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二 鍾鼓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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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氣從四麵八方侵襲而來,將整間的大雄寶殿團團圍住,佛祖慈悲的雙目,入目所見,盡是人間不應存在之氣,而這股邪氣對佛祖也無半分的敬畏之心,勢必要將這莊嚴的大雄寶殿,變作是人間煉獄,隻不過,方一出手,便遭遇了抵擋,如同刀子一般衝進來的第一股邪氣,已然被鍾鼓抵消於無。
    花枕月穩穩當當的盤膝坐在那裏,故事,她已經聽完,剩下的,便是處理這故事當中的人,而這故事當中的相關的人,很顯然,已經到了現場,正在外麵。
    天涯忽然想起什麽,驚了一下,說:“花子和她的母親還在那玉子的家裏,她們不會出事吧。”
    花枕月往外麵看了一眼,說:“你去問問就知道了。”
    天涯臉上擔憂的神情就更加的厲害,這時,唐醉影輕輕的拍了拍天涯的肩膀,寬慰道:“花枕月祛除了花子和她的母親體內的魔氣,她們兩個對於玉子而言,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對付他們等於是白費力氣,所以,她們應該是沒事的,你不用過於的擔心。”
    這邊剛說完,外麵的第二股邪氣再次襲來,如同滔滔海浪一般,片刻也不停歇,一層層,一陣陣的衝擊著大雄寶殿,鍾鼓似是很是不耐,腳步踏地,龐然無比的力道,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一瞬間,風起雲湧,滔天的海浪倒灌,將侵襲而來的邪氣盡皆退下,鍾鼓冷聲言道:“要打就現身而來,莫要做此縮頭烏龜之事。”
    聲音遠遠的傳出去,片刻之後,外麵的聲音也傳了進來:“想要與我打,你尚無此資格,我近日來,隻為一件事情,那便是佛手之上的那一顆明珠,將明珠交與我,饒你等不死,如若不然,今日,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這大雄寶殿。”
    是個女子的聲音,而這女子的聲音便是玉子的聲音,聽到這聲音的時候,風竹的渾身便開始抖動,淚水再次布滿他年輕的臉龐,像是想不到,又像是已經到了最為絕望的時候。
    花枕月雙目看著他,微微一笑,說:“你千懇萬求,人家似乎是不領情,親自上門來,求著我送她去死,對於你的懇請,我隻能說,很抱歉,她今日,必須死!”
    “啊……”風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心裏知曉,事情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過了今日,要麽是玉子身亡,要麽是花枕月等人殞命,明珠失落,天下大亂,這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了。
    鍾鼓裹著披風,邁步站在花枕月之前,大雄寶殿那朱紅色的大門的門口,冷漠雙目望著外麵,細雨隨風,飄飄蕩蕩的灑落進來,而鍾鼓站在那裏,就如同是一麵牆一般,一麵銅牆,輕聲言道:“你若動手,也該先問問我是否同意,今日這一戰,誰都不要動手,我要親自解決。”
    一向不想管事的鍾鼓忽然請命,這不得不叫人大跌眼鏡,花枕月眸光一閃,唇角揚起,帶了一絲的笑意,說:“沒有想到,你也有如此勤快的一日,那好吧,便交由你來做,不過,且不要將她立時殺了,我還有話要問她,嗯……這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我會記得還的。”
    “那你可要好生的記得。”話音未落,鍾鼓已經一個瞬移從大雄寶殿離開,衝入到了蒙蒙細雨當中。
    天涯滿腹的擔心,湊到花枕月的近前,小聲的問道:“外麵邪氣很盛,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攻勢,鍾鼓一個人真的可以嗎,若是遇到了危險,可怎麽辦呢?”
    花枕月眉眼一挑,反問道:“你關心他啊?”
    天涯一扭頭,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那個木頭,我怎麽會關心他呢,不過是一路同行,不想要以後的路程少一個人罷了,畢竟,不是誰都能飛的。”
    明顯的口不對心,花枕月笑著搖了搖頭,又問了一句:“你認為外麵的那股邪氣與魔王之能,哪一個更為的強大呢?”
    天涯立時答道:“那當然是魔王啊,想當年魔王降世,天下無敵,全天下的神仙加起來,也不能將魔王殺死,最後還是神劍滅世降世,才將魔王鎮住,這一點點的魔氣,與魔王想必,那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不值一提。”
    花枕月便又說了一句:“當年鍾鼓是能夠與魔王一戰之神,那麽,麵對著邪氣,你還會擔心鍾鼓的安危嗎?”
    這樣一說,天涯的心也就完全的放了下來,而外麵也想起了金戈相交之聲,透過雨幕,聲聲陣陣的傳你進來,聽到這聲音,風竹麵上的神色也在不停的變化著,且越來越是慘白,事到如今,他已經什麽都做不了了,唯有聽天由命,等待命運的審判。
    花枕月不去管外麵的動靜,而是將目光落在風竹的身上,開口問道:“還有一事,我要問你,那些消失的人,果然是去了冥界麽,而冥界大門不開的原因,你也當真是半點不知麽,這其中可是與玉子有關聯?”
    風竹整個人都顯得失魂落魄的,魂已經不知道飛去了哪裏,花枕月之言在他的耳邊,也等同於無,隻嗡嗡的響著,卻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麽,他的整個人都已然是費了的。
    見此情景,任無憂歎了一口氣,說:“情之一字,果然是害人不淺啊,還好我沒有害相思,不然就與他一樣的慘了,我可不想要如此,當真痛苦,還是修仙好,修仙快活。”
    任無憂一句話,將男女情愛之事,扁的一文不值,唐醉影聽了微微搖頭,說:“世間之事,皆不可妄自下了判斷,萬事萬物,都是有兩個方麵的,你所看到的是壞的方麵,並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是壞的方麵,豈不知還有美好的愛情故事,也能幸福美滿的度過一生的。”
    “哦?”任無憂眉頭一挑,說:“嫦娥後羿,織女牛郎,哪一個是好的結果呢?”
    曆代的傳聞當中,皆是最終以分開的居多,而流傳甚廣的故事,也都是以悲劇結尾,唐醉影被反問的一個愣怔,待反應過來之後,回了他一句:“你所聽的,都是遙遠的故事,而近來的故事,你卻聽的少,比如說我的故事,前麵十世,我可是幸福美滿,子孫滿堂的,這麽好的例子,為何視而不見呢?”
    這可謂是非常生動,又是活生生的例子了,任無憂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那好吧,不過,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誰能保證,未來遇到的就一定是好的呢?”
    花枕月的聲音忽然傳來:“胸懷希望,才能走陽光大道,這個事情適合沒事的時候聊,現在還是先顧正經的事情,你們看,雨又大了。”
    方才還是綿綿細雨,這會已經變作瓢潑大雨,風也變得急促,開著的大門,冰冷的雨水倒灌進來,弄得地麵上全都是雨水,就好似,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水給淹了一般,任無憂嚇了一跳,腳步往後跳了兩步,說:“這雨怎麽忽然之間下的這麽大,鍾鼓怎樣還未回來,這聲音聽得似乎有些不善。”
    大雨嘩啦的聲音不絕於耳,而那雨中的金戈之聲也是異常的急促,邪獰之氣,不停的溢散進來,便在佛祖的麵前盡顯威能,而佛祖那張慈悲的臉,還是那樣平靜的俯瞰著世間,將世間萬物都盡收在眼底,無論是罪惡或者是善良,在佛祖的麵前,都不曾有半點的隱瞞,他盡皆能可看的清楚明白。
    唐醉影立身在佛祖之下,仰頭望著佛祖,開口言道:“世間風雨飄搖,罪惡叢生,當人力已經無能為力之時,隻能寄托在神明之上,希望神明能可看見自己的渴求,降下神威,將自己所遇之難事解決,然而,神力也是有限,並不能解決世間一切苦厄,這世間還是有著諸多的不平之事。”
    花枕月應了他一聲,說:“人生在世,是為自己而活,自己之事,當自己去解決,若是自己全然不能解決,而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神明的身上,那麽,再多的神明也是要被累死的。”
    這話一說,將唐醉影給說笑了,輕輕點頭,應聲而答:“你說得對,人,是要擔負起自己的責任的,將責任全然推脫,便不是力所不能,而是不負責任了。”
    咚!
    兩個人的話剛說完,一個東西忽然被扔了進來,滿身的雨水,匯成一條小溪,從身下流出來,順著地板的縫隙,流的到處都是,鍾鼓隨後走入到大殿之內,抬手拉了一下兜帽,冷聲而言:“你要的東西,  我給你帶來了,活的,會喘氣,能說話的,答應我的事情,莫要忘記,我記在了心裏麵。”
    地上那躺著的一團東西,正式藥鋪的小姐玉子姑娘,隻見她痛苦的躺在地上,身體蜷縮著,鍾鼓當真不知憐香惜玉,動起手來,便隻分輸贏,若不是花枕月提前交代,此時躺在他們麵前的怕隻是一具屍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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