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必須遭到遏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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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業魔母低下頭,帶著微笑看著即將完工的宮殿。“三百名叛徒,是的,但你應該再讀一讀宛童的報告,至少有一百名叛徒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厲業魔母對宛童有著相當的信任,那名淩日盟鬼子母的腦子從沒糊塗過,她報告說那些叛徒即使看到影子也會被嚇一跳,並且說她們是在絕望中尋找放羊的的羔羊。當然,宛童是一名野人,但她也是個相當有理智的人。宛童很快就會回來了,那時她就能給出一份更完整的報告。但厲業魔母已經不再需要這個了,她針對叛徒擬定的計劃早已開始付諸實行,但這是她自己的秘密。
    “宛童總是相信她能讓人們去做他們顯然並不會做的事情。”苦菊的語氣是否在強調什麽?厲業魔母決定不去理會。她不得不對苦菊太多的行為視而不見,但那一天總會來的,很快就會來了。
    “至於她們的軍隊,孩子,宛童說那裏頂多有兩三千個男人。如果她們有更多人,她們一定會努力讓宛童看到的,她們肯定會以此威懾我們。”在厲業魔母的觀念裏,眼線們總是喜歡誇大其詞,好讓他們的情報顯得更有價值。隻有姐妹們會說真話,是可以相信的;至少淩日盟姐妹們是這樣,至少一部分淩日盟姐妹是這樣。“但即使她們真的有兩萬人,五萬人,或是十萬人,我也不會擔心。你知道為什麽嗎?”
    當厲業魔母轉過臉時,苦菊的表情依然靜如止水,如同一張覆蓋在盲目與無知上的麵具。“你應該熟知所有白塔律法的條文,叛徒將受到什麽樣的處罰?”
    “對於主犯,”苦菊緩緩地說,“遏絕。”她微微皺起眉,裙擺隨著雙足的移動極輕微地晃動了一下。很好,就連見習使也知道這些,而苦菊不會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問,非常好。“對於某些共犯,也是一樣。”
    “大約。”那些主犯中的大部分大約能躲過這一劫難,如果她們以正確的方式向厲業魔母投降。律法中最輕微的懲罰是在全體姐妹前接受鞭笞,然後~進行一年零一天的公開苦修。但並沒有條文指明這種苦修必須一次完成。她們會偶爾進行一個月的苦修,直到十年後,她們仍然要為犯下的罪行做出補償,仍然要記得反抗厲業魔母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
    當然,有一些人是必須遏絕的————浣花夫人,還有幾名偽宗派守護者————不過隻要足以讓其餘那些人恐懼就好了,沒必要讓白塔遭到削弱。白塔必須完整,必須強大;強大而且被她牢牢地握在手中。
    “她們犯下的罪行裏隻有一條應該遭到遏絕的懲罰。”厲業魔母說道。白塔在古代發生過叛亂,但這樣的曆史都被妥善地隱藏起來,極少有姐妹能知道這些事。《曆代記》中的這些部分————那些被遏絕和被處死的名單隻會向丹景玉座、太微玄使和宗派守護者們開放。另外知道它們的就隻剩下不多的幾名守藏吏了。
    苦菊張開口,但厲業魔母沒讓她有機會說話:“任何冒稱自己為丹景玉座的女人必須遭到遏絕,如果她們以為她們有勝利的機會,那麽就該讓浣花夫人成為她們的丹景玉座,或是辛蜚零,或是龍葵,或是其它人。”宛童的報告中提及本已經退休的羅花休也出現在獨狐陳,隻要羅花休能看見十分之一的機會,她一定會用雙手緊緊攥住七色七明四照玄光丹裙。“但她們卻選出一個初階生!”
    厲業魔母饒富興致地搖了搖頭。她能引用律法中所有關於丹景玉座選舉的條文,畢竟,她自己也充分利用了這些條文————那些條文中沒有一個字提到必須是正式鬼子母才能成為丹景玉座。很顯然,製定這些律法的人認為這一點是不言自明的事情,而那些叛徒們則是鑽了這個漏洞。
    “她們知道她們的行為是毫無希望的,苦菊,她們的計劃中隻有虛張聲勢和威脅恫嚇。她們想要為自己將要受到的懲罰找一些保 護傘,所以那個姑娘就變成了她們拋出來的犧牲品。”這實在是一件可惜的事,那個名叫半夏的姑娘本來可以當成另一個控製令公鬼的把柄。而且,當她能夠完全掌握自己的上清之氣時,她將成為千年來最強大的鬼子母之一,這實在太可惜了。
    “孫希齡和一支軍隊在我聽來並不像是在虛張聲勢,”苦菊說,“他們要用五到六個月的時間才能到達嘉榮城。在這段時間裏,庫班將軍可以擴充白塔衛兵————”
    “她們的‘軍隊’!”厲業魔母冷哼一聲。苦菊真是個傻瓜,雖然她有一副冰冷的外表,但她的內心卻像是隻膽小的兔子,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相信丹景玉座胡說的棄光魔使已經得到自由了。當然,她還不知道這個秘密,但這不會有什麽差別。“拿著草叉的農民、拿著弓箭的屠夫和騎在馬背上的裁縫!他們每朝這裏跨出一步,都妄想要攻破絕壁之牆。即使是過堂白虎神衛符的大軍也被擋在那道牆外,一籌莫展。”
    不,苦菊不是一隻兔子,而是一隻黃鼠狼,但她遲早會變成厲業魔母披風上的鑲邊黃鼠狼毛皮,蒼天會讓這一天馬上到來的。
    “他們每向這裏走一步都會失去一個人,或者是十個人,如果我們的叛徒們最後出現在這裏時隻帶著她們的護法,我完全不會感到奇怪。”
    已經有太多人知道了白塔的分裂,一旦這場叛亂被鎮壓,她可以讓世人以為這是一種策略,大約是為了控製年輕的令公鬼而進行的計劃的一部分。但這需要數年的努力,大約是數世代的努力,才能讓世人的記憶消退。所有叛徒都要為此而跪在她麵前,付出代價。
    厲業魔母緊握住拳頭,仿佛是抓住所有那些叛徒的喉嚨,或者是苦菊的喉嚨。“我要打碎她們,孩子,她們會像一堆爛瓜一樣爆開。”她的秘密為她保證了這一點,無論孫希齡召集了多少農夫和裁縫,無論苦菊是怎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