍾鼓與欽的身上,未等欽開口,鍾鼓一晃手中兵刃,冷笑一聲,說:“女魃,你現在已非神體,已肉體凡胎,還有如此狂妄的語氣,是誰給你的底氣,讓你敢挑戰神,不需欽動手,殺你,我一人足矣。”
    金玲之聲傳入耳中,震懾人的心魄,這聲音對神無礙,卻於人有損,首當其衝便是唐醉影與任無憂,而身負重傷的唐醉影,又如何能再經如此痛處,當下口吐鮮血,幾乎背過氣去,還早有東嶽大帝的玉佩與靈珠之力護體,不然,此時出現在章偉山上的便要再多黑白無常兩個鬼差了。
    危機時刻,花枕月長槍點地,噬魂之威,瞬間溢散出去,將這金玲之聲消弭於無形,腳步踏前,已是搶先出招,口中大喝:“鍾鼓,留你性命,是與你改過的機會,由此可見,你還是回去赤水的好。”
    這一杆槍,鍾鼓太過熟悉,天下至寶,上古神器,神槍噬魂,傳聞之中,擁有器靈的神器,能可毀天滅地,能可斬妖除魔,而在鍾鼓落於赤水,引起大旱之時,也是這一杆槍,將他永遠的封印在了赤水,一直到今日,方才得意破封而出,然而,他剛剛出來,所遇到的第一個對手,便又是這杆名為噬魂的槍。
    雙方交鋒,便是生死加量,一招快過一招的攻勢,讓鍾鼓無瑕再去回憶一槍的事情,提起手中斬靈刃,迎麵對上花枕月的噬魂,兩大神兵,碰撞之時,發出萬點火花,兵戈相交,鏗鏘之聲,傳入耳中,即便是不需用眼睛去看,隻聽這聲音,也知這一場,鬥的是異常凶險。
    一旁唐醉影緩過這口氣來,抬目看著雙方交手,啞著嗓子說:“花枕月沉睡方醒,又是以凡胎肉體對抗鍾鼓的神力,未動手,已經是有諸多的不利之處,這一場,她又將自己陷入到危險當中了。”
    “你不用擔心。”山神白靈溫柔的聲音想起,微笑的看著唐醉影,說:“女魃雖然是方才從沉睡當中醒過來,但是,也正因為這沉眠而保護她的身體,何況,女魃方醒,鍾鼓也是剛剛破封而出,他之神力尚未完全恢複,兩方交手,未到最後,實難分出,誰勝誰負。”
    任無憂的手抵在唐醉影的背心,掌中力道緩緩灌入,耳聽他之言語,無奈搖頭,說:“唐醉影啊,你現在是自身難保,還去想著別人,這是同花枕月在一起時間久了,染上了一樣的毛病嗎,先顧好你自己吧。”
    唐醉影的手上握著玉佩,慘然一笑,說:“還說我,你之傷勢並不比我輕到哪裏去,還不是在不停的將力量傳入我的體內,以此護住我的性命,你又將自己的安危至於何處呢?”
    被戳中心事,任無憂仰起頭,故意不去看他,口中很是隨意的說:“我怕你死了,花枕月又要在我耳邊念叨我沒有保護好你,她打架的時候,永遠都是,任無憂,保護唐醉影,所以啊,為了不聽她的念叨,我才要護住你的性命,可別想多了。”
    少年人口是心非,倒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唐醉影關心著戰場局勢的變化,便再未與任無憂說話,而此時,戰場之上,再度發生變化,原本盤旋不動的燭龍,忽然加入了戰場,龐大龍尾掃過斬靈刃,雙目對上花枕月,沉聲開口:“女魃,且慢動手,聽我一言。”
    燭龍忽然出手,花枕月送出去的槍堪堪收回,長槍斜指,槍尖點在地上,紅纓晃動,花枕月平穩了一下氣息,目光確實越過燭龍,落在其身後的鍾鼓之上,開口言道:“是否停止,不在我,而是在於鍾鼓。”
    鍾鼓手持斬靈刃,正打的通快,忽然之間被燭龍攪局,怒不可遏,嗤笑道:“燭龍,你若想死,大可不必急於一時,待我去了女魃性命,便到你了,放心,我會為你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木的。”
    燭龍沉眸,身體盤旋,聞言緩緩搖頭,說:“不必你再動手,我之性命將近,即將消散於天地之間,見你一麵,已是了卻我心中夙願,隻是……”
    “你胡說八道什麽?!”
    鍾鼓瞪大雙眼,強行打斷燭龍之言,方才所言,如同晴天霹靂,上古神龍,銜精燭龍,而今竟言自己命不久矣,這一消息,當真震驚了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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