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撞破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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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終於滴在了那些纏繞著馬三刀骸骨的根須上,升騰起一股青色的煙霧。煙霧在屋子裏彌漫開來。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我靜靜的等著,等待著那些根須被我這極陰之血融化掉,還馬三刀的靈魂以自由。
幾分鍾過後,屋子裏的煙霧散盡,當我穩定了心神,低頭看劇的時候,原以為桌子上會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然後準備打開那個盒子,拿著馬王爺的頭骨安裝上去。
可眼前的一切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骨架不見了,隻剩下一堆灰燼。灰燼之上有一道又一道的痕跡,好像有蛇形的東西,在這灰燼上攀爬過一樣。
我嚇了一跳,怎麽會變成這樣?趕緊低頭四處的尋找,果然在地麵上,發現了淺顯的痕跡。
那痕跡從桌子上來,一路蜿蜒,直到門口。
看上去仿佛有一條蛇,在桌子上爬了一陣之後,身上沾滿了這灰黑色的灰燼,然後爬出了門外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不是正常的?我是否真的成功驅逐了那些根須的糾纏?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外麵仍舊是白先生的聲音
“葉樓,快開門,開門呀……”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眼前發生的一切太過怪異,到現在為止,我仍舊沒弄清楚。
更不知道外麵的白先生到底是敵是友,是不是那些鬼魅妖邪變幻的。
剛才逃出屋子的白先生,已經反複的囑咐我,不管誰敲門都不要開。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哪一個才是假的?
我陷入了猶豫之中,一時間不敢開門。可外麵的敲門聲,一聲緊似一聲,聽上去十分的急促。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管外麵的到底是不是白先生,還是哪方邪惡的神聖,昨天打開門,跟他直麵對峙。
於是我握緊了右手的短刀,回頭看了一眼廚房。
秀紅滿臉的驚恐,躲在廚房的角落裏,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嘴巴緊緊的閉著,不敢吭聲。
“別怕,有我呢……”
我低聲的安慰到。
然後穩定了一下心神,調整了一下呼吸,右手仍舊緊握著短刀,一步一步的來到了門口。
剛要伸手去開門,外麵的敲門聲停止了。
我心中納悶,剛才也是這樣,敲了一半,便沒有了動靜。
於是我伏下身子,閉上一隻眼睛,透過木門的縫隙,朝外麵張望。
突然看到,有一輛三輪車,正朝著屋門疾馳而來,他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看樣子是要撞破這扇門。
我嚇了一跳,慌忙向旁邊閃開。果然,隻聽得嘩啦啦的一聲響,木門被撞破,一輛破舊的三輪車,歪歪斜斜的插進了屋子裏。
坍塌的墓門引起了一陣灰塵,空氣中滿是幹燥的塵土的味道。我掙紮著從一旁爬起來,用手捂住口鼻,仔細看去。
“葉樓……葉樓……”
三輪車上並沒有人,隻是在腳踏板上放了一塊大石頭。很顯然是用這塊石頭壓住了油門,所以他自己撞進來的。
白先生的呼喊聲從外麵傳來,他扶著已經破爛的門框,小心翼翼的踩著地上的殘骸,走進了屋子。
他瞄了我一眼,長長的輸了一口氣
“你沒死就好……”
然後便不再搭理我,而是張開兩隻手,做出十分心疼的樣子,去查看他的三輪車了。
“哎呀,哎呀,大燈撞破了,減震器也彎了,我的三輪車呀,哎呀,哎呀……”
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仿佛撞破的並不是三輪車,而是他的親爹。
看他這一副德性,我基本可以斷定,這應該是真的白先生。
不過我仍舊沒有掉以輕心,畢竟剛才屋裏屋外出現了兩個白先生,我無法分辨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所以還是小心的好。
我右手緊握短刀,臉上充滿了戒備,望著眼前的白先生說
“你到底是誰,是真是假?”
白先生站直了身,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我,撇了撇嘴說道
“這話讓你問的,真給陳浩丟人,出去也別說是趙六姑的孫子,連個真假都看不出來,哪個是人,哪個是鬼,你也分不清……”
被他數落了一通,我一臉的尷尬。的確如他所說的,我現在徹底的懵了。
白先生猶豫了一下,擼起了左臂的袖子。他的胳膊上有一塊明顯的淤青,
“在顧老板的飯店,被你掐的,這個你總記得吧……”
這個我當然記得,當時的我夢想不分,於是用掐他的辦法,來試驗一下到底是夢是醒。當時我用足了力氣,疼的他嗷嗷的叫喚了半天。
可我仍舊沒有徹底的放心,猶豫了一下,把手裏的短刀放在了他旁邊的桌子上,對他說道
“你把這個拿起來……”
這短刀殺氣很重,是至陽之物,一般的鬼魅妖邪,是完全碰不得的。就連我心心念念的梁玉,都避而遠之。
白先生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伸手抓起了那柄短刀。
他的手剛碰到短刀的一瞬間,臉上的肌肉立刻扭曲了,渾身不住的顫抖,在地上連著跳了下。口中大聲的喊叫
“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他竟然不能抓起這柄短刀,原來他也是妖邪!
我大驚失色,慌忙往後退了半步,伸手摸起了一個板凳。
剛準備把板凳掄起來,朝白先生砸過去。可他卻一下子恢複了正常,右手掂著那把短刀,撇著嘴露出一臉的不屑。
“行啦,行啦,還拿這個試驗我,是不是嚇死你了……”
說著他把短刀一扔,刀尖一下子戳進了我麵前的桌子板,就那麽斜斜的立在我的麵前。
原來他剛才都是裝的,我這才徹底的放了心。
“你這是咋回事?”
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我不解的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咋回事,你自己被騙了,你都不知道……”
聽他這麽一說,我的心裏一沉,的確,剛才發生的一切,總讓我有些心裏不穩。
“你剛才是不是切了手,滴了你的血?”
白先生朝我的左手瞟了一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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