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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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修士武夫折道向北時,路上登時冷清起來,唐樂樂一群人還好,一起有七八人,雞鳴山幾人一直跟著唐樂樂諸人,和金丹修士一起行走,感覺安全不少。

    此去找秘境路上,其實有挺多修行中人,但是相互都離開得遠遠的,像肖雨這群人比較少見,四個不同宗門的搞在一起,而且是慢慢吞吞走著,很奇葩的。

    肖雨牽著毛驢走在前麵,對著唐樂樂和葛正豪說“這歸婆婆估計是聽說有秘境開啟,故意在半路劫些境界低的修士,倒是好算計。”唐樂樂道“嘿嘿,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唐樂樂問道“葛哥,大概還有幾天能到秘境啊,這麽多人去,可沒有什麽好東西等你拿了。”葛正豪嘿嘿一笑“估計明天就到,去看看亦是好的,也長長見識,聽說那秘境極廣,前段時間聽說有人得了瓶聚靈丹,發了大財了。”

    正聊得起勁,見駱秋荷拍馬前來道“幾位大哥,我師兄們想早點去,要先走一步了。”唐樂樂一愣,隨即道“如此也好。”葛正豪也道“我走得慢,倒是耽擱大家了,駱姑娘盡可先走,駱姑娘記得要小心行事。”

    看著駱秋荷一行遠去,唐樂樂對著葛正豪擠眉弄眼道“葛哥看上這駱姑娘了。”葛正豪歎道“人窮誌短啊,看上有啥用啊。”唐樂樂一臉我很有錢的樣子,裝出很願意敗家的架子,在葛正豪麵前晃來晃去的,葛正豪就是不理他。

    肖雨看著一臉鬱悶的唐樂樂,對著葛正豪道“一瓶聚靈丹能值多少錢,如能找到什麽神兵利器啥的,那才是發財呢,弄個法器什麽的也行啊。”

    葛正豪道“吆……你倒是要求不高,就法器也行,嘿嘿,看肖兄弟模樣,也不像是什麽大宗門出來的啊,口氣倒是不小。”

    唐樂樂在一邊偷笑,身上肉亂抖,肖雨從背簍裏麵拿出一把短刀道“葛哥,你看這刀可拿得出手。”

    這把短刀已經不經看了,自從趙校尉送給肖雨後,一直沒有用過,隻是前段時間,肖雨才用它和戴誌澤天天磨練刀法,刀刃已經快成鋸子了。

    葛正豪哈哈一笑“這那是我等武者用的刀,是一般百姓防身用用的。”隨即又道“肖兄弟有錢的話可去天機城看看,那裏有個老鐵匠手藝不錯,我那鐵鍬就是那裏所購得。”

    肖雨知道就是講的是那隆記鐵匠鋪了,小時候去過幾次,老鐵匠姓鐵名三木,是個丹盛境武夫,老家乃古時隆州,即現在燕州那裏,幾輩人皆以打造兵器為生,價格公道,以前生意還行,最近幾十年被天兵閣搶了生意,如今是靠老客戶苦苦維持,家中後輩沒有幾個願意接手的。

    記得師傅每次去都找他喝酒,兩人相談比較投機,肖雨每次去都是找他小兒子鐵虎玩,鐵虎比肖雨大了三歲,長得魁梧異常,天生神力,才武夫二境,可是能與三境武夫交手不輸,也曾經將一聚元境修士打得重傷,如今不知道怎麽樣了。

    肖雨四人走得悠閑,不知道有幾批人馬過去了,唐樂樂是心情極佳,聊得興起竟然哼起歌來,嘴裏喲嘿,喲謔謔的不知道唱了些什麽,這地方的方言,肖雨也是聽不明白。

    午後坐在路邊歇息,後邊晃晃悠悠走來一年輕道士,看上去長袍飄飄,頗有些仙風道骨,見到路邊四人,停下施禮道“諸位善人,貧道吳士吉,來自瑉州清涼山,如今去往天機城,路上走得饑餓,可願意施舍些吃食於貧道。”

    話未說完,眼前便是一個大大的豬蹄,還有一大塊饢餅,唐樂樂臉露驚奇之色,一手一樣遞向這道士。這道士也不客氣,坐在路邊山石上麵,吃一口饢餅啃一口豬蹄,吃相是十分優雅,如果不是一身道袍,還以為是個教養極好的世家子弟。

    當這道士感覺口幹時,一水囊已在眼前,他將饢餅放在一邊,拿起水囊連灌幾口,看樣子確實餓著了。肖雨和葛正豪都默默看著這道士吃東西,都覺得這道士應該是個人物,雖然此人修煉境界才三境而已。

    吳士吉吃得香時,眼前出現一個小巧的綠葫蘆,也不客氣,拿過拔下葫蘆塞,登時酒香四溢,先點點頭道“好酒。”然後喝起酒來,不久,豬蹄饢餅和一葫蘆酒全部吃完。

    這道士見大家都在看他吃東西,便有些不好意思,將空葫蘆遞給肖雨道“貧道也沒啥報答諸位這一飯之恩,隻是會些八卦算命,不如給幾位算個前程如何,我這不需要生辰八字,隻需看相即可。” 說完拿出娟巾擦了擦嘴和手。

    唐樂樂笑嘻嘻道“那我先來。”吳士吉道“你這位公子福緣繞身,且綿延不斷,是個有大氣運之人,今年似有紅鸞星動,必有好事上門。”唐樂樂開始還嘻嘻哈哈,聽得最後一句,嘴巴張得大大的,閉不上了。

    吳士吉又對葛正豪道“這位壯士俠氣衝天,他日必是名揚天下的大俠,隻是現在日子過得有點緊巴巴,一旦找到老婆,日子就好過多了。”

    看了看黎叔道“這位大叔倒是有個好安身之地,將來不愁吃穿,隻是姻緣艱難。”黎叔一楞“艱難?”吳士吉道“是啊,是啊。”一副你求我的樣子。

    肖雨笑盈盈地看著這道士算命,當這吳士吉看向自己時,拿起扇子指了指道士胸前,吳士吉一看,竟然有饢餅屑掉在身上,趕緊拿手拂去。笑著對肖雨道“你這後生有意思,幼時頗有磨難,如今是扶搖直上啊。”

    幾人被他說得一愣一楞的,肖雨笑嘻嘻道“吳道長,放心好了,你去天機城的盤纏,這位唐公子包下來了。”肖雨此時想起來這道士是誰了,乃雲霄山白雲觀張山念念不忘之人,據八斤哥哥說,曾經被這吳士吉騙去兩枚白玉錢,當他反應過來,此人已經逃之夭夭了,隻是此人無啥其他劣跡,隻是喜歡騙些小錢而已,清涼山出此奇葩,那清涼山掌門也很是無奈的。

    唐樂樂連連點頭“小事一樁,這位仙長,來與我說說這紅鸞星是咋回事。”說完拉起這道士,去一邊討教起來。

    這吳士吉年逾三十,自幼熟讀詩書,喜歡雲遊天下,這清涼山在瑉州是一小宗門,吳士吉平時例份不豐,哪有閑錢下山遊曆,隻得做些沒臉皮的事情。如今遊曆到陳州,聽說蜀國有秘境現世,便來碰碰運氣,隻是囊中羞澀,又不願意做傷天害理之事,隻能饑一頓飽一頓的,撐到現在。

    這吳士吉如今有人同行,心想這吃飯之事解決了,言語漸漸風趣起來,加上肚子裏有點書香氣,話語間便如儒家高士一般,令人敬仰。

    半天下來,唐樂樂幾人總算是回過神來了,這吳士吉就是一騙吃騙喝得道士,這算命麽,是有一些道理,但是仔細一想還是有漏洞的,一般人那能去深究。可這道士其實有令人敬佩的地方,光這談吐和氣質就與眾不同,三境修士在山下做事還是有些優勢的,當下大家也不怎麽計較了。

    當晚上肖雨在一山中小水潭開始夜釣時,這吳士吉坐在肖雨身邊,也拿出魚線釣起魚來。肖雨見他不用魚竿,就奇道“道長用手便可以釣麽,不怕割手麽?”這吳士吉看看邊上還在喝酒的幾人,輕聲道“哎……我那師門窮啊,一個儲物戒指也舍不得給,儲物袋更不用說了,你說這長竹我能放哪裏?剛剛才攢了些錢,買了個戒指,弄得身無分文了,凡事隻能將就了。”

    肖雨拉起一條斤把重的草魚,唐樂樂大呼小叫過來,要緊拿去烤了,說是好久沒有吃到魚了,葛正豪已經拿出一把小刀準備料理這魚了。

    過了好一會,吳士吉拉起一七八斤樣子的草魚,黎叔在邊上笑眯眯道“夜宵有了。”肖雨對他這手釣魚本事很是佩服,他溜起魚來的手法真正是出神入化,和自己釣魚的師傅張鏢師有得一拚,肖雨見他收線準備回到篝火那邊,隨口道“道長也準備去冬狩麽?”

    吳士吉拍拍身上灰塵道“今年師門麽得人去,我倒是想去,怕回不來,嘿嘿,還是老實點吧。”肖雨努努嘴道“你可以去和葛哥或者胖子搭搭夥啊,臉皮厚一點就是了,一旦抓住機遇,可是會發大財啊,也不用拿《陰符經》去騙人家小孩,說那是天下符纂奇書了”

    這吳士吉登時臉色古怪起來“你認識那個小道上?”肖雨笑嘻嘻道“認識呀。”這吳士吉連連道“咳……咳……慚愧,慚愧啊。”

    肖雨笑道“我那道士哥哥傷心了好幾天呢,說這麽有學問的道士,怎麽會騙人呢,可是你不知道,這書還真正是符纂奇書,隻是畫符之人得有金丹境以上,觀主露了一手才知,你是賣虧了哦。”吳士吉登時拍手道“哎呀,我真是無緣啊,不過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啊。”

    兩人聽得唐樂樂在喊吃魚,兩人收拾一下,前去享受那烤魚的美味了,黎叔現在是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估計吳士吉講他姻緣艱難,應該有些道理。

    大家其實並不著急趕路,想到明天就到那什麽秘境之地,便聊起了一些和秘境相關的奇聞軼事,黎叔倒是見多識廣,講了不少,肖雨見他們心態極好,一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樣子,心想這便也是修道,道上同行不寂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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