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五 燭龍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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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入戰場的燭龍,說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那龐大的赤紅色的身軀,漂浮的龍須,威嚴的雙目,任從哪一方去看,都不該是生命已走到盡頭,何況,神之性命,隻有開始,卻無結束,燭龍所透漏出來的信息,著實驚到了在場的所有。
花枕月收回噬魂,單槍斜指,紅纓隨風而動,亮銀槍尖,映射出燭龍身軀,花枕月眉目之間,帶了一絲疑惑,開口問道:“燭龍,你此言何意,神之生命,未有盡頭,你之性命,當不應在此時結束,可否詳細說來。”
章偉山上,熱氣源源不斷的從龜裂的大地之上流出,炙熱的空氣,時刻都飄著一股焦灼的味道,常人在此,隻需片刻,便會口幹舌燥,汗流浹背,居住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需得特殊體質方才能可適應,燭龍漂浮在這樣的土地之上,已經有了千餘年,耳中聽得花枕月說話,燭龍卻是緩緩搖頭,說:“這是燭龍之密,還請女魃不要追問。”
“不可能!”未等花枕月再次答話,鍾鼓的咆哮聲卻在燭龍身後響起,手中斬靈刃重重的打在地上,發出劇烈的聲響,一雙赤紅雙目看著燭龍,說:“神龍燭龍,壽與天齊,豈是說死便能死的,何況,你隻能死在我的手上,任何人,任何神,都不能將你的性命帶走,燭龍,你隻能是我的!”
燭龍未曾理會咆哮的鍾鼓,而是仍舊是麵對著花枕月,神色平靜,片刻之後,沉聲一歎,再次開口,說:“日後女魃若想再與鼓一戰,便不是我能左右,現在,請女魃先行帶你的人離開此處,允燭龍將家事處理。”
話語之中帶有無盡的愁苦,千萬年來,身居章偉山,不得外出,不得見鍾鼓,這空蕩蕩的章偉山,帶著天然的災禍,將燭龍困在此處,花枕月心中已有了不忍,略一點頭,說:“燭龍之言,花枕月不敢違背,不過,花枕月還有一言,需要說明,此次,我之同伴是為救我,而打開封印,放鍾鼓出來,若鍾鼓仍舊我行我素,不知悔改,下次再遇之時,噬魂槍下,將會不留活口!”
此言一出,鍾鼓立時氣急,大喝道:“女魃,你我今日便分個勝負,定個輸贏,臨陣脫逃,不是英雄好漢。”
噬魂在花枕月的手中轉了一個圈,負於背上,隨即衝著燭龍略一欠身,說:“告辭。”
燭龍點頭回了一禮,說:“請。”
花枕月邁步走至唐醉影與任無憂近前,目光在二人麵上依次掃過,說:“無憂,將唐醉影背上,我們走。”
唐醉影的身體極為的虛弱,便是連呼吸都是時斷時續的,生死存亡,都隻在頃刻之間,任無憂心下著急,聽得離開,立時便將唐醉影背在身上,而此時,鍾鼓眼見他們要離開,登時便激怒攻心,提起手中斬靈刃,大聲說:“未經我的允許,今日誰也不能離開,欽,攔住他們!”
立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欽,閃身攔在眾人之前,將去路擋住,然而,這章偉山畢竟是燭龍的地盤,燭龍盤踞此地已有千年之久,這裏的每一寸土地,對它來講,都是極為熟悉的,鍾鼓時隔多年,再次踏上章偉山,這裏已不是他能說了算的,燭龍口中突起,赤色龍尾,在地麵上輕敲了一下,原本還在章偉山上的花枕月等人,在一瞬間,便從這片土地之上,消失無蹤。
鍾鼓怒氣上湧,一雙眼睛幾乎都要從眼眶當中鼓出,瞪著燭龍,嗬斥道:“燭龍,我與女魃之事,你為何要插手,這是我二人的仇怨,與旁人無關。”
燭龍沉聲呼氣,章偉山的熱度便又熱上了一分,即便是鍾鼓與欽,也開始覺得這溫度過於的熱了,燭龍龐大的赤紅色身軀,緩緩的浮動著,片刻之後,方緩緩言道:“這章偉山的地質已經發生了改變,這裏即將會變成一片火海,而這樣的熱度,即便是身為神,也是無法承受的,燭龍不得離開章偉山,便隻能葬身在這片火海當中。”
鍾鼓不明白燭龍為何與他講這個,章偉山是何種模樣,與他又有什麽關係,這山即便是毀了,天大地大,難道還沒有一個容身之處麽,鍾鼓不屑一顧,冷哼一聲,說:“你是神,這裏被毀了,那邊換個地方便是,鍾山之上,不也是你的地方,哦,對了,那裏也是我與欽被黃帝賜死的地方,你當很是清楚的。”
此時,未曾說話的欽,終於開口,聲音很輕,卻是清晰的傳入到了鍾鼓的耳中,隻聽得欽說了一句:“我與鼓的複生,可是燭龍用自由之身所換來的?”
這一言,讓鍾鼓愣住,雙目先看了看欽,又轉向燭龍,燭龍麵上無任何的表情,未有承認,卻也未曾否認,而鍾鼓的心中,一直以來所認定的仇恨,無異於遭受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鍾鼓失聲言道:“不……這不可能……”
章偉山上的燭龍父子出現了新的轉折,而下了章偉山的花枕月等人,已經到了那片變化多端的森林當中,此時,茂密的樹林與平常的樹林一般無二,林間甚至有鳥兒啼鳴,清脆悅耳,甚是好聽,旁邊還有溪水叮咚作響,隻是時遠時近,有些分不清方向。
任無憂背著唐醉影,花枕月與山神白靈並肩走著,順著麵前的這條林間小路,一路往外走,然而,即便是這條普通的小路,卻好似總也走不到盡頭一般,兜兜轉轉,便又走回到了原地,無法從這片樹林當中走出去。
花枕月發現這一現象,停了腳步,任無憂與山神白靈也隨後停下,花枕月單手取下噬魂,手腕用力,方要動手,山神白靈,卻忽然想起這林子的秘密,忙製止了花枕月,說:“女魃,且慢動手,我知道為何我們一直走不出去了,葆江,女魃在此,還不現身,有事快講,我們趕時間,莫再用這障眼法了,你騙不了女魃的眼睛的。”
山神白靈的聲音遠遠的傳出去,飄蕩在樹齡當中,林中景象又發生變化,原本錯綜複雜排布的樹木,變得有條理,一排排就如同是人工種植的一般,另外一條筆直的小路旁邊,忽然閃現出一座小木屋,正是之前唐醉影與任無憂喝茶的小木屋。
任無憂抬手一指,說:“花枕月,那個小木屋我之前見過,我同唐醉影便是得了這木屋之內的樵夫指引,而尋到山神娘娘的。”
花枕月擰眉看去,隻見那小木屋的上方飄著一股白色的煙,有什麽東西籠罩在小木屋的四周一般,看過之後,花枕月將目光放到白靈的身上,說:“山神方才說,這裏麵住著的是葆江,可是我知道的那個葆江?”
山神白靈點了點頭,說:“這世上可還有第二個葆江,便是女魃所知道的那個葆江。”
花枕月心中已有計較,說:“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幾個人邁開腳步,順著小路,來至木屋之前,柴門似有感應,在幾人到之時自動打開,而木屋的門也在此時打開,樵夫模樣的葆江從內中提了一壺茶走了出來,一雙渾濁老眼看向幾人,麵上浮現笑意,說:“有貴客進門,有失遠迎,山間木屋簡陋,不曾有好茶招待,隻粗茶一壺,還請莫要見怪,請坐。”
院中有石桌,石桌旁有小凳,石桌之上有粗茶碗吧,葆江將每一隻碗都倒滿了茶,抬手翻掌,說:“請用。”
花枕月伸手端起一碗,並未著急喝,而是放在鼻下聞了聞,側目看向任無憂,說:“給唐醉影喝一些,章偉山上熱氣熏天,需要補充水分。”
這茶任無憂也喝過,有一種特別的香氣,喝下去之後,胸腹都通暢,口中幹涸也瞬間不見一般,讓人精神抖擻,再無炎熱,焦灼之感,聽得花枕月之言,任無憂便更加沒有疑慮,端起一個茶碗,扶著唐醉影,讓他將整碗的茶水都喝了下去。
花枕月也喝了一碗,舒一口氣,將茶碗放下,雙目看向葆江,略一欠身,說:“葆江,沒有想到,會在此處再次見麵,觀你之麵,似有心事,不知引我前來,所為何事,單請直說無妨。”
葆江側過身,在石桌之旁坐了下來,抬手作了個請勢,說:“我在此處,已居住千萬年,女魃將鍾鼓封印多久,我便在此處住了多久,已算是一個老住戶了,今日貿然請女魃前來,卻有些事情要說,女魃請坐,待老朽慢慢講來。”
花枕月依言在葆江麵前坐了下來,說:“這樹林,與章偉山相連,而章偉山地質特殊,常年炎熱異常,也正因為此,唯有體質同樣特殊的燭龍可居於此處,葆江所說,可是與章偉山或是燭龍有關?”
葆江了然一笑,說:“女魃聰慧,一猜便中,不過,雖與章偉山有關,卻又不完全是,這裏麵又牽扯到其他的東西,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東西。”
如此一說,便引得眾人疑惑,任無憂已經照顧唐醉影將整碗茶水喝完,唐醉影的狀態似乎好了些,臉色也有些恢複,出了章偉山,在此處山明水秀之所,又有解渴的茶水,卻也會讓人舒服,耳聽葆江之言,唐醉影微微睜開雙目,說了一句:“可是關於章偉山地質突變之事?”
葆江笑意更甚,說:“果然跟在女魃身邊,皆非常人,這一言,竟直接便說到了重點,沒錯,章偉山卻是遇到了自存在以來,最大的危機,章偉山,即將成為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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