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 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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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市蜃樓之上,花枕月,任無憂,唐醉影三個人,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震動而分開,任無憂獨自一人在奇怪的聲音的指引下來到了城池的中央,見到了矗立在中央的一座白塔,白塔高聳入雲,並無窗子,隻有一扇門,而任無憂所接收到的任務便是用他手上的滅世,將白塔劈開。
    任無憂單手抽出滅世,冷寒劍氣,自劍尖升起,眼看著那白塔,任無憂的心裏麵打起了鼓,沉聲納氣,手氣劍落,劍氣縱橫之間,那白塔卻是屹立不倒,甚至連一絲絲的傷都未曾有,就仿佛這一劍未曾出過一般,任無憂歎了口氣,衝著天空喊道:“喂,這塔很邪門,我的劍,對它沒有用啊。”
    半空之中的那個聲音冷笑了一聲:“愚蠢的人類,你以為你笨拙的伎倆,能可騙得了我媽,你根本未出劍,又怎麽能傷白塔半分,不想見你的朋友,我可以成全你,永生永世都待在這裏吧。”
    “別啊!”任無憂慌忙喚住,單手提著劍,劍尖斜指在地,仰頭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半空,試圖尋找到那聲音的來源,然而,一時半刻,他尚且無法判斷這聲音是從何而來,歪著頭接著說:“這地方,我沒有來過,這白塔,又透漏著古怪,我這一劍下去,這塔能不能拆,還是個未知數,而且,萬一放出來什麽奇怪的東西,是你的責任,還是我的責任啊,你總得與我說明白才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的朋友都在哪,是否安全,你並未向我做過任何的保證,我又憑什麽相信你呢?”
    一番話說下來,半空當中的那個聲音沉默了許久,忽而一朵白雲浮現,雲中情景再現,赫然出現花枕月的身影,她好似在某一條街道上,獨自一人的走著,周身都是白色的房屋,如同方進城之時的模樣,然而,隻有花枕月一個人的身影,並無唐醉影,清風拂過,這片白雲也隨之消失不見,那聲音再次響起:“你的朋友現在很安全,不過,若你不聽話,是不是安全的,就不好說了。”
    任無憂唇角揚起,微微一笑,說:“安全就好,這才是有誠意的合作,往後退一下,這次我要來真的了,傷了無辜,那就不好了。”
    那聲音狂妄的冷哼了一聲:“笑話,隻憑你的劍,也隻能拆塔,還想要傷了我,那是萬萬不能。”
    任無憂雙眸微眯,雙手握住劍柄,全身力道匯聚在手腕之上,手臂高抬,劍尖直指天空,口中大喝一聲,雙臂垂下,然而,這一劍,他還是未劈出去,停在了半空之上。
    “又怎麽了?”那聲音已是不耐。
    任無憂卻提著劍,毫不在意的笑著,抬手敲了敲額頭,說:“我剛剛想到一個問題,你能幫我解答嗎,若是不能解答,我是斷然不能拆塔的。”
    那聲音問道:“什麽問題?”
    任無憂手臂指向那白塔,屹立在哪裏的白塔,筆直的高聳,金色塔尖,映照著陽光,閃耀的就如同是金子一般。
    “那白塔如何了?”
    “這裏麵該不會真的住著什麽奇怪的東西吧,為何連一扇窗子都沒有,我隻見過一種建築沒有窗子,隻有門的,不過,那裏麵所關著的是不能為外人所見的慘絕人寰的東西,你這裏麵若是也關著那可怕的東西,那我就不能拆塔,若是我真的拆了塔,花枕月會把我給撕了的。”
    “那你就不想要再見你的同伴了嗎?”
    任無憂用力的抓了一下頭發,似是在糾結著,想了又想,過了許久,方才答了一句:“想啊,如何不想,但是,想也不能隨意行事,總要弄明白事情的原委,方才能可決定,是否繼續往下二位,若是做錯了,那麽,我也沒臉去見我的同伴。”
    “如此囉嗦之人,如何能成大事。”說話之間,一陣縹緲白霧彌漫,就似天上之時,那雲霧繚繞之態,待到雲霧散去,出現在任無憂麵前的,已是一個大活人,身穿白衣,滿頭白發,一張麵孔,卻是猶如嬰孩一般,頗有返老還童之態。
    任無憂看的長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說話都有些結巴:“是……是個人?”
    那老者冷眼觀瞧,哼了一聲:“沒有見識,我是魅,生活在這海市蜃樓當中的魅,白塔之內所關著的是我的兄長,他已經被鎖在這裏有四千年了,而今,滅世再臨,唯有滅世的威能,方才能將這白塔所劈開,放出我的兄長來,四千年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愚蠢的人類,趕快提起你的劍,將我的兄長放出來。”
    任無憂戳著額頭,笑眯眯的看過去,說:“你一直說我是愚蠢的人類,但是,你現在卻要我這個愚蠢的人類,來幫助你將你的兄長放出來,求人之前,是不是要先說兩句好話呢?”
    “哼!”那老者袍袖一甩,冷臉看過來,說:“愚蠢而又卑微的人類,不要忘了,你的朋友還在我的手上,想要他們平安無事,你最好就聽我的,否則,你將永遠也見不到他們。”
    任無憂將手上的滅世立在地上,雙手搭放在劍柄之上,雙目帶笑的看過去,說:“可是,滅世在我的手上,我若不動手,你的兄長便要永遠的都待在這白塔之內,我們雙方的手上各有籌碼,你求著我,但是,我卻不一定求著你。”
    老者目露凶狠,眼中變作赤紅的顏色,惡狠狠的看過來:“不要挑釁我的耐心,否則,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任無憂絲毫也沒有懼怕的意思,仍舊是很平靜的看著他,口中長出了一口氣,說:“你知道我那個背後拿槍的朋友最討厭什麽事情嗎,就是有人威脅她,有人和她討價還價,我呢,雖然沒有她那麽脾氣衝,但是,我也不喜歡有人脅迫我做任何事,你將我的朋友帶過來,我們或者還能談談,不然,想讓我出劍,那是萬萬也不能的!”
    任無憂擺明了,小爺我不幹了。
    老者滿臉怒氣,手臂高高抬起,手掌周圍匯聚盤旋的風,是要動武的架勢,然而,任無憂毫不在意,輕飄飄的目光看過去,還略微偏了偏頭,一副,你要打我就奉陪的架勢,但是,叫我拆塔,你想都不要想。
    “我還以為魅族已經從這世上消失了,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魅存活在這世上。”
    清脆的聲音響起,是花枕月的聲音,任無憂慌忙轉向聲音的來源,正見花枕月同唐醉影並肩走過來,兩個人都完好無損,半點傷也未曾收到,任無憂大喜:“花枕月,唐醉影,你們去了哪裏,怎麽才出現。”
    花枕月邁步走到任無憂的身邊,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說:“我見這周圍的景色挺好看的,一時興起,就去看看,來得晚了,不過,這不是正好與你發揮的餘地麽,見你玩的挺開心的。”
    任無憂一臉的苦瓜相,皺著眉頭看著她,唐醉影站在了任無憂的另外一邊,抬頭望著那白塔,說:“花枕月,那白塔裏麵真的關著另外一個魅族嗎,你不是講魅族已然從這世上消失了。”
    白塔之上,金光閃耀,卻有這不同尋常的光芒,花枕月看過之後,便將目光收回,落在麵前的老者身上,開口問道:“方才你說,你之兄長被關在這白塔之中有四千年之久,那麽,他是如何被關進去的,誰做的,為何要將他關進這白塔之中,將來龍去脈講清楚,不然,不要說我們不會與你拆塔,即便是出手,貿然拆塔,也未必能將你的兄長放出來,一個不甚,更是會有性命之憂。”
    老者的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同時也有十足的不屑,冷眼觀瞧:“我為何要回答你的問題,一個愚蠢的人類罷了,還是個女子,回答你的問題,是對我的輕視。”
    任無憂愣著眨巴了一下眼睛,以往看輕花枕月的,無論是人還是妖,可都是沒有一個有好結果的,這個老人的膽子,倒是不小,直接對上了花枕月的雷點。
    然而,花枕月卻並未有什麽反應,仍舊是很平靜的看過去,麵上帶著淺淡的微笑:“你之海市蜃樓,漂浮於海麵之上,是為幻境,至於為何我們能可真實的個感受到,各種緣由,我還沒有弄明白,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的問題是,你的幻境是困不住我的,否則,你也不會在這裏看到我了,隻憑這一點,你便已經輸了。”
    老者麵色越來越難看,銀色的長發,都隨著他的怒氣,而飛起來,海風呼嘯而過,夾帶著濕氣,打在臉上,是冰涼的觸感,再觀那老者,身體幾近透明,雙目赤紅,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如同猛獸一般。
    花枕月手臂微抬,將唐醉影同任無憂擋在身後,目光注視著那老者,高聲開口:“夢幻泡影,海市蜃樓,身為魅族,你當明白這些道理,莫做無用之事,放下你的怨氣,說出你的過往,方才有解決之法。”
    話語起了作用,海風漸漸平息,老人趨近透明的身體也逐漸恢複,赤紅色的雙眼變得空洞而又無神,半晌之後,方才眼神凝聚,聚焦在花枕月的身上,緩聲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何你會知道關於魅族之事?”
    花枕月單手負背,朗聲而答:“我是除妖人花枕月,前世為旱神女魃,家住赤水之濱。”
    老者眼神驚訝,口中喃喃:“旱神,女魃,許久以前的名字了,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
    這話說出,唐醉影與任無憂便知曉,這又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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