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滴血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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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先生叨叨咕咕,說起話來磨磨唧唧,仍舊是原來的那副樣子。

    對於他的這番話我半信半疑,不過眼前的這副骨頭,肯定是沒錯的。

    轉念一想,這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緊張,太刺激。

    既然骨頭回來了,就沒有什麽差錯。

    我檢查了一下店鋪的屋門,並在裏麵拉上了門栓。

    回到桌子的跟前,看著被根須纏繞的骨頭,我不禁犯起了難,這些根須纏的如此複雜,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才好。

    不過好在我手裏有短刀,這東西殺氣很重,平時那些鬼魅妖狐的,連碰都不敢碰。

    說不定他會有些作用,能幫我割開這些根須。

    於是我左手扶著骨架,右手攥著短刀,導致其中的一條根須割了過去。

    刀刃剛剛碰到那些根須,突然發出吱吱的聲響。那條根須竟然活動了起來,好似一條遊移的小蛇,嗖的一下便鑽進了肋骨裏去。

    我著實的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閃了閃。當我再次的舉起刀,去試圖割開另一條根須的時候,這些根須竟然都活了起來,在這副骨架裏麵鑽來鑽去,時而勒得很緊,骨頭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時而又鬆開,這副骨頭立刻向下鬆散而去。

    突然覺得,這些根須仿佛與著骨頭互相依賴,他啃食著骨頭裏麵的精血和陰氣,骨頭需要依賴他才能完整不撒開。

    可就算如此,我也必須把這些根須去除,這樣把三刀的靈魂,才能得到自由。

    於是我挽了挽袖子,一刀一刀的切下去。這把刀的確鋒利,所到之處,那些根須盡數被切斷。不過當我的刀撤回來,那些斷腸兩節的根須,又會重新的生長在一起。

    於是我忙了好一陣子,竟然什麽進展都沒有。

    白先生一直在一旁看著,雙手抱在。

    “用你的血啊,不然的話你忙一天,也弄不開的……”

    他什麽就像往常那樣,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過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回想起在鴻飛酒店307,門口的那套封禁鬼魂的符咒,便正是用我的血解開的。

    這些根須,也是用來封禁馬三刀魂魄的,理論上跟那道符咒是同樣的作用,所以當然可以用我的血試試。

    於是我抬起了左手,右手拿著短刀,剛把刀尖放在手指,正準備切下去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我不由得一驚,聽這敲門的動靜十分的急促,並不像往常來吃飯的食客。

    於是我不由得警覺了起來。開口問一句

    “誰?”

    “葉樓,快開門,我是白勝利,趕緊開門吧,快點快點……”

    “白勝利?白先生?”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眼前的白先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半步,伸出左手,把這副骨頭攔腰抱起,護在我的身後。

    右手短刀緊握,橫在,刀尖衝外,做出了防備的姿勢。

    “我靠,這幫家夥膽子也忒大,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冒充我,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何方妖魔……”

    說著我麵前的這個白先生,起身往門口走去,準備拉開門栓,打開大門。

    “別動!”

    我衝著他。

    看來剛才自己的第一感覺的確是正確的,這個白先生有問題。

    但我無法相信外麵那個到底是真是假,萬一也是他們同夥,放進來之後,他們倆聯合起來對付我,我豈不是少了一分勝算?

    白先生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嚇了一跳,連忙縮回了手。

    扭回頭,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咋?外麵這家夥你搞不定?”

    我沒回答他,而是往前邁了一步,把馬三刀的骸骨護在身後。

    右手緊握短刀,橫在。

    “開門啊,葉樓,你小子幹啥呢,快點開門啊……”

    急促的敲門聲,令人心慌意亂,此時此刻,我無法集中精神,無法就眼前的事情,做出最穩妥的判斷。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對每一個人心存警惕。

    白先生一直盯著我,他猶豫了一下,說到

    “你的飯店有後門吧,我從後門出去看看,看看外麵到底是哪的妖魔,敢冒充我來騙人,你出去之後,你千萬別開門,不管外麵發生啥,你都別開門,天亮之前,用你的血,除掉那些樹根,千萬要記住,趁天亮之前……”

    說完,一個健步衝進了後廚房。

    廚房裏的確有個後門,不過平時很少開啟,所以,用一口空的大水缸堵住了。

    白先生輕車熟路,用力的挪開大水缸,從後門跳了出去。

    他的這一番舉動打動了我,他故意走後門,這樣門口那家夥,就沒機會趁著我開門的時候闖進來。

    那家夥到底是妖是鬼還不知道,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冒充白先生來到朝陽寺飯店,想必也不是善類。

    真正的白先生隻是個神棍,略微的懂得一些妖魔鬼怪的事情而已,要是遇上了真的凶猛的妖怪,他充其量隻是妖怪的一頓午餐。但他就這樣出去,與之對峙。

    而且還祝福我,千萬要在天亮前,用我的血破解樹根的魔咒。

    種種細節都說明。他應該是真的白先生。

    剛才那一番囑咐,是與他相識以來,他說話最認真的一次。看來是我多慮了,他就是真的白勝利。

    他已經消失早晨光之中了,想必繞到前麵,與那個家夥對峙去了。我側耳細聽,試圖聽到一些動靜。但外麵除了另外那個自稱白先生的人的叫門聲,再也沒別的聲音了。

    我沒心思在琢磨這些,不管誰是真誰是假,我都要先想辦法解決這根須的束縛。於是我毫不猶豫的,用短刀割破了左手的中指。

    殷紅的血流淌了出來,我捏著手指,把血滴在那好似蟒蛇一樣蠕動著的根須上……

    呼……

    一陣青煙冒了出來,鮮紅的血滴在根須上,冒出暗紅色的泡沫。好似最濃的硫酸,澆在了鐵皮上一樣。

    一股焦糊的味道摻雜著一股騷臭的味道,在飯館的屋子裏,彌漫了開來。那味道實在是太難聞,我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嘔了好一陣子,什麽都沒吐出來,當我站直身子,用袖子抹了抹嘴巴之後,突然注意到,飯館外麵的敲門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一切,都變得特別的安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