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被野狼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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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生死關頭,是不會恐懼和緊張的。正如我的現在。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被幾隻凶惡的野狼圍攻。

    我唯一能做的,隻能是緊握手裏的短刀,身子微微的弓著,兩腿岔開,做出防禦的姿態。

    那隻黃皮子就蹲在那幾隻野狼對我形成的包圍圈邊的一塊石頭上,嘴巴撇著,露出得意的神色。

    我在心中暗罵,這該死的畜生,沒想到時這麽心胸狹窄。幸虧我沒回他一句“你像人”,否則真的讓他得了道,幻化成人形,說不定會做出什麽缺德的事情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正是因為我沒說這句話,才給自己引來這麽大的麻煩。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仇怨已經結下了,看來隻有殊死一搏。

    盡管我多少會些拳腳,還有短刀護身,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狼多。

    忽然,腦後風聲驟起,我一驚,知道是有野狼找到了我的間隙,所以撲了過來。

    趕緊一彎腰,呼的一聲,一隻野狼貼著我的後背躍了過去。

    他的勢頭很猛,但這一下撲空之後,慣性使他站立不穩,一下子摔倒,就地翻滾。

    我麵前的一隻,順勢而起,迎麵撲來。我趕緊一側身,再次躲過他的撲咬。

    接連兩下進攻都撲空,這幾隻野狼憤怒了。前後幾隻,一起朝我撲來,我趕緊揮動手裏的短刀,左劈右砍,前突後刺,與他們搏鬥在一處。

    一隻野狼瞅準了機會,一口咬住了我的右臂,他那尖利的牙齒,輕而易舉的刺穿了我的皮肉。血一下子流淌了出來。

    情急之下,我竟然感覺不到疼痛,使勁的掙紮,試圖抽回右手。

    但狼的咬合力真是大的驚人,在我使勁的拉扯之下,他仍舊死死的咬著,不肯鬆開。

    我的右手一鬆,手裏的短刀向下掉落,身子順勢一低,伸出左手,把短刀接住。

    根本沒時間多想,幾乎用盡了全力,左手揮動短刀,朝咬著我胳膊的野狼的麵門,就刺了過去。

    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了那隻野狼的右眼。血嘩啦的一下流淌出來。

    眼球被刺爆,尖刀深深的嵌入他的腦袋中。

    那隻野狼哀嚎了一聲,用盡最後一丁點的力氣轉身就跑。我的短刀還插在他的眼睛上,情急之下,沒拔出來,就這樣被它帶走……

    沒了武器,我一下子絕望了起來。赤手空拳的血肉之軀,怎麽可能是這幾隻野狼的對手。

    始終蹲在一旁看熱鬧的黃皮子,見我的短刀沒了,立刻來了精神,它縱身一躍,跳上了我的頭頂,前爪抓住了我的耳朵,張開嘴巴朝著我的頭皮就咬。

    這一口咬的果然狠毒,一股鑽心的疼痛從頭頂襲來。通紅的血流淌了下來,遮住了我的眼睛。眼前的一切在血簾的映射下,都變成了紅色。

    死亡的恐懼,使我徹底的憤怒,這一切都是這隻厭惡的黃皮子搞出來的。就算今天死在這,我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想到這,我猛的一甩頭,抬頭朝頭頂上一抓,不偏不倚的抓住了那隻黃皮子的脖子。用力的往下一扯……

    於此同時,兩隻野狼咬住了我的小腿,一隻野狼用兩隻前爪搭住了我的肩膀,他們一起用力,我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仰麵朝天的摔倒。

    就在倒地的一瞬間,我順勢一滾,臉朝下,後背朝上,趴在了地上。

    盡管我知道今天難逃此劫,但畢竟心裏還有求生的渴望,危機之下,我用這樣的姿勢,護住我的臉、脖子和前胸。以希望盡可能的減少野狼對我要害部位的損傷。

    但我的雙手還是沒鬆開,仍舊僅僅的掐著那隻黃皮子的脖子。心中的憤怒使我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那黃皮子在我的手中使勁的掙紮,四隻爪子用力的抓撓,我一挺身將他按在了身下。

    於是眨眼的功夫,他的兩隻眼睛便凸了出來,嘴巴張開,舌頭卻縮了回去,被我壓著的身體掙紮不得,嘴角和鼻孔流出了血來。

    那幾隻野狼在瘋狂的撕咬我的腿,我的肩膀和我的後腦勺。我已經不再掙紮,隻想在臨死之前,帶走這隻黃皮子。

    疼痛到極致,便不再疼了,我的胸中緩緩的升起一股暖流,這股暖流漸漸的在我的身體擴散、流動,讓我覺得渾身上下,特別的舒坦。

    我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輕盈的羽毛,在空中漫無目的的飄蕩。我就這樣飄了飄的,飄到了一個山溝的上空,低頭看去,地麵上的草叢中,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他的身邊,有幾隻凶惡的野狼,正在撕咬著他的身體。

    突然,旁邊的一座荒廢發出咯吱吱的聲響,朝著兩旁裂開,從裏麵爬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身材魁梧,身材健壯,手裏拿著一把大號的鐮刀,用力的朝那幾隻野狼砍去。

    野狼嚇的四外奔逃,一隻跑的慢的,被那老頭手中大號的鐮刀砍中,頓時斷成裏兩截。

    前麵的半截在地上爬行了幾步,仰著頭哀嚎了兩聲,便斷氣而亡。

    那老頭蹲下身子,把那人抱在懷中,輕聲的呼喚。

    可那人顯然已經斷氣,身子柔軟,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兩隻手卻還在僅僅的掐著一隻黃皮子了,當然,那隻黃皮子也早已口角流血,顯然已經被掐死。

    忽然,樹林間狂風大作,我的頭頂上,卷起一陣烏雲。天色一下子暗淡了下來。狂風扭曲著身子,在地上盤旋了一陣,飛沙走石之間,出現了兩個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個身著白衣,一個穿著黑袍。他們的手裏拿著粗壯的鐵鏈,臉上冷漠的如同冰霜。

    我突然想起,在十幾年前,我被我爺爺從柳樹溝救出來的當晚,便夢見隔壁的小軍哥躲在他們家門前的枯井裏,當時就有兩個這樣麵貌凶惡的人,拿著鎖鏈子,要把他的魂魄鎖走。

    這一定是地府的陰差,看來,我一已經死了,已經被這幾隻野狼咬死了……

    我的心裏,竟然悲傷了起來,但悲傷的,卻不是我自己,而是地上的那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